啸侃江湖-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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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溪水到這里也已经没了，显然，這喷泉就是下面溪水和瀑布的源头了。

　　　　我眼睛四处搜索一番，只见山边悬着一条手臂粗细的长藤。长藤沿山峰而上，抬头仰望，只见山峰的上半截隐入云雾之中，不知峰顶究有多高。這，应该就是当年郭靖黄蓉上山的索道了。只是不知为何没见到樵子。我心里隐隐象是抓到了什么，但又不敢肯定。

　　　　沿索而上，越爬越高。白云在我身边环绕，我心里升起一股兴奋的感觉。很想跳下去，享受一下自由落体的感觉。自从昆仑山后，我已经很久没有享受过這种感觉了。

　　　　不过，下落的感觉虽妙，但总比不过上升啊，如果能飞起来就更好了。我的随风步那么玄妙，借点外物，说不定还真的可以实现飞翔的梦想呢。可惜就是使用随风步太耗内力了，一秒钟就要耗掉三点，以我现在的内力值，最多只能支持一百秒。如果不是我的双手互搏以及回精丸的帮助，我刚才早就落在水里淹死了。這个，估计是游戏升级后难度的提升吧。想当初，我从昆仑山上跳下时，跳了那么久，我的内力都能维持呢。

　　　　爬上山峰，又走过了耕者所在的地方，可惜还是没有见到耕者，只见到一块大石头躺在地上，旁边拴着一头牛。

　　　　为了早点验证我心中的想法，我没有停留，继续前行。不一会，我就来到山路的尽头。前面是条大约有一尺宽的石梁，横架在两座山峰之间。石梁的另一头，完全被云雾给遮住了。果然是“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啊。

　　　　我想也不想，沿着石梁就往前奔走，一路如射雕中所描述的一样，我跃过一个缺口，接连过了七个断崖，眼见对面山上就是一大片平地，石梁已到尽头了。可是尽头处却有一个极长缺口，看来总在四五米。看一這就是书生所呆的地方了。不过也没有看到书生。我越来越肯定自己的猜想了。

　　　　如此长的缺口，以我的轻身功夫，可不容易穿过，因为我的轻身功夫之妙不在快，也不在远，而在于轻，所以，要我横向施展轻功，比起其他轻功高手来说，我的轻功只能算是小孩子耍的，但在纵向飞跃，特别是从上往下跳时，我的轻功绝对可以让人感觉到高山仰止。

　　　　闲话不提，虽然我的轻功不足以跳过些缺口，不过，经过刚才急流以及沿索上山的尝试以及感悟，我已经想到了过去的办法了。

　　　　我拿出刚才准备好的两根枯枝，屏气凝息，用力往前一跳，只跳了两米多，比平时跳远都还要近，可能這是受我年龄的限制吧。

　　　　眼看身体就要到达最高点，就要下落了。我赶紧扔出一根枯枝，左脚一踩，枯枝马上往下跌落，而我则又往前飞升。如是這般，我把另一根枯枝扔出去再借了一次力，就平平安安地落在了悬崖对面的平地上了。

　　　　四处一片静寂，我不再迟疑，往前走去。

　　　　走过一条青石铺的小径，又穿过一座竹林，我看到，竹林中隐着三间石屋。我终于到了。

　　　　此时，中间石屋里面传出一个温和的声音：“朋友既然已经来到了，就请进来吧。”声音虽不大但好象就在我耳边响起一样，好厉害！

　　　　我整整衣服，往前走去。推开中间的石屋的门，我进入中间的石屋。

　　　　门的两边，各站了一个人，一个是我认识的黄蓉，一个浓眉大眼的，应该就是郭靖了。他們都紧盯着我，戒备着。屋中的小几上点着一炉檀香，几旁两个蒲团上各坐一个僧人。一个肌肤黝黑，高鼻深目，显是天竺国人，应该就是天竺神僧了。另一个身穿粗布僧袍，两道长长的白眉从眼角垂了下来，面目慈祥，眉间虽隐含愁苦，但一番雍容高华的神色，只是现时他的神情有点萎缩，好象是受了伤一样。他的身后，站着四个人，分别是渔樵耕读的打扮。看来，這个就是一灯大师了！　

