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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上芳菲尽-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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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一大早,街上便敲锣打鼓地热闹起来,想来是哪家娶媳妇。
  
  我闭着眼拽过床头的衣服蒙住头,嘟囔着抱怨:“什么破客栈!街上的屁点儿大动静都听得见!”
  
  刚说完,屋里有一声极力压制的笑声还是忍不住扑哧出来,我顿时清醒了不少,脑袋被衣服蒙住,睁开眼隐约看得见个人坐在桌前。
  
  “昨天一晚上烧得我晕乎乎,这一大清早还不让人睡觉了。”我继续迷迷糊糊抱怨,不过声音说得稍微大些,好让那边的人听清楚,“哎呦!我的头好痛啊!”我说着又蜷了蜷身子,继续抱住头。
  
  果不其然,那边的人轻轻起身然后小心地迈步过来,伸手触上我的额头。
  
  就在同时我一跃而起抓住他的手,他立刻反手错开。我见他要撤,低头便往他的肱二头肌上狠狠咬去。
  
  “啊!”他叫得甚是凄厉。
  
  我却得意了,扔下他的胳膊然后擦了擦嘴。
  
  “你又咬我!”他气恼地看着我,捂着胳膊龇牙咧嘴。
  
  “我不是咬你,是在表达对你的思念!你那天的离别吻可是让我记忆犹新啊,好几天不见了,实在难以控制情绪。看你这付可爱样,我又忍不住想再表达一下思念之情了!”我跳下床又要去抓他。
  
  他急忙退到桌子后面,愤愤地望着我床下的木棍:“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原本是想用那根木棒表示思念之情吧?”
  
  “呵,你也不笨!既然猜得到还敢不声不响摸进来?鬼鬼祟祟、不声不响闯人房间,非盗即色!下次再敢这样就不是咬你了,我非把你打成残废不可!你忘了救你的时候,我怎么说的,让你乖乖听我的话,你可是答应了的。”我将那棍子摸出来拎在手上。
  
  苏墨卿谄笑道:“有话好说,你不要动不动就要打要咬的。那天的事我可以解释。”
  
  我心里轻哼一声,谁要虐待你了,领导你这样的下属,不做点凶神恶煞地样子估计是吃不下来的,一次敢占老大便宜,第二次就敢把我给卖了!
  
  “行!我今天心情不错,给你一炷香的时间解释。要是不满意,我就把你......嘿嘿再送回秦知府家里。”
  
  “你听我解释呀,我那天都是为了你好,要不然我们俩现在都在秦知府家后院了。你想想,你那天是男装和我在一起,两个男人在一起本就值得他们怀疑,又加上你我的长相,不用比对画像就会被他们直接抓走。可如果只有你一个女子在屋里,那就不一样了。加上你喊‘采花贼’混淆视听,那些蠢才怕麻烦才懒得管,你就安全了!”他讨好地笑着,还不时望一望我手里的棍子。
  
  这倒是,他本就俊美,我装成男人也算得上俊秀,这样的两个人铁定会被怀疑是那晚逃脱的娈童。
  
  可我望着他的笑,总觉得他把一件占便宜的事说成了高尚光荣的壮举,还让我有苦说不出地吃了会哑巴亏。
  
  “苏墨卿,我觉得你可疑得很噢!这两天不见,你也没见饿着,衣服都换了一件,小日子不错啊!”
  
  苏墨卿邀功似地指了指腿:“你还说,我那晚跳下去差点没摔断腿!就这样,我还不忘找差事做。我在一个同乡那里谋了份差,你说巧不巧,他在一家珠宝店管当管事,我把你跟他推荐了,他一听是画柳岸居那仙女画的,二话没说就答应了!那个,你可不可以把那根棍子先放下。”
  
  我凑过去,歪着嘴笑道:“是啊!好巧啊!恰好就是珠宝店呢,这老天爷多照看人哪!你同乡?你不是说屡试不中没有脸面回家去,那还有脸面去攀同乡啊?”
  
  苏墨卿笑容一滞:“我说的是真的。不信我带你去看看。”
  
  我还是决定吓一吓他,便将手里棍子一扔,笑道:“哈哈......我这棍子啊其实是......是防狗的!”
  
