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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的逃跑皇后-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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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依的脚在半空抖动,努力想为脚找一个着力点,人矮就是这么吃亏,谷卜子一副谦谦儒医的样貌出现在潜龙的视线,像极一个心无尘垢的善良老人,对潜龙温言道:“快把这孩子放下来,她如今气血足,这么晃她容易晕的。”
    依依配合地闭上眼睛,软软地把头垂下来,倚在潜龙的肩上:“我头好晕,你别动。”
    潜龙一惊,忙把她打橫抱在怀中,谷卜子道:“她方才说容易心惊,夜间多梦,还有,这个,就是上次痛经之症未消,如今她要好好保养才可,最好不要逆她的意,否则容易心血郁结,对身体不好。”这些话算是报答依依寻孙大恩。
    “刚才就是说这样?”潜龙眯起眼道。
    谷卜子一怔:“难道还有别症?她方才不曾说起啊?”
    “药方呢?”手一伸。
    “我刚给她诊完,你就进来了,尚未来得及开药,也好,如今皇上一并带去吧,我初来,随身带的药剂不多,并无治女子之症的药,御药房去抓比在外面抓的更放心。”说罢,随手开了张药方给潜龙,潜龙将信将疑地接过,却见谷卜子脸上一是团诚实,实在不像那种奸诈小人。
    “多谢!”将药方放进怀中,一会让御医看看是什么方。
    唉,一个人在江湖上飘泊久了,总是会变得坏一些的,依依,药方是口授给你了,不知你记住了没有?
    当然是记住了,否则依依也不会叫嚷着要回家,说是心中挂念腰肌劳损的爹爹,一到家便把药方记下来,遣了个可靠之人暗中往城中不相识的药店去抓药,当晚便服上了,依依现在是气壮如牛,传出去谁相信那玩意儿可以修补的,所以就算潜龙说他已和依依有过夫妻之实,还是没人相信,眼见为实不是吗?不过……一想到将来还要再痛一次,不由得紧锁双眉,那滋味实在不好受。
    男人总是太执着于那一层膜,其实要那一层膜有什么用?被***了的,心里却清白如素的女人,和虽没有失Shen,却和别的男人有过肌肤之亲,除了那层膜外,其他地方早被男人亲摸过无数次的女人,哪一个更纯洁?
    给这种把膜看得像生命一样重要的男人一个当面耳光的是,其实只要女人愿意,没什么方法想不出的,自古假冒的Chu女的招数多着叫呢,虽没有依依那么自然那么高明,但也层出不群,什么在新婚夜白绢上涂鸡冠血,在体内放小药丸,用小瓷瓶装鸽血,或是灌醉男人,男人醒来只看见赤Luo的两人,和床上的一滩血,谁知道那是怎么来的?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
    潜龙以为他要了依依第一次,依依就会死心塌地地跟着他,再也不生别的想法,这实在是想得大错特错,她柳依依从来最恨这个,那层膜对她没有任何约束力,她要的是彼此的尊重和平等,很不巧,他潜龙已经是“残花败柳”了,更惶论他还想等立后大典后就为后宫女子封位分,那就别怪她另想新枝了,那层膜的修补只不过是想往潜龙自大的脸上“轻轻”扫了一下罢了。
    唯一棘手的是,不知怎么面对潜龙和狂单于。
    狂单于还好,半个月后的事情,可是凌霄鹤却是天天见到,看着那双清澈的眼睛,依旧的温柔,实在让她愧对凌大哥,这日凌霄鹤来看她,一进门便听到一声叹息,一个仆人叹道:“小姐最近变安静了你不觉得?”
    “是啊,从前府里哪天没有鸡飞狗跳,现在两天了都这么安静,真让人失望。”
    “可不,第一天回来时,中气十足,还能和夫人打个平手,现在连我们下人都不欺负,好像心不正焉的。”说话的丫头一转头看到凌霄,忙站起来道:“国师!”就要行下礼去。凌霄鹤止住她道:“不必多礼。你们刚才说什么?小姐最近很烦吗?”
