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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逸史-第1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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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人民军仅是新近创建几年的新军,可个中情况复杂,林逸自是知道,什么少壮派、保守派、军校派、海南派、政治部派、参谋部派等等错综复杂,所以他准备一步一步地进行调整。
  人民军总政治部呈送上《临时人民军勋章法》后第三天,总政治部接到一份人事任命,免去洪治总政治部副部长之职,调任为南宁政治学院副院长。这样,洪治两年之后又回到了原单位原职位上。他原是清廷广西郁林州府捕头,是人民党常委人民党纪律委员会主任罗孝严的同事。另外,总政治部还附带接到部分其它总政治部工作人员的任免通知,那些人大多以集中学习的名义,被派往南宁政治学院进行再学习再培训。
  这样,人民军总政治部在南宁的分部就由新调上不久的原第二军军政委王学范副部长主持日常工作了。
  “林主席!振兴公司应收回之货款,调查小组已全部收回!”六枝煤矿矿难调查小组组长方矢球检控官站在林逸的书桌前报告。
  “好啊!调查小组最近工作进展很快!值得表扬!大家辛苦了!代我问候大家!”林逸站起来,边走边说,“来!方检控官这边坐!”他自己也坐下来,接过方矢球递过来的报告,翻了翻。
  方矢球受宠若惊,走到右边茶几另一侧坐下来。
  林逸放下报告道:“你们把这一笔钱,先入根据地财政部账目吧!”“何方!你对财政部的人说一声,这笔钱入了他们的账后,不得停留,马上转拔到安顺市市政府,返还他们为解决六枝煤矿矿工工资而筹措的资金。以后,调查小组清算出来的振兴公司的资金,都按这个原则办!”他又转对在左边记录的政务秘书何方道。
  方矢球不知林逸为什么要搞那么多的手续,人为地复杂化这笔资金,但他想作为主席的林逸,自有他那一级领导考虑问题的高度,所以不劳他费神去想这码事。
  “林主席!调查小组对刘民兴这个人的调查有点眉目了!”方矢球放开其它心思,转回到自己职责范围内的问题道。
  “欧!说说看!”林逸来了兴趣,命令道。
  “还是林主席厉害,批示我们多查刘民兴的社会关系!我们根据您的指示,对刘民兴成长过程中与之交往甚密的人,我们进行整理与分析,发现刘民兴其人极神秘,他是一个孤儿,其父母是谁不详,听收养他的孤儿院说,她们是在一个风雨交加的晚上拾到他的。当时,她们猜测他只有三四岁。刘民兴的童年在孤儿院长大,一直到十五岁。根据规定孤儿院抚养孤儿长大到十五岁后,都需自动离开。此后十七年,刘民兴独自一个人在南宁市做小本买卖,过着平淡的生活。他尚未有婚娶,无妻无儿,由于其性格孤僻,没什么知心朋友,也未见其与什么人过往甚密。”方矢球介绍。
  “这就是说还是未查出刘民兴什么了?”林逸听来听去还是未听到有关刘民兴什么新的东西,不满道。
  方矢球察觉出林逸的不满,赶紧加快话语道:“刘民兴一生平平淡淡,无风无波,可是在其十岁时,发生一件很奇怪的事。孤儿院每年都有一些乖巧伶俐的孤儿会被人领养,但刘民兴当时长至十岁,却一直未被人问经过。一日,来了一位相貌堂堂,身形中等,留着山羊胡的男子,他也是来孤儿院想领养孤儿的。山羊胡男子在二百多名孤儿中左挑右挑,最后居然挑中了不起眼的,也一直未被人看中过的刘民兴。”
  林逸心里暗忖:“来戏了!不过,这刘民兴被人挑中领养了,怎又还呆在孤儿院至十五岁才离开呢?”他又迷惑了,于是,饶有兴趣地追问:“后来呢?”
