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魂永生-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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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初我和你抱着同样的想法，来到冰牙岛只是想让自己变得更强，以为自己凭借实力在城中占有一席之地，甚至建立一方势力，可渐渐才发现这里的强者远超自己的想象，我在我的家乡算得上鼎鼎大名，所有人见到我都会害怕地避开，可在城中那些权贵旺族连低头看我一眼都觉得是浪费时间，他们只会注目强者，我投靠主上是因为能得到一个体面的身份，这样别人就不敢看不起我。”

第347章　祸根（2）（）　
“可后来呢，我茫然了，我初来这里的目的不是要闯出一番事业吗？通过自己的努力获得地位和人们的认可，可我现在不过是沦为别人手上的一枚棋子，想想还真是可悲，到这里来连自由都输掉了，我越来越怀念过去的日子了。”

　　　　“长风，你怎么会这样想呢？”

　　　　男人转头紧盯着他，“我和你是不一样的，你觉得这些年所做的事都是值得的，你的心和主上的心连在一起，你所有的心愿都能通过他来实现。或许这样的想法是对的吧，可在他的眼里，你和我其实没有什么分别。”

　　　　“长风，你变了……”

　　　　“我没有变，现在给你看的是最真实的我，像我们这种人连名字都被隐去了，还有什么是真实的呢？”

　　　　清寒说不出话来，心里莫名的伤感起来，酸酸的不是滋味。

　　　　“时候不早了，早点睡吧，明早还要赶路。”长风说完背靠着火堆躺了下来，他面朝着窗口，眼睛看着大雨倾盆的夜空，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在看什么。

　　　　里屋内，躺在木□□的少女缓缓睁开了眼睛，显然两人所说的这些话全被他听见了。

　　　　落霞城。

　　　　天色已黑，三人在日落之前赶到径直去往东城的一家客栈落脚，长风被留下来看守二小姐，而他急匆匆地出门，将所遇到的事情和难题写成了信去找那位留守在城中的联络人。

　　　　“可以出去走走吗？在房里闷死了。”少女闷闷不乐地说，话里带着恳求的语调。

　　　　他对清寒说话极不客气，对长风倒是非常有礼貌，甚至有一些亲近之感，偶尔会提出一些不合理的要求，譬如这次出门，头领特别吩咐过了尽量不要让二小姐在外面露面。

　　　　男人脸上泛着为难之色，这次倒也没有急着回绝。

　　　　阿寂似乎看出了一点希望，又说：“那个拿伞的人是你的上司吧，不过我觉得他比你年纪小很多，一路上也都是征求你的意见，怎么会是你作下属？”

　　　　“这是上面的安排，我也只能听命行事。”

　　　　“你甘心吗？”

　　　　“甘心？”男人露出一丝玩味地笑，“不甘心又能怎么样呢？性命都被对方攥在手心里，不听话的下场就只有死。”

　　　　“你的主子不信任你？”阿寂装作漫不经心地说。

　　　　“城中的几大家族，手下少说也有几百人，其中能信任的又有几个？何况是我这样一个外人。”

　　　　听得出来对方的话语里带着强烈的不满，他昨晚已经把话挑明了，对于少女而言更不必去隐藏自己的情绪。

　　　　“你难道不怕，我把这句话告诉你的主子？”

　　　　长风愣了一下，看着女孩眨着眼睛笑嘻嘻的样子，也笑了，“说不说随便你，这又不能改变他对我的看法，该做的事还是会去做。”

　　　　“那你既然如此不满，为什么还要跟着他？”

　　　　“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就算是一条错路吧，也该有始有终。”

　　　　“知道自己做错了，还要错下去？”阿寂十分不解。

　　　　“因为你已经没有能力去更正错误了，你已经走上了一条绝路，后退就是万丈深渊，你只能向前。”

　　　　“你怎么就知道没有退路可走？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反正前进也是死，后退同样是死，至少还有一试的机会。”

　　　　“你倒是能想得开，一个人如果连死都不怕，还在乎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呢？”

　　　　“那、那你追随他总有个理由吧？”

