血红之日-第3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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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劳动党就发现，铁路线的运力根本跟不上需求增长。因为劳动党是跳过蒸汽驱动机床，直接进入电气机床的，所有的工厂都需要电力才能工作，而发电用的煤只能从西南和山西运出来，随着武汉、长沙、平津、广州等工业区先后开工生产，铁路运力迅速饱和。为了缓解这种压力，两个大型国防工程被提上日程，一个是从大西南和山西两个能源大省到东部工业区的高压输电线路。另一个则是贯通南北铁路运输的武汉长江大桥。两件事情都不那么容易，仅武汉长江大桥就需要三万吨钢梁和十几万立方米的混凝土，而假设高压输电线则需要万吨计的铝电线和钢制电线塔。从现在的眼光看，这座桥毫无疑问是采用了太多的雍余设计，导致建造费用大涨，但是劳动党绝对是按照战争标准造的桥，可以承受当时世界上最大航空炸弹的直接命中。为此，全国的桥梁和建筑专家都被请到了一起，包括茅以升、梁思成、李文骥等数十人。

　　　　在长江大桥筹建的同时，名谦还要找德国人要另一样更为重要的设备——两万吨级油压机。这款机器所对应的则是高精度轴承的制造设备。正如制造纺织机的那台机器那样，中国人不仅用进口机器生产轴承，自己还要有给轴承工业造血的能力，这才是最核心的技术。名谦已经打定主意，如果德国人不愿意出售这部分核心技术，中国甚至可以向苏联靠拢，精于计算的斯大林一定很乐意接纳这样一位社会主义阵营头号打手！

　　　　只要解决基本的“衣食住行”名谦相信，五年内，中国就可以成为第二个苏联，成为任何资本主义国家不敢忽视的红色巨人。

　　　　不过有个前提，苏联必须取消与蒙古的非法条约，退出蒙古的苏联驻军。

　　　　蒙古问题成了中苏关系始终无法突破的障碍，人民军将10个重装军的6个部署在北方，百万大军边疆屯垦，黑瞎子岛事件就是这种潜在对抗的爆发。

　　　　不过当时苏联人的精力都在西方，中国又一再释放善意，到处高唱和平主义，斯大林也不愿意为了某一突发事件搞得剑拔弩张。在这种环境下，中苏都有改善关系的愿望，执政党又都是共产主义政党，蒙古问题还是一个可以谈的问题。

　　　　苏德关系就不一样了，虽然名谦一再苦口婆心的劝说，小胡子还是我行我素，在于英法的谈判中，德国人高唱反共论调，换取英法对德国突破凡尔赛合约的绥靖。讲信用是一种非常宝贵的财富，小胡子翻脸如同翻书，把巴拉洛条约以来建立的苏德友好关系统统打翻，而在对苏联的谈判中，德国人又换了一副嘴脸。通过邓希贤的报告，名谦感觉到，小胡子这个人不一定可信，既然他在英法和苏联之间耍两面派，怎么能肯定他接见自己的时候说了真话？

　　　　关于这一点，名谦自己也自嘲了一下，因为他也没有说出全部的真话。

　　　　在1935年共产国际七大上，苏共已经把反对法西斯写进了宣言，劳动党代表也签了名，苏德两国交恶，肯定要中国选边站，怎么在列强环伺下保证国家安定成了劳动党的一个棘手问题。

　　　　在这个关键时刻，一声炮响！

第300章　久旱逢甘露（）　
西班牙，一个民主国家。

　　　　当然，他也是一个很喜欢斗的国家。在国际上没事喜欢跟美国斗，在国内没事喜欢跟政府斗，回了家跟老婆斗，好不容易消停了还要跟牛斗。在名谦有限的词典里，只有“花样作大死”可以形容可爱的西班牙人。

　　　　如果放在伊拉克这种强人社会，斗两下倒没什么，上面有傻大木照看着，谁不听话就抓进警察局修理修理，社会倒还稳定，日子也过得去。偏偏西班牙在1931年搞出了一个民主共和国，这下子可是坏了菜了！

