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芳华-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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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光跟在她的身后，间或咬死想要靠近她的北狄人。黎厌一边肆意地杀着人，同时也不忘分出一些心思给前面的顾荆。在顾荆挥出一剑后，她就再轻飘飘地补上一剑，将那些重伤的北狄士兵彻底杀死。
　　两人分布在战场的两端，一红一白的两道剑芒看起来异常的和谐，就如同切西瓜般将嚣张的北狄人给轻易解决。黎厌和顾荆配合默契，战场的华夏士兵几乎都擦不上手，他们一边搀扶着西凤，一边眼都不眨地看着他们的督师和总兵，心中弥漫的是相同的自豪和兴奋。
　　没有人注意到西凤脸上复杂的神色。
　　挽起一个剑花，黎厌的剑尖虚虚地刺在战场上最后一个站着的北狄人的脖子上。嘴边角扬起一抹嚣张的弧度，她轻启朱唇：“滚回去告诉你们的王，若北狄再敢靠近华夏的边城，来一个，我们杀一个；来一万，我们杀一万……若是北狄全族都来，那你们就要做好被灭族的准备！”　　
　　她和顾荆跟了北狄的军队一路，也听了一路北狄人奇怪难懂的语言。明明军事机密就在耳边，但听不懂的感觉实在是让人绝望……
　　等好不容易地终于跟到北狄的军队安营扎寨，为了排解心中的抑郁，黎厌和顾荆特地做了一番破坏后才离开。没想到在离开时却是不小心地被一支部落的军队给发现了，这里面有一个会武功的北狄军官，他一边追他们，一边还冲着他们的背影唧唧歪歪了半天。
　　黎厌急着回大古，懒得回身去杀他，便也被他折磨了一段路……虽然她听不懂他说了些什么，但想来应该就是威胁一类的话语。如今，她终于可以也这么威胁回去了！
　　被威胁的北狄人憎恨地盯着她，目光几欲喷火，他的面上没有丝毫的恐惧，拿着大刀就向黎厌刺来。
　　黎厌从容地避开，剑光一闪，就将他的手臂给废掉。像是想到了什么，她看向顾荆：“刚刚杀人杀得太认真，一时忘了留下几个做俘虏，虽然你说北狄人意志坚定，但我倒还是想试试……”
　　她的话还没说完，面前的北狄人就已经咬了舌头，他双目怒睁，身体却直直地倒下。
　　“看来你没这个机会了。”顾荆将剑上的血吹落，抬眸淡道。
　　黎厌撇了撇嘴，将凝血插回剑鞘，挑唇道：“机会多的是呢。”
　　“参见督师，参见总兵！”城门缓缓地打开，排山倒海的声音响彻在天地之中。
　　黑压压的人群跪了一地，一眼望去几乎看不到边际，华夏的士兵此刻都抬着头，满脸激动，他们看向黎厌和顾荆的目简直就像是在看神了。严途也直接带着唐元跃下了城墙，来到了他们身前。
　　“参见督师，参见总兵。”
　　“众将士请起，我和黎总兵回来得迟了，这几天辛苦你们了！”顾荆虚手一抬，沉敛的声音不大，却传遍了全城，响起在每一个人的耳边。
　　黎厌后退一步，将讲话的任务十分不厚道地交给了顾荆。
　　“此次北狄嚣张而来，为的是掠夺我们的食物，霸占我们的城池，侵占我们的领土……他们残忍嗜杀、凶暴狠戾，但我发誓，有我顾荆在，就定不会让北狄人越过大古半步！众将士可愿随我一起，保卫我们身后的江山，身后的领土，身后的人民？”
　　“愿意！”犹如雷鸣的声音炸响开来，那一瞬间，就连空中的云都停了下来。
　　黎厌却是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顾荆的话的确说得很鼓舞人心，但她怎么觉得哪里不对呢……