  苏墨卿的嘴角明显抽了抽,我继续道:“这里临街嘛,搞不好跑进什么野猫野狗,对付一下。至于教训人嘛,我是从来不用家伙的,因为我......”我劈手就给了苏墨卿一下,“会武功!”
  
  苏墨卿左肩挨了那么一下,眉头一皱,咧嘴笑道:“恩,不敢不敢!我都说了要报你的恩,不会骗你的,要是骗你你就像刚才这样把我劈成肉片煮了吧!”
  
  简州地处南方,河流穿城而过,雕饰精美的石桥和木桥随处可见,房屋多为斜顶青瓦,白墙上绘些花卉虫鸟,清雅秀丽中透出些许别致。
  
  苏墨卿说的那家珠宝店叫丽奁坊,是一座红漆木柱碧瓦绮窗的小木楼。苏墨卿的那个同乡也就是管事的叫金风,很热情地接待了我。
  
  原本这丽奁坊是简州林家的产业,败在了好赌的林家公子手上,前些日子刚被一个京城来的客商买下,那客商来的当日正巧看见我为柳岸居姑娘所画的画像,记在了心上,刚巧苏墨卿到店里跟他提起,这老板就让他去邀请我。
  
  这家店正准备更名叫“漱玉轩”,我里里外外仔细瞅了瞅,一切正常,忙碌着准备开张的众人也没有任何异样,想来苏墨卿没有害我的理由,我也不要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干脆干着再说吧。
  
  当然我不忘警告苏墨卿,以后不准提起我是女子的事,总之把我当男人就是了。他一本正经地点头,店里店外都恭敬地喊我华兄。
  
  初夏的天气清爽怡人,简州城里的空气却是处处弥漫着热烈,再过三天就是柳岸居举行花魁大赛的日子,别看柳岸居小却可算得上是闻名容国,因了简州在两国交界,柳岸居的美女风格多样,既有北方的爽朗美人又有南方柔美佳丽。
  
  花魁大赛早在一月前就做宣传,如今,来自容国各地的富商巨贾云集简州,这简州的第三产业是受益不浅啊,殊不见客栈、餐馆老板笑得有多开心。
  
  漱玉轩过几日也要开张了,那个素未谋面的老板听金风汇报了我的规划,一口答应,还让众人配合我的想法,要趁花魁大赛期间来一个别开生面的开张。
  
  我的规划说来简单,做起来可是不容易。我计划搞一个公关活动,要画十六幅有寓意的画像,将画像提上诗文,每幅画像对应一件首饰,这些首饰是用一些品质较好的材料打造,若是对上下半句诗文就可以得到对应的首饰。
  
  苏墨卿以前在家乡是个小秀才,算是肚里有些墨水的,每天和我一起画画。真别说他画的还挺不错,而且,我发现他安静的时候有一种沉静儒雅的气质,一点都不像他装可怜听话的样子,比如现在。
  
  院中紫藤如瀑,串串葳蕤芬芳,如风铃般在碧叶见拂动,不时落下几片紫蓝香蕊于画纸上。花架下苏墨卿正专心作画,雪衣玉簪,侧颜俊朗,挥毫点墨间潇洒飘逸,眉目之间着有淡淡温润的笑意。
  
  “华兄,你看这幅怎么样?”他突然搁下笔,回头问我,见我愣愣看他,低头将自己上下打量道,“怎么了?”
  
  “我觉得你不像一个酸秀才,穿这身衣服更不像一个小伙计。”我意味深长地笑着。
  
  他眼中闪过一丝亮光,笑着说:“你不就是你想说我看起来像你的手下!我已经答应过你,就不会变的。呵呵......你看这幅怎么样?”说着他将那手中所捧画卷递到我面前,这画是根据“一树梨花一溪月”所画,朦胧的月光下如雪梨花倒映清溪,苏墨卿这厮的绘画功底还真不赖。
  
