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调雨顺来种田-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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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姜淘一手拉着姜秋，一手拉着许志江，撒起了娇：“让我试一试嘛，好不好。就只用一小片地吧。”

　　　　许志江皱着眉，庄稼人家对于收成看得比较重，就算他们家有了钱，他内心深处也不是很赞成去祸害田地。

　　　　“就试一次！”许姜淘眨了眨眼，冲着许志江：“如果失败了还可以种第二茬，就试春天这一次嘛。肯定不会破坏土地的。”

　　　　平常的水田里也会有泥鳅和黄鳝，这么一来养鱼好像也不是特别不可行。想到这里，许志江的眉头松动了不少。

　　　　最终还是疼女儿的心占了上风，开始琢磨着要去哪买小鱼苗了。

　　　　打算买小鱼苗的许志江找上了石磊，得知许姜淘要在田里养鱼后石磊虽不解，却也答应帮忙问问妻子娘家那一带鱼苗的价格。

　　　　石磊的妻子所在的小村子以打渔为生，小鱼苗还是可以攒到不少的。

　　　　早稻『插』秧要在三月，这事不急。倒是许姜淘得来的种子不知该何时播种。

　　　　“要不后天吧，再晚些哥哥们就要准备下场了，到时候我们不是一家都要去县城吗？”

　　　　许姜淘掰着手指算了一会，发现还有不到十天就要进行县试了：“等到播种完，我们就准备去县里。石纹听她二哥说这几天学堂都不上课了，让学生们自行温习。”

　　　　“可以，”许志江颔首，“到时候带上你两个哥哥去县城，提前找好客栈。也让他们两个习惯一下县城的环境。就是你新播种的种子没人打理，不会出问题吗？”

　　　　“应该没事吧，我之前看地理志说大食那边可干旱了，就算几天不浇水大概也不会死吧？说不定还会下雨呢。再不济我们可以雇两个短工，爹爹不是说之前帮忙收获的工人里有几个挺好的吗？”

　　　　许姜淘对这些种子有种『迷』之自信，虽然不确定会是什么，冥冥之中却能感受到只要种下去，它们就一定会发芽。

　　　　许志江把事情都顺了一遍，一锤定音：“那就这么说定了。等你哥哥们考完试，就可以『插』秧了。到时候你石磊叔叔应该也能帮忙买回来鱼苗了，若是许添和姜途能过县试，到时候也差不多要院试了。正好请了短工也可以让他们帮着看地，不怕没人管了。总是麻烦别人也不好。”

　　　　因着是雨天，寻回之前的短工花了些许时间，待一切都准备就绪的时候，许姜淘才想起之前被自己泡在水中的泥团。

　　　　水盆早已被浸泡得发软的泥占满，一眼看过去根本不清楚里面是什么。好不容易把水倒掉弄干净了，许姜淘才发现咕咕这次带回来的东西竟然是红薯。

　　　　也是她运气好，这红薯在盆里泡的日子不长也不短，将将长出了嫩芽来。因着数量也不多，许姜淘便决定一同种在沙地里了。

　　　　第二天，许姜淘跟着爹爹去了沙地处。前一天刚下了雨，地上还有些湿湿的。说实在话她也弄不清楚要怎么种，只得指挥着两个短工挖坑，再由她每个坑撒上种子，土填上再浇水，就算完了。

　　　　至于红薯，许志江一开始看见她在种也没有阻止，只是等她全都种好了才给她打预防针：“这个红薯我以前在北方的时候也见过有人种，只是产量不怎么样。这些都是咕咕带回来的野生种，说不定会更少一些，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许姜淘没种过田，也知道红薯的产量一直是很高的。君不见各种穿越小说里主角发现红薯，亩产超级多然后解决了某某国粮食奇缺的问题吗？不过也许是因为作者们都比较夸张吧。

　　　　毕竟许姜淘也没想着做出什么大事，种红薯一是因为沙地还有空，二是因为她也挺喜欢吃煨红薯的，也就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只是这新种子，要怎么个种法？红薯倒是会种的，这个我们却不清楚要什么时候浇水。”两个短工对视一眼，高个机灵些的就开口了。

