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我稀罕你-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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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过《东北往事黑道风云》不，我们那时候几乎就是那个样子的，立棍子、出头、还有就是泡妞子。”后来我回家还可以在网上找了那个电视剧的视频，从头反复看了三遍，才发觉自己有点了解他们的血气方刚和他们的回首情结了。有的时候我甚至在想，如果我也出生在那个年代，可能我也能拿着砍刀、棍子风风火火走在街上给我的兄弟出头的吧？但最终，那个古典流氓的时代只能存在我的憧憬中，活在他们的记忆里。
　　“五哥，你们家金花（木木他娘）呢？”
　　“我让小六子领着她找汉子去了，天暖了，又特么发骚了！”
　　我汗线一二三四五六七条直接下来了，我们家妞妞还在跟前儿呢，说话就不能收敛着点么？
　　“五舅舅，啥是发骚？”虽然妞妞已经上了小学一年级了，但是我觉得正规教育绝对不会教孩子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被她这么一问，我们三都囧了，五哥也终于意识到自己在孩子面前说话的重要性。
　　我赶紧蹲下身子：“宝贝啊，五舅舅说的是粗话，过去人说，咱们现在很少那么说了。以后不能当着别的小孩子面前说知道么？五舅舅的意思就是金花要恋爱了，然后就能要小宝宝了，咱们木木就有弟弟妹妹了，你懂了么？”我对教育我们家宝贝这件事，向来都有足足的耐心烦，这点脸明旭都佩服得不行。对于小孩子啊，我总结了几点，你不能再他们好奇的时候说：“大人说话，小孩插什么嘴？”也不能没有耐心的随便解释，他们会信以为真，然后随便乱用。等到他们明白的那一天，很可能就是因为被别人嘲笑了才明白的。所以国外的教育模式向来是中规中矩实事求是的。包括法国人给孩子的性教育，当然了，中国还没有那么开放，而且我们东方人也不适应那种开放。不过，对于一些问题，我始终坚持用自己最简单的话把正确的意思传达给我们宝贝，所以我们宝贝在觉得自己理解了之后，也确实很听我的话，不让她乱用她就是不会乱用的。至于偶尔冒出来的乱七八糟的词汇，我估计跟她那个没治的爹是脱不了干系的。
　　“啧啧，看看咱们大学生，说话我咋就这么得意呢！不酸丢丢的吧，还能把事情解释的像模像样的，让人一听，还真就是那么回事，你说说人家这素质哈，啧啧。哥是真稀罕你啊，小冯子。”
　　“滚蛋！你一天天谁不稀罕，甭打我们家落儿的主意啊，老子跟你拼命！”
　　“啧啧！你这是不是有点保护过度啊？还整个我天天谁都稀罕，那咋没见我稀罕你呢？”
　　“卧槽，老子不好你那口。”
　　“没劲没劲！瞅瞅你天天护着你小舅子这尽头，在我们这行眼里头，你不就是老牛吃嫩草了？”王五说话确实没个着边的，说得我面红耳赤，整的明旭也尴尬的不行。


☆、（21）姐夫，至于跟狗吃醋？　（1955字）

　　“木木，我们好木木，又乖脾气又好，还爱干净……”我一边给木木打着沐浴液，一边念叨着给某人听。明旭不吭声，就沉着一张脸跟妞妞蹲在我对面给木木揉搓毛发。
　　“木木，我们好木木，睡觉不打呼噜，还能起早，还能上超市帮着我拎菜篮子。”我念，我接着念，你不是不说话么？你不是懒得跟我说话么？我就念得你口吐白沫。
　　我听见对面传来两声咬牙的声音，估摸着这愣子是牙痒痒了，我得加把劲儿！
