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凉薄-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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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怕碰见霞尴尬，在宿舍外面喊琴，里面有人回答说不在，可能去食堂了。我进食堂绕了半天没见她，她叫我，我才看见她竟然和黑大个那帮子在一起，霞也在那坐着。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过去，满桌人都用死鱼眼盯着我（硬撑）。琴给我介绍：“这是我黑哥，我家老邻居。”我淡笑：“我们早认识。”把手伸过去，他横我一眼，还是握了一下。
　　我看琴：“那你们先吃，咱们改天吧？”她点头，我对黑挥手：“回头谝。”他狠狠剜我一眼。临走我扫了一眼霞，她也正幽幽地看着我，我慌得赶紧收回目光。
　　我一进天天，妍就一蹦一跳地把我拉到她身边坐下，胖子隐讳地问我：“这么快？”我笑笑。伦那天穿着猎装皮衣，脚上是铮亮的皮靴，霸气而潇洒。
　　他把酒给我倒上：“就差你，咱俩干一个。”露好奇地问我：“你到底干啥去了？神神秘秘的。”知道的人都紧张地看着我，我叹了口气：“人要是招人喜欢就没办法，一个女孩今天非要见我，说我要不去她就跳楼。”露笑道：“你就做梦吧，妍你还不打他？”我忙求饶道：“我这不是怕出人命吗？”叶很认真地问我：“那你最后怎么解决的？”“我又给她介绍了一个，俩人高高兴兴地走了。”她不屑地摇摇头：“又在那胡说，骗鬼吧。”
　　胖子笑道：“那你下回把我带上，也帮我介绍介绍。”我把脸定平：“其实人家有男朋友，他俩平常特崇拜我，今天来就是求我一个签名。”“滚！”大家齐声说道。
　　伦拉着叶敬酒：“上次多亏你们，本来应该我出头的事，让你们担了，兄弟谢谢你们，敬大家一杯。”宏忙摆手道：“说这就见外了，都不说我们和叶是同学，光是咱几个就不是一年两年的关系，我相信在座的任何一个人有事，你都会挺身而出。”伦频频点头：“那是。”“我借花献佛，也敬你们一杯。”我和宏、胖子碰碰杯：“我看黑不会善罢甘休，大家平常还是小心一点，别让人扪了黑砖。”伦接道：“我跟这一片的伙计都打了招呼，只要有事我马上带人过来，这毕竟是在咱的地头。”
　　妍紧张地拉着我，满脸的焦虑，眼泪都快出来了。我搂了搂她，握住她的手，平静地看着她：“没事的，有我呢。”她忧心地看着我：“我就是担心你。”
　　伦在对面笑道：“妍，你也算是经过事的人，当年上学的时候，总有人在路上堵你，害得我后来放学还要去你们学校接你，别人还以为我是你男朋友，老看我不顺眼要收拾我。不过，”他深情地看了一眼叶：“我也是在那时认识叶的。”“别说了。”叶不好意思地看我们。我注视着妍纯真娇小的面容，笑着说：“没想到我们家妍还挺招人。”
　　露接道：“妍长得就是心疼人。”妍羞得直往我身后躲：“我可从来没和他们搭过话。”“你幸亏没搭话，”伦给我们散烟：“要不然三个我都保护不了你，那帮子都是待业青年，咱是学生娃，根本弄不过人家。”
　　妍真诚地举起酒杯：“伦哥，谢谢你这么多年一直照顾我，我敬你一杯！”一口气就喝完了，心情有些激动。胖子凑热闹：“还有我呢，当时我也没少出力啊。”当年的动机那是相当的不纯。想起这几天发生的事，我心生感慨，挨个给他们满上酒：“我是个圈外人，但你们之间的情谊确实令我羡慕，尤其是妍跟我你们毫无怨言，我无以为谢，就把这瓶酒干了，以表示我的谢意和对妍的真心。”我拿起一整瓶啤酒对着瓶嘴吹了。大家点头感叹，妍依着我哭了。
