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藏-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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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公痛失龙马，很快就病入膏肓。临死前，他手握仅存的一片龙马鳞甲立下遗训：真龙马为宗龙族命数所在，凡我族人世世代代也要找到一匹真龙马。

　　　　就这样——龙马鳞甲一直传到宗舍吾这一代，最终传到燕朗手里。

　　　　燕朗心想：真龙马能活万年——那匹马活到现在也有上千岁了。而根据羊皮卷的记载，唯一的线索就在驯马师的身上。可是羊皮卷上对他的记载却语焉不详——只说他是叔黎国人，是当时最负盛名的驯马师。

　　　　燕朗打算先去叔黎国向端木了解一下是否有更多的信息。

　　　　王老虎也要返回陵城，二人乘铁翼狮子结伴同行。不久之后便到达了陵城。燕朗让王老虎飞鹰传书——通知砥州暗狮门把他的龙马送来陵城。

　　　　因为铁翼狮子虽然便捷却有致命的弱点：一次远行后若没有得到充分的休养，很快就会衰亡。只有不计代价的时候，才会连续用铁翼狮子当坐骑。

　　　　第二天，燕朗再次拜访端木渊。他把银筒归还给端木之后，说明自己的来意。端木渊略一思忖告诉燕朗：叔黎国的藏书院收藏了数千年的人物大事记录——那里也许能找到线索。不过藏书院是国之重地，没有丞相的首肯外人很难入内。

　　　　燕朗拿着苏眉的玉牌来到叔黎王宫东门求见悦灵公主。不一会儿，一名侍女将他带到悦灵宫，苏眉正在宫中独坐。

　　　　看着有些憔悴的苏眉，燕朗一句“你怎么瘦了？”惹得她抱着燕朗失声痛哭。

　　　　道是不相思，相思令人老。可是他的背负太过沉重，重的无法背起一个女子的真情。

　　　　燕朗安慰了苏眉好久，把这些日子的经历告诉了她。唯独没有提到和紫轩辕的青石山之约，因为那很可能是他最后的归宿。

　　　　苏眉渐渐的恢复了平静，开始为瑶光的伤情担心起来——她立刻让侍女去请太医，看看可有什么良策。太医以为公主生病，很快赶了过去了。

　　　　听完瑶光的病情介绍之后，太医告诉二人：这种耗尽神识之症如果不能自愈，那是无药可治的。不过从古代的巫医奇术宗也许会找到办法，他这就带人去藏书院查找有关文献。燕朗正中下怀，请求和太医同去藏书院。

　　　　在偌大的藏书院只用了一天时间，燕朗就发现了一千年前盗走真龙马的那位驯马师的踪迹。之所以如此顺利，因为盗马者有着极其特殊的身份。

　　　　叔黎国王族秘录上清楚的记载：太祖智勇帝本是九州驯马师之魁首，得真龙马而立国。时逢天灾，太祖上感天意——放归真龙马于东野；王族遂延续千年不衰。

　　　　寥寥数语，道出盗马者竟然是叔黎国的开国之君！

　　　　既然真龙马已经被放归东野，别的也没有必要再去追究。如今要想完成宗龙族遗愿，只能踏遍东野大草原的每一寸土地。与此相比，寻找真正的龙泉似乎更为可行些。

　　　　在藏书院又呆了几日，太医果然找到一本记录古代巫医奇术的书籍。上面提到治疗神识耗尽的方法如下：一是将东野白鹿茸血、巫岭红蝠翅、血魂山还阳草、鳞丘山狼泉水各一份，制成药丸。当药丸激活病人一丝神识后，立刻用换魂术将正常人的魂魄和病人的魂魄互换；直到病体的神识彻底恢复之后再将魂魄换回。

　　　　太医看完古书之后无奈的对燕朗说：

　　　　“别说这上面的制药材料难以寻觅，所谓换魂术更是匪夷所思。世间哪有这样的异术？恐怕只是巫者的一派胡言。”

　　　　燕朗心里却充满了希望：他知道换魂术只是摄魂洗魄术的变种——只要找到那些材料，瑶光就会复苏！

　　　　离开藏书院后，燕朗将几种材料的名称告诉王老虎。王老虎告诉燕朗：距离陵城百里之外的恶泉谷有很多泉眼，而且都含有剧毒；据说狼泉就在其中，不过谁也无法证实它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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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寻奇（）　
燕朗骑着快马凌晨出发，不到中午就到达恶泉谷。