　　　　“现在已经没有了，木偶是没有思想的。”

　　　　“那你活着和行尸走肉有什么分别？人都要为自己而活啊，不该是为了别人，追随一个人是发自内心的，希望自己未能完成的心愿能在这个人的身上实现，或是对此人充满敬佩和爱戴想要为他做点什么。”少女义愤填膺地说，“而不该是被强行逼迫，用残忍的手段让手下的人听话，一个人再卑微也是人啊，怎么能连一点自尊都不给！”

　　　　“为自己而活么……”长风忽地从椅子上坐了起来，“二小姐不是说想出去转转么，只要不是人多热闹的地方，我可以答应，寒霜出去要过一个时辰才能回来，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好好谈一谈心。”

第348章　叛主私心（1）（）　
两人出了客栈，落霞城的夜市是附近一带最为有名的，凤霞镇的兴起完全是对此地的效仿，到处张灯结彩像是赶上来重大的节日似的，整座城内最为热闹的还是两条主街大道，商贩大多聚集于此。

　　　　少女阿寂听着不远处的喧闹人声，默不作声地朝着街道的另一侧走去，主街外围的区域相对而言人流稀少较为冷清，自然商铺自然也少之又少。

　　　　“二小姐对我们的来历猜到了一些把？”长风走着走着忽地开口了，他的话语轻柔而随意，目光正来来回回地打量着四周的每个角落。

　　　　“敢派人挟持我，城中就只有三个人敢这么做，我和雪家的家主雪倾城有些来往，至于霜家，彼此之间只有互利的往来从未有过争执和矛盾，而且霜沐隐这个人天性孤傲，很不屑于是用这样的手段，所以也不会是他，那剩下的就是雨家。”

　　　　长风静静听着，脸上没有丝毫的变化。

　　　　阿寂看得愣了一下，“我猜错了吗？虽然城中也有其他势力较大的家族，不过都难成气候。”

　　　　“如果照你的分离判断的话，如果小二姐失踪了，你的哥哥也会把挟持者对准雨家吧。”

　　　　“你到底想说什么？”

　　　　“主上下这一步棋有两个目的，第一是借用二小姐的力量，第二是嫁祸目标挑起四大家族的矛盾，不但报了过去的一箭之仇还可以从乱局中寻找机会。”

　　　　少女的脸色完全变了，她猜错了，这两个人不是雨家派来的。

　　　　“那你的主子到底是……”

　　　　“我现在还不能说，我还在考虑究竟要站在谁的一边，是主上还是二小姐呢，既然是二选一，我可得好好想一想。”

　　　　阿寂忽然想到了什么，“你刚刚说报过去的一箭之仇，这话是什么意思？”

　　　　“小二姐终究是外乡人，应该也听过寒牙雪都的风霜雪雨四大家吧，彼此之间哪一家有矛盾或是冲突，你应该有所听闻吧？”

　　　　少女低下头想了一会，一时间全无头绪，如今白家替代了风家并且得手了霜家的支持继承了城主的位子，雪雨两家从新任的家主即位之后就再也没有任何往来，至于矛盾冲突在这儿几年来没有一件事发生过。

　　　　长风看着女孩蹙着眉头来，嘴边露出淡淡的笑，“把时间推算到三十年以前，当时的城主是掌握血印和三元力量的魔人，据说此人天生残疾样貌丑陋，但力量极为可怕，那时候四大家族感觉到了被逐个歼灭的威胁被迫联手，风家和霜家虽然也从中出了力，但两位出色的炼器师当时都不在城中，据说是到很远的地方寻找魂兽的踪迹去了，而雨雪两家的家主双双被杀，那一场争斗死伤不下上千人，最终惨胜。”

　　　　“这一战之后四大家族才从诸多势力里破众而出，其中有很多细节和不为人知的秘密外人根本无从得知，总之，这一战对四大家的影响重大，大到延续到几代人仍抱有恩怨血仇。”