  “后来,山羊胡男子领走了刘民兴。可谁知?第二天,山羊胡男子又把刘民兴给送了回来,孤儿院的人都很迷惑,昨天才办好的领养手续,今日怎就又反悔了呢?山羊胡男子很抱歉地解释说,由于他倾全家之财力从山东倒运来的一批货在今日交接时出了问题,别人拒绝收购,导致生意失败,血本无归,现在他身背一屁股的债,已无力多养活一个人了。他准备返回山东老家,因怕自己陷入贫困,苦了孩子,影响了他的前程,遂只得悖其初衷,忍痛舍去了!别人不愿领养,孤儿院也没有办法,只得又重新收容了刘民兴。不过,山羊胡男子在对孤儿院及刘民兴深表歉意的同时,也把自己身上仅剩的五十两银子的一半,捐给了孤儿院。”方矢球接着道。
  “哦!原来是这样!事过多年,孤儿院的人怎还记得此事?她们还能记起山羊胡男子长什么样吗?”林逸沉吟片晌,迷惑道。
  “山羊胡男子挑中刘民兴领养此事本身,就足够孤儿院的人吃惊了,又何况挑中的孤儿被领养一天,就被送回来了,此等怪事怎不令人诧异莫名呢?所以此事虽已过二十几年,她们还能记起,还能大致回忆起那个山羊胡男子的模样。”方矢球想当然道。
  林逸确不以为然,孤儿院几十年来收养成百上千的孤儿,什么性格什么模样的人没有?刘民兴也仅是一个很普通很普通的人,没有人记起他也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而孤儿被领养又被退回来的事,也不是没有发生过,可能是领养一天就被退回,时间太短,才引起她们的注意吧,这事倒也说得过去。不管怎么样,有人能记起刘民兴那一档子事,还是很值得庆幸的。
  林逸想了想后,问道:“山羊胡男子具体长什么样?她们后面见过那山羊胡男子吗?”
  “山羊胡男子具体长什么样,孤儿院的人记不起了,只依稀记得山羊胡男子眉浓嘴大唇厚。她们后面也未再见过那山羊胡男子,可能正如山羊胡男子自己所说,他生意失败后,就回山东老家去了吧!”方矢球道。
  “山羊胡男子不是在南宁做过生意吗?你们没有从别的地方打听一下他的情况?”林逸问道。
  “那是十多年前的事了,谁还记得一个与已无甚瓜葛的山羊胡男子?何况,山羊胡男子自称是生意人,孤儿院也未去求证,也不知其所说是真是假呢!”方矢球无奈感慨道,“调查至此又陷入了困境!”
  “尽管山羊胡男子仅领养了刘民兴一天一夜,而仅十岁小不更事的刘民兴也不太可能就在这一天一夜中发生什么事,但这个山羊胡男子有许多可疑之处,因此,你们要深入查查这个山羊胡男子。”林逸吩咐道,“每个人领养孤儿时,不是都要办理领养手续的吗?你们就根据领养手续中有关领养人的个人资料,一点一点查下去!”
  “是!”方矢球站起来立正道。
  “根据山羊胡男子落下的籍贯、住址,派人去山东!”林逸下定决心道。
  “是!”方矢球再一次大声应道。
  “王真明!”在昆明的一间大宅里,那位威严的中年人厉声叫道。黑夜中,尽管瞧不清他的面目,但他那急促的喝叫声,透露出他内心的焦虑不安。他刚接到南宁传来有关人民军方面的消息,一直处于艰难的决择中。
  “主人!有何吩咐?”王真明快步进来,恭身候问。中年人不喜王真明这样称呼他,又特别是在人前,他更不喜欢王真明这样叫他了。中年人从十三岁时开始收养王真明,王真明这个名字也是中年人帮他重取的。王真明为感谢中年人对他的收留抚养之恩,称呼其为主人,可中年人不许,但王真明坚持,中年人无奈,遂令其在无其它人时,由他去了。
  “他们还真的动手了!没有想到动作还这么快!这么狠!把我们精心培养的人全部给撤换了,看来,很快就轮到我们了!你不仁,我不义,狗急了还跳墙呢!逼急了,大家弄个鱼死网破!”中年人背对着王真明暗忖。
  “你去看看那个从南宁来的郑申走了没有?如果没有,你安排我与他见上一面。”他沉默片刻后,吩咐道。
  “是!主人!”王真明恭敬应道,然后转身走出书房,往昆明市东面郑申的临时住处走去,此时已是午夜11点。
  王真明知道郑申没有走,郑申在昆明市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监视之下,他自然对郑申的情况了如指掌了。所以,就是在半夜,他也能知道郑申在哪里?在干什么?