    “是啊,这两天小姐老是唉声叹气的,而且也沉默了很多。”沉默了很多是指最近没有找她们的麻烦,而不在府里闹事,对依依来说,这是不正常的。
    “哦?她如今在哪?”
    “正在那边假山上撒花呢。”
    凌宵鹤来到后园假山,一转过廊亭,只见一座假山上坐着一个妙龄女子,身边放着半尺高的各色纸,正在一张一张地撕,撕完了,手一扬,纸片如雪花般从天而降,假山下几名园仆手持苕帚,严阵以待,常常纸片尚未落到地上,就被这些园仆们在半空中拦截,归入自己面前的小纸蒌中,凌霄鹤看得奇怪,且不作声,看他们在干什么。
    走近了些,只见依依又撕了一张红色的纸,一扬,园仆快速挥舞着,把纸屑扫入纸蒌,一个园仆道:“哈,看这个样子,今天的赢家非我莫属了!”
    “急什么,这不还有很多纸没撕吗?”
    “你以为我这一年练什么了?我专练扫落叶!叶子没一片能逃过我的扫帚,今天好容易英雄有用武之地,让你们输个心服口服!”
    “我们比的是纸的重量,又不是比认扫得干净,别那么自信。”说话间,一片飘飘飞落的纸屑飞到三人面前,三人展开一场争夺赛,一名老园仆大帚一挥,将纸扫入自己面前:“哈哈,最佳保洁员的称呼岂是浪得虚名的?”
    原来是在比赛谁能依依落下的纸扫得干净,凌霄鹤哑然失笑。轻轻一个跃起,落在依依身边,阻住她又要撕纸的手:“怎么,不高兴了?”
    依依抬起头:“凌大哥。”看到他不由得想倾诉,却不知从何说起。
    “凌大哥,你对女子的贞Jie怎么看?”来个开门见山。
    “初Ye?”凌霄鹤有一瞬间的脸红,一姑娘家问年轻男子这个问题总有些别扭吧,只是没想到别扭的是他。
    仔细看了看依依神态,见她眼中多了些烦恼,多了些懊恼,有些了解,问道:“你是自愿的吗?”
    “啊?”飞红上脸,没想到他问得这么直白,一时回不出话来。
    凌霄鹤再问道:“若是自愿的,我无话可说,我的心不会对你有任何改变,若不是自愿的,我会为你讨回这口气!”
    依依感动地道:“凌大哥,你不觉得我……”
    凌霄鹤看着她依旧清纯如初的脸,摇头,轻轻抚过她的发:“你就是你,守节有什么意义?心若不干净,一切都是假的。不要担心我的想法,你高兴就好。”
    凌大哥始终是最懂她的。
    “你是自愿的吗?”凌霄鹤表情严肃。
    “……是。”
    “那就好。没事的。”凌霄鹤并不以为意。
    他本世外人。这是依依在脑中突然浮现的想法。
    潜龙为了讨好依依,把宫中的好东西一车车地往柳府送。太后也时不时的有赏赐,一时间,依依的风头强劲无人可敌,消息传入丞相府——
    “哐!”程安凤不记得第几次把手上的玉骨瓷摔碎,一脚把一个为她揉脚的丫头踹倒在地:“Jian胚子,让你得意,你以为你会那两下子就不了起了?有朝一日撞到我手里,我才折腾不死你我!”
    丫头一声不敢吭,也不敢站起来,程安凤越说越怒,上前把将刚泡好的茶壶里的水都倾倒在她身上,看着丫头被烫得呲牙满地翻滚却不敢出声,一阵快意:“你也有今天!以为我奈何你不得?”
    程丞相跨进女儿房中见到的便是这一幕,嫌恶地皱着眉命人把丫头架出去,对程安凤道:“怎么?又在发脾气了?”