　　露可能是想缓和一下气氛，没神地来了一句：“胖子，你怎么没叫琴？”伦面无表情，胖子故作镇静：“叫了，她说她有事。”“她能有啥事？她刚来又不认识谁。”我看露是要打破沙锅问到底，忙接道：“我刚见她和黑他们吃饭呢。”大家都同时啊了一声。胖子有点急：“琴咋和他在一起？”“他俩是邻居，我还和黑握了手。”我看伦想问，但还是忍住了。
　　胖子嘲讽道：“那你是和他握手言和了？”我故意说道：“他们人多，我是没办法。”胖子把桌子一拍，把嘴撇到一边，叶推了他一下。我笑道：“你看哥是那没出息的人不？我是想探一下他的态度。”他追问：“咋样吗？”“咱能不能回去说，别当着女孩面？又把我们家妍吓着了。”妍甜甜地一笑，那可爱的样子，我恨不得把她含进嘴里。胖子忙点头：“咱们回去说，别把我几个嫂子吓着。”
　　伦装作无意地问道：“你们说谁呢？”当时我心想，别人不提你还提？别回头把我也搭进去了。“是我们班新来的女生，”露快人快语，看着我笑道：“是漂他干妹。”我摇着头苦笑：“你们非要说是就是吧。”只要不知道我和霞的关系就行。“那她为啥一来就管我叫嫂子？”妍不知道我已经让胖子给伦通过气，还给伦使个眼色。
　　我马上赔笑道：“是我妹，比亲妹还干的亲干妹。”我的舌头都绕不过来了。大家哈哈大笑，连为天下的干妹干杯。
　　这时，包间的门开了，一个人走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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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十三章　纯净感情
　　　　　更新时间：2010…5…17　2：24：41　本章字数：3469
　　上午的中层例会上，霞坐在我的旁边，她是国贸中心派来指导和监督工作的副总，和集团上层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与华总的关系也非常微妙，我在国贸东郊分店只占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和霞还有过一段恋情，所以在处理和她的关系上，我是比较慎重的。霞主持会议，她娇艳依旧，只是多了一份干练和张扬，已不是当年那个羞涩柔弱的小女孩。
　　“漂总？”霞用礼貌的目光征询我，她是非常想当这个家的，我淡淡地点点头。“静一下，现在开会。”她挺了挺胸，双手放在工作日记上，锐利的目光扫视了一遍全场：“最近受金融风暴的影响，股市和房地产业受到强烈震荡，整个经济形势不容乐观。我公司的销售连续几个月直线下滑，现在马上到元旦，我们要利用这个机会，打个翻身仗。”
　　看着她依然美丽如霞的面容，思绪又回到了那个晚霞流动的傍晚，她和琴出现在小路上……
　　琴走了进来，看我们一眼，装作羞涩地把头低下，又抬起头看我们，不好意思地说：“我忘带钥匙了，霞她们去教室学习了，我回不了宿舍。”空气在一瞬间凝固了，琴和伦的对视有一个明显的停顿，我感觉到妍的手紧紧地拉着我。露不明就里：“你怎么和那帮人吃饭去了？就差你一个，快坐到我这。”她和伦挨着，我必须要给琴一个暗示：“我干妹咋能坐到你那？坐你嫂子这。”妍拉她坐下。
　　我忙给琴介绍：“这是叶的男朋友，我虽然是来技校才认识的，但关系坚钢，也算是你一哥，你就叫伦哥吧。”她表情极其复杂地看我一眼，但以她在情场上的老到，还是很快调整过来：“伦哥，初次见面我敬你和叶姐一杯。”一口把酒干了，让我遥想起第一次在小树林见她喝酒的样子，真疯啊！伦还是经得多：“我和漂是伙计，你以后有啥事需要帮忙，只管和你叶姐说。”两人默视着又喝一杯。
