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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心天下-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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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头望了一眼那伏在马背上仍旧处于昏迷状态的主将,张成拍马来到城楼下,对当值的守军说明了情况。
  不久,以太尉和骠骑将军为首的一众高层将领疾步来到天阳关城门。
  当韩广一眼看到那了无生气的韩越时,纵使多年来见惯生死,却也不禁眼眶微红。
  但是作为肱骨老将,韩广知道此时便是再担心自己的儿子,也不能露出一丝的护子之态,毕竟现在韩越身份不清,局势紧急,自己如果偏袒只会让军心更乱,因此只能强忍悲痛,对护送的张成道“张副将,现在老夫便只问一句:韩越到底有没有卖主求荣?”
  虽然语气刚硬,但那微微颤抖的双手却还是暴露了这位老臣的紧张和爱子之情。
  “回太尉,阴乡之计是那梁国早已安排,与韩将军无关。韩将军也因带我等突围而负伤,因他和众兄弟受伤太重,还要避开梁军追击,因此才耽搁颇久。”
  剩下的负伤将士听完张成描述,都点头称是,纷纷表示多亏韩越才能突围出来。
  听到这里,韩广再也抑制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对张成长揖道“张副将请受老夫一拜。”
  “大人,小人担待不起呀!”
  “你这一席话,便是韩越的再造父母,也为我韩家洗清不忠罪名!想我韩家一门忠烈,如果韩越真做出那背上谋逆之行,老夫定然亲自清理门户!”
  原来那天韩越在射杨慎一箭时,腹部就已受重伤,为了震慑对方,他才不顾伤情,强行拉弓。
  本来以韩越的百步穿杨之功,射下一身红衣、标记明显的杨慎并不为难,但受伤处在胸腹之间处,拉弓艰难异常,才堪堪失了准头,只擦杨慎脸颊而过。
  其实韩越早知,阴乡乃梁国屯粮重地,梁冽虽嚣张霸道却精明有谋,绝不会冒然托大只派一个匹夫镇守。虽然派遣的守兵达到一万,但主将如此粗鄙草莽,实在不像梁冽风格……那么解释就只有一个,必是梁冽身边那妖艳美丽,素有“毒莲”之称的杨慎诡计。
  虽然在“畏”时候,仅见过那美艳的男人一次,但是杨慎绝对是那种让你见了一次就很难忘记的人——这不仅仅是体现在他别具一格的装扮上,更在于那惑人的眼神和洞察的敏锐。
  查阅凡是关于杨慎随军参与的战役,用兵布阵亮点颇多。韩越发现这“毒莲”确然厉害非常,将用兵中那虚虚实实发挥的淋漓尽致。
  派遣一漏洞颇大的武将镇守,引诱你夜袭之心;却又设置合理兵源,让你在受诱惑时不会注意到特意的不合理——虚虚实实,这便是“毒莲”的恐怖,借洁净而藏鸩毒。
  现今李慕绵倒打一耙,梁冽必然不会善罢甘休,定恨李慕绵与自己入骨。
  韩越思来想去,最好的办法便是中那杨慎计谋,一报还一报。反正对于梁冽,李慕络是志在必得,没有了李慕绵的协助,也一样生擒,倒不如自己顺水推舟,亡羊补牢。
  毕竟梁冽可以没有李慕绵的帮助,但李慕绵却是惹不起对方的,再加上远在异国的顾云礼音讯全无、那起事之日便无准信……韩越明白李慕绵的长远顾虑,因此让自己设计挫挫梁冽锐气,但如今……
  缓缓睁开酸涩的眼睛,渐渐适应了那光亮,韩越看清了眼前一双双关切的眼睛,尤其是守在自己床边、线条刚毅的那人,在韩越的记忆里,他永远是爽朗而不知疲倦的,如今竟也的满目血丝,似是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爹……”韩越开口发出微弱的哑音。
  韩越苏醒的消息迅速传遍全军,大家已经将这青年将领当做了晋军的一股灵魂和魄气,似乎有他在,便没有攻克不了的难关,便没有突围不了战场。
  晋王兵败被俘,连带向缅在内全军覆没;而分兵二路的韩越却突围十面埋伏带回百十骑,且在已经身受重伤情况下,还射伤对方侍中的传奇已经自幸存的军士口中传遍全军。
  在强者为尊的军队里,勇力和强者便是信服的代名词。
  瞬时间,前不久那韩越反叛的流言便不攻自破,新的传奇让低迷的士气突然又高涨起来。
  病中听闻修成君自愿请缨出质魏国,韩越不可谓不吃惊。
  在韩越脑中,李慕维是个随性自由的人,不喜欢设身宫闱斗争之中,虽然身份尊贵,却总有意无意的远离朝堂漩涡。
  韩越不知道,李慕维对顾云礼的所谋所为知道多少。
  但是选择了顾云礼的爱,便脱不掉那黑色的漩涡。
  韩越很好奇,那远在千里的顾云礼是否知道这个消息,知道后又将作何反应?