　　“木木，我们好木木，洗白白了，晚上落落给木木烧排骨。”我们家木木听见排骨俩字的时候向来格外兴奋，冲着我“汪汪”了两声，伸出舌头就舔我的脸。妞妞嘟嘟着嘴站了起来：“舅舅，舅舅，你不是说今晚咱家吃油炸大明虾么……”是的，貌似我昨天晚上是这么说了，因为是周六了，我总会做点特别的。我们妞妞最喜欢吃海鲜，但是又不喜欢那种沿海城市的做法，所以我按照纯东北风味做，什么油炸大明虾，香辣大闸蟹，蒜蓉炒蚬子等等，都是俺们妞妞的最爱，当然了，向来就不怎么挑食的孩子爹更是得意这口。
　　“都做都做，今天咱们都吃好不好？”
　　“舅舅，我最爱你了！”妞妞说着，过来在我脸上啃了一口。嚯嚯，我多牛啊，用两道菜就把我们家的两名主要成员收买了，姓明的，你现在是孤家寡人，你就倔吧你就强吧，你那张脸你爱拉多长拉多长，给你台阶你不下是吧，哼，我有都是捅鸡屁股的办法整你，让你不疼就是范各应，哼！
　　妞妞更是个煽风点火的货，你说你叛变了就叛变了吧，还占我后头给我捏肩膀，这拍马屁的本事也是准保也是从她爹那学来的，不过明旭绝对想不到他有一天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木木啊，我们好木木……”
　　“你能不能换换别的词？”某人实在憋不住了，自投罗网了……
　　“换什么词啊？我这不是跟咱们木木搞好家庭关系呢吗？”
　　“你跟一条狗至于这么殷勤吗？”
　　妞妞听了这话不愿意了，站起来纠正某人的错误观点：“老明，你说的不对，木木是咱们家的成员。”
　　“宝贝啊，他是咱们家的成员，但是他也是一条狗狗对不对？”
　　“是狗狗，也是成员，一家人要幸幸福福在一起！”幸幸福福在一起……我听着多少有那么点别扭，改天我应该跟我们宝贝的班主任好好聊聊关于“的”“地”“得”的用法啊，我发现我们家宝贝说话总是喜欢偷工减料呢！
　　“听见没有？宝贝都这么说了，你有什么意见啊？”
　　“但是你能不能夸他点别的？什么不打呼噜能起早又好脾气的，你小子啥意思？”
　　“我啥意思？我就那意思么！我就实话实说么！你有什么不满意的？”怎么着？戳到你痛处了啊？
　　“你！我！成，你爱怎么说怎么说成了吧？你就是成心的你。”明旭是真跳脚了，站起身转身就要走。
　　“喂，明旭同志你做什么去？事情做到一半就扔下？妞妞，你告诉咱们老明同志，这是什么行为？”
　　我们妞妞的反应向来是超乎寻常的，我说上句，她十次有九次都能接出下一句：“是熊瞎子掰苞米！对不对啊舅舅？”
　　“对！我们妞妞真棒！”我冲着我们宝贝就竖起大拇指，明旭气得脸都铁青了，想着不能在女儿面前丢人吧？转身又转了回来，气呼呼地蹲下身子接着给木木洗澡。
　　木木洗好了澡以后，妞妞就带着木木去院子里晒太阳，我们三个大人就坐在了院子的墙根儿底下。五哥坐在我俩中间，总觉得两边都杀气腾腾的。
　　“我说你们俩，这怎么好怄上气了？”
　　“谁跟他怄气了，我没那闲工夫。”算来都三四天了，怎么哄也哄不好。人都说脾气好的人要么不爆发，发起脾气就收不住，以前没觉得，现在算是真发现了。像我这样动不动就甩个小脸子的人，还真不会为了什么事情发大脾气，那个大闷头鬼，我都承认错误了，你就不能差不多点网开一面啊？亏着你不是法院院长，要么是不是人家小偷小摸的你都给判死刑？
　　“能好好过日子的时候就好好过日子，一家人哪来的隔夜仇？你说你们俩多好啊？天天在一块有说有笑的，偶尔吵吵也就吵吵了。要是真动起真格的，谁舍得伤了谁？伤了对方最后还不是自个难受？我现在就特后悔，头两年我有个相好的，你们都不知道，他对我挺好的，那时候就是他太惯着我了，惯得我都不着边际，一点气都憋不了。后来有一回就因为他犯了点错误，我就动手打了他，没想到就把他给伤了。他扭头就走了，我以为他几天也就回来了，可是他真就跟我杠上了，再也没回来。再后来我拉下脸来去找他，人家也不搭理我了，我算是真把人家给伤透透的了……他走了以后我才发现我是真喜欢他啊，当时不珍惜不算计，过后一场空。”