　　　　许姜淘也懵了，她哪知道要怎么办？也只得胡诌：“你看这几天都比较湿，大概不怎么用浇水了。待发芽后若不是干枯的样子便也先不浇吧？只等长出像果实一般的东西来，再浇水就是了。”

　　　　两人很是信服地点头应是，又转过头打算继续研究要怎么分工了。

　　　　看了大概没什么别的事，嘱咐好两个短工看好家里的田地，许志江和许姜淘两人就回家帮姜秋收拾东西准备去县城了。

　　　　想了想还是把没完全风干的花束收进玻璃瓶，再让咕咕这几天自己在山上待着，许姜淘细细回想了一番，发现没什么遗漏的，爬上床准备睡觉了。

　　　　这一年许姜淘也去过好几次镇上，却是第一次坐马车到镇上的。福迎门的林小哥听说许添和姜途要去县上考试时，主动提出由他来安排。

　　　　要去镇上的那一天，早有两辆高大的双轮马车停在了村口，不少小孩好奇地凑上前去，看那马有一下没一下地撅蹄子。

　　　　“真是辛苦你了林小哥。”许志江远远就看见林小哥站在了马车旁，自从做了福迎门的掌柜后，林小哥日子过得越发好了，也慢慢有了富态。

　　　　脸上不再有刚见过的精明像，硬生生显『露』出慈祥来。

　　　　“不碍事的，反正我也要去县上办事。只一点我不能与你们一同待太久，回来的时候得麻烦你们自己租车去。”林小哥笑呵呵地和许姜淘几人打了个招呼，还从衣袖里拿出了一根糖，递给了许姜淘。

　　　　“桃桃呀，还记得我吗？”

　　　　“记得，叔叔很厉害，在镇上当掌柜。”许姜淘也有一段时间没有见过他了，一乍眼差点没认出来。

　　　　双方寒暄了一阵子后便上了马车，许志江和林小哥一辆，姜秋和许姜淘一辆，朝着镇上行驶。

　　　　去到丘山书院的时候，许添和姜淘已经站在了书院门口。他们俩身旁的就是石纹的二哥石承允。

　　　　八九岁的男生还是孩子，偏偏因为常不在家显得成熟了不少，又念书得来了几分少年意气。

　　　　石承允看见许志江一家来了，打了一声招呼便回去继续学习了。石承允已经考过了童生，正着手准备今年的院试。这次也是担心两人还小，独自在书院门口等会出什么差错，才陪着等候的。

　　　　许志江也知道石承允打算考秀才，谢过他并把石砳托付的东西一并交与石承允：“你爹让你安心备考，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石承允接过包裹，道了声谢，也不急着回书院了。立在那目送着两辆马车远去，直到再也看不见了才提着东西转身离去。

　　　　“阿添，你看这县城好繁华。”

　　　　自从上了学，姜途便不肯再唤许添哥哥了，甚至有几次抱怨要叫许添弟弟。许添也不在意，任他一通瞎叫，脸『色』还是淡淡的。

　　　　姜途叫得没瘾，也就安分了，只喊许添“阿添”，还自我感觉良好，与哥哥的关系拉进了。

　　　　许姜淘掀起窗帘，县城里的街道比镇里的略宽，两边的店铺迎来送往。时不时还有人走街串巷地叫卖，挑着的担子里有冰糖葫芦、龙须糖……

　　　　街上走动的人也不少，许是临近县试了，三五成群的学子在街头上随处可见，许姜淘仗着好眼力也瞄到几家书店内挤满了人。

　　　　车轮缓缓转动，很快就到了林小哥托人订好的客栈。小二确认后，许志江一行便跟林小哥分开了。

　　　　打赏了带路的小二，拜托他打些热水来，许姜淘已经有些意识模糊了。

　　　　县城离村有一段距离，等一切安排妥当后，时辰也不早了。林小哥订了一间套房，有一个小客厅和三个房间，正好许姜淘一间，许添和姜途一间，许志江和姜秋一间。

　　　　许姜淘实在撑不住，先回房歇下了。姜途绕着客厅走了两圈，满意极了：“我和哥哥还可以在这温习。”