  又或者,假如顾云礼没有出使,面对李慕维的质子命运,他会阻止……还是赞成
  韩越不知道。
  他只能确定如果是李慕绵,他会拼命阻止……而顾云礼……韩越拿不准……
  顾云礼对于李慕维,韩越知道他是极认真的,甚至是有一种说不清的执念蕴含在那爱里。对从前“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晋国第一才子来说,李慕维是一个特别的存在。
  但是,那个永远笑得风轻云淡的人,有太深的心机,太大的才华,太多的抱负——而这些,恰恰是下在那感情里的鸩毒。
  也许顾云礼不在是件好事吧……如此看来。
  所谓质子,说的好听是一国的常驻使节;不好听,便是命悬一线的蒲草。如果两国盟约相安无事,质子在他国还算好过些;如果一方劣势,那质子便是任人践踏的对象。
  而如今,晋魏两国高低明显,且嫌隙颇深。
  在李慕维答应为质子前,不是没有想过去了之后将要面对的是什么。但是为了某些人、某些事,他下了决心。
  远行那日,亦是文武相送,让李慕维思绪万千的突然想到了大哥出征的那天,而他现在生死不明。
  想起那天夜宴后梧桐小径时见过的白衣圣师,或者应该叫他梁王陛下更为贴切,那双鹰隼般锐然的眼睛看向李慕络时候的危险和玩味,都令李慕维不寒而栗。
  收摄心神,向眼前送别的李慕绵和李慕绚微笑。想到韩越平安归来,并且洗清嫌疑,李慕维禁不住在这离别的时候心中涌起一股暖意,对面色凝重的人道:
  “二哥,维儿去了。”
  站在车上,晋国的修成君最后望向那幽洞般深远的重华门,仿佛想要透过那一座座庄严的宫室看到芳华殿的踪迹。
  母后,没有来送他。
  恰如他,没有去送顾云礼一样。
  ☆、第 35 章  苦中作乐
  来到魏国不觉已经快十日,因为整日呆在质子府,李慕维只觉得这日子过得漫长无比,倒也相安无事。
  只是连让告知自己最近不要随意走动,因为太子魏骕最近由于节气变化,身体又有反复,信宁君不仅要忙于政事,关注魏晋和梁国的前线情况,还要不定期照拂这位病弱太子,因此不知何时才能召见自己,只让自己静候。
  听到这安排,修成君也不便有什么异议,毕竟自己如今寄人篱下。
  闲来无事,只能了解了解自己未来不知要生活多久的地方。
  来到的第一日李慕维便听那脸色蜡黄、胡子上还沾有饭粒的老管家说,这里原来是代国公子年的质子府,去年公子年病逝异乡,这里便小半年空着,无人居住。
  在说到这李慕维素未蒙面的代国质子时,那老管家昏黄的眼似乎有点黯然,言语闪烁,几句便代过那命运戚戚之人的过往,似乎对他病逝的细节不想多说;说话时看着眼前修成君的表情里也透出些奇怪来,仿佛是想告诉些什么,却也只是抹一把灰脏的胡子,领着李慕维走遍这萧索的院落。
  其实这质子府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前前后后的房屋也有七八间,花园柴房等等是一应俱全,看来以前也是个公侯的府邸。
  不过由于质子的待遇不可能与公侯相当,银钱少,那人也便相应的少很多,房屋一半多是空置的了,平时并不启用,也供应不起,实际住人的也只是四间。
  来到以前公子年以前住的正房,推门而入的寒气让李慕维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虽然并不害怕所谓幽魂作祟,这死过人的宅子给自己也是无可奈何,但首次踏入那死因扑朔的苦命质子以前住过的地方,李慕维还是心有戚戚的。
