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校荆轲-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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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兄弟，我们还是进去说话吧！”那一起来的大汉忙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劝道：“大侠不大侠的，上不可护国以敌强秦，下不可安居一方百姓，虚名啊！”

　　　　“大侠吗？”那酒客却也不饶人，举着陶碗又喝了一大口，摇摇晃晃站了起来，走到了两人跟前，上下打量之后说道：“当今大侠唯有三人，‘节侠’田光，为人智勇双全，沉着冷静、武功高强，是我们燕国一宝；还有‘豪侠’高渐离，文武全才，义字当头命不要的好汉一条；再就是‘剑侠’盖聂，当今剑术第一高人，行侠仗义，三侠里最是侠义的高手！嘿嘿，你们可都听说过？哈哈哈哈……”

　　　　“你……”看到了酒客大笑中撒酒一地更是沾湿了大汉衣袍，俊朗青年刚想发火，却被身边的大汉一手拦祝

　　　　“失礼失礼！”那大汉一作鞠说道：“这位老哥见笑了，我们兄弟二人山野村夫而已，不曾见得市面，见笑了，见笑了……”后忙拉着青年故自随那酒官而去。

　　　　随着朋友边走却边听到身后那一阵的嘲笑之声，青年悻悻不已：“田大哥，那家伙这般无礼，你为何却……”

　　　　摆摆手，那大汉笑道：“高兄弟不必为这等小事烦心，而且人家可把我两都看做了当世大侠了，哈哈哈哈！”

　　　　“田大哥？高兄弟？”听到二人的谈话，那带路的酒官吃惊地问道：“难道二位就是‘节侠’田光和‘豪侠’高渐离？”

　　　　“唔，呵呵！”相视一笑，来的两人原来正是刚才那酒客嘴里所说的大侠里的两位。田光忙又把了点财物给那酒官，微笑道：“我们兄弟进屋有要事相谈，不望打扰，还请这位兄弟帮忙照顾！”

　　　　“哪里哪里？”那酒官连连退后，再摸出了刚才所收的财物急急交还给田光，惭愧道：“不知道是两位大侠啊，你们吩咐就是，一定照办，哪里敢收二位财物啊！使不得使不得！”

　　　　“收着就是了。”一把抓住了酒官的手，高渐离不高兴地说道：“不要露了我和哥哥行踪就好，你去给我们安排酒菜吧！”

　　　　“是……是！”连声道谢，那酒官这才收了财物，退了出去。

　　　　“田大哥，外面那家伙实在是傲慢无礼，酒撒大哥一身，你为何却……”刚刚进门席地而坐，高渐离脾气又上来了。

　　　　“呵呵呵呵，那人说得很对啊！”田光望着朋友那生气的样子笑道：“‘豪侠’高渐离，文武全才，义字当头命不要的好汉一条。呵呵呵，那人没有说错啊，你怪他什么？”

　　　　“这……哎……”叹一口气，高渐离也只好压下了出去找人晦气的念头：这田光大哥果然是沉稳啊，悻悻说道：“也只是田大哥你了，如此忍让，酒都撒了一身了还可以压下火气，别说是我，就是荆轲兄弟在，只怕他也不叫那家伙好受了。”

　　　　“荆轲，对了，就是荆轲！”听到“荆轲”二字，田光神色一紧，担心和忧郁之色溢于言表：“荆轲兄弟怕是出了大事……”

　　　　“什么？怎么可能？”高渐离大叫道：“我和荆轲兄弟几次饮酒高歌，上次不过是今年之事，一年没到的时间怎么就会出大……大事？”

　　　　做了个眼色示意高渐离不要太大声，然后田光叹一口气，轻轻说道：“我的朋友和在外面的弟子传来的消息，荆轲兄弟他……他疯了……高兄弟先不要急躁，等为兄我给你细细说来。”

　　　　原来，这一年里，荆轲手里所犯命案已经不下五起，据田光朋友和散在各地的弟子传来的消息：荆轲先是醉酒之后莫名其妙杀死立上城一酒肆一家上下四口；然后更是浑浑噩噩赤身裸体出现在聂家村一寡妇家中，更将寡妇的弟弟杀死；如此种种，一年之内已经有五次。

