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藏-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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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大家依然认为这又是一次海地地震时，燕朗忽然说道：“这不是地震——是闭关的玄武祖提前出关了！”

　　　　就在这时，一个如万丈铜钟发出的巨大而沉闷的声音响起：“是什么东西这般吵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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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5　玄武老祖（）　
这个声音用的是上古人族的语言，每一个发音都散发着古老的沧桑。

　　　　这个声音一响起，震的两侧的冰墙晃动的更加剧烈——无数的海冰不停的坠下，虚无极不得不造出一道灵障挡在上面。

　　　　卫十一、昆仑子和虚无极之所以没能察觉到玄武祖——那是因为玄武本身就具有完全遮蔽灵力的本领，再加上黑水峡谷的对灵力的干扰作用；所以只有吸入玄武精魄的燕朗才发现了玄武祖破关而出。

　　　　通晓上古语言的燕朗大声说道：“您老可是玄武祖吗？在下是玄武族的盟友，冒儡长老和我是生死之交！”

　　　　沉静了片刻之后，一个黑色的人影忽然出现在燕朗四人的前方不远处。

　　　　燕朗一看，那是一位样貌奇古的老者——他身上的衣服竟然是由自己乌黑的长发和胡须编织而成；他的头顶还盘着一条白头黑身的小蛇，一动不动——整个样子十分的古怪。

　　　　燕朗见玄武祖已经化成了人形，便恭敬行礼道：“晚辈燕朗乃九州人皇，因搬移鹰堡峰而惊扰了玄武老祖——还望老祖恕罪。”

　　　　老者那黑白分明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几转，开口说道：“你的体内有冒儡的玄武精魄——看来你是他的朋友不假。冒儡那个小乌龟怎么不来迎接本老祖呢？！”

　　　　燕朗连忙解释道：“老祖误会了——冒儡并不知您老今日破关，是晚辈无意间惊扰了老祖。”

　　　　玄武祖眼珠子一翻，梗着脖子说道：“那我不管！反正本老祖已经出来了，那些乌龟王八蛋竟敢不来相迎——真是反了他们了！”

　　　　燕朗见这玄武老祖虽然一大把年纪，性格却像一个被宠坏的顽童；心里不由的苦笑道：就这老头的古怪脾气——以后可有冒儡的好日子过了。

　　　　燕朗好言相劝道：“这件事不能怪冒儡长老——全是晚辈之错。我这就去通知玄武族来迎接老祖！”

　　　　玄武老祖忽然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四人，对燕朗说道：“你说你是冒儡的朋友，这三个：一个神族转世、一个人仙、一个纯灵体，他们又是什么人？”

　　　　卫十一三人对视了一下，显然他们并没有想到：这个貌似有些疯疯癫癫的古怪老者，竟然能一眼看出了他们各自的身份。

　　　　燕朗正要向玄武老祖介绍卫十一三人，玄武老祖忽然看着远处笑骂道：“这帮不肖子孙——总算来接本老祖了！”

　　　　几乎同时，燕朗忽然感觉到一阵异动，只见一群黑衣人已经出现在黑水峡谷。他们都手持黑蛇，为首的正是玄武长老冒儡。

　　　　冒儡率众玄武齐齐跪拜道：“恭迎老祖破关——晚辈来迟，请老祖恕罪！”

　　　　燕朗以为玄武老祖一定会先狠狠的打骂冒儡一顿，没想到玄武老祖第一句话就迫不及待的问道：“冒儡——我那窖藏在海泥之下的海马酒呢？”

　　　　冒儡一挥手，十名玄武族人立刻捧着十个酒坛走了上来。

　　　　玄武老祖张嘴一吸，酒坛中的黑色液体冲破坛封、飞入他的嘴巴里；一股奇异的酒香弥漫了整个黑水峡谷。

　　　　玄武老祖一口气喝光了十坛子上亿年的老酒，满足的舒了一口气；对冒儡说道：“算你小子还有点记性——这下子本老祖的心情好多了。你们这群小王八蛋都起来吧，我们回玄武殿——带上你这几位朋友同去。哈哈哈。”

　　　　冒儡站起身来，吞吞吐吐的说道：“请老祖降罪——冒儡无能，老玄武殿已经被毁；新建的玄武殿现在玄冥之洋。”