　　　　因为西方民主能够运行的一个前提条件就是大家都有相同的基本理念，对达到理念的方式可以有分歧，通过选举让不同群体有机会实践。可这个共同理念在西班牙压根就不存在——不是奔向目标的路径不同，是目标本身不同。西班牙左翼偏向公有制，右翼偏向私有制；左翼较能容忍地区自治，右翼要求一个“统一西班牙”；天主教是左翼摒弃的对象，却是右翼生命的一部分。极端左翼有无政府倾向，右翼要求社会秩序。

　　　　这就相当于现在网络上的五毛和美分，一个想要祖国强大，一个想要美国绿卡。如果这两种人一半对一半，大家手里还都有枪，后果可想而知！

　　　　可是在当年的西班牙，这个大型民主试验真的发生了。1932年8月，右翼反对加泰罗尼亚自治而暴动，被左翼政府镇压；1933年左翼联合阵线在大选前瓦解，右翼联盟赢得大选胜利，左翼遭到镇压。民主之后杀你全家是网络上的一句玩笑话，但在当时的西班牙，这句玩笑话真的不是玩笑！

　　　　1936年最后一次民主之后，西班牙人真的实现了杀你全家的愿望。你讨厌一个人，举报他，杀！你欠一个人钱，举报他，杀！宋小宝比你帅，杀！林志玲不喜欢你，杀！

　　　　民主天堂啊！

　　　　左翼和右翼在清空了自己人之后，正式开片！

　　　　西班牙共和国政府对右翼的暴动早有预料，但是却没有准备。

　　　　对！你没看错！共和国政府知道右翼要造反，而且是镇压要反不镇压也要反，在这种情况下，左翼政府竟然没有准备好应对大规模叛乱！在不断的镇压中，右翼份子拿起枪杆子！镇压狠了，那就只能反了！等到佛朗哥在7月17日正式通电全国造反的时候，共和国政府蒙了

　　　　哇擦！你真反呀！

　　　　战端一开，西班牙共和国政府立即向第三国际求援，而苏联人也毫不客气，要求所有的货款全部用黄金支付。黑！黑啊！西班牙是当时的世界第六黄金储备国，国家一乱金子就被人盯上了。西班牙内战在国际志愿者的支援下终于变成了国际战场。还好西班牙人没有里通外国的罪名，否则共和国政府一定逃不掉一个“牙奸”。

　　　　共和国政府用国家储备的黄金换取武器，匆匆武装民兵与佛朗哥叛军交战。

　　　　这场战争救活了万里之外的中国兵工厂。最先受益者就是柳州0138厂，本来就在印度支那战争中崭露头角的小米冲锋枪，随着第一批到达的法国武器进入了西班牙。法国人在镇压越共的时候向中国进口过一批冲锋枪，由于小米性能普通价格太便宜，法国人有点看不上，更重要的是这款枪极难仿制，因为何华在设计时为了减小自由枪机的重量，采用了枪膛刻槽延缓后座的方法，这几条槽刻多深，怎么刻，没有图纸是绝对搞不明白的，做出来的仿制品要么无法连发，要么射速太快导致炸膛。

　　　　共和国政府饥不择食，劳动党也属于第三国际成员，又刚好有大量剩余物资，这个买卖不做那真的是对不起祖宗了。劳动党德国大使馆就像是鲨鱼见了血一样，亲赴马德里，热情的邀请西班牙共和国代表访问中国，并且表示，只要看上的，都可以卖！黄金支付！

　　　　中国人的效率比苏联人高了一倍不止，就在苏联人还没有任何回复的时候，劳动党的“奋进”号快速邮轮蒙上帆布，临时在甲板上扎上了一台吊机，将4000吨军火紧急运往西班牙。其中包括拳头产品小米冲锋枪，捷克式轻机枪，马克沁重机枪，75mm山炮，sd。kfz。231装甲车，反坦克炮，88mm防空炮，40mm防空炮等等，以及2000吨弹药。

　　　　7月17日西班牙内战开始，仅仅七天之后，“奋进”号就开出了北部湾，在航母编队的护送下开往西班牙，这个时候苏联还没有任何反应，而西班牙共和国也没有向中国人提出任何请求。