  “苏墨卿,你以后打算怎么办?真的不再考功名了?过些日子我打算离开简州。”我将目光从画上转向他。
  
  “离开简州?你打算去哪里?”他有些惊讶。
  
  “听说容国的山南气候很好,风景也美,我想去那里。”我向往道。
  
  苏墨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其实简州风景也很不错呢,很多地方都很漂亮,只是你整日待在这简州城里不知道罢了。”
  
  “真的?那我可要去看看,不然错过就后悔了!可惜我们现在在店里做事哪有时间出去?”我初初兴奋后来又叹道。
  
  苏墨卿笑得很开心:“有个地方的景致,白日看反倒没有什么奇特,我们正好可以晚上去。”说完神秘地眨了眨眼。
  
  傍晚时分收工,我和苏墨卿来不及吃饭便匆匆往北门赶去,终于在城门关闭之前出了城去。
  
  斜阳西下,脉脉青山染余晖,我们回首望着慢慢关上的城门相视一笑。苏墨卿望着我一手还没来得及洗去的墨汁嘴角弯得愈发大。
  
  我狞笑着伸手擦向他的脸:“你说的那个地方要是不漂亮,我就在你所有的衣服上都画上画,而且是美女出浴图!哈哈......”
  
  苏墨卿一面躲闪一面跑,还是不幸被我扯住了个衣角,半干的墨汁蹭上了一片黑。
  
  苏墨卿说的那个地方在城外几里处,我们在郊外一处简陋客栈吃了晚饭便继续赶路。
  
  天色渐渐暗下,今夜是十六,月亮盈满圆润的如同一个水玉盘,郊野外碧树绿草皆披沐浴在一片水色中。清亮得澄净的月光下,白衣胜雪的苏墨卿一直与我并肩而行,偶尔侧首对我一笑,那琉璃般的眸子如闪亮的星星,映着银白月光的衣袂在风中飒飒翻飞。
  
  脚下泥土松软,脚步声融入月光,更显山谷幽寂,随处可见的烂漫山花静静吐纳芳蕊。
  
  已是初夏,山下芳菲早已稀疏,山腰却尚有完全凋谢的桃花林,花香在空气中流转飘逸,灼灼嫣红使得清朗月色都带上了一丝微醺的艳色。
  
  我陶醉闭眼,深深呼吸一口蕴满芬芳香甜的夜风。
  
  “华兄,我发现你偏爱于自然万物为灵感设计首饰,花鸟草木在你手下都变得美好,原因便是热爱这天地生灵吧!”苏墨卿笑着说。
  
  我睁眼,正对上他暖暖笑意的眸子,心中颇有感慨:“这世上小到一花一木,大到苍霞云海,各有各的细致精美、磅礴大气。正如古人所说,吾观风雨,吾览江山,常觉风雨江山之外,自有动吾心者。”
  
  苏墨卿眸子亮亮,将手往天地间随意一指,带起一阵广袖凌风,“那依华兄之见,世间何种花木最美?”
  
  侧首一一望去,月下桃枝妖灼,细碎雪白的繁缕簇拥的金橘色萱草,一簇簇各色的杜鹃迤逦山坡,娇艳的深红石蒜旁匍匐缠绕着片片野紫藤,数不清的细小野花都在春风的召唤下昂扬昭示着自己的生命力。
  
  我俯到一株不知名的小野花面前,用力嗅了嗅,轻声道:“无所谓谁最美,它们都是天地之灵,在我心中每一朵花都是一个美的奇迹。”
  
  苏墨卿笑意愈深:“言之有理,不过在我心中另有答案。”
  
  我奇道:“哦?是什么?”
  
  “谜底便在那里。”苏墨卿笑着往那青黛山顶瞟去。
  
  又行了一段山路,拐过一处拐角,顺着那狭窄小道行去,虽谈不上险峻却有几分幽暗不开。我暗暗奇怪这条小路通往何处。
  
  正想着眼前却是越来越亮,似乎天地各有一个月亮交相辉映般,一片柔柔光晕从拐角出透出。我更急切地跟上苏墨卿的脚步。
  
  匍一转过拐角,眼前顿时豁然开朗。长空皓月,广阔田野,而我们脚下竟是一处从山顶伸出的天然石质平台,背靠苍茫青山,俯视一片雪白连绵的山谷,身披清寒月光,呼吸间缭满清香,仿佛一举手便能揽明月,而纵身一跃便能扑入山下那片香雪的怀抱。
  
  眼前美景似不在人间,我怔怔无语,呼吸愈发急促,半晌才如喃喃自语般问道:“太美了......这是在哪里?”
  