　　等到顾荆和黎厌踏入大古城内，习惯了走在沙石上的他们在踩上石板路上时，心中不由得都有点恍惚，甚至就连看着严途和唐元，都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他们在沙漠里呆了太久，除了彼此和相貌粗犷的北狄人之外，已经有太久没有见到华夏人了。
　　“姐”，严途盯着黎厌半晌，一副想去拍她又很犹豫的模样，他叹息一声，“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我差点都认不出你了……”
　　黎厌眼角微抽，她低头看了看自己风尘仆仆的一身，又看了眼顾荆，竟悲伤地发现，他比自己看起来要好的太多……这肯定是因为她曾大病过一场的缘故！
　　“我要热水！”她转过头，对着身边的军官一字一句道。
　　“快去帮两位将军接风洗尘”，唐元咳嗽了一声，示意周围的军官都退下后，他也终于有机会开口问道：“北狄的情况怎么样？”
　　“他们有三十万人。”顾荆言简意赅地抛出重磅炸弹。
　　饶是唐元这样经验丰富的老将，此刻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他极快地看了眼周围，确信没有其他人也听到这句话后，才严肃地开口道：“我马上就派人快马加鞭将这个消息报给陛下！”
　　夏璃知道这个消息，不知会是怎样的心情呢……黎厌心内暗自想到，她目光微移，在看到沉默地跟在顾荆身后的西凤时，面色不禁柔和下来。
　　“西凤，幸好你活着回来了，沙漠里若不是你救了我……”
　　“这是我应该做的，”，西凤抿了抿唇，看了眼顾荆，“我答应过大人要保护好你。”
　　她面色不大好，身子更是瘦削的不行。黎厌看着她，心内一阵内疚和自责……西凤救下她后，肯定也是受了重伤。
　　“大人”，西凤从袖中摸出一张小小的信封，递给顾荆，“这是楚芸姑娘写给你的信。”
　　楚芸？黎厌勾了勾唇，似笑非笑地看着顾荆，忽然开玩笑般说道：“顾大人还真遭人惦记呢。”
　　“姐，你没必要嫉妒顾大人有人惦记”，严途默默地开口，“事实上，你也有很多信。怕放在其他地方不安全，我帮你随身带着呢……”
　　说着，他就从怀中掏出一大叠信。
作者有话要说：　　sorry，最近比较苦逼，赶作业and期末复习，所以更新得比较那啥……话说，终于将论文给写完了，顿时感觉好圆满好有成就感。看来以后还是该早点准备才是。

☆、出去

　　
　　严途笑吟吟地将那一叠信递到黎厌手中：“姐，陛下还真是关心你呢，这些可都是他写给你的，总共有九封呢。放心，我们都还没看。”
　　夏璃疯了吗？她总共才离开京城三个月吧……黎厌眼角微微抽搐，看到那鎏金烫染的信封，她忽然打了个寒颤，有种不好的预感。
　　黎厌还没来得及拆开信封，一道白色的身影就蓦地冲了过来，巨大的冲击力差点将她给撞倒，紧接着又有一条湿淋淋的舌头舔上了她的手。
　　“白虹”，在最初的惊吓过后，黎厌终于看清了眼前身形似乎消瘦……了点？的白虹，心中一阵柔软，她弯下腰，摸了摸它毛茸茸的大头，笑道，“你现在倒是比在沙漠里的时候要干净得多。”
　　白虹舒服地蹭着黎厌，发出一声嘹亮的虎啸，流光则默默地贴上白虹，和它一起高声吼叫。
　　流光在沙漠里呆了几个月，身上的白毛还是有些变灰了，看着一灰一白的两道身影跟狼似的嚎叫着，黎厌忍不住觉得有些好笑。但当她目光一转，看到手中的信时，笑容不禁收敛了些。随意地抽出了一封信打开，在看到信纸上面的内容后，她的笑容就彻底凝固了。
　　“一日不见兮，若隔三秋……”优美的笔迹下书写着让人无语的字句，黎厌只扫了一眼，便立刻地合上了信封。脑海里猛然浮现出夏璃那张妖冶的容颜，她忍不住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黎大人，看来你才是遭人惦记的那位呢”，顾荆也看清了上面的内容，他扬了扬自己手中的薄薄的一张纸，嘴角的弧度有些微妙。
