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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帝女[全]-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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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耀、月两国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辰国肯定不会坐视不理的,尤其是一向在耀国横行的司徒家这次吃了这么大的暗亏,更不会善罢甘休的。不过,稍微让商阙遗憾的是,商家在辰国的势力一直发展不顺,辰国司徒兄妹对耀国局势的具体应对办法却实在探查不到了。

  司徒家善用蛊毒,臣国大权集都都乱在了司徒家族手里,辰国小皇帝辰茂几乎成了一个摆设,令人费解是身份微妙的司徒太后,竟然不顾亲生儿子的感受,反而一心帮着哥哥,辰国被司徒兄妹牢牢的抓在了手心里,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但是,隐隐约约的辰国却有另一股势力在悄悄的不经意的成长,这次就是这股势力跟耀星芜配合默契的演了一场好戏,辰国北边大漠中的悍匪逐渐壮大,这几年渐成辰国司徒太傅心头的一根刺。

  如今这辰国看似平静的局势下,商家的践诺之人到底会在哪方势力之中呢?商家一时间查不出头绪,看来得亲自去那边一趟了老族长商阙最后也下定了决心。

  绮罗公主出嫁,盛况空前,安都全城的人都出来看热闹了,耀月两国送亲和迎亲的队伍合在一起,绵延了大半个安都。队伍走的很慢,意在让绮罗公主再多一点时辰感受安都,感受耀国百官和安都百姓的殷殷相送之情。

  在公主銮驾没有走出安都之前,銮驾顶棚和前车壁一直是开着的,淡紫色的纱帘也是挑起的,作为耀国的公主,月国将来的皇后,绮罗公主要接受耀国百官和百姓的的拜送,此刻的她代表的是耀、月两国的脸面,只能一丝不苟的端坐着,必须不动如山的端坐着。

  但是,大红色的盖头下,端坐在皇后銮驾上的绮罗,此时却是挎着一张俏脸,奋力的和头上重重的凤冠做着斗争,她的脖子早就僵硬了,但还要正襟危坐在銮驾上,手脚都快麻木的没有知觉了,幸好是盖着盖头的,要不然她脸上还要维持雍容得体的笑容,也非得僵了不可。

  被红红的盖头一盖,挡住了别人的视线,不用直接面对着耀国各怀心思相送的百官和安都热忱好奇的百姓,也挡住了月知文和穆宛清若有所思、意味深长的目光。

  高高的望柔台上耀帝的心思和水云间密室内商家老族长商阙的盘算也暂时和她无关,人偶一般僵硬着的绮罗只是期盼着銮驾快点走出安都,再快一点。但是蜗牛一般前行的銮驾偏偏和她作对一般,让她几乎感觉不到它在移动。

  不知是谁的眷恋和不舍,把安都的官道拉的很长,很长,并不是太远的安都城门隐藏在夹道欢送的百姓背后,就是迟迟不见踪影。

  但是,不论是谁的祈祷,还是谁的期盼,缓缓而行的銮驾用了足足两个时辰,还是来到了安都东城门,城门早就洞开,迎候着公主銮驾,无关的闲杂人等也被清理了出去。

  紫金色的皇后銮驾畅通无碍、稳稳当当的踏上吊桥,走向城外的官道,走出了耀星芜的视线,走出了安都,东向而去,走向绮罗公主新的一段人生历程。

  卷二 深山奇遇 第一七零章 知文失态罚执墨

  第一七零章 知文失态罚执墨

  绮罗公主远嫁月国,虽然声势浩大、陪嫁丰厚的,耀帝却并没有委派正经的送亲大臣,只是给绮罗一行途经的各个州府明发了圣旨,说是公主远赴月国,一路上一切的行程安排皆由月国使臣大皇子月知文统筹规划,各地州府务必配合云云。

  起初,月知文对耀皇这样的安排颇有些不解,但是联想到虎视眈眈的鸾家和吃了暗亏的司徒鹤,月知文明了了耀皇的意思,这么一个烫手的热山芋直接就丢给了月国,丢给了他这个迎亲的使臣,由他站在风口上抵挡着,月知文禁不住佩服起耀皇的胆大和聪明来。

  绮罗端坐在芬芳绚烂又庄严华贵的皇后御撵里,僵硬着身子,咬着牙维持着得体的姿态。及至出了安都城门,她心里终于松了口气,稍微活动了一下双腿,还没等绮罗下一步动作,月知文就无声无息的拨马来到她的銮驾前,善解人意的轻声问道,“公主,可需要稍事休整一下?”

