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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救赎(完)-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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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一转身,望着胡同里的车水马龙、高高矮矮的房屋,却愣住了。
  嗳?她走到哪里了啊?
  ——
  韩沉等了半个多小时,眼见天快要黑了,她还没回来。便穿上外套,准备出去找她。
  这附近治安很好,他倒不担心她的安全。就怕她走远了,找不回来。结果刚把手机往兜里装,就响了,“老婆”二字在屏幕上跳动。
  他微微一笑,接起:“怎么了?”
  她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可怜兮兮:“韩沉,我找不到回来的路。”
  韩沉低头笑了:“站在原地别动。告诉我周围有什么,我来接你。”
  白锦曦在原地等了七八分钟,就看到韩沉从巷子那头走来。此时天已经全黑了,路灯照亮了他的轮廓,他穿着件黑色风衣,身形挺拔而修长,眉目俊朗如画。
  锦曦望着望着,就笑了。
  他眼中也浮现浅淡笑意,走到她跟前站定,双手插在大衣兜里,看着她。
  “下次心情不好,换一个调节方式。散步难度太大,不适合你。”
  锦曦咬着唇笑:“去你的!”心想他才几分钟就找过来了,说明酒店离这里根本不远。而且他已经在身旁,反正不会再走丢。于是又跃跃欲试想要再搏一把,豪气万千地开口:“你等着,我再试一次,就不信找不回去。你,先告诉我,酒店的大致方位!”
  十分钟后。
  又到了岔路口,锦曦犹犹豫豫地转头看了眼韩沉,想从他的表情里捕捉到一点端倪。可他多坏的人啊,眼睛里始终噙着淡淡的笑,无论她选择那一条路,他都是一个表情。
  锦曦咬咬牙,凭感觉往右走去。
  韩沉不急不缓地跟着。
  等走出了一段,锦曦望着眼前陌生的建筑,已经彻底迷茫了,心知再走下去也是枉然。只得硬着头皮转头问他:“喂,我们离酒店还有多远?大方向应该没走错吧?”
  韩沉低头看了看表,答:“嗯。照这么走下去,下个月,我们应该就能回到岚市了。”
  “……讨厌!”锦曦瞪他一眼,索性一屁股在路旁石墩坐了下来,哼哼唧唧不再理他。
  韩沉在她身旁坐下,拉过她的手,慢慢地捏着。
  “迷路的人,习惯性右拐。男人倾向于选择下坡路,女人喜欢选择上坡路……*”
  锦曦听得一愣:嗳?她还没听过这种说法。心念一动,难道韩沉是想传授给她不迷路的诀窍?顿时来了兴趣,主动挽住他的胳膊:“继续继续。”

  第八十九章 我的悲哀(三)

  韩沉又说:“奔跑时,惯用右手的人,习惯性左拐;反之亦然。而人的潜意识里,会选择对自己更有吸引力的路线——譬如沿途的风景,譬如更舒适的路面,譬如……”他瞥她一眼:“路上有好吃的。”
  锦曦听得十分激动,见他不说了,便追问:“听着很玄啊。所以呢?我掌握这些法则,就能克服迷路吗?”
  “不能。”他答得干脆。
  锦曦微愣:“那为什么跟我说这些……”
  韩沉拍了拍身上的灰,站了起来:“不为什么。据说路痴就是这样完全凭感觉走路的,今天有幸看了个全套。”
  锦曦咬牙切齿:“……混、蛋、啊、你!”
  ——
  两人在巷子里随便吃了个晚饭,回到酒店已经是七八点钟。
  过去虽然如石块般压在锦曦心头,但她生性豁达,调节好心情后,也暂时丢到一旁。船到桥头自然直,她能感觉到,他们正逐步接近真相。
  夜空朦胧,风声戾戾。两人也没有再出门,就呆在酒店里,自是一室痴缠,淋漓尽致。锦曦也渐渐放开了,面对不断索求再索求的韩沉,她的心情和身体同样热烈,越来越喜欢跟他彻底纠缠的那种刺激和悸动感。白天黑夜间,好像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瓜分着甜蜜的私密。足以令她忘却一切,只为他呼吸和脉动。
  做得累了,便抱着一起睡,或是在黑暗里耳磨厮鬓,低笑亲吻。就这么亲亲密密缠缠绵绵地过了一个晚上。
  到了第二天一早,两人刚起床,就有人来敲门。
  安全起见,锦曦避到了房里,隔着墙角看着来人。是个她不认识的男人,戴着顶帽子,将一叠资料递给韩沉,拍拍他的肩,就走了。
  锦曦知道,这是韩沉昨天说的,托人查苏眠以前的资料。
  等韩沉关上门,她心情有些复杂地走了出来:“怎么样?有收获吗?”