　　　　听着田光说话，高渐离双手紧握几脚，险些将那西木的几脚捏断：“田大哥这是哪里听来的事？荆轲兄弟为人我怎么会不知道？若说大侠，他不比你我和盖聂三人谁差。”他一脸怒气问道：“想你要是没有听错，那就是想有意诬陷我荆轲兄弟！”说完，起身就要离开。

　　　　“高兄弟请听我把话说完！”田光忙起身拦住，说道：“我田光半生已过，看人无数，什么人会做什么事我难道不知？”又轻轻拉着高渐离，重新坐下。

　　　　“高兄弟。我也不相信这些是荆轲兄弟所为，他为人一向仗义，除恶扬善好打抱不平，天下英雄也都敬他几分。”看高渐离一脸不耐烦，田光忙说道：“只是目前的事情蹊跷，次次命案他都在场，却次次不是疯疯癫癫就是浑浑噩噩一无所知。最奇怪的是，无论是已经被擒下甚至已经关入大牢，再次见他总会是新的命案现场！”

　　　　“哦？”开始觉得不对劲了，高渐离忙问道：“那么田大哥可知道是什么人帮他逃脱，然后又是什么人再次首先发现荆轲兄弟？”

　　　　“对，高兄弟果然聪明过人！”田光拍拍大腿，说道：“蹊跷就在这里，你我尚且不知道谁人相救，那么荆轲兄弟每次逃出大牢，你相信这会是荆轲兄弟自己的本事？”

　　　　“不，不可能！”高渐离抹去额头冒出的冷汗，问道：“以我所知，荆轲兄弟虽有过人本领，却不是会干出这等事情的人。更何况怎么会连续伤人？却屡屡逃脱？难道……”

　　　　捋了捋胡须，田光看向了窗外，自语道：“是啊，难道是有人一直在栽赃陷害于他？那么目的又是什么？看来待会儿自有个说法了。”

　　　　“什么？”高渐离惊喜却也怀疑的问道：“待会儿自有说法？难道是荆轲兄弟也要来此？”

第34章（）　
“待会儿自有说法？难道是荆轲兄弟也要来此？”先是吃惊，转而就是一脸喜色，高渐离笑道：“管他什么命案不命案的，我就相信荆轲兄弟所杀之人绝对是有该死的理由！嘿嘿……等他来了，先喝个痛快，我要再与他狂饮高歌，不醉不回！”

　　　　“高兄弟……”欲言又止，田光只好先轻轻叹了口气。因为这时，他已经看到了门口自己的另外一位老朋友到来。

　　　　“荆轲所杀之人都有该死的理由？”声音不大，但是来人已经径直走道了高渐离跟前，直视着他说道：“那么我告诉你，荆轲所杀之人，个个善良本分，从没有什么稍微不妥的行为！”

　　　　“什么？”怒目以对，高渐离斥责道：“你是什么……”

　　　　“高兄弟，高兄弟，且慢啊！”又是田光，急忙一把拉住了高渐离的手袖，心里直感叹：天啊，这“豪侠”在义气二字上下力真深啊！有此一兄弟，胜于千百军啊！但是，有时候可怕也……胜于百万敌碍…

　　　　忙请来人席地入坐，田光介绍道：“高兄弟，这位就是当今燕国重臣，太傅鞠武。他也是来告诉我们荆轲兄弟的目前的情况的。”然后抱拳一鞠对鞠武介绍道：“这位就是人称‘豪侠’的高渐离，高兄弟！”

　　　　“哈哈哈哈！”那鞠武不愧燕国重臣，衣着华丽不用多说，就是谈吐之间也是气宇轩昂，望了望高渐离，他点头赞道：“人说‘豪侠’义气九鼎，果然不假啊！我只是说出点对荆轲不利的小小证据，就差点……哈哈哈哈！”

　　　　一抱拳，高渐离淡淡说道：“草民得罪了，那么还请这位大人说说何来的对荆轲兄弟不利的证据？”说完，徒自悻悻坐下。

　　　　“哈哈哈哈。”笑得有点稍稍尴尬，田光忙多鞠武说道：“太傅可有我那荆轲兄弟的行踪线索了？”

　　　　“呵呵呵，有是有，不过……”那鞠武却说话有点吞吐，似是有什么为难一般。

　　　　“荆轲兄弟的消息，有则有，没有则无，大人何必吞吐不快？”一拍案几，高渐离不快地说道：“如果有我荆轲兄弟消息，为什么不快快说出来？”

