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天神-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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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理解，那么无数冤死的居民呢，无数家破人亡的难民？谁来理解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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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0章　势不两立　（8）（）　
“这是我唯一无法篡改的程序。进行这个仪式……必须需要一些精神的力量。而每座岛屿最多的，就是人了。如果不利用人们心理的‘恐惧’力量，恐怕这些仪式都无法完成了。”

　　　　“所以你才在每一座岛上都制造混乱，目的就是为了人们的恐慌？在古迹岛你利用了游客，在死神岛你利用了火山爆发，在双牙岛你把两座大楼沉入了地下，在月泉你杀死了所有的圣盟成员？在天梯你又把山给弄塌了？等等，那么在聚缘和魔窟……你又做了什么？那两座岛根本没有人！”

　　　　高松云蓝宝石般明净的双眼盯着高风，仿佛已经洞穿了高风所有的心思。

　　　　“阿月，你是否发现，在古迹岛支援圣盟的海军舰队，后来再也没有出现呢？你又是否怀疑过，为什么在遥远岛会有那么多的金块从天而降呢？”

　　　　高风猛然惊悟。

　　　　“难道，你……你还杀死了海军志愿队的人……还有黄金海滩矿场的人员？”

　　　　高松云眨了眨眼睛，不置可否。然而高风知道他的沉默就是肯定。

　　　　“爸爸……你简直是恶魔，厉鬼！！”高风勃然大怒，一种难以忍受的怒焰灼烧着他的心脏。他一直景仰和爱戴的父亲，竟然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看着他那对曾经拍过自己的肩膀、曾经拥抱过自己的手，高风不禁怀疑那双手到底沾染了多少的无辜受害者的死尸血液？一股作呕的感觉涌上他的咽喉，他几乎当场呕吐出来。

　　　　“大概吧……但是有一点我要说明，阿月，圣盟并不是我所下的手，他们都是忠心于我的骑士。圣盟的骑士一旦发誓并宣认了自己所信任人作为他们的主人之后，就要一生听命其主，永世不得背叛……但是我没有想到，在月泉岛告诉我的骑士们我就是永夜大帝的真相后，竟然没有人再愿意为我效命，可惜啊，呵，他们又不能违背誓言，所以全都自愿选择了自刎。哎，他们可都是陪我出生入死的老伙计了，那一次，说实在点的，真是我是最心痛的一次——阿月，你相信吗？”

　　　　“相信？相信你什么？如果你真的心痛，为什么你还要继续作恶？如果你真的忏悔，为什么连墓碑都没有给他们立，让他们弃尸荒野？你怎么会这么的冷血？！”

　　　　“弃尸荒野？那是因为……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经所剩无几，我们没有时间去做一些多余的琐事。”

　　　　高风越听越是愤怒不堪：“不夜宫到底还害了多少人？从月影，大德寺老师，索斯馆长，到现在的南方群岛，爸爸，你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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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1章　势不两立　（9）（）　
“月影？”高松云似乎只是听出了其中一个词，想起了什么，“鹰山的那个女儿吧。呵，鹰山嘛……那个叛徒啊。他想要抢在我之前进行那个仪式，然后再自杀以此毁掉我的计划。他甚至还暗地里联系索斯，找到了那个仪式的地点，甚至拿自己的女儿进行那个仪式，可惜的是，他终究是失败了，那个仪式需要‘爱情’的力量，可是毕竟父女不是爱人，结果他不但没能阻止我，自身却受恶咒的反噬，身染恶疾，没过多久也归位了。我想他这一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他的女儿吧。”

　　　　高风渐渐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原来鹰山是不夜宫的叛徒，他强奸了自己的女儿也是为了阻止永夜大帝的企图。“那么大德寺老师呢？那么多为你卖命的人呢？”

　　　　“大德寺？他只是个研究狂罢了，给了他炼金石，他就立刻答应了为我解开那个封印……不过现在说那个封印也没用，因为那个封印和七岛的事毫不相干，阿月。”

　　　　“毫不相干？你做了其他这样的恶事？难道你做的还不够多吗？你不把这些放在眼里吗？我……我一直把你当成我最崇敬的人。甚至以为、以为……”