　　　　人还没有靠近谷口，就闻到阵阵刺鼻的恶臭。向里望去：只见山谷中蒸汽腾腾，不时冒出一股股五色烟雾。颜色越鲜艳，代表着毒性越强。燕朗造出一个小灵障，人躲在里面就可以避过这些致命的毒雾。

　　　　恶泉谷长百步，密布了上百个大大小小的泉眼。冒出的泉水有的似血浆，有的粘稠如油；大部分的泉水的颜色是黑如墨——单从颜色上无法看出哪个是狼泉。

　　　　不过燕朗自有妙法：狼泉中含有玄乌金，而玄乌金丸可以吸附泉水中的玄乌金。他每靠近一处泉眼的时候就把玄乌金丸放在泉水旁。

　　　　如此试到第二十个泉眼时，从泉水中离析出极为细小的粉末，被玄乌金丸隔着灵障吸附住。燕朗大喜——不过为谨慎起见，他还是试遍了所有泉眼；结果只有那一处出现了这样的现象——这正是狼泉无疑！

　　　　燕朗取了一大袋狼泉水，迅速离开恶泉谷。回到暗虎门后，砥州的龙马已经送到。燕朗把狼泉水交给王老虎保管，只身踏上去往东野的路途。

　　　　在豹子岭清风峡崩塌之前，通过清风峡去东野是最便捷的路线。自从清风峡崩塌后，旅人们只能绕行上百里才能到达东野。燕朗知道那里并非完全不能通行，人们多半是怕遇到山崩地陷的灾难而不敢通行。

　　　　到达豹子岭后，清风峡谷还是崩塌后的残破样子。燕朗牵着马尽量找一些平缓处行走，不久便走了大半的路程。燕朗拍拍马背、指了指前方——示意龙马走到草原上等候自己。

　　　　一炷香的工夫，龙马顺利走出清风峡。燕朗催动魔脉，放出金光大蛇；他乘着光蛇盘旋在清风峡之上，目不转睛的看着下方。不一会儿，一条梦幻般的大蛇破土而出——正是那条在谷地洞穴中修炼了十万年的月王蛇！

　　　　燕朗的魔脉自从吸了蛇珠、吞了摩云塔巨兽光丹之后，感知力变得更加敏锐——他已经能够通过月王蛇灵力的波动而感知到它的思想。同样，也能让对方感觉到自己的思想——这或许也是因为魔灵在身的缘故。

　　　　燕朗和月王蛇就用这种特殊的方式展开了“对话”。

　　　　月王蛇质问：是你吞了我后代的蛇珠？

　　　　燕朗回答：你的后代追击我在先，才导致杀身之祸。蛇珠融入我的魔脉，总比埋没红尘要好。

　　　　月王蛇又问：你这次来是要取我的蛇珠吗？

　　　　燕朗回答：上次你将我魔脉注满灵力，我是来谢你——不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月王蛇说道：你体内有青圣魔灵——而我曾是他魔园中的一条小蛇。所以你算是我的主人，你需要我做什么？

　　　　燕朗心想：这月王蛇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也许能提供一些线索。于是他告诉月王蛇：我需要在东野找三样东西——一是雄性的白鹿；二是长着龙鳞的真龙马；三是龙泉。

　　　　月王蛇告诉燕朗：东野的中部曾经有一大群白鹿，现在那里或许还有它们的后代。十万年前东野的确有长着鳞片的马，当时就非常少见——现在很可能绝迹了。龙泉在东野之南靠近天漠的地方。不过就算你走到旁边也未必能发现它——因为龙泉是会隐形的。

　　　　燕朗和月王蛇告别时，月王蛇最后告诉他：现在它已能御风飞行——豹子岭不宜再留，不久后它将去血魂大山中继续修行。

　　　　离开豹子岭，燕朗向东野中部进发——那里距离玄武营并不远。燕朗打算先找到暗狮门的人打听一下，但愿能找到白鹿的后代。

　　　　见到潜伏在玄武营的暗狮门人后，燕朗被告知：寿海仍然是玄武营的主帅。因为他只是被魔公子收买，并没有加入青魔会；所以暗狮门暂时没有动他。

　　　　当燕朗问起白鹿之事，暗狮门人告诉他：玄武营的异兽场就养着一只雄性白鹿。不过，这只白鹿是燕骑王即将进献给元极王六十大寿的贡品——很难把它偷出来。燕朗得知白鹿不日将送往砥州，决定在半路动手。

