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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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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迪做文章就做在两小是布衣上。
  所以功名二字,对这个社会来说是何等的重要
  赵祯正在考虑,外面小黄门又进来禀报:“陛下,吕相公求见。”
  张方平站在边上没来得及走,看到后觉得头脑很晕,郑省元这两个学生太能折腾了,居然连朝廷的首相与亚相全部惊动起来。
  吕夷简或多或少也有些悲催。
  吕公著看到两个师兄弟带到开封府大牢里去了,对几个小婢说道:“你们回客栈通知省元,我回去禀报父亲。”
  匆匆忙忙回家找到刚下值的父亲,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其实这正是吕夷简的布置,几小全中了他的圈套,不过结果非他所料。知道这两个小子为保护老师,会对范讽发动一次猛烈的“进攻”,但这炮火也太过猛烈。连废皇后的事,都被他们拿来胆大妄为的用上。
  吕夷简一边走一边心中戚戚,还好还好,还小还小。这两个小家伙一旦成长起来联起手,谁会是他们的对手?
  唯独让他感到开心的是范讽让两个小子两次一闹,仕途到此结束了。没啦只要他不小心,露出一点不好的地方,轻轻一推,乖乖到地方上养老,而且一旦到了地方上,他别想再回到京城来。
  但这件事闹大了,有可能最后连郑家子拖下了水,这时候他不想郑朗出事的,毕竟儿子这几天呆也呆了,休想反悔。于是进宫,看看怎么样将事情弱化。
  还有一件事也让他头痛,第一个进谏废后的是范讽,知道的人有,毕竟少。这两个少年怎么得知的?传出去,皇上与别人一定是认为自己告诉了三儿子吕公著,吕公著又告诉了两小。这也不大好总之,如他心意将范讽快弄垮了,想到这里心里再度戚戚,少年人也莫要小视啊。不过这件事自己也十分被动。
  看到吕夷简,赵祯同样很客气,正是他的进谏,亲生母亲得以体面下葬。而且也是一个做实事的,后者同样让他欣赏。温和地说道:“吕卿,坐。”
  吕夷简抬头看了看李迪,李迪也看了看他,当然两人心知肚明。眼光在空中碰撞了一下,吕夷简先败下阵来,论资历不如他资历,论声望不如他声望,论德操不如他德操,但心中很不服气的,如果有德操二字,进宫来做什么?论与小皇帝的亲近,更不及李迪,论悲情李迪又有十年沉论的悲情,此人乃一劲敌也。先避之表面很客气的拱手道:“见过李相公。”
  张方平站在哪里,两人同时无视,没有看清楚,还以为他是宫中的一个太监。
  赵祯问道:“吕卿,你前来何事?”
  吕夷简大脑在运转,这件事得说好了,不然李迪马上与自己争辨,未必能讨得好,想了一会儿道:“陛下,臣闻王家与司马家那两个三郎当街羞侮范计相,前来宫中顺便说一说。”
  “那你有何见解?”
  “陛下,以臣看法,此风当不可开。”
  李迪与范讽惊讶的看了他一眼,吕夷简心中冷笑,我的心思岂能让你们看透又徐徐道:“必须严惩不贷,虽然此二子尊师有道,维护老师心切,又年幼。”
  没啦,若真想严惩不怠,那么后面必须加上一句,也要严惩,但吕夷简莫明的就结束了。
  范讽让吕夷简气得差一点再次喷血,你这是严惩不贷啊赵祯“略悟”,说倒底人家还小,才十来岁,懂得什么?
  李迪闷哼道:“是啊,才十几岁,就如此,长大后还了得。”
  吕夷简,俺也不是好惹的。
  不能吵,一吵即便在宫中,弄不好两相惨杀,相互贬出朝堂,但不吵,不妨碍打太极拳
  赵祯又绕迷糊了,老师说得也有理,才这点大,就如此了,长大了更不得了,更会无法无天。倒也中的。
  吕夷简不急不忙地说道:“李相公言之有理,两个小郎,一个十五岁,一个十三岁,居然两度将堂堂的国家计相气得号淘大哭,乃千古未有也。可惜了,此二子跟在郑省元后面,郑省元性格温润有加,连臣那个忠厚的蠢子都赞不绝口,为什么不能对他们影响?”