  因为初春阳光的透入,这阴冷的屋子似乎也多了一丝暖意。微微眯眼,看着四散的灰尘在光束里乱舞,李慕维只感到一种无着落的空荡。
  用手指抹了抹桌面,并没有什么大的灰尘,看来是事前这府邸得了通知,知道又要有人住进来了,便匆匆做了打扫。
  回身看了一眼那寥寥的几个仆从,不算跟着自己前来的明轩和那老管家,便只有五人。
  耸耸肩,李慕维继续观察这前主人的领地——没有什么繁复讲究的陈设,一切只是按最常规的来,看着那挂在墙上的十几幅字画,署名都是萧年,看来都是出自这代国质子之手。
  望着这些遗作,端正隽秀的感觉,其中画梅兰竹菊颇多,想来是个文质彬彬的人物。
  不过在这其中,有一幅画不由引起李慕维的注意,那红黑的双色,在一片素白的水墨中显得突兀异常——画中一个看不清面目的少年远眺着代国的都城宣阳,那宣阳城楼似乎蒙在一股烟云背后,看不真切,只能读出那“宣阳”二字;在近处是一片连绵的枫叶林,红烈的显出一股凄厉来,仿佛正吞噬着这个想念故乡而不得的少年。
  这幅画的笔法也相对更凌厉,看来是一时发感而做。越看那红,李慕维越觉出一股恐怖而暴戾的气息蕴在里面,久久不散。
  因为看到这幅画觉得心里很不舒服,李慕维吩咐明轩将此画收起放在大海缸里,其他的还保持原位。
  十日过去,李慕维便也渐渐适应了这质子的生活——银钱稀少,仆从稀少,屋室稀少,前方消息稀少,认识的人,也十分稀少。
  因此修成君大部分时间只能在屋中闲坐,间或去那无人打理的花园舞剑练功。
  在萧年的屋中,对着那一室的画作架起自己的古琴自娱自乐一番,这时李慕维便会不由得想起和顾云礼在一起的日子,对着空处傻笑。恍惚的,他甚至都觉得自己如今唯一的朋友便是这早已不在人世的代国质子,在幽空处听听自己的琴声、自己的傻笑。
  这样的日子终于在第十四日的下午被打破,那天李慕维正坐在质子府里靠近外墙的一株繁花盛开的桃树上,望着西方晋国的方向。
  “也许这宅子中的人怕都以为自己是个疯子吧……”李慕维抚摸着手中玉柄温润折扇想。这把扇子是顾云礼的心爱之物,是在离别前的那晚缠…绵后他留下的。
  正在心中想着顾云礼、母后、大哥等等所有人,突然李慕维一瞥眼,看到一个身穿青色外衫的青年从巷口转过来。
  本来这样一个人过来本也没什么,但是眼见着这人来到自己质子府门口,低头犹豫了片刻,便走上台阶,想是来叩门的。
  果然,大门传来了金属敲击的声音,李慕维只感觉一股热血直升上心肺,他回身下跃,几个旋转后稳稳落地,最后还不忘一展折扇,学足了顾云礼平时对外的玉树临风派头——一般大家看到这样的顾云礼,都是好感丛生,蜂拥而上。
  已经进门的青年看到的就是正轻展折扇、立于花下的李慕维,一时竟看呆了。
  感觉到自己的唐突,那人掩饰的理了下自己的衣带,走上前来对李慕维行礼道“在下卫国卫雅铎,见过晋国修成君。刚刚多有得罪,还请修成君不要见怪。”
  望着眼前这穿著有些过于不修边幅的青衫来客,李慕维看他行礼后抬起的脸上勉强扯出笑容,看来还在为刚刚而尴尬,竟显得有点滑稽起来。
  看来是个很有趣的人,便回礼道“原来是卫国的二殿下安平君,失敬失敬。”
  “没想到修成君还知道在下,像我这样多年为质子之人,怕是卫国都快忘了还有我这个二殿下了。”虽然说得话语很黯然,但是看那卫雅铎无所谓的表情,怕是早就看开了。
  “卫灵王只有二子,除了现在的卫王便是安平君,安平君不要妄自菲薄了。”