　　　　为了让许添和姜途能够更好地学习，也是想趁着这个机会带着妻女多走动走动，许志江决定去县城逛一逛，把客栈房间留给许添和姜途。

　　　　叮嘱过两个儿子不能随意离去，他俩的午饭也在客栈预定好后，许志江三人就出门了。

　　　　在首饰楼给姜秋买了对银丁香，许志江就寻思着要给许姜淘买身衣服。他早就听说县里的成衣有很多新颖的款式，都是镇上见不到的。

　　　　问过首饰楼的小二，正巧在这街尾茶楼后有家成衣铺，款式不错，价格也厚道，许志江决定先去成衣铺，若是觉得累了，就先去茶楼稍作休息。

　　　　一进成衣铺，一套红『色』的襦裙就吸引了许姜淘的注意。她从前就喜欢穿颜『色』鲜艳的衣服，只这几年没什么合眼缘的。

　　　　看见女儿两眼放光的样子，许志江忙寻到小二：“麻烦你把挂在上头的那套襦裙拿下来，让我女儿试试。”

　　　　穿上了这襦裙的许姜淘十分快活，仿佛回到了从前走红地毯的时候，还摆了个自认为气场十足的姿势。

　　　　现如今只有五六岁的人能有什么气场呢？她来了这么一出，小大人的姿态加上玉雪可爱的模样，只叫人忍俊不禁。

　　　　“噗嗤。”隔壁一个带着丫鬟的小姑娘笑出了声，看着也不过比许姜淘大一点，端得一副好模样。见许姜淘看了过来，开口便要说话。

县试（）　
“你真可爱，我喜欢你。”那小姑娘被人盯着也不怵，张口就夸：“就像年画上的娃娃，我爷爷说年画上的娃娃能给人带来福气。”

　　　　“姑娘……”自家姑娘被娇宠着长大，这次出门老爷吩咐过一定要看好，不要让她随意找人搭话。一不留神，就听见姑娘和人聊上了，一旁的丫鬟脸上『露』出了些许愁。

　　　　“没事的，这不有人跟着吗。”小姑娘没在意，摆摆手示意自己一切都好。

　　　　许姜淘难得被人如此直白地表示喜欢，见状也开了口：“姐姐你也好好看呀，要是我明年能和你一样好看的话就好啦。”

　　　　“是吧，我也觉得我自己好看。”小姑娘一脸自得：“你这么有眼光，我带你去茶楼吧。隔壁那家一点都不好，我要带你去的那家才是最好的。”

　　　　那丫鬟见状，只得无奈地上前和姜秋道歉：“这位夫人，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家姑娘有些活泼了。”

　　　　姜秋也不在意，让许志江去结账后转头问许姜淘：“桃桃，你想要去试试吗？”

　　　　许姜淘转了转眼珠子，觉得应当没什么大碍，便表示自己想去。

　　　　“你叫桃桃呀，真可爱。”见许姜淘同意了，小姑娘伸手挽住了她的胳膊，又对姜秋说：“夫人，那茶楼挺近的，我们走过去吧。”

　　　　许姜淘坚持要换回旧的衣服，毕竟没洗过的新衣直接穿在身上总感觉怪怪的。待一切都弄好后，一行人便走去了小姑娘所说的茶馆。

　　　　两个小朋友聊了一会，许姜淘也知道了对方的小名叫阿蛮，京城人，是跟着爷爷来这探亲的，要在这待上两三年。

　　　　旁边的丫鬟看姑娘没说出什么特别的信息，别的拦也拦不住，索『性』不管了。

　　　　“你听说了吗，这次边疆的战『乱』平定了，但神武将军好像出事了。”

　　　　“对，好像说他妻儿被抓走了。要威胁神武将军呢。”

　　　　两个持刀壮汉进了茶楼，风尘仆仆的模样很难让人忽视。

　　　　“咱们这趟镖……”

　　　　许姜淘还想继续听时，两人又转换了话题，声音也因着融入了人群而消散了。

　　　　“才不是呢，我听说是神武将军的儿子为了保护母亲和妹妹，引开了敌军。等到神武将军战胜归来，才知道自己儿子不见了。”

　　　　阿蛮也听见两个镖师的话，有些愤愤然。见一旁的丫鬟不赞同地看着她，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许姜淘也发现了，只好假装听不懂的样子，一脸懵懂地望着她。