　　　　这个风险可有点大呀！且不说帆布下的各型舰炮，就是那些堆在甲板上的装甲车也会被人认出来。所以，“奋进”号挂的是德国国旗，目的地则是瑞典，这是中国向德国运输军工产品的一条迂回路线，英国人其实知道，但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年月商船有武装是正常的，也可以正常进港补给，劳动党尽量选择法国人的港口补给，一路向西班牙狂奔。

　　　　更大的风险是，这个时候，驻德国大使馆的人还没跟西班牙人谈妥呢，万一人家不买怎么办？

　　　　名谦笑笑，没关系，如果共和军不买，直接发船运给佛朗哥就行了！

　　　　西班牙总理内格林是个亲苏左翼人士，一开始并不是很待见中国人，西班牙虽说日落西山，可怎么也是当年的殖民帝国，对中国这个还没有取得民族独立的国家不太感冒。而且在刚开始的时候，共和军把佛朗哥打得满地找牙，在不要命的西班牙民兵面前，佛朗哥在大多数城市组织的暴动都遭到了失败，叛军被切断成南北两个部分，而共和军则控制了所有的工业和政治中心、主要港口、交通干线和重要农业区。

　　　　这种情况下，连希特勒都有点犹豫了，要知道如果佛朗哥不经打，德国人的投入就打了水漂。

　　　　关键时刻，佛朗哥确实体现了一个职业军人的价值，他迅速看出了国民军和共和军各自的优缺点。国民军都是雇佣兵，素质高，经验丰富，但是怕死，战斗意志不强。共和军都是民兵，素质差，组织协调不好，但是作战勇猛，士气高昂。在早期的乱战中，怕死的国民军碰上不怕死的共和军，一通乱拳，业余拳手把职业拳手打趴下了。事情到这个时候似乎结束了，但业余拳手和职业拳手的区别就是，业余选手这个时候在庆祝胜利，而职业拳手会下去补上一拳。

　　　　佛朗哥让共和军知道了职业和业余的区别！就在四分五裂的共和军在等胜利的时候，佛朗哥攻占巴达霍斯、卡塞雷斯、塔拉韦拉、托莱多等城镇，将南、北两块控制区联成一片。这是第一步，为的是把叛军连成一片，别让他们散架了。9月，佛朗哥在北部攻占伊伦和圣塞瓦斯蒂安，切断共和国北部与法国的联系。

　　　　这下子，共和军傻了。第一手是连消带打，防守反击；第二手是断敌粮道，失去了武器供应的共和军急的直跳脚，就在这关键时刻，“奋进”号拍马赶到解了共和军燃眉之急，西班牙左翼这才派代表来中国，紧急商谈军购事宜。

　　　　1936年10月，郑州。

　　　　名谦与西班牙共和国特使一起走上阅兵台，不出意料，劳动党给了他非常高的待遇和礼节。就他手里抓的银子，名谦不把他当祖宗供着就很给德国人面子了。讽刺的是，德国大使也收到了邀请一起站到观礼台上。西班牙人飞过来的那天刚好是10月1日，新中国开国典礼，在对日战争胜利后，劳动党终于实现了全国统一的诺言，正式组建政府。开国阅兵式当然邀请了各国政要，其中就包括苏联人和各社会主义国家代表，就连日本人也受到特邀。出乎英美的意料，在战争结束后，除了石井四郎等极少数罪大恶极的反人类份子，大部分战犯都被送去改造，而不是直接公审枪毙。

　　　　本来，劳动党预备在广西给西班牙代表安排一场重金属秀，但是他们来得太巧，开国阅兵就是最好的武器展示平台。人民军毫不吝啬的把现役装备统统拉出来亮相，从轻武器到装甲车坦克，再到各种自行火炮和防空炮，甚至尚未定型的155mm榴弹炮，只要是找得到的，人民军都拉了过来，就像赶集一样。