  郑申这几天接到南宁方面传来的消息,说形势越来越危机,家里老爷指示他务必尽快与昆明的人达成合作协议,不然,他们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全面撤出人民根据地。他接到这紧急指令,正冥思苦想愁得不行呢!
  “郑兄!好雅兴啊!半夜了,还在品茶赏月啊?”王真明踏进郑申的小庭园,主动打招呼道。
  “难得!王兄深夜造访,不知有何见教?”郑申听到王真明的招呼声,喜出望外,心里落定暗叫好:“有戏了!”
  “知悉郑兄近日饭茶不思,在下特来探望,不知郑兄现在可好些没有?”王真明抱拳一拱,虚情假意道。
  郑申站起来,让座笑道:“多谢王兄挂念!见到王兄的到来,在下好多了!请这边坐!”他的笑意味深长。
  这次王真明未再推辞,爽快地坐下,趣道:“看来,在下比一剂良药还管用了!”
  “王兄说笑了!在下哪有什么病啊?在下正打算明日返回南宁呢!”郑申边为王真明斟茶,边侧目瞟一眼他,掩饰道。
  “郑兄有急事?昆明的事办完了?怎么这么快就要走呢?“王真明接过郑申递过的茶,故作惊讶道。
  “时不待我,形势危机,我们得早作准备啊!不过,你们也要自求多福了!”郑申绵里藏针道,他这话有威胁的意味,你们不与我们合作,那么大家都别想有好日子过。
  “郑兄,不用急着走,昆明四季如春,美丽的滇池湖去玩过了吗?昆明城东巷的小吃,去吃过了吗?那可都称得上是中国一绝啊!明日由在下作东,陪郑兄游个够,亦算在下这作地主的对郑兄不敬的赔罪。”王真明真诚挽留道。
  “多谢王兄!滇池湖在下已去过,昆明小吃,在下也已尝过,何况在下现下也无闲情去享受个人生活,还请见谅!”郑申不紧不慢道。这么多日他都等过来了,又何急在这一时呢?他就是要看看这王真明到底要故弄玄虚到什么时候?
  王真明明知郑申心里着急是在故意推辞,他哪有一点想走的意思?但他现在也不能再一次地意气用事,与他计较那么多,深思一会儿后,认真道:“郑兄难道不想见在下的主人了?”
  郑申端起茶杯,小抿一口茶水,润润唇,轻笑道:“在下怎么会不想见贵长上呢?只是贵长上事忙,或是不屑于见在下这等小人物罢了!
  “郑兄!恭喜你!我家主人同意见你了!”王真明终于道出了他今日深夜来访的真正目的。
  “真的吗?”郑申故作不信道,但他心里正窃喜不已呢!
  “当然!明日晚上7时,由在下来接郑兄!”王真明肯定道。
  “好!在下到时在此静候王兄!”郑申今晚第一次毫无保留地露出欣喜的表情。
    正文 第一百七十章 神秘相见
     更新时间:2008…12…14 2:42:47 本章字数:7006
  
  郑申在王真明的引领下,两人同驾一辆马车秘密抵达昆明城东区的四川会馆。现在已是晚7点,整个昆明城早上了灯火,郑申踏进会馆最深一层的大厅,里面布置典雅,墙上挂有帛画,画的都是宫廷人物,色彩鲜艳。厅心铺了张大地毡,云纹图案,色彩素净,使人看得很是舒服。
  大厅里静寂,郑申四处瞧了瞧,未见到一人。
  “郑兄!里面请!”王真明潇洒地作了一个请的姿势,微笑道。
  郑申踌躇,摇摇头想想也没什么,谅对方也不敢明目张胆地把自己怎么样,哂笑道:“王兄请!”