第349章　叛主私心（2）（）　
“血仇……”少女的声音抖了一下。

　　　　“风家的覆亡是因为风家家主带回来一件可怕的兵器，那件武器的力量甚至可以和熔岩坑洞里的焚鸟匹敌，我听闻过封印魂兽的武器，但在昨晚却有幸亲眼所见，这次出来其实是我心里有疑问想要向二小姐请教。”

　　　　“该不会你指的是……”

　　　　“二小姐和此人走的如此近，应该不会没有注意到他的刀。据说二小姐的紫瞳虽然只有瞳仁中心的一点，但拥有着‘苍轮之眼’另外一个特殊的能力，你可以听到封印在武器中的魂兽的脉动和嘶叫，你能够感觉到它甚至在虚无的幻境里亲眼看到它，更难得的是魂兽不会对小二姐抱有敌意反而是当做朋友对待，这才是紫瞳之眼最可怕的地方。”

　　　　“你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阿寂因为惊讶和慌张站住了。

　　　　夜风吹起了长风的发鬓，两人正走在一条巷子里，人声随风飘来若有若无，月光明亮映照得巷子迷蒙。

　　　　“这就是我触及到主上心里最大的秘密，这个秘密连清寒也不知道，所以这次回去主上是不会要我活下来的。他感觉到了我存在的危险，他需要的是听话蠢笨的木偶，可不喜欢过于聪明的人。”

　　　　“你对我说这些，是打算帮我了？”

　　　　“当然，也是为了帮我自己，不过这件事很难办，所以我还没有下定决心。”

　　　　“有什么难的？你把我放了然后离开这里，那个人还没有回来也不知道你的去向，你的主子就算想找你算账派人追杀，也太迟了。”

　　　　“小姑娘，你把事情看得太简单了。”男人笑笑，“这次任务派出的一共有五个人，你也看到了到凤霞镇的只有三位，另外两个人就在城中。”

　　　　阿寂神色紧张地东张西望，“那他们不会暗中跟踪吧？我们刚才的谈话要是被听见了，岂不……”

　　　　“这里很安全，他们知道我们的落脚点，这两个人的任务是针对我的，恐怕我连回到冰牙岛的机会都没有了。”

　　　　“他们是要……”话音卡在了少女的喉咙里。

　　　　“对，将我杀死在城中！不过有你跟随在左右的话，他们不敢草率动手更不敢靠得太近。我收买了一个重要的人安插在了主上的身旁，所以才知道这两个人的存在，对于我而来，你现在就等于是一张护身符，我们一旦分开就是我的死期。”

　　　　“什么意思？我怎么有点听不明白……”

　　　　长风压低了声音解释道：“很简单，他们是怕把我逼到绝路将你这个重要的人质也杀掉，那样的话主上的计划可就前功尽弃了。”

　　　　“不过有一点我想不明白，你和另一位同伴在一起，他会插手这件事吧？”

　　　　“他也是听凭上级的指示，恐怕这次回来会得到这方面的命令，他会率先一步带着你乘船回冰牙岛，而我将留在这里等待下一步的指示，到那时候——”

　　　　长风微微眯起了眼睛，“你明天一早就会被带走，所以我们只有一晚上的时间，不，是在清寒回来之前必须有所行动。”

第350章　叛主私心（3）（）　
阿寂急躁不安，低声叫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找个地方躲藏起来？还是连夜出城？时间不多了，我们就不要四处游逛了。”

　　　　“不急。”没想到这时候对方竟然还能沉得住气，脸色平静

　　　　“难不成你想到了好办法？我们去哪儿，那还在等什么。”

　　　　“我在等一个。”

　　　　“等人？”少女愣了一下。

　　　　“嗯，在三年前我执行任务的时候在途中碰巧救了一个人，我预料到早晚有一天会用上这个人，所以给了他一点钱在城中租了一个铺子作买卖，现在也有自己的商队了，一会有一支运货的商队会经过这里连夜出城去，推车上会装有几只大箱子很适合藏身。”

　　　　“你是说……”

　　　　“没错，不过监视者可能就在附近，这支商队会被盯上，脱身不会太容易，还好我还留了一手。”