  韩沉看着手里的资料,眸色漆黑无比。过了一会儿,抬眸看着她,也将资料递给了她。
  锦曦的心跳有些快,接过快速翻开。这大概是户籍部门的档案,全都是制式表格。第一栏就是她的名字:姓名:苏眠;出生日期:1989年3月17日;籍贯:K省江城;户籍地址:东城区XX路XX小区。
  ……
  锦曦的心怦怦地跳着,某种说不出的情绪,仿佛正在心底暗涌着。而韩沉看着她瞬间发白的脸色,沉默着走过来,揽住她的肩,跟她一起看着。
  她继续往下看:
  1996年9月——2002年7月,就读于东城区第二实验小学。担任班长、大队长,校三好学生。
  2002年9月——2008年7月,就读于东城区179中学。毕业成绩:年级第十;北京市三好学生。
  而在表格侧面,每一个时期,都登记有一寸免冠照。她的手指几乎是微颤着,触碰到那些发黄的照片上。
  戴着红领巾和大队长袖标、梳着马尾辫的女孩;剪了短发、穿着中学校服的女孩;还有高中毕业,登记在身份证上的成人照片……
  尽管从小到大,轮廓有些变化,可苏眠的脸型、她的肤色,她的眉眼、她的神态,完完全全就跟自己是同一个人!甚至比曾经在沙湖警校看到的“白锦曦”的旧照,还要像她!现在仔细对比,“白锦曦”的轮廓要更清秀些,眉眼似乎也有些细微差别。
  她完全怔住了,看着照片上的自己。
  “是我……”她低喃,“她就是我。”
  韩沉也凝视着照片中的女孩,神色有些怔忪。
  她继续往后翻,却是其他家庭成员的资料了。
  照片上的男女,很陌生,但都可以看出,眉眼跟她有些相似。都是年轻时的照片,男人相貌清朗,眉目端正,肩宽体阔;女人长发披肩,姿容秀丽,一双乌黑的眼睛,跟苏眠尤其地相似。
  下方,是他们的背景资料:
  苏睿城,男,出生于1962年,籍贯:北京。
  职业:警察。1997年4月,因公殉职,享年35岁。
  赵兰晴,女,出生于1965年,籍贯:K省江城。
  职业:小学教师。2010年9月,因病去世,享年45岁。
  她看着这几行字,眼泪大滴大滴掉了下来。
  “韩沉……韩沉……这是我的,爸爸和妈妈……我爸也是个警察……我妈……2010年,在我出事后一年,就死了……”
  韩沉一把抱住了她,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擦去她的泪水。
  “别哭了?嗯?”
  她是他心尖上的女人。她的痛,令他也感同身受。
  她的眼泪却掉得更凶,伸手捂住自己的脸,哭得痛彻心扉。
  她找到了自己的父母。
  她想她过去一定很爱他们,否则现在不会这样痛不欲生。这才是她的父母啊,生她养她的人,眷她宠她的人。可母亲死的时候,她却作为白锦曦,在江城了无牵挂地活着。而母亲,又是否知道自己的女儿在何处?临死的时候,是否为了她,伤心欲绝?
  为什么会分开?跟自己深爱的人?
  ……
  过了许久,她才止住哭泣,将资料上、他们的照片撕下来,小心翼翼放进自己钱包里。然后抬头,看着韩沉,目光已经平静,也有些冷冽。
  “这份档案,直到我2008年高中毕业,往后就没有任何资料了,也没有升读大学的记录。我在18岁之后的档案,是空白的。”
  韩沉点了点头,嗓音有些清冷:“只有一个可能。”
  她咬了咬下唇:“可是……如果是警方的卧底,一般都会选择从警几年时间,有一定实战经验、背景简单的人。我当时还在念大学,又是女孩,怎么会成为卧底,被抹去警校就读资料?而且还是那么一宗大案的卧底?这不合常理。而且之后,我怎么又会顶替白锦曦活着?”