    “爹,您就让那个柳家的Jian丫头占着位置呀?那个丫头哪点比我好了?琴棋书画,她全都不通,Jian得像府里三等丫头!皇上究竟看上她哪一点!”又一脚踢出,正中身边一个丫头的胫骨,那个丫头痛得曲在地上,仍不敢发出一点痛呼。
    “她哪都没你好,不过男人吃惯了山珍海味,有时也想尝尝清粥小菜的滋味。你不要急,看你闹得府中成什么样,传到皇上耳中,你还想他对你好脸色?”程丞相皱着眉看着闺房一片狼籍,看似干净的丫头衣服底下必是伤痕累累,伤几个丫头不是什么事,只是太后不喜欢女子太手辣,偏女儿又是最爱动狠手的。
    “爹,我要进宫,我要当皇后!”程安凤不依不饶地跺着脚。
    “爹正要对你说,今日宫中传谕,令你和阙尚书的女儿明日一同进宫陪太后游湖,当然同去的还有那个柳家的野女,到时你怎么表现不用我说了?”皇上二十有五,早是该当父亲的人,却迟迟没有龙裔,太后嘴上不说,心中不可谓不急。
    程安凤这才扯开了一个明艳端庄的笑:“是,父亲大人!”
    次日,程安凤来到宫中,在小太监的引导下往太后宫中走去,在远安桥旁见阙敏在太监的导引下也来了,笑道:“阙小姐,你今儿怎么有空到宫里来,我以为你最近正在努力练剑舞,你练的剑舞很漂亮啊,呆是妹妹我力小,举不起剑。”
    阙敏只是寻常晋见打扮,只是为了尊重太后,才在衣装上略留意了些,自从依依出走,她也早已志不在此,见程安凤如此说,笑道:“太后有旨,不敢不来。至于剑舞,是人都会,你要有心,我就教你,这与力大力小何干?只在资质敏捷与愚钝罢了。”
    程安凤咬咬牙:“我不必了,我父亲说女子不可动刀动枪的,让人看了说没教养!我劝你也别太执迷于此,省得将来伤脑筋。”
    阙敏笑笑:“我又不打算和人争后位,伤什么脑筋?你劝我,我倒想劝你呢,该是你的就是你的,抢也抢不走。不该是你的——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此话正中程安凤心病,气得脸红一阵白一阵,正说着,远处走来一群人,为首的不正是依依,后面跟着的是宫中的宫女和太监,程安凤怒哼一声,阙敏满面喜色地迎上去,指住喝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依依眼睛一亮,大叫着跑上前去:“自然是山大王,抢劫的,美Ren,让我抱一下,当我第十八押寨夫人!”
    “哈哈,你还是没变!”两个小美女抱在一起又叫双跳,程安凤不屑地撇开头道:“在宫中也不知道节制些,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阙敏道:“你自然是母仪天下的。我们才不和你比。”
    三人来到凤宁宫,随在太后身后上了御舟,太后也不多话,只道:“我最近闷得很,想听你们说说话,你们别理我老太婆,年轻人想说就说。”让她们自己聊。
    三人坐下太后下首,程安凤看着依依道:“柳姐姐好久没见到了,出落得越发漂亮,只是这一年来去哪了?连中秋的赏花宴都不曾见到您。”
    “我出门了,去杭州。”
    依依意兴阑珊,程安凤立即跟上话题道:“去杭州做什么?在大婚前?”
    “你感兴趣吗?想听?”依依闷得很,一大早被人从被窝中扒起来,说太后赐宴,你说烦不烦。这宴,那日太后已赐过,怎么又赐?现在才知道另有乾坤。
    “可不?姐姐突然说出游,去哪,做什么,见了什么人?妹妹都爱看,也想向姐姐学习。”她状似天真地说。太后在一旁但笑不语,冷眼旁观,这些女孩子还没入宫,争斗的势头就已显现,倒要看看这一代如何宫斗。
    依依一皱眉,宫还没进,就姐姐妹妹的叫上了?