  绮罗闻言心中一喜,却并不理会月知文,她端坐着,眼神未变,只是抬起麻木的右腿,不知轻重的踢踏了一下脚下的銮驾踏板,跪坐在车辕前赶车的驭手感觉到车辕的震动,手腕一抖,约束住拉车的四匹骏马,銮驾稳稳的停住。

  丁香见銮驾停下,悄悄地撇一眼被晾在一旁的月知文,然后面上一肃,目不斜视的绕过了他的马头,赶到銮驾前,不待绮罗吩咐就手脚麻利的翻起銮驾的车顶,滑过前壁,放下淡紫色挂着金丝翠玉的厚重纱帘,之后又默默无言的退回一旁。

  有了纱帘为屏障,绮罗终于不用再强撑着,她直挺挺的把身子一歪,一下子倚靠在銮驾的软壁之上,稍稍活动了麻木了的手脚,一把扯掉了大红的盖头,摘下沉重的凤冠,长长的舒了口气,扭了扭僵硬的脖子,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

  绮罗在銮驾里找了个舒适的姿势斜倚着,然后才又轻踏踏板。须臾,紫金色华盖的华贵銮驾四周封的严严实实的,再次稳稳而动。

  月知文看出了绮罗并不领他的情,他微微苦笑着摇了摇头,静静地等待绮罗主仆安置妥当,自己才讪讪的调转马头,重新回到队伍前面,唤过执墨吩咐道,“吩咐大家走快一点,今天晚上赶在离郡休息。”

  执墨觑着自家殿下的神色,刚刚在绮罗公主銮驾前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脸生还有些不正常的潮红,他头一次见到殿下这样腼腆又无壳奈何的表情,心中疑惑,嘴里却干脆的答应着,“属下这就去办。”

  “等一下,”月知文伸手拦住就要去传令的执墨,蹙着好看的剑眉又补充说,“吩咐銮驾的驭手走得再稳一点,公主今日早起,又大妆,肯定很累了,尽量让她舒服点。”

  执墨看着月知文异于往日的反常举动,心中一闪,明白了过来,他英明神武、风流倜傥、万花丛中、过片叶不粘身的皇子殿下动心了,对象就是那位端坐在皇后凤辇里的绮罗公主。

  执墨心中明白,眼珠一转,悄悄地对着月知文吐了下舌头,俏皮的小声说,“殿下如此细心,小的定会嘱咐明白了,万一哪个不长眼的不小心惊了公主,害得有人伤心,可要仔细自己脑袋呢。”

  月知文听出了执墨的调侃,心中一惊,没想到自己的心思竟是如此明显的表露了出来,他赶紧收起心底的旖旎,眯起凤眼,扫视了一圈周围,板起一张俊脸对着执墨训斥道,“皇后娘娘銮驾前胡说八道,嫌你的脑袋硬,还是嫌活得长了?嗯?”

  执墨看着月知文勃然而变得脸色,心底猛地一颤,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言语无忌,在这种敏感的时刻,在这样人多嘴杂的场合,不定给殿下招来多少无谓的麻烦呢,想到这里,他连滚带爬的下了马,扑通一声跪倒在月知文马前,左右开弓,不停手的狠狠扇着自己的耳光,嘴里吐着血沫说道,“奴才在主子面前胡沁,请殿下责罚。”

  月知文知道执墨这是在代替自己受过,想把一切都自己扛了起来,以图弥补了他这个主子言行不慎可能造成的不良后果。他心中不忍,想了想,厉声斥责道,“念尔初犯,暂且饶你这次,速去传令”