　　　　名谦知道，自己砍掉了一半的军工项目，如果不能打开海外市场，等于这段时间发展起来的军事工业走了回头路。工业化的发展都需要一个积累原始资本的过程，只有这样才能点燃这台永动机，就像积累了足够物质的恒星那样。但是这个积累的过程极为困难，特别是对后发工业国而言。这一点不仅他自己看到，李德胜、邓希贤也看到了。所以，李德胜要搞集体农庄，邓希贤希望搞农产品统购统销，就是通过强制的国家统一市场收购农产品，压低价格，向工业输血，完成剪刀差，这个过程至少需要三十年，在苏联的那个三十年里，百万乌克兰人饿死。

　　　　现在的中国，先搭起骨头（重工业），再长好筋肉（轻工业），最后才能长出皮，在糊上画皮之前，每一个工业巨人都是如此的面目狰狞。

　　　　名谦不敢搞人民公社，生产队也仅仅是试点，这是顶住很大压力的。西班牙人想要武器，对名谦来说是久旱逢甘霖，这个老牌殖民帝国可是堆积着几个世纪从美洲掠夺来的黄金！在第一次保卫马德里的战斗中，国民军士兵第一次见识到了中国武器的厉害，这些东西虽然都粗糙不堪，但是保养方便，威力大的丧心病狂，除了故障率比外国货高一些，偶尔有点怪脾气，其他方面简直完美。因为如果他出了故障，你可以大方的说——再来一支！因为简直是太便宜了！

　　　　“奋进”号毫不客气的从西班牙运回了8吨黄金，这个数字占当时中国政府黄金储备的三分之一。

　　　　在最高规格的见面会上，名谦对着满目期待的西班牙代表，郑重的说了两个观点。

　　　　第一，只要西班牙愿意以黄金支付，中国愿意提供一切武器援助。

　　　　第二，如果西班牙把黄金运到苏联，那么就再也别想要回去！

　　　　名谦接着说了一句非常经典的话：“如果黄金存在西班牙，即便革命失败，黄金仍是西班牙的黄金，如果黄金运往苏联，即便革命胜利，西班牙也什么都不剩了。”

　　　　可惜，西班牙人只听进去第一句，没听明白第二句。

　　　　或者说，他们太天真了！

　　　　被中国亲情价格打动的西班牙左翼当即决定，除了运往法国的50吨抵押黄金之外，将另外100吨抵押黄金运往中国，其余的450吨黄金将运往苏联，而斯大林答应只要黄金到达，立即为共和军提供“足以毁灭法西斯的力量”。

　　　　名谦不知道“足以毁灭法西斯的力量”到底有多大，但100吨黄金有多少他是很清楚的。当时的价格大约相当于两亿美元，与中国对日索赔的数目接近。而一架i…16的价钱是4万美元，这450吨黄金可以购买一万架战斗机！超过当时苏联空军装备的总数三倍以上！

　　　　事实上，为了满足西班牙人30万军队的武装要求，人民军不得不从现役部队抽调装备运往西班牙，这批装备诚意满满，代表了中国重装部队的最高水平！

　　　　人民军今后的重装步兵师都要以这个标准配发武器，在1931年重装步兵师的基础上进一步强化火力，增加大量运输车辆，以炮兵掩护下的近战突击为主要攻击方式。（详细列表见作品相关）

　　　　全师共计拥有汽车650辆，骡马1000匹，122毫米榴弹炮12门，75毫米山炮24门，40毫米高射炮12门，47毫米反坦克炮24门，20毫米高射炮64门，120毫米迫击炮36门，82毫米迫击炮40门，61毫米迫击炮266门，重机枪120挺，轻机枪400挺，冲锋枪2400支、卡宾枪1200支，步枪6000支。

　　　　外挂装甲营轻重装甲车36辆，3号改坦克18辆，3号突击炮18辆，3号自行火炮6辆，sd。kfz。231装甲侦察车6辆，防空装甲车8辆，各种汽车100辆。

　　　　全师满编18000人，每天需要消耗130吨各类补给物资，根据双方意向，第一批10个师的装备马上起运，西班牙以100吨黄金为抵押，其中的20吨用于支付两批共20个师的装备。其他的黄金将用于购买战斗机和后勤零部件。

　　　　西班牙代表甚至希望雇佣人民军参加国际纵队，成建制参战。当然，这个想当然的要求被当场拒绝，但是名谦还是留了一个后门，允许西班牙人在中国退役士兵中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