  实际上卫国现今多是跟从那梁国的调遣,这次梁国为边境十座城池攻打晋国,那卫国也做了帮凶。但是由于和魏国相邻,卫国便也不能不顾及这面的感受。
  随便的耸耸肩,卫雅铎勾起嘴角,做了个无所谓的笑——父王在时,自己便做了质子,如今大哥继位,那自己更是别想回去。不过这些年来,卫雅铎都习惯了寄人篱下,对很多事情都是一笑了之,做人也随遇而安的很。
  “好啦,别什么安平君、妄自菲薄的了,这又不是在朝上文绉绉的,同为质子,如果修成君不嫌弃便称呼我雅铎便是了。”眨眨眼睛,卫雅铎豁达的对李慕维道。
  “恩,看咱二人岁数,我便称呼你卫大哥吧,你叫我慕维、小维、维儿都可。”
  “你叫我大哥,那便称你小维了。”
  熟络的定了称呼,又随便的谈笑了片刻,在说到李慕维现在居住的地方时,卫雅铎嚅嗫了下,突然眼神有点黯然的道“小维,实不相瞒,我是听闻晋国修成君质子于魏,就住在小年原来的宅子,突然想起他,才来看看的。”
  “恩,我来时见他屋中画作颇多,应是个清雅的人物,又颇多四君子,想来性子也是有节有定,可惜英年早逝。”
  听完李慕维的感慨,卫雅铎抬眼望着那萧年住过的屋子,又转头看着眼前的人,便只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便不再言语。
  自从认识了卫雅铎,李慕维才突然觉得自己这质子生活有了点色彩。虽然生活还是拮据的很,又不能出上京,但自从有了这位卫大哥为伴,李慕维便可出去走走了,终于摆脱了整日对着虚空怅然的生活。
  因为卫雅铎在魏国为质已经很多年,对魏国的了解怕是比自己的母国还多。
  寄希望的问了问卫雅铎知不知道晋梁前线的消息,后者表示具体的不是很清楚,只是听闻因为魏国出兵,梁国加紧了攻势,想要趁魏国大军到来前拿下天阳关。那一战闻名的韩越似乎当众断发明志,要与梁国抗争到底一类的事。至于被俘的晋王,仍旧生死不明。
  听到大哥仍是没有消息,李慕维不免黯然,卫雅铎也不知如何开导,便提出去上京集市酒楼等处转转,希望能排解李慕维的忧思。
  当李慕维表示连让要自己等在府邸,等候昭仁太子或者信宁君召见自己时,卫雅铎仿佛看到什么大笑话一样的看着一脸茫然的李慕维。
  听到昭仁太子和信宁君的名号,卫雅铎先是一愣,然后脸上显出一股说不清的促狭表情,然后面带同情的拍拍李慕维的肩膀,眼中全是笑意,却做出一副过来人的样子,语重心长的道:
  “小维,据你卫大哥多年经验看来,近几年你都没有见到这二位殿下的可能,他俩忙的很,哪有时间管一个质子的死活,让鸿胪馆照应下便不错了。那连让是让你老实点,别来了就给他惹麻烦,才诳你的。什么最近别出去,听他的大头鬼!”说完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看着眼前一脸吃瘪的李慕维,卫雅铎拉着这初来乍到的晋国质子,决定让他见见这上京的富丽繁华,也让这只有质子才知道的苦闷生活多一点点缀,算是苦中作乐吧。
  作者有话要说:铺垫的一章吧~
  ☆、第 36 章 卫君风流
  上京作为东部第一大城,虽然也是富庶繁华,但是建筑风格更显厚重大气,既不像晋国盛阳精巧雕琢,又不似梁国洪都旖旎风华,可谓各有千秋,气象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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