第四十九章　天竺僧人（1）（）　
我对着一灯大师作了个揖，说道：“這位想必就是昔日的南帝，现在的一灯大师了。很荣幸能见到大师，小子這厢有礼了。”

　　　　一灯大师双手合什，说：“阿弥陀佛，大师不敢当，贫僧正是一灯。请问小施主此来，是否为瑛姑传送什么消息呢？”

　　　　我一愕，说：“瑛姑？我没有见过她啊。她要来這边吗？”

　　　　一灯说道：“善哉善哉，只因之前接到瑛姑的玉环，接着就看到小施主来了，贫僧还以为施主就是瑛姑的传信人呢，看来是贫僧误会小施主了。瑛姑现在还没有来，不过估计等会就会出现了。为了避免施主惹上祸事，贫僧还是建议施主先行离去。”

　　　　看来我来的时候比较恰当，刚好是一灯治好黄蓉，又中了毒，而瑛姑又还没出现的时候。這个时候来到這里，说不定会有什么意外的收获呢。不管那么多，先示示好再说。

　　　　我说道：“大师，我看你精神不振，好象是贵体欠恙啊。请问有什么事小子可以帮上忙的吗？”

　　　　一灯大师微笑着说：“阿弥陀佛，多谢小施主关心了。其实也没什么大碍的，只是不慎中了瑛姑的毒而已。幸亏有师弟在這里，无论什么毒，对于他来说都只是小事一桩。生命已无大碍，只是可能会折损几年寿命而已。”

　　　　果然是得道高僧，人的寿命不过几十一百年，折损几年寿命，他居然一点失落的感觉都没有，看来是真的看破红尘了。佩服佩服。

　　　　我说道：“小子也懂一些解毒之术，身上也带了一些解毒的药物，不知可否帮上大师什么忙呢？”

　　　　听了我的话，一灯大师身后的渔樵耕读四人脸上露出警惕的神色。

　　　　书生朱子柳说道：“小兄弟，你的药，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敢情，他是被瑛姑吓怕了，害怕瑛姑看黄蓉那计不成，又生一计。

　　　　一灯温和的声音响起：“子柳，不得无礼。我看這位小施主骨格精奇，一副谦谦君子之态，又怎会做出如此小人之行为呢？还不赶紧向施主道歉？”

　　　　朱子柳可不敢争辩，低头道：“是，师父。”

　　　　然后又走到我的跟前，说：“這位小兄弟，只因一朝被蛇咬，我們实在是怕了。子柳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实在有失礼仪。子柳這厢道歉了。”

　　　　我连忙说：“不敢当不敢当。”

　　　　一灯转头对着我，说：“阿弥陀佛，小施主，对不起，小徒顽劣，不懂礼数，让施主见笑了。”

　　　　我赶紧拱手道：“没关系没关系，我們初识，朱先生有此怀疑也是人之常情。换作是我，恐怕会作出比他更加不智的行为呢。”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虽然刚被一灯斥责，但听了我的话，朱子柳的神色明显是缓和了下来，估计是不会再与我为难了。嘿，早就知道npc都是有自己的智力的，我当然要好好利用。好东西给不了他，但收买人心，我还是会做的。

　　　　我拿出一个“中型解毒丸”，托在手上，对着一灯大师说：“這是小子自己炼制的解毒丸，能缩短中毒时间40％，算不得什么好药，但也算是小子的一番心意吧，不知对大师的毒有没有什么帮助呢！”

　　　　不等一灯说话，朱子柳马上上前，接过我手上的药丸，然后转身交给一灯旁边的那位天竺僧人。

　　　　一灯见事情已发生，无法挽回，只好说道：“小徒失礼了，请施主莫怪。”

　　　　我说道：“无妨无妨，朱先生爱师心切，小子佩服。”

　　　　此时，天竺神僧把解毒丸递给一灯，嘴里叽哩咕噜地说了一大番话，一灯一边听一边点头微笑着。

　　　　等天竺僧人把话说完，一灯大师转头看着我说：“施主，师弟已经把你的药丸的属性告知我了，他说，有此药帮助，我的几年寿命算是保住了。非常感谢小施主的仗义相助。”