　　　　“高兄弟且慢。”田光一头薄汗地说道：“且先听太傅大人说来就是了！”

　　　　那太傅鞠武倒也知道高渐离紧张，轻声开始说道：“这位大侠请先别急，我这就把差人查来的情况一一告知，荆轲此时人应该在赵国番吾一带，但是恐怕……”

　　　　原来，自年初开年节庆与高渐离把酒欢歌依依惜别之后，荆轲一人独自到了韩国立上城。在那里一家酒肆里却和盖聂坐下弟子之一的风信子不期而遇，虽有前面和盖聂比剑不成的不欢而散，私下里两人却也是兄弟相称，于是几日不断相约饮酒比剑。

　　　　不想几天之后，风信子却去报了官：荆轲酒后因为酒账与那立上城一酒肆酒官相争，醉后性起，拔剑一气击杀酒官一家上下死人……

　　　　但是不想，荆轲方才关入大牢的第一天，却就无故越狱失踪。因此事案发地有太傅鞠武亲戚在当地为官，所以鞠武也得知详情。又因为鞠武与田光是多年交情，也知道荆轲和田光是生死兄弟，所以特别留心。

　　　　不久之后，荆轲却再次出现在了立上城东郊的聂家村。当时众人不知道他是命案要犯，见他衣衫不整，说话语无伦次，都当他是一路过的疯子，可怜之人。不料，在一个深夜，聂家村一外姓寡妇三更里大喊救命四处奔逃，见到人后说屋里一疯子欲行不轨。等众人急急赶到寡妇家，却只见家里多了一具被砍得血淋漓的寡妇亲兄弟的尸首，以及在一边不省人事的健壮男人――官府一查――又是荆轲！

　　　　而这一次，荆轲才下大牢就被严加看管，本准备查明真相、手续尽快办完后立即处决。不料想，同样是在入狱第一天的晚上，荆轲又从大牢神秘失踪。而再次出现，却又是到了鲁国境内的小城怀方，这一次，当人们再次关注荆轲，是在他将当地大富人家公子连人带马刺死之后，疯疯癫癫的荆轲面对来抓捕自己的人大打出手，又造成多人伤亡……而后，夜里被捆绑吊在那大户人家院子里等待第二天处死的荆轲，再次神秘失踪。

　　　　“什么什么？等等等等！”眉头紧锁，高渐离听到这些诧异得紧，问道：“你说的这些故事里，我那荆轲兄弟一直都是……疯的？”

　　　　“对，据我的人搜集的情况来看，他确实是不正常的。”鞠武肯定地点点头，说道：“而且据我了解，他的身体也是每况愈下，除了神志不清，下一次出现的时候，身体上的伤痕总是比上一次要多的多！”

　　　　“有人在陷害他！”一拍案几，高渐离大叫道：“我敢肯定，这一切都是有人安排的，是有人在陷害他！”

　　　　“高兄弟，你先等太傅大人说完好不好？”田光无奈地摇摇头，劝道：“我也不相信是荆轲兄弟所谓，但是……”

　　　　“但是，高大侠说的很对。”鞠武这时却接上话说道：“荆轲确实是被人陷害的。至少最后一次已经得到证明……”

　　　　“什么？最后一次？”两人忙问。

　　　　“对，是最后一次的时候证明了荆轲的清白！”深吸一口气，鞠武先看了看在坐的两位一眼，说道：“荆轲与沪家庄的女儿沪若水早有婚约这事想必两位早就知道吧？但是，你们听我说……”

　　　　听着，听着，田光将自己的衣服揉皱再拉撑开来，而高渐离终于还是将那案几的一条腿捏断。

　　　　“你是说，沪家上上下下就没有一个活口？”听完鞠武的讲述之后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田光再次问道：“那我那荆轲兄弟呢？”

　　　　“沪家庄的尸体已经清理，沪若水姑娘失踪。”鞠武脸色凝重地轻声说道：“荆轲这次没事，而且……”

　　　　“而且什么你快说啊！”高渐离总是这个脾气，见鞠武有点吞吐，又要命地催着。

　　　　“他这次身体没有再多伤害，精神也很好。而且这次荆轲身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得格外强横，听我那在赵军里做校官的朋友捎来的介绍，他现在甚至是一个人就可以和几百或者更多的凶悍秦军抗衡。”