　　大家各怀心腹事，但因为妍单纯，倒显得她最紧张。我凑到她耳边：“你放松一点，别让叶看出来了，笑一笑，我最爱看你笑了，又心疼又可爱。”
　　妍嫣然一笑，琴看见了举起杯：“中午对不起了，我敬干哥哥干嫂嫂一杯。”声调很可爱，还没等我端起杯她已经喝完了，露笑道：“就是，你俩以后在大庭广众别拉拉扯扯的，要腻找没人的地方腻去。”我把酒干了笑道：“我以后一定注意，但我实在是情难自控。”说着又把妍紧紧搂了一下，“讨厌。”妍羞得使劲把我推开。
　　琴问我：“嫂子的酒谁喝？”“我代了。”妍挡住我的手：“小姑子这么诚心我肯定自己喝。”她边抚着胸口边喝下去，胖子在旁边搭讪：“咱一家人喝酒别把我忘了。”
　　我忙给他和琴把酒满上：“我就代表你嫂子敬兄弟和弟妹一杯。”琴放肆地大笑道：“好啊！我又多了一个男朋友。”顺势还朝胖子身上靠了靠，又一口气把酒干了。这难道就是洛曾经挚爱的女孩，难道就是我曾经为之怦然心动的女孩？我心中不免唏嘘感伤。她狂野虚荣的性格，非常像《飘》里的斯佳丽，只希望命运不要像她那样坎坷。
　　琴拉着胖子挨个敬酒，还不让胖子替她喝，敬到叶那卡住了。叶本身不太喝酒，今天已连喝几杯，脸红得不行，喝了一小口就咽不下去了，忙把杯子递给伦：“琴，我实在喝不了，让伦替我喝。”“那不行，你不喝就是不给妹子面子。”“那我多喝一杯。”伦小心赔话，琴冷冷扫他一眼：“你谁呀？这是我敬我叶姐的酒。”我心生疑惑，她为什么这样敌视伦，难道是因为他叫人打过洛？
　　大家都僵住了，伦无奈地摇摇头，胖子忙解围：“嫂子实在喝不动，我也陪一杯好吧？”“不行！”朗星一样的双眸闪出一片寒光：“你们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妍推我让我赶紧过去劝劝，我知道再这样下去肯定会坏事，便小声说道：“我今天做啥你都别生气？”妍信任地点点头。
　　“喝多啦？”我过去夸张地瞪她一眼：“你咋说话呢？平常大家对你都不错，胖子还成天给你洗饭盒。”露也在旁边揉道：“琴平常挺乖的，今天肯定是喝多了，是不是我们谁得罪你了？”琴的眼泪一下掉了下来，我有片刻的迷茫，酒喝多了脑子也转不过来，心想干脆把她灌高算了，要不然今天肯定没完。
　　我冲妍眨了下眼睛，坐到琴身旁故意逗她：“你是嫌我当年没有使劲追你？”“去你的。”她露出笑容，我叹道：“不管是不是，我先自罚一杯。”露大声笑道：“你看你这哥对你多好，为了博你一笑，宁可冒着回去被暴打的危险。”大家看着妍哈哈大笑，妍脸色娇红，我心想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那我就知道是为啥了。”我自信地看着琴：“我要猜对了你就喝三杯，猜错了我喝六杯。”胖子在旁边惊道：“不用这么多吧？”我笑道：“我妹子我知道，酒量大着呢，再说还有你呢。”琴点头，眼中闪过一丝……什么呢？我当时确实没看出来。我看一眼伦，对琴肯定地说：“你嫌洛对你不好。”“你只猜对了一半，”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我：“我喝一杯半。”
　　我看着她喝完：“我哪天见洛非把他捶一顿，都把我妹整成啥样了？”“不要。”她急道，眼中满是忧伤：“我想见他一面。”“这种人还见他干什么？”心想这事千万别发生。她泪眼朦胧：“我只问他一句，求求你。”管不了那么多，把她喝高了再说：“行，那你把剩下的一杯半喝完。”“我来喝。”胖子刚想伸手，被我强硬的目光逼退。琴含泪笑着把酒喝完。
　　没一会酒劲就上来了，琴眼中朗星般的光芒慢慢散去，最后终于伏在了桌子上。我看大家好像都松了口气，我笑着对胖子说：“你可把她照顾好，没准一会要吐。”胖子笑呵呵地点头。我冲伦半开玩笑半认真道：“胖子以后可能就没时间照顾他嫂子了，你要多关心叶呵。”