　　黎厌皮笑肉不笑地开口道：“彼此彼此。顾大人，下官还有要事在身，就先失陪了。还要麻烦你将所见所闻告知唐将军。”
　　“哎，你走吧”，严途挥了挥手，然后摸着下巴满脸深意道，“自然是看陛下的信要紧。”
　　黎厌离去的身影一顿，她回眸看了眼严途，脸上忽然缓缓绽出朵笑来：“说起来，我也有好几个月没有监督你练武了，想必一定进步很大吧……明天武场见！”
　　“不要……”严途哀嚎一声，脸色顿时就垮了下来。屁颠屁颠地跟在黎厌身后的白虹则转过头来，欢快地冲他吼叫了几声。
　　“顾大哥……”他可怜兮兮地看向顾荆，希望他能帮自己说几句。
　　顾荆还没来得及说话，他身边的流光就朝着白虹追了过去。
　　“你看，就连流光都被你姐给调、教成那样了。我也帮不了你什么”，顾荆无奈地笑了，他拍了拍严途的肩就往前走去，同时也不忘安慰他，“加油，你们毕竟是姐弟，她应该会……给你留个全尸。”
　　知道顾荆是彻底帮不了忙了，严途抚额，不禁小声嘀咕道：“一个两个都是这样子，从北漠回来后，都联合起来了……”他虽然是在埋怨，但却是像是想到了什么，唇角忍不住勾了起来。
　　顾荆自然也是听到了严途的嘀咕，他的身子几不可见地一顿，然后恍若没听见般继续往前走着。但他身后的西凤在听到这句话后，却是僵硬了身体。
　　等到顾荆将他和黎厌北漠一行的所见所闻都告诉了唐元后，便在下人的带领下到了自己的居处。
　　地处边疆，唯一的邻居北狄又脾气火爆，再加上恶劣的气候，大古的经济发展其实并不是很好，房屋建筑什么的和京城比起来也是有很大的差距。但看到略显寒酸的督师府时，顾荆却还是很欣慰……这比起沙漠里的披天盖地已经好很多了！
　　督师府不大，只有两间房，顾荆随意看了看，对这里面简单的布置也还算满意。内室早有人准备好了一大桶热水，他长眉微挑，对一旁的西凤吩咐道：“待会让人再加点热水来。”
　　西凤有点心不在焉，待反应过来后忙恭声道是。
　　顾荆也没太在意，只突然开口问道：“这几个月你们可以继续调查她的消息？”
　　“他？”西凤喃喃地重复了一声。
　　“朱茗”，顾荆淡淡地解释道，他瞥了眼西凤，“你今天是怎么了？魂不守舍的。难不成郑轩又气你了？”
　　“没有”，西凤忙开口道，她的脸色终于正常了，顿了顿，她继续说，“大人，我们已经将范围扩大到七年前春天出生的幼童了，但目前还没找到比较符合的孩子。”
　　顾荆正将腰间的剑解下来，闻言也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淡道：“那就继续找，即使是翻遍整个华夏，也要给我找到她。”
　　西凤点头应允，被头发遮住的脸上，看不出表情。　
　　“待会把青温丹给黎厌送去，她的伤还没好。”
　　“大人，请容属下冒昧地问一句，您怎么突然对黎大人又好了起来？她现在是夏璃身边的红人，地位比我们还高，而且她对我们已有戒心……”顾荆一直没有说话，西凤额头上冒出了细细的冷汗。
　　“你没必要问这么多，去做就是”，顾荆面容冷然，“何况，若不是她在北漠里面救了郑轩，你会眼睁睁地看着郑轩他们死去吧。”
　　西风面色一白，咬了咬嘴唇：“大人……”　
　　“你可以走了”，顾荆没有看她，只低头用软布擦拭着剑身，“记得把我交待的事情做好。”
　　西凤目光复杂地看了眼顾荆，然后沉默地离开了。
　　顾荆眼都没抬一下，将剑放入木盒后，就换下衣服，踏进木桶。
　　温热的水贴上身子，升腾的热气氤氲而上，将房间内变得一片湿润，顾荆难得地放松了下来。他闭上眼，细细地梳理着脑海里的各种信息。
　　正在这时，一阵敲门声打破了房间内的静谧。
　　“谁？”
　　“顾将军，我是来送水的。”
　　“进来吧。”顾荆闭上了眼，随着他话音落下，门也被自动打开。
　　一个仆人打扮的男子拎着一桶水进来，他才刚进门，身后的门就又自动关上。他小心翼翼地踱进内室，几乎不敢看闭眼的男子，只细细地将水倒进浴桶内……