　　　　说完，一灯对我合什行礼。我赶忙回礼，说：“能为大师服务，小子非常荣幸。”

　　　　其实，這解毒丸虽然能缩短40％的中毒时间，但那只是针对玩家而言，对于npc是否适用，我可是一点底都没有的。我拿出此药，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而已。反正即使不成功，我最多也只是损失一颗丹药而已；但如果成功了，我的收获就绝对不只是一颗丹药那么简单了。现在正好，天竺僧人已经帮我鉴定出此药对一灯有效了，那我就不用担心了。

　　　　一灯大师又对着我说：“我這师弟，在毒药方面是个行家，他看施主所炼制的解毒丸有如此神效，想与施主切磋一下制毒解毒的技能，不知施主是否愿意接受呢？”

　　　　切磋？這个词可大可小的。小的，只是在理论互相探讨一下；而大的，则可能是以性命相搏。不知這天竺僧人所说的切磋是什么意思呢？

　　　　我怀着忐忑的心情，说：“小子愚昧，不知大师所指的切磋是什么意思呢？”

　　　　一灯大师是何等人物，一看我的神情，显然是知道我心中所想了，他微微一笑，说：“施主不用紧张，我师弟只是想把自己的一身毒功传与施主而已。只是他不喜收徒，所以想借切磋为名，把绝技传与施主。”

　　　　我一听，大喜过望：這天竺神僧的制毒解毒技能可是一绝啊，甚至毒如情花之毒，他居然也能找到办法化解。如果能得到他的真传，以后我在解毒這一方面可就更加厉害了。

　　　　想罢，我走前两步，对着天竺僧人行了个大礼，说：“大师垂青，小子不胜荣幸。唯恐能力不足，有负大师之望。”

　　　　天竺僧人对着我笑了笑，没有说话。旁边的一灯大师对着朱子柳说道：“子柳，带這位小施主到左边的石屋，由你师叔传授毒功给這們小施主。”

　　　　朱子柳道：“是，师父。”

　　　　然后转过身来，对我说：“這位小兄弟，這边请。”说完，领先往门口走去。

　　　　我跟着朱子柳往前走去，天竺僧人也站起来，合什向一灯告辞，离开了石屋。

　　　　左边的石屋跟中间的石屋布置一模一样。朱子柳把我带进来后就告辞出去了。我站在门边，迎接天竺僧人的到来。

　　　　我心里很疑惑：看天竺僧人刚才跟一灯聊天，明显不是用中土语言啊，现在没有人作翻译，我怎么能听得懂他的话呢？

　　　　天竺僧人进来后，坐到左首的蒲团上，他示意我坐到右首的蒲团上。

　　　　坐下后，天竺僧人说道：“小施主，今日一见，也算你我有缘，贫僧愿以一身所学授予施主，请施主善用，为人造福。”他所用的，居然是地道的普通话。

　　　　天啊，這是怎么回事啊？我一直都以为他不会中文呢。

　　　　看到我惊奇的表情，天竺僧人笑道：“怎么？学会一门外语也這么奇怪吗？现在這个世界，不学会一门外语，可真不容易混口饭吃啊。”说完，他自己哈哈大笑起来。

　　　　看着天竺僧人這么风趣，我紧张的情绪也得到了缓解。

　　　　不过我还是有一件事不太明白，我问道：“既然大师会中文，为何刚才与一灯大师交流都是用梵语呢？”

　　　　天竺僧人说道：“身边没有良好的环境是很难学会一门语言的，你认为对不对呢？”

　　　　我点点头，不知他所指为何。

　　　　天竺僧人又说：“是啊，师兄就是這样说的，所以他一定要我跟他用梵语说话，他说只有這样，他才能很快地学会梵语。不过告诉你一个秘密，刚才师兄翻译我说的话，有些是翻译错了的。哈哈哈。”