    依依笑道:“不敢当,别叫我姐姐,还是像刚才那样叫我依依就好。我去杭州就是开客栈,做生意,赚钱,这样你满意吗?”依依满不在乎地说。
    “什么?赚钱?”两位千金同时叫了起来,充满惊喜。
    程安凤惊讶地道:“士农工商,商为下等事,你一个官宦人家的女儿去经商?”望了眼太后看反应,太后依旧面带微笑,看不出好喜恶。
    阙敏眼中快地闪过些什么,随既又平静下来,深思地望了依依一眼,没吭声。
    “商为下等?无经商之人如何能将南丝北运,东货西售?没有商,江湖不过一潭死水。”伸了个懒腰,不想和她再说。
    “为商之人,唯利可图,脑袋枕算盘,腰里别帐本,有什么出息?”程安凤从鼻子里哼一声。
    依依轻笑两声,拉着阙敏大谈生意,说起自己如何算计他人的腰包,如何大把大把地赚进元宝,阙敏也谈得兴高睬烈,浑然忘了程安凤的存在。
    这一场游湖,说穿了就是太后让未来皇帝的大老婆和小老婆提前培养感情,难怪非让依依出席不可,游得依依一肚子气,要不是阙敏陪着,早走人了。偏偏皇帝这时也来凑热闹,船到湖中心时,御艇从后赶上,潜龙也上了太后的船,一上船,迎接他的是一道亲切的目光,一道冷光,一道没感情的恭敬之光,还有一道自然便是程安凤的热情之光。
    太后笑道:“皇上外理国事累了吧?快坐下歇歇,我们娘儿们正谈得高兴呢,你便来搅局。”
    潜龙也笑道:“太后有兴致有湖,作儿子的岂能不凑凑热闹?不知刚才在谈什么,这么开心。”
    依依冷冷地低下头,程安凤接口道:“正说到依依这一年来在外经商,我们都很佩服她的好手段呢。”皇帝九五至尊,必不屑于与满脑子金算盘的俗人在一起。
    阙敏暗地里轻轻捏了捏依依的手,突然指着窗外笑道:“大家看,那边的有只大鸟从岸边飞起来,白色的翅膀,映着绿水倒也好看得紧,不知是什么鸟?难为这样大,我从没见过,是宫中的御禽所养的吗?”
    大家顺着她的手看去,只见一只白色鹤一样的鸟从水草间飞起,紧接着又有一只白色大鸟与它比翼双飞,身姿优雅地消失在一片洼地后。
    潜龙笑道:“那是鹭鸶,是朕有一年在外巡游时见到湖边有这样的鸟,飞起来好看得很,便特意让人养在宫中的,好看吗?”最后一句却问是依依的。
    依依想起那年在杭州与凌霄鹤二人在河边散步,凌霄鹤拧不过她,表演了一手绝世轻功,翩影所至,惊起几只鹭鸶,凌大哥说……他说的什么?依依倚着窗口,想着当日的情形,无意识地道:“鹭鸶……鹭鸶是一种忠诚的鸟,终其一生只有一个伴侣,如果其中一只死了,另一只会很伤心地陪在它身边,然后终生孤独决不再娶,有的鹭鸶在爱侣死后甚至会殉情,生亦同翼,死亦同飞。人,还不如它。”
    凌大哥,当***是这么说的吧?
第1卷  第75章 暴怒
    满船的人讶然回头看着她,潜龙沉下脸,一只紫竹茶匙嵌进手心,程安凤暗自高兴,“人,还不如他”,是在遣谴责皇上吗?偷眼看去,皇上的脸果然阴郁,太后若有所思,面色平静,满船的人感到这句话太过大逆不道,没有一个敢接腔,一时无声。
    “真无聊,这就是你们要争的,真无聊。真不明白,我干吗要回来呢?”依依仍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手托着腮,深深地叹了口气。
    阙敏看到皇上眯起了眼睛,仿佛一朵阴云从天空飘过,感到有些不妙,轻轻点了点依依,依依回过神见大家睁勾勾地盯着她,忙笑道:“突然想起《禽志》上说起鹭鸶的习性,班门弄斧了。”
    “班门弄斧倒也没什么,就怕意有所指。”程安凤笑着用扇子掩住了嘴,娇柔地笑着,朝皇上飞去一个眼睛余光。
    依依又转过头看窗外,突然真真切切地对眼前的这一切感到无比厌烦,够了,为什么要和别的女人争一个丈夫?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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