　　　　玄武老祖眼珠子一转，忽然对着虚无极恶狠狠的说道：“可是你们虚九州毁了我玄武殿？！”

　　　　盘在他头顶的那条白头黑蛇也突然张开了眼睛和嘴巴，做出攻击的姿势。

　　　　燕朗连忙闪身挡在虚无极前面，对玄武老祖说道：“老祖请息怒——毁灭玄武殿的罪魁祸首已经被我赶出虚九州，这位虚无极先生是我们的朋友。”

　　　　冒儡也毕恭毕敬的说道：“老祖——灵王是我族最值得信赖的朋友，他说的话不会有假。”

　　　　玄武老祖哼了一声道：“算了算了——反正这虚海本老祖早已住烦了，换个地方也好。你们都别在这愣着了，大家一起回玄武殿喝酒去！”

　　　　玄冥之海的玄武殿内热闹非凡，除了虚无极之外，大家都喝的酩酊大醉——就连无法饮酒的虚无极也几乎被这里的气氛深深感染了。

　　　　虚无极对玄武老祖诚恳的说道：“虚九州曾经掳走九十九个玄武族的元神，无极一直不敢面对玄武族。今日有此机缘，无极特为昔日所犯的罪孽向玄武族请罪——回去之后我就亲自将那九十九元神送回。”

　　　　玄武老祖点点头，亲自为虚无极斟了一杯酒；然后端起酒樽说道：“你我两族相邻而居，以和为贵——过去的事情不必再提。来——咱们一杯泯恩仇！”

　　　　说罢，玄武老祖仰头喝干杯中酒。

　　　　虚无极端起酒樽，硬着头皮也学着玄武老祖的样子把酒倒进嘴里。不料，那杯酒却化成了一团蒸汽，从虚无极的头顶冒了出来。惹得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

　　　　冒儡对虚无极说道：“实不相瞒——自虚九州攻击我玄武族之后，我族视你们纯灵体为天下最恶的恶魔。若不是灵王赶走了虚无道，我们两族不知还要仇恨到何年何月！我想问先生一句：当初你们为什么要掳走我玄武族九十九个元神呢？”

　　　　虚无极如实说道：“那件事说起来事出有因——我们初来时，虚九州和九州同样大小。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发现虚九州的面积在渐渐的缩小——无论山川湖海还是平原丘陵，一概如此。我们三大长老用通灵术向天虚祖师求教，不知为何——祖师却始终对这个问题避而不答。”

　　　　虚九州的三大长老在天虚祖师那里无法得到答案，他们就一起携手通灵悟道，试图找到解决的办法。结果三人在悟道的过程中，看到了一张巨大的、面部模糊不清的脸。

　　　　那张巨脸告诉三人：虚九州没有地脉，所以迟早要缩成一个只鸡蛋大小的圆球；唯一之计就是再增加九十九个新的元神来延缓虚九州的萎缩。

　　　　因为生活在虚海内的玄武族和虚九州靠的最近，而且先天祖师曾经告诫过虚九州三大长老——严禁伤害九州人族；所以虚无道不顾虚无极和虚无天的反对，决定侵入虚海，逼迫玄武族交出九十九个元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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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6　虚实之间（）　
九十九个玄武族元神到了虚九州，经历了数百万年之后；三大长老发现虚九州并没有因此而减慢萎缩的趋势。虚无道一气之下，本想把这九十九个元神毁掉；却被虚无极以炼制灵药为名保护了下来，将他们全部藏在封灵葫芦里。

　　　　证实玄武族的元神无效之后，虚无道很快想到：他们本是人族元神所化的纯灵体——看来只有人族的元神才能起到延迟虚九州萎缩的作用。

　　　　虽然虚无道一心想从九州得到九十九个人族的元神，却因天条规定严禁人族之外的万物干涉人族的轮回；再加上天虚祖师的警告而始终没敢动手。直到他暗中结识了夜玄子之后，才再一次打起了人族元神的主意。

　　　　听完虚无极的讲述之后，玄武老祖亲热拍着虚无极的肩膀说道：“你虽然是纯灵体，心眼倒还不错。你救了我那些子孙，我要好好谢谢你——来来来，我们再来喝一满杯！”