　　　　“是什么？”

　　　　长风竖起了一根手指放在嘴边，阿寂安静了下来下意识地朝着巷子两侧的死角、暗影里望去，这里太静了远离夜市区，周围的住户也少。不过连夜赶路的商队大都会选择这样不太引人注意的巷子辗转最后出城，因为运送的货物贵重他们不希望在城中就被危险的人盯上，所以晚上经过这里也不足为奇。

　　　　阿寂的心头一跳，她听到了不远处车轮滚动的声音，没想到出城的商队这么快就来了。

　　　　“还真是准时，这个时候二小姐不要动心思想要甩掉我独自逃走，机会就只有这一次，你明白我的话吧？”

　　　　少女看着他的眼睛，用力点点头。

　　　　车轮声越来越近，听声音应该有六七辆大车，运货的商人们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伴着几声哄笑。

　　　　“怎么判断路过的商队就是我们要等的人？”

　　　　“放心吧，走在前面的人会打灯，灯笼上有一个‘川’字，这是商队的字号，这个时候赶来不会错的。”

　　　　“这些人都可靠吗？他们会不会走漏风声，如果事后有人找上门来，以性命来威胁的话会不会说出我们的下落？”

　　　　“能信任的只是商队的领队，也是铺子的掌柜，其余人都是从城中找来的，为求生计。”

　　　　阿寂沉不住气了，“这不是个好办法！会有人出卖我们的，你不是说暗中有人在监视吗？他们会发现我们失踪了自然会追查这支连夜出城的商队。”

　　　　长风神秘莫测地笑了笑，“有人出卖我们是好事，求之不得呢。”

　　　　少女顿时懵了，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赶路的商队越来越近，她现在说什么都来不及了，逃脱的方法漏洞百出，就算他们逃出了城走不了多远就会被追上，其后果就是再次被活捉，怎么看都是百忙一场。

　　　　“要来了！不要慌，一会会有乱子发生紧跟着我，什么也不要说照做就是了！”

　　　　“明白。”

　　　　“你说的对啊，人都是要为自己而活，被人玩弄于鼓掌的日子我已经过够了啊。”长风低声说，扯下了脸上的遮纱丢进风里，他昂着头看着天空，神采飞扬，似乎从未感觉到像现在这一刻的轻松和自由。

第351章　疑团（1）（）　
夜已过三更，落霞城夜色的喧嚣褪去了，星罗密布的灯盏全部暗了下去，亮的灯火的只剩下长街上的几家客栈。虽说客栈的生意是全天的，不管多晚有客人上门有空房的话就要招待，不过这个时候伙计已经趴在柜台上睡着了，此时一般不会再有客人来了，这么晚都赶不到城中说明路途遥远只能在路上将近一晚上，而夜市一褪，没有人会有兴致独自在城中游逛，四处漆黑一片，除了睡觉也的确没有别的事情可做。

　　　　偶尔会有几个喝醉的酒客醉醺醺地从酒馆回来，他只能骂骂咧咧地把客人扶上楼，因为白天会比较清闲可以悠闲的睡觉偷懒，久而久之到了晚上并不会感到特别的疲倦和犯困，只是精神头不太好趴在桌上打盹并没有睡熟。

　　　　他听到了脚步声，就在门口几步远的地方，如果是喝酒烂醉的酒客在老远就能听到嘟嘟囔囔的叫骂声或是碎语，显然不是醉酒的人，来投宿的客人如此安静究竟会是什么人呢？这么晚了才赶到，不会是刚入城不久吧？

　　　　他好奇地抬起了头，用力地揉了揉眼睛，与此同时客人走了进来，他的目光阴沉面色紧绷，光看一眼就会知道他有烦心事，最好不是多嘴惹到他。

　　　　男人从外表上看起来也就三十出头，细眉方脸相貌倒很普通，不过奇怪的是他手上拿着一把长伞，今晚没有下雨，连一片乌云都看不到，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会如此奇怪随身带着一把伞作何？

　　　　男人的目光对上了他，伙计向后退了一步，像是被无形的利刃刺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