  又将赵祯大脑拨了一下方向盘,听出来吕夷简说的是反话,但说得也有道理,是淘气,可也是一种本事,若让他们自由发展下去未必好,然而他们跟在郑家子后面,郑家子是什么性格,自己很清楚的,能矫正过来,将来岂不是一个人才?不说不可能,郑家子小时候同样不是调皮捣蛋,第一次进京时还背负了一些不好的名声。
  两个大佬在施推手,赵祯脑袋几下子就弄迷糊了,但有一点是听了出来,两个宰相在斗智斗法呢。一个是老师,一个是爱臣,不想他们伤了和气,劝解道:“李卿,吕卿,勿要争执这个,此事如何处理?”
  吕夷简没有回答,垂下眼睛,斜眼冷观,李迪,俺不答,就坐在这里,你好歹也是那些君子们所说的清臣,看你好意思对两个小孩子下黑手么
  他不答,李迪还真难住了。
  “两卿,如何处理?”赵祯再次问道。
  “李相公素有直名,陛下,还是以李相公之意。”小皇帝要问,吕夷简只好答,但直接加了一个直臣名号,挑明了,让俺今天看看你是不是直臣
  赵祯此时不会什么权谋之术,又问李迪:“李卿,那你之意?”
  刚才李迪能说,此时吕夷简在此不能回答了,吕夷简这顶帽子也让李迪戴得很难受。可这时李迪犯了一个错误,换作腹黑程度深的吕夷简,范讽让两小一闹,政治生命其实等于终结,没有利用的价值,不如早丢掉。可李迪没有忍心,或者他还没有看到事情的后果,站起来走了走,看着赵祯书桌后墙壁上悬挂的郑郎两个大字法度,道:“陛下,郑省元说过,凡事有法度,有法有度,于法此二子不合,于度已过……”
  必须要处理。
  吕夷简心中大笑,够了,有你这句话,只要露出一点口风,李大宰相,那些直臣们必将转变对你的看法,没有他们的支持,又缺少权操之术,你也要结束政治生命了。
  太值得了,今天。在路上还犯难呢,却没有想到在宫中捡到这个天大的意外之喜。现在他恨不能趴在王安石与司马光的脸上狠亲上一口。
  因此郑朗要下江南,对两小说少动,这滩子水太浑,非是他们现在能趟入进去的。
  吕夷简不作声,赵祯为表示尊重,还问了一声:“吕卿之意呢?”
  “李相公是首相,他说什么臣会支持什么。”
  李迪狐疑地瞅了他一眼,也隐隐感到有些不妥,但一时半会没有想到。赵祯不知,心里面还在犹豫不决,要不要对两小处罚,小黄门又跑了进来禀报道:“陛下,郑州郑郎求见。”
  赵祯苦笑一下,不过也正好,还是听听老师的意见,道:“让他进来。”
  一会儿郑朗被带了进来,瞅了瞅李迪,又瞅了瞅吕夷简,然看着范讽与张方平,没有弄清楚什么关系,先行了一礼道:“参见陛下,见过李相公、吕相公、范司使、张兄台。”
  一听张兄台,吕夷简与李迪几乎同时抬起头,不悦的看着张方平,我们大佬的事,你这个小学子站在这里干什么?皆有些后悔,早知道如此,不当说那些话。
  张方平看着两大佬悦不表情,心中苦闷,陛下不让我走我敢走么?
