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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第1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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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了三回抄家专业户,从临江寺到张家再到曹家,除去打赏外,所剩下也不过六万缗钱。春天地契钱、商税钱,有可能秋后还会陆续有一批,再加上锦锈苑开始盈利,陆续的接近十万缗钱,外加两圩拓展的税务,不会超过**万斛粮食,真的不少了。若是往年,得了这么大一笔收入,有可能诸位官吏趴在钱粮上大笑翻滚。
  没有这次意外事件,也够了,能调动四万劳力,需要九十天才能完成圈圩工程,是雇工,必须要提供粮食,来做工的百姓很苦,平时油荤很少,一旦放开来吃,又是重力活,每人两石粮食未必会够,**万石粮食去掉。
  这么长时间,最少得付六缗钱的工薪,二十多万缗钱去掉。
  材料费以及想不起来的支出,最少得准备两万缗钱财帛,官员的薪水以及一些打赏,又要近三万缗钱,其他的开支还要三万缗钱。
  肯定不够,可是明年春天商税,夏初夏税很快能上来,官员薪水可以暂停,或者少发,到明年一道支付。经过挑选,剩下的百姓不象今年迁居的百姓,都是赤民,不需要官府救济与财政支援,甚至许多人家本身就有耕牛。省一省,维持六圩动工的资本也就能凑齐。
  虽然紧一点,可到明年秋后,会变得很美好,顺利的话后年就能向朝廷贡税。
  没有想到多出七千流民。
  不用想也知道全部是真正赤民,一无所有,不然谁愿意离开家乡去几千里之外的地方?
  最少得提供半年,甚至大半年吃的,冬天来临要有穿的住的,生活用具,务农的还要有农具,耕牛,每一人包装一下,最少得花费十几缗钱。七千户,不知道每户多少人,户部上统计的数量很奇怪,某一地区不征丁役,一户能有五六口,六七口人,一征丁役,一户只有一个半人。仿佛两圩的贫困人家,实际人口会有五口半,若再加上遭受洪水淹没,家人不幸,有可能仅五口。也不少了,最少得三五万千人。
  四十多万缗钱,将郑朗与太平州一干官吏杀掉,也榨不出这么多钱。
  就是榨出来,事情有没有结束?
  这么多百姓得要安置,给他们一个出路,比如务农,太平州每户六十多亩地,接下来分配加上四等户会更多,近七十亩,这些人家最少要给五十亩。否则言臣又要罗嗦,说他有意“排外”,以后将会产生争岐。
  一户五十亩,三十五万亩地,让郑朗怎么变出来?
  将利害关系说了一下,道:“王内侍,曹员外,这回应知道为什么朝廷现在居然没有安排好流民原因吗?”
  王曹二人不能言。
  “我们是一州,还是一个中小州,想让我们安排一个国家的灾民,笑话!”
  郑朗讥讽道。
  说得有些偏,非是一国灾民,这两年一旱一涝,许多百姓惨了,受灾的百姓多达几十万户,让朝廷逐一安排下去。但也要看轻重,有的象这群即将来到的灾民,是赤贫困,这是最头痛的,有的家中还有一些积蓄,稍给赈济,会很快恢复过来。真正属于这类赤贫的人家,不会超过十万户,但他们也正是让朝廷感到最难办的灾民。
  一个中小州都能安排七千户,朝廷也不会头痛了,五六个州府塞了下去,少了这几万户赤贫户,下余灾民,朝廷还会头痛么?不谈钱,谈不起来,这两年朝廷拨出多少钱去救灾?八百万缗,或者一千万缗?仅是皇帝自己掏腰包,就掏出几百万缗钱或者帛出来,况且朝廷。
  无论郑朗怎么偏,以一个中小州,还是到处缺钱用的中小州,安顿七千户灾民,确实太过其难。
  郑朗又说道:“因为有了政绩,无数双眼睛盯着太平州,只要安排得不好,我们一州三县的官吏等着诸多大臣上书弹劾!”