  韩沉静默片刻,将她搂进怀里,静静地说:“这只能说明——当年,还发生了一些我们不清楚的事。”——老墨:*引用自《地理学的犯罪心理学》,的确是大多数人走路的习惯。
  作者有话要说:
  小白就要改名叫苏眠了,大家习惯吗?我都不太习惯呢,是继续叫小白,还是改回苏眠好呢~
  第九十章 拭目以待

  午后。
  韩沉和白锦曦,靠在中学围墙外的树荫下休息。
  或者现在,应该称她为苏眠。
  韩沉拧开瓶水递给她:“小学和中学都走完了,有什么感觉?”
  苏眠接过,咕噜噜喝了一大口,眼睛看着前方答:“感觉挺好的。模糊,但是亲切。”
  韩沉便没有再问。
  若是能让她感觉到些许慰藉和温暖,他愿意陪她去任何地方。
  过了一会儿,却见她从外套口袋里掏啊掏,掏出了一样东西,放在大腿上;又从另一侧口袋里,掏了几件东西出来。
  韩沉喝着水,低眸看着那些东西,拿瓶子的手顿住了。
  苏眠已经献宝似地,把那些东西摊到他面前:“你看,这是我的初中毕业合照,我在第二排。学校的大橱窗里居然还有呢;还有这个,高中优秀毕业生照片,在校史馆里看到的,我居然还是优秀毕业生,还有文字介绍资料;还有学校商店里卖的校徽……”
  韩沉放下水瓶,盯着她。
  买来的校徽也就算了。橱窗和校史馆里的资料和照片……
  “你都拿来了?”
  这事儿苏眠也不是第一次干了,点点头答:“没关系的,他们肯定有副本留存,可以重新冲洗复印。可我现在很可能还是个没被正名的卧底,以什么身份跟他们要呢?只能偷偷拿了呗。”
  这话说得可怜兮兮,韩沉举起水瓶又喝了一口,说:“想拿就拿,本来就是你的。”
  苏眠抿嘴一笑。她就知道,这家伙比她还横呢,肯定会纵容她。于是又在裤兜里掏啊掏,掏出一堆零食,捧到他面前:“你看,这些是在小学的小卖部买的。我看着就很有感觉,一定是我小时候爱吃的。”
  韩沉眼中闪过笑意,没说话。
  “当当当当!”最后苏眠又从裤兜里抽出……一面小红旗?在他面前挥了挥,笑眯眯地说:“学校操场旁悬挂的小彩旗,我也拿了一面做纪念!”
  韩沉静默片刻,抬头看着前方,一边喝水,一边笑了。
  苏眠抱着他的胳膊,靠上他的肩膀:“你笑什么啊?”
  韩沉将空矿泉水瓶往地上一放,双手交握搭在膝盖上,侧眸看着她:“我以前的品位够怪,挑中这么个老婆。”
  苏眠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失笑一把推开他的肩膀:“去你的!你才怪呢!”
  ——
  接下来去的地方,是苏眠的家。
  这是个有些年头的小区,都是六七层的小楼,四处绿树成荫,静谧、陈旧、干净。工作日的下午,小区里没什么人。韩沉和苏眠避过了沿途的监控和路人,上了楼。
  到了她家门口,一眼就看到门把、门槛上都积了厚厚一层灰,显然已经很久没有人进出过。苏眠让韩沉放风,自己从口袋里掏出根铁丝和卡片,在门口捣鼓了几分钟,“咔嚓”一声,门开了。
  进了门,韩沉瞥她一眼:“这手功夫哪里学的?”