　　与此同时，黎厌刚刚洗完澡。她换了两桶水，洗了足足半个时辰，感受到皮肤都快泡皱了，她才走出浴桶。
　　刚换好衣服，黎厌还来不及用内力将头发给烘干，就听到一阵敲门声。
　　“黎总兵，大人让我来给你送点东西。”西凤的声音响起在门外。
　　黎厌忙去开门，把白着一张脸的西凤给迎了进来：“你脸色怎么这么差？顾荆也真是的，现在还让你跑来跑去的。你是受了内伤吧，我这里有些药，你记得每天都要服用……”
　　面对着这个曾舍身救过自己的人，黎厌一时竟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感激，不由得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堆。
　　西凤静静地听着，等到黎厌说完了话，她才将手中的药递了过去：“这是青温丹，对调养内息很有好处，大人惦记着你的伤还未好全，让我把它给你送来。”
　　“我的伤好得也差不多了”，黎厌随手接过，然后又将翻出的一大堆药塞到西凤怀里，笑吟吟道，“这些药你拿着，记得按时服用。”
　　“多谢黎总兵了，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了”，西凤走到门口时，像是想起了什么，忽然回头又认真地说了一句，“唐将军这几日被北狄困扰的不行，就指望着你们回来……黎将军，我们一定能打败北狄人吧？”
　　“当然！”
　　“那就好。大人的房间就在对面，你们可以好好探讨一下。毕竟，我们的敌人可是三十万北狄人……”
　　看着西凤清澈的目光，黎厌顿时就感到一阵汗颜。自回来后，她就有种恍惚感，都过去半天了，却愣是没想到要跟顾荆商量一下战略部署的问题。
　　匆匆将头发给烘干，然后随手一绾，在责任感的驱使下，满心惭愧的黎厌推开门就去找顾荆。
　　督师府的确和她的居处很近，黎厌很快地就找到了，她站在门口敲了敲门，却没有半点反应。狐疑地看了眼灯火通明的房间，她试探地叫道：“顾大人？”
　　没有回应。黎厌拧眉：“顾荆！”
　　依旧没有声音，黎厌挑了挑眉，正欲离去，却突然感受到一阵庞大的气势从督师府传了出来。她心中一凛，直接就踹开了门。
　　才刚进来，她就感受到了不对。房间内的气息实在太紊乱了，仿佛是几位高手正在交战。
　　黎厌提起内力，扫视了一圈，却都没看到任何人。她眉心微蹙，直接就朝内室走去。
　　越靠近内室，她就越惊讶。那股庞大的气势似乎将她视作了敌人，不断地阻隔着她，压得她心头沉重。
　　黎厌皱了皱眉，身上现出圈淡芒，一个闪身，直接就进了内室。
　　“出去！”她终于听到了顾荆的声音，隐忍克制，却又坚定决绝。
　　但这一切都比不上他此刻的样子，更让她感到心寒了。只见顾荆盘膝坐在床上，清冷出尘的脸上蜿蜒流下两道血痕，平日里幽黑的双眸此刻竟隐隐透出赤色，那血泪就是从眼中落下。
　　他死死地盯住她，用力按住自己的手，不断变化的面色透出一种诡异的阴寒：“滚。”
　　“走火入魔……”黎厌面色大变！
作者有话要说：　　

☆、深夜

　　“黎厌……”顾荆闭上眼，面色呈现出诡异的红，他一字一顿道，“你快走。”
　　细眉拧起，黎厌没有听他的话，快速地在脑海里思索着抵制走火入魔的方法。倏地，她弹指一射，一道白光便钻进顾荆的眉心，然后她右手一翻，带着银芒的手掌就拍到了顾荆身上。
　　感受到一阵冰凉的气息涌入体内，顾荆的身子一颤，差点压制不住体内的那股沸腾的力量。他猛地睁开了眼，双手握拳，转过头，俊美的面容几近扭曲：“你怎么还没走？”
　　“闭嘴！”黎厌斜了他一眼，“我倒是想走，但只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