　　　　“以为我是一个济世救民、匡护正道的圣人？”高松云说到这里，乐呵呵地笑了。

　　　　“……是的。我本来是这样以为。但是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想了。”

　　　　高松云点了点头：“阿月，你得知道，很多人在不知道我第二个身份前都这样看待我。可是这个世界没有所谓真正的圣人，这你更要知道。这个世界有时会是出人意料地公平，无论是凡人还是伟人，都只是这个世界的很小一部分。在很多东西面前我们都是这样的，在宇宙面前，在时间面前，在历史面前，在真相面前，还有在爱的面前，死亡的面前，我们都是那样的平等，圣人，其实也只是人罢了，阿月。我就是那么一个普普通通的常人。我会犯很多错误，我也有很多欲望，更有很多责任，在这些面前，我的能力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可是我希望你和别人不同啊！你是我最崇敬的父亲！你是上最伟大的天之气师啊！为什么你要做这些伤天害理的勾当？难道你不知道黑色之日的预言吗？难道你不知道释放了那只巨大的黑色之鸟的后果吗？爸爸，你为什么会是这样的人？！”高风一时间打不住话茬，无数的抱怨和愤懑如滚滚洪流一般宣泄出来。

　　　　高松云淡和地看着高风，微微地笑着，但是那笑容中似乎隐藏了一丝什么：“阿月。我有时候很相信预言，比如说你，但也有时候却不是……”

　　　　就在这时，两道人影闪了进来，赫然正是刚才被堵截在长廊里的香玫和黑玫，她们面色匆匆，显得很是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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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2章　势不两立　（10）（）　
二女一见到高松云和自己的儿子正相视对峙，一个脸色温和淡然，另一个面红耳赤，双目充血，立刻向着高松云抱拳鞠躬：“永夜大帝大人，我们……”

　　　　“你们的任务已经结束了，待命去吧。”高松云不等二女说完，便插话道。

　　　　香玫和黑玫微微一惊，鄙夷地看了高风一眼，略略迟疑了片刻，但是也不多说什么，放出了一个天之气阵就消失在了大厅内。看着她们离开，高风想起了什么，他似乎抓到了一点救命稻草一样的东西，也许自己的父亲并没有像自己想象的那样决绝，他迫不及待地问道：“既然香玫和黑玫都是你派来来跟踪我，为什么她们还要帮助和救援当地的岛民？这是为什么？”

　　　　然而这一次，高松云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用深如渊潭般的目光看着高风。

　　　　“阿月，我让香玫和黑玫在你身边只是为了监视和利用你，但是她们在听到我的命令之前所作所为都必须尽量配合你，并且按照小狐狸和白衣小仙本身的性格办事。此外，救助灾民和制造混乱并不相悖。我想要得到的仅仅是恐惧，而不是死亡，阿月。在双牙和死神以及古迹岛，除了财产损失，人身的伤亡其实并不算巨大。”高松云的声音渐渐认真起来，“但是没想到，你却执意要一步步寻找线索，按图索骥，找到我这个老古董基地来，阿月，这到底又是为何呢？纯粹是义愤填膺，还是为了报仇雪恨，或是一雪前耻，亦或是相信预言？嗯？”

　　　　听到这番话。高风的心境似乎稍稍平和了一些，也许自己的父亲还不是知错不改的大魔头？或许他是出于无奈？

　　　　对，一定是这样。高风渐渐在内心说服自己。

　　　　“阿月，回答我的话。为什么你费尽心力，绞尽脑汁都要追根究底呢？”高松云的声音更加深沉了几分，似乎他对于这件事十分看重。

　　　　高风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才缓缓回答，了让高松云震惊万分的答案。

　　　　“为了帮助你，爸爸。一开始这样做，我是希望能够尽自己的一份力，帮助你啊！”高风说到这里，话语中似乎带了强烈的感情波动，“爸爸你常年在外，工作繁忙，很少能够回家，我以为如果我能够追查到不夜宫的一些线索，或许可以帮助你的工作……那样的话，等到事情告一段落了，我们一家或许就可以经常团聚了……一开始我就是这么想的。可是，现在我知道，那是永远也不可能的事了……永远也不会！”