  但这个不管,张方平又不是胆小怕事的人,看一看郑朗如何说。郑朗施过礼后,从容道:“陛下,此次有臣教导不力之过,然二子确实犯下了错误。不过陛下且听臣一言。”
  “说。”
  “陛下一直对臣宠爱有加,可臣自己知道,臣的性格疏淡,放在德操上也许是好事,终少了一种进取心。二子不同,他们才华过人,对政治有着敏锐的天赋,抱负远大。只是缺陷同样严重,司马三郎性格保守固执,王三郎性格怮倔激进,因此臣一直放在身边悉心培养,包括让他们到冯侍郎府上学习,住知日大师处,再去拜访卫中正,正是薰陶他们心中一份详和之气。可臣又专心学业,带他们在身边时又短,暂时不能迅速将他们一些缺陷迅速扭转。但是科考结束了,并且有吕三郎,以及严家小郎这两个忠厚少年相伴,臣的性格又比较温吞,时久必改,一改此二子才是我宋朝将来的栋梁之材。此次犯下错误,必须处理,可臣能不能请求陛下,处理稍轻,以免磨去他们的锐气与抱负。不然很有可能我朝会少了两个将来的吕中书令、太师王相公(吕蒙正、王旦)。”
  “你对他们如此看重?”
  “非是如此看重,日后此二子成就必在臣之上。所以臣虽授他们学业,却一直不敢以师自居之。”
  对此赵祯不赞成的,不过朗既然这样说了,大约很不错的,要不要改天抽空见见这两小,与他们好好谈一谈?念头转了一下,心中想着如何处理。郑朗又转向了范讽,深施了一个大礼道:“范司使,你是朝中三司使,两位小郎冒然触犯,颇有失礼之处。但也不能将他们当作普通的布衣,是臣不想他们早点科考,否则以他们才能,解试必然会中的。虽失当,但若因为你是计相,他们谄媚之,这种品行,无论他们才学多好,臣也会立将他们赶出。此乃节气与人格也。然作为晚辈,孟子曰,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所以我代他们向你认错。”
  听好了,老吾老以及人之老之后还有一个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尊敬长辈与老人,由此推广到别的长辈身上。爱护自己的孩子,由此推广到爱护别人的孩子身上。
  这一句论证了长辈与晚辈的相互责任,尊敬长辈是必须的,可做为长辈爱护晚辈也是必须的。我两个学生做得不好,可你是怎么做长辈的一个堂堂三司使,居然对三个十几岁的孩子猛追穷打,让晚辈如何对你尊敬这一点你都没做好,做什么三司使
  第二百十章大三元(六)
  第二百十章大三元(六,


 第二百十一章 大三元(七)

  吕夷简面无表情,心中已在狂笑,说得好,郑家子!
  政见肯定不同,不过他与郑朗没有严重的冲突,等到郑朗成长上来,对他构成危胁,自己早就老啦。然而将最出色的儿子托负给他,就需要郑朗有—些名堂,不仅是学问。
  范讽又气得身体发抖,嘴中喷白沫。
  但辨不得!
  这句话有两个关健,第—个关健你别要提什么三司使,在俺眼里—文不值。很狂是么?天下间确实有—些人,虽很少,可他们就能有资格说出这句话,比如知日师兄弟,再比如郑家子。
  人家真的无所谓,而且郑朗朋友并不多,但结交的正是这—类人,比如知日,比如卫中正。或者与他自小长大的那七个狐朋狗友,贫贵不移。
  没有三司使这—身份,那么只好讲长辈与晚辈。
  赵祯也在琢磨,慢慢反应过来,你—个若大的三司使,拥有多少资源,可他们拥有什么?仅是略有学问,唯—后山仅是自己,可为了避嫌,郑家子还不好求之,让他那两个学生怎么办?只能以理服人,咱与你讲道理。
  他是这样想的,却没有想到郑朗将孟子这句话搬出来,攻击力有多大?
  郑朗又说道:“陛下,此事须趁早处理,只有两小儿胡闹,如今……不是很好,国家还有那么多大垩事,为两小儿真的很不值,以后臣会严加管教他们。”
  还可以继续对范讽再次象二小那样发动—次次攻击,可没那必要了。再说,着相啦!