　　　　“哈哈哈哈，没事就好，这才是我那荆轲兄弟。”高渐离一扫晦气大笑起来，拍着那残破的案几笑道：“但是几百秦军也奈何不了他？我真想好好再和他切磋切磋啊，哈哈哈！”

　　　　“等等，太傅大人。”田光却没有高兴起来，脸上肌肉抽动了几下，小心地问道：“太傅大人你说的这最后一次里，情况属实吗？不是荆轲兄弟杀的？”

　　　　“对，赵国李牧大将军也已经给了荆轲清白。”

　　　　“那么，鞠武大人，如果我没有记错或者听错的话……”言语更加小心，田光谨慎地问着：“从第一次开始和最后一次，几乎都有剑侠盖聂的弟子在荆轲所谓的‘命案’现场？而且……身份看来都不简单？”

　　　　点点头，鞠武叹气说道：“这也就是我今天找两位大侠来的原因，一是荆轲是你们两位的好兄弟；二嘛，就是希望你们在帮助自己的兄弟的时候顺带帮我一个忙！”

　　　　“你说，你给我们提供了荆轲兄弟的消息，帮你个忙那是当然的。”这次又是高渐离先爽快。田光看着他笑笑，然后也说道：“太傅大人你就直说吧，有什么我们可以做到的，一定办好。”

　　　　“我想你们两位大侠，一是找到荆轲，二是帮我调查一下剑侠盖聂……”

第35章（）　
天高峻岭小，飞雁移慢鸣声长；

　　　　马蹄破尘飞扬，

　　　　鞭急挥舞，只恐落日难追；

　　　　宕宕关山千里，

　　　　义在前，不计身下良驹残，

　　　　且等兄弟并肩，把酒问天狂！

　　　　两人四马一路疾驰，官道上偶尔一两行人也老远地躲避。正是田光和高渐离，在听到鞠武所说荆轲近况不妙之后，他们两人哪里还有心情饮酒？一人牵上两匹快马，急急奔出蓟城。

　　　　又狠狠鞭了鞭马，高渐离望了望前面不远就要到的山垭口，转头一脸不快地对田光说道：“田大哥，不如我们还是换换吧！你去番吾，我去找盖聂那家伙问个明白，看他为什么要害我荆轲兄弟？”

　　　　“哈哈哈哈。”田光大笑着勒住了马，改为缓慢地向前骑行。

　　　　“田大哥为什么慢了下来？”高渐离冲到了前面发现同伴没跟上，只好勒住马头折回，问道：“大哥又是笑什么呢？”

　　　　“高兄弟啊高兄弟！”停了下来，田光指着不远山上的一群羊对他说道：“你知道为什么狼来了总是吃羊而不选择吃掉旁边那放羊的孩子？”

　　　　“说这些有什么用？”高渐离一头雾水，问道：“我看还是我去找盖聂那家伙问个明白，你在这里慢慢数你的羊好了。”

　　　　“兄弟慢等。”田光伸手指向那群羊，说道：“狼吃了羊，受到责怪的是那放羊的孩子，而第二天羊群还会出来；但是如果狼吃了的是那个孩子，那么羊群一定会换地方，而且更多人看管，当然也会有孩子的爹娘四处找狼的晦气直到杀了狼给孩子报仇！”说道这里，他回头望着身边的伙伴，笑道：“狼也知道轻重缓急的，可要是高兄弟去找‘剑侠’盖聂，恐怕你自己就会成为直接扑向孩子的狼吧？”

　　　　原来是这样啊！高渐离才恍然大悟：田光是怕自己意气用事，直接和盖聂发生冲突，从而导致该问的没问到，该查的查不了，还惹一身不测……

　　　　“田大哥说得有理！”是不得不再次佩服了，田光那“节侠”的名号和机智沉稳的夸奖，不是浪得的虚名埃高渐离忙抱拳道：“那么还依照大哥所言，你去找盖聂问个明白，顺便帮那鞠武查查盖聂与秦国到底有什么勾当；我还是自去番吾，找到荆轲兄弟要紧！”

　　　　正在这时候，山上的羊群骚动起来，一只狼已经闯进了羊群。只见原本在山顶玩着石块的看羊小孩一脸惶恐地大叫着跑下山来：“狼，有狼……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