　　　　听到高风内心的倾诉，高松云的眼角闪过一丝欣慰的笑意。

　　　　“原来是因为我……阿月，你很善良，你也很真诚。”高松云徐徐道，他停顿了一下，然后似乎找到了一句合适的话，“但是也很傻很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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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3章　势不两立　（11）（）　
高松云的话音刚落，他身后的祭坛的幽蓝色火焰骤然上升，窜起的火焰足足有十几米，一直冲到了大厅的顶端！大厅的顶部轰然炸开，露出一个巨大的窟窿，蓝色的火焰源源不绝地从窟窿中穿透过去，似乎一直向外输送着能量。

　　　　“你！”高风一惊，他忽然明白了刚才自己的父亲和自己说那些话其实全都是为了拖延时间！

　　　　“就是这样。阿月，你已经失去了阻止我的最后一个机会，能量的枷锁已经打开了，黑色之鸟已经到达了完全状态，一切都已经定型了。”此时此刻，高松云巍峨的身影在下竟显得那样的阴暗和恐怖！

　　　　“原来你刚才是故意在拖延时间！”

　　　　“但同时你也知道了真相，阿月。”高松云缓缓地道，“语言并不比魔杖来的无力，有时也是一件足以敲定结局的道具。”

　　　　随着幽蓝色火焰越来越盛，高风几乎睁不开眼睛，他不得不用手掩面，眯起眼才能依稀看见高松云的身影。

　　　　“爸，你……太卑鄙了！你根本不配做我的父亲！！你怎么对得起妈妈？”

　　　　大厅里一片阒静。

　　　　这撕心裂肺的声音，出自他的儿子的声音，高松云似乎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中。

　　　　一直过了许久，他才开口。

　　　　“阿月，尽快离开这里吧，这座幻影岛就要沉没了。到小狐狸那个小妮子身边去，她会在遥远岛的海岸边等你。

　　　　“阿月，你要谨记，你的父亲是一个杀人无数、恶贯满盈、天理不容的大魔头，”透过手臂间的缝隙，高风惊诧地看见，火光中高松云的身影正在渐渐地消失，“他率领着世界上最完美，也最邪恶的势力，为了获得那股他梦寐以求的传说之力，不惜屠戮众生，制造祸乱。他从来不为他的所作所为后悔……哪怕一次……也没有过。”

　　　　高风看到，他这辈子对自己最最亲近和自己最最景仰——或许以后也不会再有这样复杂情绪的男人，消失在了那片幽蓝色的火光下，消失在了他面前。

　　　　然后，祭坛上的火焰渐渐熄灭了。

　　　　空寂而幽暗的厅堂里只剩下高风一人在默默抽噎。

　　　　这个世界一片黑暗。

　　　　地面在剧烈晃动，大厅在深沉的黑暗中发出隆隆的震颤声，黑色陶罐搭成的祭坛在乒乓作响，发出清脆的古音。

　　　　高风不知道时间是怎样流逝的，他只依稀记得自己在冰冷的厅堂里跪了很久，哭泣了很久，也想了很多，全身都已经像石板一样冰凉僵硬。他想到过去，再到到现在，还有未来。他难以接受自己的父亲就是永夜大帝的事实。他无法相信曾经与自己朝夕相处的亲人竟然就是一统邪教的魔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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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4章　势不两立　（12）（）　
难怪，他最近几年回家的次数与日剧减了，难怪，每一次高风盯着他的眼睛时，总感觉他那蓝宝石般的星眸之后隐藏着些什么。

　　　　为什么？怎么会这样？！我该怎么办？我该去哪里？

　　　　高风的脑海中一片错杂，仿佛有无数的丝线搅成了一团糟，有那么一刹那，他想到了死亡，想到了要终结自己的生命。因为他的生人生是那个魔头赋予的，既然那个人已经背负了太多罪恶，那么就应该让自己来偿还和洗净这些罪恶。