　　虽然王五说的事情跟我们俩的状况一点都不一样，可是吧，道理是一样的，很多时候，不管是亲情友情还是爱情，得饶人处且饶人，以免过后一场空。


☆、（22）姐夫，我和你都错了　（2147字）

　　王五的话让我和姐夫都进行了一次深刻的自我反思，一直到了晚上吃饭，我们俩的关系总算没有那么僵硬了。他耐心地剥虾皮，给妞妞一个给我一个，自己一个都没往嘴里送。
　　“姐夫，我自己弄，你好好吃吧。”我声音不大，微微带着点心虚。
　　他也不说话，也不看我，仍旧是耐心地剥着虾皮，然后扔在我碗里。其实姐夫挺喜欢吃排骨的，他跟我不一样，我喜欢吃脊骨，他偏偏喜欢吃那种特顺溜的骨头，最好一点骨头都不带才好呢！我剔除了中间的那根骨头，把肉放在了他碗里，他抬头看看我，眼睛里闪着跟我们家木木一样的目光，不过我没读懂那是啥意思，感激？
　　吃完饭后，他竟然破天荒地挤进厨房，先我一步占据了洗碗池的高地，挽起袖子洗起晚来，看得我脸都煞白煞白的，这是咋啦？明天是不是要地震啊？
　　“姐夫……你怎么了？”
　　“没……没事。”姐夫的声音明显不带着锋芒了，看这架势是有承认错误的倾向啊，人家都这样了，我也不好再杠着是吧？那样做不道德。
　　我顺手把塑胶手套扔给他：“带上手套，刚停暖了，水凉着呢！”
　　“落儿，咱俩好好谈谈呗？”
　　“嗯，你想说什么？”
　　“首先，我得跟你道歉，这些天一直闹别扭，让你难受了，对不起。其实这不是我本意，真的，我就是……就是跟自个过不去，那天，真把我吓坏了。落儿，以后再有危险的事情，你甭往前冲，什么事我顶着，我给你和妞妞顶着，你范混，行么？”我不是傻子，听得出来他还是对那天的事儿耿耿于怀呢！他是怕我出意外，他是担心我。他这么一说，我反倒觉着这些天其实我挺小肚鸡肠的，本来就是我不对，凭啥我还耍性子？
　　“姐夫，是我……对不起，是我不懂事让你惦记了。”
　　“落儿啊，说心里话，我这么些年就拿你跟自个亲弟弟一样，甚至在意你比在意明艳还多，咱们以后要一起过日子，要长相守……你姐出了事，那样的难受滋味你也尝到了，一次难道还不够吗？你想想，那天要是刀底下的人是我，你看见了我那样，你啥滋味？”
　　他这么说着，我这么幻想着，想着他有一天跟歹毒搏斗着，就是那么生死一线间，想得我自己心惊胆战，眼泪唰一下就下来了，真不是我眼泪浅，我是真明白那种失去至亲之人的感受，我也相信有过类似经历的人都能理解我的脆弱。
　　“姐夫，你别说了，我懂，真的，我保证以后再也不那么干了，真的。”
　　“落儿啊，你要是真明白，你就记着，你心里是怎么惦记着我和妞妞的，我可能比你要多得多啊。咱们这个家不能散，也散不起，明白吗？不管什么时候，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能范混。做事前先想想我跟妞妞，知道不？”
　　我点着头，可是，明旭，你又可曾知道，我已经范混了，因为我爱上了你，我可能有一天注定要伤害了你，你能像现在这样再原谅我一次吗？如果你知道了真相，你还能像现在这样跟我说“我们这个家不能散”的话吗？你可知，你总是在给我希望，却又总把我阻隔在警戒线之外，如果我跨过去，是不是就必死无疑了……
　　话说开了，家里的乌云就跟着散去了。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一般在家里一道裂痕被抚平之后，好像全世界都是极其美好的，整个家庭的气氛会登时升腾起来。姐夫的情绪瞬间得到了释放，方才几分钟还一脸的陈静憋闷，洗完碗之后就不是他了，得瑟上了，好像洗个碗就中了几百万一样，举起我们宝贝转了两圈，惹得宝贝嘎嘎地乐。木木好像也被这种气氛所感染，当然了，我觉得他大部分原因是因为今天没让他吃那难吃的狗粮，而是足足吃了一碗的排骨骨头。