  “郑兄请进,在下就不相陪了!”王真明反讥道,“你不是想单独见我家主人吗?”两人还是有点明争暗斗的味道。
  郑申凛然,往前快走几步,转过一个弯,推开一扇门,见里面昏昏暗暗,仅点了一盏灯笼。一座绣有花鸟草木的大屏风摆在左侧,透过油灯微弱的灯光,屏风上投有一个朦胧的身影,显然,在大屏风的背后,站有一个人。
  “郑先生!请坐!”屏风背后传来一个深沉的声音。
  郑申停住一直往前走的脚步,抱拳颔首,中气十足道:“小人郑申,奉我家老爷之命,求见大人!”听屏风背后之人适时的喝止声,他明白人家不想向他示真实面目。
  郑申自找座位坐下,室里陷入一片沉静。郑申忐忑不安中,多次抬头凝视投在屏风上的身影,但屏风上的身影一直一动未动。
  良久,一个深沉的重音打破沉默:“我们为什么要与你们合作?”
  “大人!我们双方有共同的利益,合则两利,分则两损!”郑申亦是见过世的人,他不亢不卑道。
  “说笑了!我们之间有何共同利益?”屏风背后之人冷然道。
  “六枝煤矿死伤几百,此矿难骇人听闻,已激起极大民愤,根据地政府怎生向天下百姓交代?他们定会把矿难查个水落石出以平民愤。”郑申不紧不慢,从远的说起。
  “这关我等何事?是你家老爷眼睛都钻钱孔里去了,不顾百姓死活,酿此大祸,你们自己惹的祸,自己背!”屏风背后之人不屑道。
  “大人!此祸确是我们自己所造成的,我们自作自受,与大人无关。但若此事追根究底,大人!你们对此事能脱得了干系吗?”郑申承认道。
  “大胆!尔等竟敢污蔑,你不怕我要了你的小命吗?何况此事怎能你们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屏风背后传来一声厉斥。
  郑申着实吓了一跳,但很快镇定下来道:“小人的小命不值钱,大人的命才值命!想来,大人不会如此短视,图一时之快吧!其实,这不是我们污不污蔑的问题,而是大人在六枝煤矿的竞标中对我家老爷施予援手是事实;也不是我们说不说,大人你们的事就不会暴露的问题,而是根据地政府已下定查处的决心,大人的暴露只是迟早的事。”
  屏风背后之人很欣赏郑申的镇定,稍顿一会后,自傲道:“我的行为依据根据地的《招投标法》仅为竞标舞弊行为,岂能与你们数百条人命相比?依我的身份地位,这点小罪还担代得起,犯不着以大搏小与你们胡搅在一起。”
  “大人!您就别自欺欺人了,舞弊受贿确算不上什么死罪,但这也得看是在哪朝哪代,受贿的金额多少来定。依大人此番收受我家老爷的银子的数量来看,在根据地足够枪毙了。而依大人的身份与地位想要脱罪,那更是天大的笑话,如果在其它地方,其它朝代,刑不上大夫,官大确实能起到一定的作用。但在根据地,依据《公务员临时管理条例》,政府高官犯罪双倍处罚,大人!您说说您最终会是怎样的下场?前南宁市市长田益民不是前车之鉴吗?因此,大人怒斥我们犯下滔天之罪行,只是在五十步笑百步罢了。”郑申轻笑一声,分析道。
  屏风背后之人没想到郑申如此能说会道,一时哑口无言。
  郑申咽咽喉,接着道:“大人!据我们所知,大人不仅仅只是因为牵涉到六枝煤矿矿难的事而惹上了无穷麻烦,而且在人民军中大人好像也遇到了麻烦事!”
  “此话怎讲?” 屏风背后之人震惊,急问道。
  “这就得说到我们双方之间的共同利益了。据悉,人民军各部将展开大的机构与人事调整,这势必影响到大人的势力,不是吗?”郑申犀利的反问。
  屏风背后之人暗惊:“他们怎会知道得如此及时,如此准确?看来,他们的势力挺大,很不简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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