  “他们……”赵通判经郑朗一分析,也傻了眼。
  “政绩太大,我们一州三县官员吃独食了,必然有人不快!”
  郑朗不高兴,说得很偏激。
  有阴谋成份在里面,微乎其微。
  眼红的人有,索性给太平州出一道难题。你不是派门客责备石介,说我们不管灾民生死,让你来管!
  但不是所有人,几个大佬有大佬想法,郑朗是在做好事,为了国家,为了百姓做得很不错,可坏了规矩。反过来说,坏了规矩,用心是好的。有褒的一面有贬的一面。
  太平州奇迹般几千顷几千顷肥沃的圩田不断出现,本身也缺少百姓。三万户,至少还有三四千户非农人口,两三千专门以捕渔为生的渔民,能种植过来?新城又要百姓,人口缺口很大,塞七千户过来不算多。既然能创造出这个奇迹,安排几千户百姓应当不难。
  六七千户到处游荡的百姓安排下去,还有一些流民也不多了,朝廷挤一挤,两年的灾民今年冬天会全部安顿下去,真不行,还剩少量流民,一起编入厢军中。
  太平无事,开始继续修书!
  郑朗能处理好,劳力有了,人口有了。国家又少了一个难题,处理不好,再去想办法。
  但不知道郑朗会有什么想法,不上书,弄不懂,甚至连郑朗所做的事都看得不大懂,直到做出来后,才知道原来如此,比如去年,一起在怀疑,从哪里弄来的劳力圈下大圩,书奏一上,是这样的!
  再根据郑朗反应做适当的调节。
  “如今怎么办?”赵通判皱眉道。
  “不接受,非我们能力所能承受,为什么要接受,若是朝廷不同意,那怕我们不要他州人力支援,自己一州慢慢来,若是朝廷有人嫉妒,还是不放,或者继续将灾民往太平州放,我会立即辞官,不做了。”
  说着,拿起笔写书奏。
  前因后果写出来,别当我是一个傻子,设一个坑我会自己跳下去。若是不服气,眼红的什么,我辞官回家,做不了这个官。明明为国家做事,以一州之力,拓数千顷之圩,建一个新城新港,数年一过,仅此州就能为国家一年多增加十万缗以上的收益,增产一百多万斛的粮食,使上万户人家脱离贫困。居然层层掣肘。
  这个掣肘不是来自地方,而是来自朝廷本身。合朝廷之力算计一个小小的知州,谁能做好事务?
  俺回家种地去吧。
  要么让灾民从哪里还,还送回到哪里去,要么我辞职回家,诸位大佬,两道选择题,要么选a,要么选b。写完让杨九斤骑小青送向京城。
  曹修睦与王昭明坐在哪里呆若木鸡,半天才说道:“不妥啊,郑知州。”
  灾民已上船向太平州发出,送回去不可能的。
  但让郑朗辞职回家更糟糕。
  朝廷不差官员,许多官员坐在家里正等着荫补实职。可是如今的太平州,谁敢来负起职责?不要说负责,理都理不清楚。一个不好,才会真正出大事情。
  “为什么不妥?有许多人巴不得我这样去做。”郑朗说道。
  说完后回家去。
  一干官吏大眼瞪小眼,问赵通判,赵通判无奈,只好追到郑家,敲了敲门,坐下来道:“郑知州,不能逞一时之气,你辞职回家,太平州几万户百姓怎么办?”
  “辞什么职?”江杏儿不解问道。郑家上下还不知道州衙里发生的事。
  “赵通判,不是我要辞职,是中书敢不敢让我辞职?”
  “是,郑知州……”
  “赵通判,我们合一州之力,不要说修数座大圩,一座景民圩都能让我们记于史册。”
  “是啊,”赵通判担心的脸上稍稍出现一缕兴奋。这样的大圩,怎能不名扬千古?
  “一座景民圩如此,况且数座大圩,外加一个良港米市,况且你也知道,明年我还有一些举措,一旦这些举措成功,会是什么样的功绩?但不动无过,一动就有过。我做得很小心了,可真想挑刺是不是很容易,挑不出来刺能不能制造危机?七千户流民过来可以收留,也不是无故收留,安顿得好,几年后他们创造财富,国家会不会得到税收?可这样送几万一无所有的百姓过来,算什么?”