　　　　虚无极连忙告饶，又引来一片笑声。

　　　　燕朗见玄武老祖心情大好，便借机问道：“闻听老祖与龙族黑摩天同寿，一定了解不少天地间的秘史——燕朗想问一句，老祖可知那虚九州是如何产生的？又为何会萎缩呢？”

　　　　玄武老祖干了杯中酒，抹了抹嘴巴下的胡须说道：“虚九州的产生的确是一个迷。我在数十亿年初来到虚海时，就发现了虚九州的存在。那时候，虚九州上面还没有纯灵体呢。不但如此，那里简直连一个活物都看不见；而且也没有地脉——就好像一个虚构的存在。后来，我就去北冥龙渊找老龙黑摩天问个究竟。老龙却和我故弄玄虚的说——‘你想它，它便存在；你不想它，它就不再存在了——此谓虚实之变。’”

　　　　说到这里，玄武老祖又喝了一杯酒，然后对虚无极打趣道：“照老龙的说法——你们别再去想虚九州萎缩这件事，它自然就不会再萎缩了。”

　　　　虚无极满怀信心的说道：“灵王已经答应我——待九州太平之后，他会帮我们挑选九十九名自愿来虚九州的人族元神。只要虚九州萎缩的速度得到缓解，迟早会有办法来彻底解决这个问题的。”

　　　　燕朗四人在玄武殿逗留了十个时辰之后，四人回到了虚九州虚海之滨。

　　　　原本一望无垠的沙滩上，此时耸立着一座神树状的山峰——这正是卫十一从黑水峡谷中搬移上来的鹰堡峰。

　　　　卫十一对虚无极说道：“无极先生——下一步就要劳烦你了。”

　　　　昆仑子挪揄道：“看你在玄武殿时就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知道你一直惦着你这座鹰堡峰。我们刚在那里折腾了十个时辰，你就不能让人歇一会儿吗。”

　　　　虚无极笑道：“不妨事——仙子忘记我是纯灵体，感觉不到疲劳了吗？我先将鹰堡峰送回九州，然后请三位去虚昆仑歇息一下。”

　　　　说罢虚无极双臂一展，一阵阵“滋滋”声音此起彼伏；鹰堡峰顶上出现了九十九道闪着电光的传送通道。接着虚无极双臂做合抱状，那九十九道传送通道合为一体——形成了一个比鹰堡峰直径还要大出数倍的巨大通道。

　　　　卫十一见状，立刻将双臂轻轻上举，把偌大一座鹰堡峰升入传送通道之中。鹰堡峰眨眼间就消失不见了。

　　　　送回了鹰堡峰，虚无极带着燕朗三人来到了虚昆仑。

　　　　自从虚无极掌握虚九州的大权之后，他将三大派合并为一派，全部集中在虚终南山修炼；平日由原虚昆仑和虚瀛洲的首座弟子来代为管理众弟子。

　　　　因此虚昆仑现在已经是一座空山。

　　　　昆仑子看着这里的景物，不禁惊奇的说道：“这里的山水真的和昆仑一模一样——连玉虚峰顶的扶桑树都完全相同。不过，这的确没有任何地脉——这就是两座昆仑之间最大的区别。”

　　　　虚无极带着三人走进“花溪谷”之后，昆仑子疑惑的说道：“咦——你造的这些木楼怎么和姑射山的忘川竹楼一样呢？”

　　　　燕朗第一次看见这些木楼时，也曾经生出过同样的疑问。

　　　　虚无极告诉三人：一亿年前，他第一次从虚九州进入九州之后——除了去了昆仑之外，还去了许多名山大川，其中包括姑射山。在姑射山，他发现进山前的那片禁林，和忘川上游的那座竹楼。

　　　　那时虚无极的修为并没有现在这么高深，所以他没能进入禁林和忘川竹楼。不过虚无极十分喜欢忘川竹楼的样子，所以后来就在虚昆仑里按照竹楼的式样建造了眼前的这些木楼。

　　　　燕朗恍然大悟的说：“无极先生第一次去九州那是在一亿年前，而神仙阙不过只有数万年的历史——原来造出神奇的忘川竹楼的另有其人。”

　　　　卫十一说道：“相传忘川竹楼本是一位神族为女娲所造，目的是想让整日在地宫中修养元气的女娲能有一个雅致的住所。不知为何，女娲却始终没有离开后土殿在别处栖身；而忘川竹楼最终也被神仙阙所占有。”