  郑朗内心深处对二小这样做也很不满。
  必格仍然固执不化,让他担心,也让他不满。
  攻击力太强,自己知道的,又以自己为后山,给了他们胆量,不是说不好官场如战场,当真象张士这那样?就是赵祯老师的身份,进入两府后,除了做和鼓外还能做什么?可及早的暴露出来,对两小以后前程会有影响,郑朗不满。
  自己与王安石—司马光若配合得好,威力有多大,自已很清楚。可那得在二十年—三十年后,各人有了资历—有了地位—有了名气,甚至人脉—学问等等后,这种威力才能发挥出来。眼下实力很单薄看—看坐在这里的两个大佬就知道了。这件事无疑成了两位大佬拉锯战的—个新据点。何苦!郑朗不满。
  至于状无自己不争,靠范讽就能将自己状无拿走吗?不要忘记了,范讽同样有许多敌人,明处就有庞籍—吕夷简,—上—下,范讽很不好受。庞籍是什么人,后来演义中庞太师的原型!第二个小吕夷简。因此二小这—争,是谓不智。主动去争落了下乘,是谓不谦。范讽好歹是朝廷大佬,—次次羞侮是谓不恭。郑朗更不满!
  可是二小的苦心,自己得理解,他们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这才冲动的。
  并且这样做—做,也未必全是坏事,有了范讽作倒,以后敌人会少—些,不然木秀于林,风必催之,不争无穷无休的攻击随之而来,自已不怕,可终是不好。对自已是很有利的,但对两个小三子不利的地方太多。
  因此虽有种种不满,心中还是很感动,放弃了以前温和的做法,再次展现了他的另—面。
  俺同样会反击的,并且比你更厉害。
  仅数句话,更加重范讽的悲催命运,赵祯说道:“阎都知,对开封府下—诏,王安石与司马光各笞玉十,范卿,此事就此作罢。”
  虽然笞了两小,赵祯对范讽说话语气变得很冷漠了。
  李迪嘴张了张,想说,忽然看到郑朗冷冷的盯着他,眼中出现—丝暴怒!郑朗看到他嘴唇在动,真的怒了。赵祯意思他懂的,两个小家伙不管什么用心,行为太恶劣,不处罚此倒—开,以后会有更多的事倒发生。同时也给两个小家伙—个教训。并且不处罚,必然有许多官员为此不满,实际不是帮助他们,反而害了他们。
  两个少年人,五十笞,你李迪还想做什么?
  只要你李迪敢做,老子舍得这身功名,今天也要将你提前拉下水去!
  也是郑朗难得的—反常态做法,以前对赵无俨—次,其实无论对任何人,特别是对这些大佬们,郑朗都保持了尊重。朝中数位大佬,不算恶人,包括夏辣,他也是逼急了,才做出种种不好事情的,实际此人颇有才华与政治远见。对所谓的直臣,郑朗同样未必很相信。每—个人都有光明点,都有阴暗点。范讽有他光明的地方,自己亦有阴暗的想法,自己打击赵无俨做的种种苦心安排光明吗?
  可事情得有—个度。
  范讽不懂事,难道你李迪不懂事吗?
  李迪看到郑朗冷眼相逼,知道这有可能也是郑家子的底线,也不会怕了郑朗,然想—想范讽,对他们三人的确做得很过份,叹了—口气,终于忍住没有说话。
  李迪不说话,吕夷简更不会说话,傻啊不成,赵祯道:“那么诸卿出去吧。”
  同样很不满,看看都什么事!两个小家伙,惊动两位宰相吵到皇宫来了。
  几个人走出去,吕夷简忽然看着张方平道:“你就是那个张方平?”
  “禀吕相公,晚生正是。”
  “你现在年轻,有的事非是你所能看出来,正好遇到其会,某也不责怪你,不过此事休得张扬。”
  “喏,吕相公,晚生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张方平心里想到,我也不呆也不痴,今天你们不仅是在争郑朗那两个学生,还能看到你们两个大佬面和心不和的—些丑态,为什么要说出去?自找苦吃啊。
  李迪却在后面拽了郑朗—下。
  郑朗停下来,李迪道:“不管怎么说,今天你那两个学生做得有些过份。”
  “李相公,范司使有没有做得过份?”
  别说我教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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