  “我还是不大懂。”
  “也是做生意,朝廷开了一个天价,我们也要还价,漫天开价,我们只好坐地还钱。”
  赵通判不由大笑起来,隐隐会意过来了。
  “这几天事务暂时交给你,别松懈。我先休息几天,真的累坏我了。”
  赵通判同样也累坏了,不过没有郑朗严重。
  不仅如此,因为财政紧张,有许多官吏,包括郑朗、三个知县中两个家庭情况稍好一些县令,赵通判,以及其他一些官吏,好几个月没有发薪酬。朝廷出了一个难题,全部感到很委屈。
  连赵通判在内,这一年来几乎都不要命似的,从来没有如此认真的做一个好官。不图嘉奖,至少不要刁难我们。
  “不要对任何人说出真相,杏儿你也不要说。”
  “喏。”江杏儿应道,还是不知道怎么回事。
  不能说,害怕吕三叔。
  马上就要扯皮,何谓朝廷,不是赵祯的朝廷,而是这些士大夫的朝廷,一扯皮,吕夷简首当其冲。怕几个娘娘担心,让崔娴环儿陪着她们去了九华山。
  几个娘娘不知道究里,眉开眼笑,大娘娘道:“我很早就想去九华山。”
  “大娘,今年去九华山,下次若有机会,孩儿让娴儿陪你去普陀山。”
  “那就好,那就好。”几个娘娘笑咪咪地离开。
  刚走没有多久,事情传开,全州百姓惊然。
  不能怪知州,在太平州是首号长官,但对于朝堂来说,什么也不是。
  可这算怎么一回事,知州做得对啊,百姓日子马上全部变好起来,还有呢,几个大圩一开,国家也可以得到许多税务。若是八圩齐开,仅是一年两税,有可能得到二十万斛粮食,为什么要害知州。
  这一群体很巨大的,包括了太平州千分之九百九十九的百姓,官吏指望政绩,大户指望政策延续,新城才能起来,才能有收益,并且两圩大丰收,让他们看到更清楚的征兆,贫困百姓更不用说。全州从上到下闹了起来,每天有几千名百姓前往府衙询问究竟。
  曹修睦和王昭明一看不妙,连忙写了一封信,不管用什么方法,得用最快速度传给皇帝,俺不是吕夷简的人,也不是所谓倒吕一派的大臣,只是忠于皇帝的臣子与太监。不能让朝堂上这群大臣胡闹下去,得让皇帝知道此事。
  精彩的大戏上演。
  
  


 第二百五十二章 斗法(二)

  第二百五十二章斗法(二)
  郑宅比以前更大,不是因为母亲,家中人口越多,原来宅子住得太挤,于是又将边上的民宅买下来,花了一百缗钱,两宅打通,中间隔了一个拱门,又得了十间房,才勉强住下。
  书房还在前面,难得的清闲时光,郑朗与四个学生一起坐下来读书。
  司马光忽然说道:“郑大夫,还是不妥。”
  “什么不妥?”