  说完,月知文不再于此纠缠,一拉马的缰绳,疾驰前行。

  执墨见主子走了,停了左右开弓的手,随便抹了抹嘴角的血沫,灰溜溜的起身上马,自去按照月知文的意思去安排了。

  这一幕主仆反目仿佛只是一个小插曲,很快就过去了。之后,月知文一直走在前面,执墨小心勤慎吩咐跑前忙后,周到的支应着。

  天色将晚,绮罗公主一行终于赶到离郡。

  离郡郡守张翼德是个没有靠山的人,耀帝那边他不敢得罪,鸾家他也得罪不起,是靠着一辈子谨小慎微、左右逢源的兢兢业业,熬到了六十多岁才终于坐上这个郡守之位。

  这次耀帝倾国嫁女,鸾家被逼得步步后退,张德心里犯起了愁,他离郡是绮罗公主出嫁途经的第一站,他该以何种态度面对这个大耀的公主呢?而且,鸾家一反常态,并没有派人传来明确的指示,可是皇帝的圣旨却早在三天前就发了下来。

  张翼德盯着明黄的圣旨想了很久,终于让他咂摸出一点味道来。圣旨上明说,绮罗公主出嫁路上一切事宜皆由月国大皇子月知文打点安排,各地州府配合执行。这个配合么,可多可少,责任可就小的多了,张翼德琢磨了整整一宿,一早就带着家眷仆从搬去了简陋的驿馆,把偌大的郡守府腾空了出来。

  傍晚时分,张翼德派出去的探子回报,绮罗公主的銮驾果然直奔他离郡,马上就要到城门外了。张翼德不敢怠慢,整了整崭新的官袍,带着离郡的大小官员一起迎出了城门外。

  张翼德这边带人刚刚安置妥当,绮罗公主的銮驾、扈从就到了,带头的依然是月国的大皇子月知文。

  稍一迟疑,张翼德几步抢上前去,抱拳拱手,“小官离郡郡守张翼德恭迎绮罗公主和月国大殿下大驾。离郡驿馆简陋,下官恐怠慢了公主和殿下,因此下官把郡守府邸腾了出来,请绮罗公主和大殿下莫要嫌弃。”

  高高的皇后銮驾内,绮罗公主没有出声,低垂的浅紫色幔帐纹丝未动。

  月知文稍等了片刻,见绮罗公主没有出面的意思,他心中通透,一个翻身下马,并不点破张翼德的明迎实避,挂起他那抹招牌似的微笑,朗声说道,“张郡守太客气了,这份人情,贵国的绮罗公主自会记住的。”月知文一边说着,一边随意的向着稳如泰山的銮驾望去。

  明知道隔着厚厚的幔帘,什么也看不到,张翼德还是下意识的随着月知文的目光望去,随即一咬牙,硬着头皮说,“都是下官该做的,请公主銮驾入府,随意安置。”

  “走吧。”紫金色的华盖下终于传来了绮罗公主的一声模糊的轻语,随即銮驾再次缓缓而动,穿过离郡的城门,直奔郡守府。

  权衡再三,张翼德还是在自己的府邸门前告了罪,随着大小官员们一并离去,把偌大的郡守府都留给了绮罗公主一行。

  月知文心知肚明的没有多话,他对于一路上遇到的各种情形早有心理准备的,心中有数,准备得也就周全,月知文丝毫没有慌乱,他悠然的下马,带领执墨等进入郡守府内,安排人手准备绮罗公主御驾休息的一应事务,虽然没有了太守张翼德的人一旁支应,月知文的人依旧把一应事务打理得妥妥当当,有条不紊。

  穆宛清的马车紧跟在绮罗公主的銮驾后边,也进了离郡,停在了郡守正院门前。她本来被派来耀国就是顶着照顾绮罗公主的名义的,此时尽管心中千般不甘,万般不愿,她还是提前下了车子,扶着小燕的手臂慢腾腾的来到绮罗的銮驾之前,小心的收藏起眼中的种种情绪,轻飘飘的说:“穆氏宛清,奉旨伺候绮罗公主起居。”

  尽管穆宛清克制了自己,收敛了情绪,透过渐渐打起的銮驾幔帘,绮罗还是看到了她眼中稍纵即逝的愤恨。

  绮罗心中明了,对于穆宛清她早有盘算,一路上不宜计较太多,她装作什么也没看到,微微侧头,对着穆宛清云淡风轻的吩咐,“穆小姐坐了一天的马车也累了,这里还在我耀国,穆小姐还是客,本宫面前就不用立规矩了,早点去歇息吧。”