　　　　我听了，也哈哈大笑起来，想不到這一灯大师和這天竺僧人，表面看起来是那么的严肃，私底下却是那么的有趣。

　　　　在天竺僧人的面前，我可不敢太放肆。笑了几声，我说道：“能得到大师的指点，小子深感荣幸啊。”

　　　　天竺僧人说：“不用這么文皱皱的啦，這里只有你我二人，就放松点吧，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用顾忌。”

　　　　游戏中的npc各有各的性格，如果我再矫情，恐怕就会惹起他的反感了，于是，我说道：“大师，那小子就斗胆了。”

　　　　天竺僧人说道：“好，施主，那我們就开始了。首先，我想问一下，你认为，毒是好是坏呢？”

　　　　我一愕，没想到他会问這样的问题，我还以为直接就开始传授了呢。

　　　　我仔细考虑了几分钟，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我觉得世上没有绝对的事情。如果以毒来害好人，毒就是不好的；如果以毒来杀坏人，拯救更多的好人，那毒就是好的；如果能以毒攻毒，以毒救人，那毒也是好的。所以，我认为，毒的好坏不在本身，而在于毒的使用者以及使用目的。”

　　　　听了我的话，天竺僧人微微一笑，甚表赞许。　

第五十章　天竺僧人（2）（）　
天竺僧人又问道：“那你现在学毒，是想以毒救人，还是想以毒害人呢？”

　　　　這也是一个不好回答的问题。说以毒救人吧，好象显得很虚伪，说以毒害人呢，说不定這天竺僧人就懒得再理我了。

　　　　思量再三，我说道：“世事难料，這种事情，我很难给大师一个明确的答复。若我碰到一个坏人需要我去救助，我肯定不会去救，说不定还会落井下石，给他来点毒，好为民除害。”

　　　　天竺僧人有点生气地说：“什么？你想以我教你的技能去害人？哼，如此心态，怎能学毒？”

　　　　我也不惊慌，说道：“小子斗胆问大师一个问题。请问是象大师這般修行的人容易成佛，还是一个屠夫容易成佛呢？”

　　　　天竺僧人说道：“這还用问吗？当然是我們容易成佛了。象我們這般一心向善的人，是最容易得到佛祖的垂青的。”

　　　　我说道：“小子认为不是。大师既然熟悉中文，应该听过這么一句话吧。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看，人家屠夫放下屠刀后就要成佛了，比起你們修行多年，不是要快得多吗？”

　　　　天竺僧人神色严厉地说道：“哼，你那叫曲解句意。”

　　　　我也不急，说道：“那小子再斗胆问大师一个问题。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如果杀一坏人，可以挽回两个好人甚至更多好人的生命，大师认为，我是杀那个坏人取得的功绩大呢还是救那个坏人让他杀更多的好人取得的功绩大呢？”

　　　　天竺僧人明白我的意思了，顿时无话可说。

　　　　我说道：“佛祖有云，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如果杀一人能救十人百千人，我宁愿做个杀人狂魔。”

　　　　天竺僧人说道：“你说的也不无道理，但要我一下子接受你的杀我理论，实在是困难。不过，我要管的也只是管住自己而已，至于你是怎么用，那是你的事情了，我可管不着。而且，听你的话，我觉得，你不是一个嗜杀之人，我的毒功传给你，我放心。“

　　　　我大喜过望，知道自己赌赢了。

　　　　天竺僧人问道：“你是个药剂师，炼药之道你应该很了解，我想问一下你，你觉得炼药最重要的是什么呢？”

　　　　我想了想，说：“在我多次的炼药里，失败得最多的是配方不对，其实就是火候不够。所以我认为，炼药最重要的是配方以及火候的把握。”

　　　　天竺僧人说：“配方我們可以找，火候可以靠经验，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你再想想看。”

　　　　我把我炼药的经历一一在脑袋里过滤着，难道说……

　　　　我看着天竺僧人，他看着我，点头示意我把所想的说出来。

　　　　我鼓起勇气，大声说：“我认为，炼药最重要的是‘心’。配方不对，我可以靠心来感悟，找到真正的配方，火候不对，我可以靠心来感受，做出最适合的炎候。靠心炼出来的药才是真正的好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