  “灾民不可能送回去的,朝廷补救之策无非是给钱帛,一旦给了钱帛,关注的人更多,这么多灾民,不可能全部能顺利安排下去……”
  一出问题,那么老账新账一下清算,什么功绩都抹平了。
  “竭力吧,”郑朗淡淡道。
  他心中也没有想出什么好主意,也是他将事情闹大的原因。不闹,一干人会以为自己逆来顺受,那么事情走向真会如司马光所料。又说道:“这也是我朝弊端之一,我见过几个知州,座师刘知州、高知州以及泰山崔知州,前知州王知州,等等,皆似碌碌无为之辈,但真是碌碌无为?正是如此,才不敢有大作为,一有必然产生纷争,非有功,而成有过之举。我假如只兴修两圩,是政绩。修八圩,拓港口,未必是政绩。”
  不是功高震主,是功高震臣。
  气得不行,说话还是很偏激。嫉妒功绩的大臣会有,可到了王曾与吕夷简、宋绶、杜衍与蔡齐这等地位,值得他们嫉妒吗?功绩的神马,在他们眼中早成为一朵浮云。除非郑朗真的将幽云十六州与灵夏收回来,那么诸位大佬才一起会震惊。
  两封信几乎不约而同地到了京城。
  郑朗的小心眼,根本瞒不了吕夷简,一看信就知道郑朗想要东西了,钱或者帛或者粮。笑了一笑,原来如此,差一点让我也以为你真是什么天上的星星下凡的。
  与几位相公商议,宋绶有些失望,道:“他也没有办法……”
  这个话很不对的,郑朗有能力将手中所有资源最大限度挤出来,并且更好的发挥,不仅是学问,也有后世的经验,但绝对不会点石成金。
  王曾想一下,问:“如今之计怎么办?此事不能拖下去,马上灾民到了太平州。”
  王随问道:“他准备要多少钱帛?”
  吕夷简道:“不急,灾民到了,我们不提出来,他也要提出来。”
  王曾没有作声,可几个大佬皆会意,现在提出来,郑家子会大张口的,不能按照郑朗那种算法,那要多少钱帛?五十万缗钱是基数,一百万也不是不可能。
  有一百万缗钱,朝廷自己早就解决了,何必等你来处理?
  但真有了一百万缗钱,放在朝廷只能说勉强解决。放在太平州,不用一些手段,将一百万缗钱效果放大,会给郑朗带来更大的风波。呆板的用钱,一百万缗钱在太平州还是不够!
  暂时压了下去。
  王昭明的奏折却直接递到宫中,赵祯看后,莫明其妙,这都是怎么一回事?原来满朝大臣合计着算计朕,算计着太平州,大怒,将几个宰相以及其他的一些重臣召进宫内。
  开始询问。
  吕夷简说了四个字:“祖宗法制。”
  四个字就让赵祯不能说话。
  但是几万灾民眼看就要到了太平州,耽搁不得,于是动用快马,非是小青,写了一份旨书,给郑朗,非是你所想的那样,祖宗法制。
  赵匡胤兄弟留下一些规矩,不杀柴家后人,言者无罪,不杀士大夫,这是最主要的祖宗诏命,还有其他的一些,比如对权利进行层掣肘,不仅是军权,还有相权、臣权,包括太宗的权利,甚至皇帝的权利。
  皇权也要进行着约束,若是一封诏书,从知制诰到中书,有一环不通过,这份诏书也通过不了。但也要看,若是皇帝胡作非为,你不同意,朕就换人,一个不同意,就换掉一个,一百个不同意就换掉一百个,那么这种约束力也就失去了效果。可换成赵祯这样的明君,反而苦逼了。
  简单的民主有了,利弊却无法分清。
  下面知州同样有通判进行监督制约,除了县,县太小,再制约没有多大意思。
  旨书很快到了郑朗手中,赵祯让吕夷简四个字吓蒙了头,想又没有想明白,所以用最快速度给郑朗提一个醒。
  郑朗看后,很长时间不语。
  若是这样上大帽子,麻烦会很大的,几个学生同样也无言,王安石道:“怎么牵扯出来祖宗法制?”
  会牵扯的,若自己不作为,坐观事态继续发生下去,十几年以后这四个字会天天讲,时时讲,甚至不久后就要大讲特讲。
  说道:“真套可以套用,我开了先例,以后其他各州漠视朝廷,各州未立如立,其一。”
  “不会如此……”
  “不会如此,为什么灾民前来拒不受。”
  “是不能受。”
  “都不能受,以后诏书如何执行?”
  “郑大夫,你讲的不是道理,是歪理。”
  “可许多人会抱有这样想法……不仅如此,未来我开一例,下面各州为了事急从权,全部漠视朝堂命令,又怎么办?”
  “不漠视,圩怎么圈得起来?郑大夫,我明白了,这也是中庸。”
  “不是中庸,而是远比中庸更麻烦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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