　　“一定。”他轻揽了一下叶：“胖子这几年确实给我帮了不少忙，够意思，哥敬你一杯。”胖子摆摆手，不好意思地拿起酒杯，妍在旁边欢快地喊道：“把我也带上。”“我看今天喝醉一个还不够。”我怜爱地看着她：“你们三个从小玩尿泥长大的就好好喝吧。”
　　大家哄笑，妍红着脸打我：“我没和他们玩过尿泥。”我边躲边笑：“我知道，你们是各玩各的尿泥。”妍羞得背过身，自己也偷着乐。露骂我：“你恶心不恶心，这饭还吃不了？”“看样子你挺有经验，”我坐好跑的准备：“你和宏小时候肯定一块玩过他的尿泥。”妍帮露把我拉住，被她们好好地收拾了一顿。
　　到临走的时候，琴又闹开了：“我不走，我还要喝。”反反复复就这几句话，谁劝都没用。毕竟在这我认识她最久，不想让大家看她出丑，我对他们说：“你们先走，我和妍陪她。”胖子也想留下来，我笑道：“你放心，明天我会把她好好交到你手里。”
　　他们刚一走，琴猛然抬起头：“洛为什么不要我？”“我真的不知道。”“你骗我，我知道他是嫌我……”她大声呜咽起来：“求求你，让我见见他。”我和妍面面相觑，心里生怕她把霞的事说出来，连忙应付道：“好，我这几天就让你见他。”琴恳求地看我：“你别骗我啊？”
　　我和妍把她扶起来，一出门她就吐了，妍忙跑回去拿水。寒风中，街头冷清，冷月下，脸如满月的女孩为情所困，那朗星般的双眸，洒出点点清泪，慢慢飘向空中，化作满天寒星……妍帮她收拾干净，她已经醉的站不起来，妍看我：“你过来背她。”我犹豫：“她一个女孩我咋背吗？”妍嗔我：“你是他哥。”
　　我气喘吁吁背着她上楼，她突然梦呓般说了一句：“伦，我恨你。”我浑身一个机灵，这事咋又把伦扯上了？我侧头看妍，她满眼的疑惑，我忙笑着摇头：“喝多了胡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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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十四章　意乱情迷
　　　　　更新时间：2010…5…17　2：24：41　本章字数：2976
　　正睡着听见有人叫我，我一睁眼，天刚蒙蒙亮，宏从上铺探出头：“妍在门外叫你呢。”这时我听见妍的敲门声：“漂，快起床，跑步去。”我懒懒地应道：“昨晚喝多了，让人多睡一会。”“快起来，懒虫。”敲门声更加急促。胖子迷迷糊糊地把一本杂志砸过来：“快起吧，别一只老鼠害一锅汤，还让人睡不睡？”
　　我无奈地爬起来，拿着牙刷和毛巾打开门，妍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在昏暗的走廊里娇艳。
　　我爱怜地看着她：“你的神真大，也不多睡一会。”妍嘻嘻一笑：“我就没太睡。”我停下正在刷牙的手：“咋回事？”她顺手把开着的水龙头关上：“琴折腾了一夜，刚睡下。”我又把水打开漱口。她嗔道：“也不拿牙缸，多浪费。”我笑笑：“我看你该入党了，我这不是图方便？而且活水干净。”她认真地说道：“我爸就是让我写入党申请书呐。”
　　提他爸我就泄气，我忙换个话题：“琴昨晚没提伦的名字吧？”心里也担心我的糗事，她长长的睫毛垂下去：“她叫了一次。”马上又快乐起来：“叶她们都睡了，应该没听到。”我心里还是咯噔了一下。她脸上洋溢着纯真的笑容：“我紧张的没敢睡，就怕她乱说。”我用湿手抚了一下她的脸：“小可怜。”她猛地跳开：“凉死啦。”看着她发抖的样子，一丝怜爱从心底向全身散开。
　　“下雪啦！”妍蹦跳着跑出门洞，漫天的雪花飘逸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