　　　　五日后，一支千人精兵在一名将军的带领下、护送着一辆大马车出现在去往砥州的官道上。队伍行驶了一百多里，先遣哨兵来报：前方有一人一马拦在路中。

　　　　将军骂道：

　　　　“一个人挡道直接杀掉就是，何必多此一举来报？！”

　　　　哨兵面带难色的说：

　　　　“那人面前有一堵看不见的墙，我等无法近身。”

　　　　将军心想：原来是名灵师——难怪敢单枪匹马堵截官兵。不过自己队伍里有十名灵师、千名精锐；自己的灵力更是不在话下——只怕拦路者活不了一时半刻。

　　　　将军拍马赶到队前不由的大吃一惊：来者的灵力之强超乎想象，看面目竟只是一个年轻人。

　　　　将军鼓足勇气问道：

　　　　“来者何人？为何挡路？”

　　　　燕朗淡淡的说：

　　　　“留下白鹿你们就可以走了。”

　　　　将军说道：

　　　　“白鹿乃是贡品，拦截贡品者按律将诛九族。”

　　　　燕朗不再和他废话，放出金光大蛇正要将他们赶跑。突然，云层中伸出一个长着月牙的巨大蛇头，大嘴一吸——将上千人马全部吸入口中。

　　　　燕朗用灵力传话道：月王蛇，你来这里做什么？

　　　　月王蛇告诉燕朗，它正在飞往血魂大山的途中——顺便帮燕朗一个忙。不过它并不会真的吃掉这些人，它修炼多年早已不需进食——等燕朗走远后就会把这些人马吐出来。

　　　　燕朗取了足够多的白鹿茸血，乘光蛇向西而去——龙马正在那里等着他。

　　　　金光大蛇飞行了五六里，燕朗忽然看见地面上一群凶恶的獒兽正在围追着他的龙马。虽然龙马依靠速度将獒兽远远的甩在身后，但那群獒兽凭着数量众多，采用四面包抄的战术——龙马眼见要落入包围圈中。

　　　　燕朗立刻在龙马四周造出一圈灵障，然后降落在旁边。这群獒兽距离他还有几十丈远时，獒兽群中突然传来一声熟悉的叫声——群獒兽立刻停止了冲击，全部站立在原地。

　　　　燕朗一愣，立刻收了光蛇朝獒兽群方向跑去。一个熟悉的身影从獒兽群中冲了出来，一下将燕朗扑倒在地。燕朗却抱着它热泪盈眶——原来这群獒兽的首领竟然是失踪多时的牧羊兽乌奇！

　　　　这两个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燕朗抚摸着乌奇的头说：

　　　　“乌奇，这些都是你的属下？”

　　　　乌奇傲然对着獒兽群叫了几声，那些獒兽全部乖乖的趴在地上。

　　　　燕朗笑道：

　　　　“乌奇，你为自己找到了最好的归宿。我还要去找龙泉，咱们就此别过吧。”

　　　　乌奇摇摇头，忽然对獒兽群叫了几声——獒兽群很快就离开了。燕朗明白乌奇要跟着自己同行，于是说道：

　　　　“也好——我们一起去找龙泉。龙马喝了龙泉水就能变成真龙马。焚烧它的一片鳞片来祭祖，就可以完成爷爷的遗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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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搏苍龙（）　
燕朗日夜兼程，横穿东野大草原——终于来到天漠的边缘。这里是界限分明的两个世界：一边是沙丘连绵的大漠，一边是绿草起伏的草原——之间分隔线足有几千里长。

　　　　按照月王蛇的说法，龙泉是隐形的——即使沿着分隔线走无数个来回，也无法发现它的位置。不过燕朗别无他法，只有寄希望于龙马和乌奇能凭借动物的特殊感知发现龙泉。

　　　　就这样，燕朗沿着分隔线朝一个方向而去。陆续走了百里，龙马和乌奇都未见异常。一路上别说是龙泉，就连一处水泡子都没有见到。

　　　　天色渐黑时，天漠的那一边刮起了漫天黄风；不一会儿就刮到了分隔线这里来。奇怪的是：无论天漠的风暴如何猛烈，却始终不会越界——好像有堵无形的墙把两边完全隔开。

　　　　燕朗见天漠刮起了风暴，为安全起见——他让乌奇和龙马在原地等候；自己带着水囊、乘金光大蛇飞到了高空。

　　　　沿着分隔线飞了一段距离，燕朗忽然发现地面有一处奇怪的现象：紧靠分隔线、被黄沙覆盖的这一边出现了一个空穴。这空穴完全不受风沙的侵染，好像被灵障遮挡住一样。燕朗心中一喜，赶紧降落下去仔细探查。