　　说起狗粮的问题，我就得多废话两句。那玩意别说狗不爱吃，你真怪不得狗狗，因为我有天好奇吧，就拿了两粒常常……嗯，感觉比压缩干粮难吃多了，淡淡的，什么味道都没有，充其量就是嚼着的时候有点香味儿吧。自那之后我充分体谅了我们家木木，于是从低级狗粮换到的价位稍微高一些的中高档狗粮。而且我还养成了一个不大好的毛病，就是买狗粮的时候偷摸自己先尝尝味道，觉得差不多的，就多给我们木木称几斤，你看看我这个家长做得得多到位吧？养狗的明明是那父女俩，但是负责的最终还得是我这个管家公。我不仅特别注意我们木木的狗粮口味问题，还很注意我们木木的健康问题，我每月定期都带着木木去做一次体检的。医生告诉我，狗狗的肾脏跟人类的不一样，对盐分的消化要比人类弱许多，所以我在喂木木骨头的时候，基本都先用开水过一遍，确定把多余的盐分涮掉后再给木木吃。时间久了，木木跟我的关系反而亲近的多了。
　　“舅舅，木木今天洗白白了，也没有在草地上打滚，我能不能跟木木一起睡？”妞妞弱弱地试探着问我。
　　我皱起眉头，话虽如此，但是动物身上的寄生虫还是很多的。平时这样闹闹抱抱也就算了，但是若真那样一起睡觉，我还是深感担忧，可又不忍拒绝妞妞，因为木木到来我们家之后，确实也不见谁有什么毛病，而且木木还是条很讲究个人卫生的狗狗。
　　“睡一晚应该没什么事情的吧？今天木木洗得很干净的啊。”
　　我看看妞妞又看看姐夫，最后又看看木木，那个呆滞有余的木木此刻竟然也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我……你们要不要这样？好吧，事已如此了，应该也只是我过度担忧了。于是我点点头，接着他们三个那一派又继续欢腾了，那个热闹呐，那个哈皮呐！


☆、（23）姐夫，我让妞妞伤心了　（2122字）

　　没欢腾两天，海天公司那边一单货物就出了问题，那趟货物是从伯肯海德过来的，在中转的时候遇到风浪，有三分之一的集装箱被海水浸泡。一些单据上的事宜必须立即向海关申报，并重新出具相关票据。那两天，我就为了海天跑这些事情，基本上在家的时间都是忙着工作。赶巧了，那两天偏偏明旭他们单位没什么事情。其实晚饭我还是有好好准备的，只是交流少了许多，妞妞觉得这两天受了冷落，嘟嘟个小嘴也就算了，没想到明旭也跟着别扭上了。
　　“我说，咱能不能不把工作带家里头来？”9点半，妞妞上床睡觉了，姐夫哄睡的。他从妞妞房间出来，转进我的房间，看见我还在电脑前专注着我的工作，他就有点不舒坦了。
　　“快完了快完了，你先睡去吧啊。”我嘴里说着，也没有扭头看明旭一眼。
　　明旭貌似真不爽了，直接扭过椅子让我正面对着他说话，我一愣，什么情况，至于这么激动么？他的眼神那一刻极具杀伤力。
　　“你想上班，我不拦着你，你努力工作也是好事，可是你知不知道对于家庭来说，工作是异类！它隔阂着亲人之间的感情。刚才妞妞睡前还问我，为什么舅舅这两天不理她了，是不是她犯错惹你生气了。睡着了眼角还淌眼泪呢！你啥时候让咱们妞妞受过这苦？我稍微加个班的时候，你都鼻子不鼻子脸不脸地训我一两个小时，怎么换到你自己身上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我承认，我这两天是有点过了，我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而且刚才听见姐夫那么说，我心里更不是滋味了。对于这件事我不想跟明旭辩解什么，我也没脸跟他辩解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