　　　　“嗨，我跟你说这个有什么用呢，你又听不懂。”阿蛮见许姜淘没有追问，心里也松了口气。

　　　　阿蛮知道许姜淘有两个哥哥准备考县试后，还问了名字，说要帮着祈福。互留了通讯地址后，两行人便分开了。

　　　　回到客栈时，许添和姜途两人正在做五禽戏。据他们所说，夫子认为一天到晚端坐于书桌前学习对身体不好，而考试时若是生病了后果不堪设想，因此每日都会打好几遍五禽戏，正好劳逸结合。

　　　　许姜淘觉着有趣，还跟着做了几个动作。许志江和姜秋看她短手短脚的样子笑出了声。

　　　　翌日，许添和姜途带着许姜淘去了附近的书店，选购了一些书本。许添和姜途买了历届优秀文章选集，而许姜淘买的就杂多了，除了话本还买了几本游记。

　　　　“妹妹，等你二哥我考完试，这游记也借我看看吧？”姜途帮着许姜淘拿书，还顺手翻了翻其中一本游记，觉得十分有意思，就开口向她讨要了。

　　　　“可以呀，要是二哥喜欢，家里好像也还有几本。”

　　　　“我从前竟不知道还有这般有趣的书。”姜途多看了几页，感叹道：“可惜我还要考童生，不然真恨不得一口气多看几本。早知道就不想着科举了，当个游记著书人，还能四处去游历。”

　　　　许姜淘没想到自家二哥喜欢游记，她还以为跳脱的他会更喜欢话本子一类的。不过喜欢到处旅游，这想法倒是很符合他的『性』格。

　　　　“若是你能学好，”许添缓缓道：“便是以后也能成为一个写游记的大家。你看这游记上的措辞，哪是你能写出来的？”

　　　　“嗨，我这不是感叹一下吗。”姜途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把手上的游记合起来了，“起码先把科举考好了吧，若是能当上进士，再想要去干些什么，爹娘也不会拦着了。”

　　　　“你以为进士是这么好考的吗。”见到自家弟弟这般自信满满，许添不由打击道：“你知道多少人一辈子别说举人了，连秀才都考不上。”

　　　　“我这不是说说，说说嘛。”

　　　　两个哥哥拌嘴的样子让许姜淘看得津津有味，姜途发现自家小妹还在偷着乐，忙转移大哥的视线。

　　　　“阿添，你看桃桃她笑你呢。”

　　　　“我哪有！”

　　　　“你别闹了，赶紧回去继续温习吧。”许添不是没看见小妹幸灾乐祸的样子，到底是对许姜淘多了好多分温柔，声线都放软了：“小妹，你也快走吧，别和你傻二哥较劲了。”

　　　　“我哪里傻了！”

　　　　许姜淘和许添对视一眼，嘴角含笑地往客栈走，留下姜途一人在后面跳脚。

　　　　时间过得很快，马上就到许添和姜途要考试的日子了。

　　　　许姜淘看着两个哥哥拿着小篮子排队，等着被检查。县试要考四场，搜子们在搜查考生，防止携带了小抄的考生入场。

　　　　“我真的没有带小抄啊，这不是我的！”

　　　　队头传来了一阵『骚』动，许姜淘只听见一名学子不停喊冤，最后还是被两边的侍卫拖了下去。

　　　　侍卫头子见大家都往这边望，清了清嗓子警告众人：“私自夹带小抄者一律取消考试资格。”

　　　　排队中的人神『色』各异，有无动于衷的，有眼带轻蔑的，还有好几个对视了一眼，偷偷离队了。

　　　　许添和姜途进了场，接了试卷后，按着卷子上的座位号入座。填好了准考证号后，许添细细读了一遍题目，在草纸上拟好草稿，便开始抄写了。

　　　　等到写完后，卷子上交了，就只等着知道结果了。

　　　　第一场成绩出来以后，许添和姜途都在录取名单上。只许添的名次十分靠前，姜途只在中段。

　　　　按道理接着考三场是可以自行选择是否参考的，许添和姜途讨论过，姜途深知自己的功力比不过哥哥，决定不再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