  自从銮驾进入离郡的大门,绮罗又无奈的在车内戴起了那顶沉重灼目的凤冠,那块遮挡视线的大红盖头却是没有再盖上。绮罗一边说着,一般轻轻的扶住丁香和云霜一左一右伸过来的胳膊,缓缓的起身离座,稳稳的下得车辇来。

  卷二 深山奇遇 第一七一章 主仆共浴乐融融

  第一七一章 主仆共浴乐融融

  绮罗不想挑起事端,但是她的云淡风轻,还是刺激了穆宛清敏感、自卑又自傲的神经,但是穆宛清虽然愤恨,也明白此时此地不是反击的最佳时机,只好咬了咬描画得精致的下唇,就着台阶,顺坡而下,微垂了头,掩住了眸中的精光,让人难辨喜怒的说,“谢绮罗公主体恤,宛清就先告退了。”

  穆宛清说完,不待绮罗回应,敷衍的一屈身,然后,带着自己的人快步向着侧院走去。

  丁香最看不得别人对自家小姐的轻慢,何况是曾经结下梁子的穆宛清,她对着远去的穆宛清的背影撇撇嘴,用不大不小的声音,不屑地说,“不就是个小小的将军府庶女么,有什么可神气的,哼”

  绮罗此时还不想和穆宛清撕破脸皮,真要到了月国,少不得跟她碰面,明争暗斗的也避免不了,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现在有月知文在,她们没必要徒劳的浪费了精神。

  绮罗心中自有计较,大红的罗袖下,扶在丁香胳膊上的手暗暗的加重了力道,阻了丁香继续说下去,嘴中不甚在意的吩咐,“莫要管她了,早早的打发了她,咱们也落得清静。”

  “绮罗公主睿智,无关紧要的人不理就是了,没得破坏了自己的心境。”不知什么时候,月知文无声地站在了她们身侧,他冷眼旁观着浮罗打发了穆宛清,又制止了丁香,才似褒似贬的适时开口。

  绮罗不置可否,也不再继续方才的话题,她稍稍侧头,清冷的问道,“大殿下,可是有事?”

  “噢,知文命人准备了热水,公主一路车马劳顿,还请公主尽早洗漱休息。”月知文见绮罗不愿多谈,也识趣的转了话题,说出了自己来此的目的之一。

  “些许小事还劳烦殿下的大驾,本宫心领了。丁香,我们走吧。”绮罗嘴上说着谢字,眸中却闪着考量,内心对月知文隔岸观火的行径诽谤不已。

  丁香听到小姐吩咐,瞥一眼含笑的月知文,眼中也闪过一丝莫名复杂之色,依命扶稳了一身盛装的绮罗公主,缓缓的向着正门走去。

  绮罗进的屋内,顶着沉重的凤冠稳稳的坐下,环视了一眼着跟着銮驾走了一天的大小宫人们,一个个都面带疲色,但还都能规规矩矩的候着,她脸色一闪,沉声吩咐,“都下去歇息吧。”

  宫人们听令,都无声的瞅着云霜,犹豫着要不要退下。

  云霜见了,稍微一顿,上前一步回到,“公主一路劳累,奴婢们自然该先服侍公主。”

  “本宫这里留下丁香支应着就好,”绮罗轻轻的摆摆手,“都跟着走了一天了,虽说都是宫人们,但平日里在宫中也是娇生惯养的,哪里受过这份罪,都下去歇着吧。”说完她闭上了眼睛,不再理会还想再说些什么的云霜。

  见绮罗公主无声的坚持,云霜无奈,只得带着人悄悄地退了出去,屋内再没有了外人,绮罗一直强撑着的那口气终于泻了出来,她一把锨去沉重的凤冠,毫无形象的瘫坐在了床榻之上,有气无力的对丁香说,“终于不再带着这劳什子的东西,明天咱们换上轻便的常服。”

  “小姐,你辛苦了,”丁香上前替绮罗揉着肩膀,心疼的说,“赶紧泡个热水澡吧。”说着,她转身去了镂空雕花的四季屏风后面。

  未几,丁香就满意的扬声说,“小姐,这个大皇子这回终于办了件可人心的事儿,这水冷热正合适,小姐正好来泡泡,好好的解解乏。”

  绮罗听说热水已经备好,懒懒的晃起仿佛要散架的身子,摇晃着来到屏风后边,任凭丁香忙活着为她脱下一件件繁琐的嫁衣,然后懒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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