  山谷间那片雪色在月光下散发银色光晕,如梦如幻,那种清冽的芳香似乎便是从那儿来。
  
  苏墨卿回首向我,润朗侧颜在月下勾出一个柔柔轮廓:“喜欢吗?底下是荞麦花。”
  
  我惊喜交加,往前更上几步,想距那片花海更近一些,明月映香雪,暗香浮白云,这一幕不禁让我忆起白居易的诗句,脱口而出:“果真是‘独出前门望野田,月明荞麦花如雪。’”这句诗意境优美,今天一见才知道诗中所云果然不假。
  
  “月明荞麦花如雪,好句!只不过这可不是它最美的地方。”苏墨卿不知何时已步至我身侧与我并肩而立,他举目望向更远的山野,目光之辽远似要极目苍穹。
  
  “原来你说的最美就是荞麦花?”我有些醒悟地问道。
  
  “荞麦,百姓日常食之,生活所需。荞麦壳,夜眠之枕所填,百家喜爱。百花虽美却大多只可娱人,此花深居幽谷高山却是食眠所依,其美除去浮于表面的形色,更美在养育万民。”苏墨卿收回目光,侧身望我,“所以,我以为诸如荞麦花、稻花、麦花这类养育万民的食类作物之花,才是世间之最美。”
  
  我被他这一番言语震撼,久久不能言语。他此时说话的严肃和语气让我恍然有一种错觉,他是为官一方的父母官,抑或是为天下苍生忧心的鸿儒。可是他......
  
  我随即忍不住笑了出来,揶揄道:“容国一个小小的落魄秀才都有如此胸怀天下的见地和福泽万民的胸襟。容国将来真是前途无量啊!一统天下真是指日可待了!”
  
  苏墨卿恍若被惊醒,即刻收起凛然严肃的神情,换为日常的温润笑意:“对啊,一人安为不安,万民饥则己饥。只是如今这天下两分,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一统,让苍生安享太平。如果容国真的能一统天下,那一定会是另一番盛世。”
  
  我张开双臂迎向山谷里的荞麦花:“好了,要一统天下也不会是你我!先不要说那些盛世之类的,眼下先过好我们的日子。”
  
  苏墨卿举头望向天上那轮皓月,在我身后喃喃道:“会的,会有那一天的。”
  
  第二天一整日我都没精打采的,苏墨卿以为我是昨晚看荞麦花熬夜累了,其实我心里还装着其他事。吕翩翩双颊绯红,明眸低垂的样子不时浮现在我眼前,她实在是一个见惯靡乱香艳的风尘女子,今夜就是花魁大赛了,可我根本没有办法帮助她。
  
  回客栈吃晚饭,我一直心不在焉。周围的喧嚣更让人心里烦躁。不愧是花魁大赛啊,这满街来自五湖四海的人,就连客栈里坐着吃饭的客人都操着各种口音。
  
  “两位客官里边请!”小二殷勤地将两位男子引进店。
  
  那两个男子穿褐色布衣,不苟言笑,一进门就仔细打量着店里的客人,锐利目光扫向我的时候,我心底一突,急忙错开目光,他二人却不依不饶地望着我。
  
  “两位客官请坐,听客官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像是景国过来的。也是来看花魁大赛的?”小二麻利地为他们倒上茶。
  
  景国?我一口饭噎在喉咙里直翻白眼,对面的苏墨卿急忙给我递来水。
  
  那两人交换一下目光随即坐下,其中一人不悦蹙眉:“哪那么多废话!赶紧给爷上几样可口小菜!”
  
  那两人虽然坐在远处,却不时望我这里看。苏墨卿觉出我的异样,关心道:“你怎么了?这饭不好吃吗?还是说你也想去看花魁大赛?”
  
  花魁大赛?我突然冒出一个主意,低声道:“你赶紧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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