  苏眠将工具往口袋里一揣,答:“跟派出所的老王学的。我们官湖的刑警,也得干民警的活儿,有时候也得帮没带钥匙的大妈开锁。”
  说话间,两人打量着屋内。
  这是一套布置得很雅致温馨的二居室,也很陈旧。屋内有股发霉的气味,满地都是灰尘,不知已经尘封了多久。两人戴上口罩,四处看了看。首先吸引了他们目光的,是一面墙壁上的遗相。
  父亲在左,母亲在右。
  苏眠看着他们的照片,静默不语。
  餐桌是实木颜色的,轻易就可以分辨出,桌角还被人用小刀刻着歪歪扭扭的小字:“苏眠到此一游”。经年累月,那字也显得灰黑陈旧。苏眠和韩沉都笑了。
  厨房的纱门上挂着块米色小花的布,小储物间里还堆着些儿童玩具,一架小小的木马。苏眠原本笑看着这些,猛然间额头阵阵发疼。她扶着头靠在门边,韩沉立马搂住她:“怎么了?”
  苏眠闭了闭眼又睁开。
  也许是终于触景生情,模糊的记忆在她脑海中闪回,而某种沉重的情绪,仿佛也在心中发酵。
  她看到幼时的自己,嬉笑着在屋内跑来跑去;看到年轻美丽的母亲,系着围裙在厨房炒菜;看着穿着警服的父亲,蹲在阳台上,给她做木马;看到自己跟同学背着书包,走在回家的路上;看到她捧着遗相,参加父亲的追悼大会,会场横幅上写着“沉重悼念烈士苏睿城”;看到母亲含笑参加自己的高中毕业典礼……
  最后看到的,却是星空之下,二十岁的自己趴在卧室的窗边,往外张望。而楼下,韩沉穿着身警服,靠在棵大树旁,摘下警帽拿在手里,抬头望着她笑。
  苏眠抬手挡住脸,眼泪差点掉下来。一抬头,就看到了现在的韩沉。他一如既往的高大英俊,轮廓却不再青涩,眼眸也更显凌厉。
  苏眠伸手就抱住了他:“韩沉,我现在只有你了。”
  韩沉一把将她扣进怀里,低头吻住了她。
  这么静静拥吻了一会儿,两人才松开。
  过了一阵,苏眠又在卧室里找到了几本相册,都是她一路成长的留影,还有跟父母的合影。她将这些相册都装进了包里带走。
  后来,还在衣柜里看到了很多条裙子。颜色都十分艳丽和鲜嫩,但也很旧了。
  韩沉问:“带走吗?”
  苏眠看了一会儿,合上了衣柜:“留在这里吧,她们属于十八岁的苏眠。”
  ——
  再次回到酒店,刚过下午四点。
  苏眠回到房间第一件事,就是打开旅行箱翻翻翻,翻出了一条裙子,正是前天新买的。然后拉上窗帘,利落地换上。
  再把屋里的灯全部打开,站在穿衣镜前,又把长发放下来,来回照着,满意地点了点头。
  韩沉坐在床上,双臂撑在身侧,看到她这幅模样,倒是笑了:“怎么突然想到换裙子了?”
  苏眠提着裙摆,走到他跟前,一抬腿,就踩到了床上。单手也搭在这条腿上,明明穿着最淑女的裙子,那姿态却要多流气有多流气。
  “要报仇。”她一字一句地说,“更要好好生活!”
  韩沉微微一笑,伸手就将她扣进怀里。美人长发如绸,裙裾拖曳,张扬又甜美,只会令男人怜惜又爱慕。昏天暗地间,自是一番温柔又极致的痴缠,让她低喘婉转,让她暂时忘却一切烦恼,只记得他的强韧与占有。
  ——
  傍晚六点多(!),苏眠进浴室洗澡了。韩沉坐在床上,静默片刻,眸色变得很淡,拿出了手机。
  “猴子,我是韩沉。我回北京了。”
  电话那头的人,正是韩沉当年最好的兄弟之一。接到韩沉的电话,绰号“猴子”的男人很是惊讶,惊讶又有些尴尬的激动。
  “沉儿,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了?”
  韩沉笑笑:“不行吗?”
  “行行行!当然行!”也许是太过激动,猴子连声音都带着抑不住的笑,“在哪儿,我马上过去接你。”
  “不用了,你定地方,叫上几个哥们儿一块吃顿饭吧。”韩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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