　　　　对，死，去死！这个冲动在他心中竟然躁动起来，还难以遏止！但是他后来还是平复了自己的心，因为她想了小狐狸。

　　　　小狐狸！

　　　　想到这个名字，他的心开始重新跳动起来，他的神志稍稍恢复了清楚。小狐狸，这个名字从来没有一天像今天这样让他牵肠挂肚，也从来没有一天像今天这样让他无比地思念。

　　　　他不知道是悔是恨，是惊是恐有，心中万千思绪，也理不清是何滋味，他只知道，他想念她，无时无刻不在。

　　　　他不知道自己最后是怎么站起来的，又是怎么像具尸体一样行尸走肉地晃出厅堂，幽灵似的穿过长廊，走上石梯，踏着自己不久前才走过的路……

　　　　就在他步出出口时，看到那外久违的光芒时，整座幻影岛天摇地动般摇晃起来，接着是一连串震耳欲聋的爆响从幻影岛内传来，幻影岛内的无数花岗岩碎石片似乎都在纷纷塌落，然后，沉闷而喧哗的水声四处响起，粗大的水柱从各个缝隙窟窿灌注进了幻影岛内部，迅速填满了岛内的每一层，整座幻影岛都在快速地崩溃、塌陷、沉入海底。

　　　　高风冲出出口后，立刻想用飞天术让自己飞到他和香玫等人乘坐而来的捕鱼船，但是他刚想念咒，一股奇异的压力忽然从四面挤压过来，硬生生就把他体内的所有魔力都挤回了体内！

　　　　“？”

　　　　他惊疑地看着自己的体内，没有异样。虽然刚才他使用过爆裂燃烧几乎耗尽了他体内所有的魔力，但是经过短暂的回复后，虽然没有到达完全巅峰的状态，但是至少也能使用一个飞天咒。但是当他再次催动体内魔力时，他体内的魔力还是被那股无形的压力硬生生挤了回去，完全不能使出。

　　　　到底怎么了？在我待在幻影岛内的那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高风来不及思索，他忽然感觉异样，脚下站立的幻影岛就哗啦一声沉入了水中，漫天的巨浪向着四周散射。

　　　　见鬼！高风仓猝之中本能地抓住了幻影岛出口大门的边缘以此防止自己被乱流冲走。但是这也会让他连同幻影岛一起沉向海底！几乎一瞬间，无尽的海水漫过了他的头顶，把他吞进了海面下，冰冷的海水迅速灌进了他的鼻腔，口腔，让他连连呛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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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5章　势不两立　（13）（）　
完了……我要死了吗？

　　　　就在生死危难之际，一阵叫声尖锐嘶叫声从天而降——

　　　　律律！

　　　　一条白色的影子掠过海面，巨大的风力翻起点点珠花，当那条影子重回天际时，身上已经有了一个全身湿透的人，那个人就是高风。

　　　　“咳咳咳咳！”高风一连呛了好几口海水，喉咙里火辣辣地难受，好不容易才能缓过一口气来。

　　　　“小、小马驹，没想到你一直在等我，哈。多谢你了。”高风疲倦地说道。小马驹有灵性般回应了一声，然后凌空飞行，巨大的羽翼上下扑闪，力道强劲，转瞬间就飞出了几百米。

　　　　高风趴在马背上，喘着气，感受着马毛带给自己的细细瘙痒和温暖，想到这匹马真正的主人就是自己的父亲。心里不禁想着：这匹马会来救自己，难道在是父亲的计算之中？

　　　　高风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他不想去想这些，每当想到这些，无数的情绪就会涌上他的心头：震惊、怨怼、愤懑、哀痛、失望……

　　　　啪嗒一声清响，小马驹驮着高风着落在了他来时那艘捕鱼船的甲板上。

　　　　高风抬起了头，打量着着艘渔船。来时还欢声笑语的捕鱼船，现在却空荡荡的，只剩下那几只木桶还静静地卧在角落里，和来的时候一样。看着这一幕，高风心中一阵空虚。

　　　　仿佛……这个世界上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他嗤笑一声，在心中鄙视自己，这个时候想这么多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