　　　　燕朗说道：“我曾经进入过忘川竹楼，那里不见四壁和屋顶——所见全部是四周的景物，似乎那座竹楼并不存在一般。可能是那位造出竹楼的神族是为了让女娲的心情能够愉悦些。”

　　　　昆仑子柳眉倒竖，对卫十一的说道：“原来忘川竹楼是为我母亲所造——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神仙阙那帮鹰犬根本没有资格霸占竹楼！等他们再返九州时，我一定要将他们逐出姑射山！”

　　　　卫十一告诉昆仑子，他之所以一直没有提及此事是不愿看到昆仑子和神仙阙发生正面冲突——毕竟神仙阙是神族昊天势力在九州的代理，无论输赢对她都没有好结果。

　　　　昆仑子很快意识到自己不该对卫十一乱发脾气，连忙说道：“对不起十一郎，这么多年你一直为我忍辱负重——我实在不该责备你。其实我真的庆幸上一次和你一起被禁锢在天界，否则我根本不会真正的了解你。现在好了，就算再大的灾难降临，我们都可以一起去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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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7　白石（）　
辞别虚无极，燕朗三人返回九州。

　　　　在卫十一的提议下，他们首先前往鹰堡峰。直到看见那座形状像巨大的神木一样的山峰矗立在云雾之中，卫十一才彻底放下心来。

　　　　三人回到昆仑花溪谷后，燕朗发现楚枭一行去柳下门还没有回来——想必柳下老太太没那么容易会同意自己唯一的孙女兼继承人加入昆仑派。

　　　　这天，花溪谷最令人高兴的消息是：在严道廪、龙辰庚以及太宰和乡绅的精心照料下，白石已经恢复了神识。而且根据太宰和乡绅的检查——再有几天的时间，白石就可以完全恢复到正常状态。

　　　　当龙辰庚飞奔过来，把这个消息告诉燕朗时——燕朗立刻前往白石的住处探望。此时昆仑子和卫十一已经赶到，白石真人正要向师尊行大礼。

　　　　昆仑子阻止了白石的跪拜，她轻舒广袖——一道紫光自天而降，将白石真人整个笼罩起来。片刻之后紫光消失，白石真人就像干枯的树木沐浴了一场甘霖一样——灵脉和神识完全恢复到巅峰状态。

　　　　白石再次恭恭敬敬的向昆仑子跪行大礼，这一次昆仑子并没有阻拦。

　　　　“白石，现在感觉如何？”——昆仑子关切的问道。

　　　　白石已经是涕泪纵横，他激动的说道：“谢师尊为弟子真元灌顶——弟子现在已经完全恢复。弟子本以为今生今世无法再见师尊一面，根本没想到还有今日的相见。弟子无能，遭歹人算计触犯天规——最后还要劳累师尊相救。”

　　　　昆仑子示意白石站起身来，指着燕朗对他说道：“并非为师救了你——灵王才是你真正的大恩人。不但如此——他还是我们整个昆仑的大恩人。就连为师被禁锢在天界，也是被灵王设法营救出来的。”

　　　　接着，昆仑子把燕朗如何营救他们的事迹简要的告诉了白石。

　　　　白石真人一怔，便要向燕朗叩拜。

　　　　燕朗连忙扶住白石真人，高兴的说道：“白石真人，你我应以兄弟相称——怎么能行此大礼？看着你完全恢复，我真心为你、为昆仑而感到高兴。”

　　　　白石郑重的说：“大恩不言谢——灵王的再造之恩白石永远铭记在心。——道廪师兄和辰庚师弟何在？”

　　　　这时，严道廪带着龙辰庚走了上来。他上前拉着白石的手说道：“师弟——这些日子你受苦了。”

　　　　白石一愣，半响才说道：“师兄——你怎么变成少年时的模样？好在我们自幼一起长大，否则还真认不出来师兄了。”

　　　　龙辰庚插话道：“白石师兄，你有所不知——大师兄这个新的身体还是卫仙人给造出来的呢。”

　　　　白石惊道：“师弟说的可是上仙卫十一吗？他老人家可是我除了师尊之外，平生最佩服的一个人——只可惜无缘一见。”

　　　　话音刚落，大家都笑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