　　　　这个空穴果然被灵障遮掩着——如果不是突然刮起了尘暴，自己又飞到空中——根本无法发现它。燕朗使出“灵光一现”在灵障上破开一道口子。伸手一摸，果然摸到了清凉的泉水。当他缩回手来，灵障立刻封闭如初。

　　　　燕朗尝了尝掌心的泉水，连连呸了几口——这泉水竟然辛辣无比，比最辣的火椒还要辛辣百倍。好在辣劲很快就过去了，嘴里也没有出现异常。

　　　　燕朗重新打开灵障把水囊里装满泉水，回到龙马和乌奇那里。他倒了点泉水在手心放在龙马嘴边，一边说道：

　　　　“马兄啊马兄——我也不知这是不是龙泉水。你先尝尝，如果不是顶多会辣一下嘴巴——不会有大碍的。”

　　　　龙马低头舔了舔泉水，忽然仰起头兴奋的嘶鸣一声。燕朗大喜，把水囊里的泉水全部让龙马喝光。

　　　　一炷香的工夫过去了，天漠那边的尘暴已平息。

　　　　龙马开始变得不安起来。开始它不停的扭动脖子、甩着马尾——好像身上有很多吸血马蝇。随着时间的推移，龙马的痛苦不断加剧：不仅全身奇痒难忍，五脏六腑、骨骼和血液无一不在发生着巨变。

　　　　龙马终于无法忍受，疯狂的向天漠跑去。刚跑过一个沙丘，火光一闪——它的身体竟燃烧起来。燕朗飞快的跑了过去，只见沙丘上面只留下一张燃烧的马皮——龙马却不见了。

　　　　忽然一声奇异的鸣叫，一匹从未见过的神骏从沙丘后面走了出来——鹿耳、火焰尾；身躯瘦长；雪白的毛皮上布满五彩天符篆纹；颈部覆盖着一层闪亮的鳞甲——和传说中的真龙马一丝不差。

　　　　真龙马用前蹄击打地面，对燕朗点了点头。燕朗一跃跨上马背——只听耳边风声大作，一眨眼已在数里之外。

　　　　燕朗叫停了真龙马，脱口赞道：

　　　　“你现在已经脱胎换骨，变成真正的龙马。看你身上的五彩花纹——就叫你花龙如何？”

　　　　花龙愉快的鸣叫了一声，声音在空旷的草原上回荡，惊飞了一群鸟雀。

　　　　乌奇过了好一阵才追赶上来。它不满的对花龙叫了几声——抱怨花龙不等等自己。

　　　　燕朗笑着对乌奇说：

　　　　“花龙今非昔比，连铁翼狮子都别想追上它！”

　　　　乌奇悲伤的低下头，发出了呜呜的声音。因为它明白：找到龙泉就意味着到了分别的时候。

　　　　燕朗跳下马来，搂着它的脖子说道：

　　　　“乌奇——你先留在东野当大王。只要我不死，一定会回来找你。”

　　　　花龙也走到乌奇面前，低头蹭了蹭乌奇的脑袋。

　　　　乌奇点了点头，又呜呜叫了几声；发足向来处奔去。目送着乌奇的背影消失在茫茫草原中，燕朗擦了擦湿润的眼角对花龙说道：

　　　　“走——我们去燕都南郊的宗龙祖祠，完成爷爷的遗愿！”

　　　　花龙正要奋蹄，远处忽然传来乌奇的咆哮声。

　　　　燕朗心呼不妙！立刻驱马赶去——只见乌奇被一个无形的力量带到半空，挣扎了几下就消失不见了。燕朗大惊，立刻放出金光大蛇向半空冲去。一道金光之后，轰然一声巨响——光蛇被一个强大的力量反弹下来。

　　　　燕朗定睛一看：天空竟然出现一条巨大的苍龙。

　　　　燕朗心念魔音——金光大蛇化为“怒灵斩”朝苍龙劈去。这苍龙突然喷出一道水柱，瞬间将光斧冲下去；紧接着又喷出一道火龙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