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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底黑暗编年史-第2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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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
当着众人的面，莫晓夜无法将凌一帆怎样。毕竟，她还不想被扣上叛逆的帽子。
前有兽潮，后有追兵，漠城的人都不用活了。
“走，去你那里说。”
凌一帆急着对莫晓夜解释，完全忽略了身后的白素素。白素素和苏越被留在了原地。
乔纳不好意思道：“两位贵客，这边请。”
乔纳等人修城墙，主要照顾的是姥姥山方向，而夜都那面，就只有等它破着了。凌一帆来的时候，看见的，是那破破烂烂的城墙，仿佛一个手指都能将它推倒。
这座土城，比凌一帆想的还要穷一些。
这样的城市，如何能抵抗兽潮？
进了花厅，莫晓夜往门口一站，堵住凌一帆的去路，威胁意味十足。她想过凌一帆会派人来，只是没料到，来的是他本人。
“不带粮不带兵，你是来观摩兽群的？”
“不过几日，萧帧从西凉城运过来，你不用担心。”
莫晓夜冷笑：“你是不担心呢，城墙帮你修好了，兽潮也帮你解决了。你倒是说说，漠城这地界，我莫家帮你护了那么久，你打算如何？”
凌一帆想起漠城，一阵头痛，这个地方太穷了。
凌家的城本来就少，只有四座。调岗时，其它地方都分得不错，唯独这处，鸡肋得很。
本巴望着漠城有些兵力，如今看来，啥也没有。既然莫晓夜管了，他干脆将这里送给她消气。
“给你如何？”
凌一帆样子不像说笑，却不够认真。
莫晓夜又笑了起来：“呵呵……”
“你别笑，阁老的事，我也很抱歉。我承认，我当初派人来圣地求婚，是想将你骗回来，但我那时也是真的起了心思的，我当年对你说的话，依旧作数。”
650漠城备战（）
凌一帆觉得自己也是无敌了，怎的就偏要这个女人不可？
难道是因为得不到？
莫晓夜反问：“你说的是哪句？是让我‘自己跳’那句？”
凌一帆脸色迅速变了。他以为，跳崖那些事已经过了，自己暗中护着她多少次，都不足以让她抵消那一次的仇么？果真是性情大变。
他咬牙道：“莫晓夜！你知道我说的是哪一句！”
“国主夫人不吃醋？”
“孩子不是我的，夫人也不是我的。我在议院过的什么日子，我以为你比我更清楚。要有那异能的本事，我何至于被逼着娶亲，你知道我心仪你，何必要说这样戳心窝子的话。”
凌一帆终于将憋了一个月的话说出了口，心中一阵轻快。
莫晓夜打量了他几眼，显然在辨别他话语中的真假。而后，她走进花厅，在椅子上坐下，凌一帆知道，莫晓夜听了进去。
“你可真来得及时，怎么一个人。喾厉呢？”
“他不来。但苏越跟着我来了，我进城时才发现，我怀疑他跟了我一路。”
凌一帆很想知道，这是不是莫晓夜的意思。他介意自己被旁人盯着，这种感觉，就像是监视。
“我对你没意思。”
说话间，乔纳带着人走了进来。
莫晓夜说：“去拿文书，国主大人要将城划给我们。”
“什么？”
乔纳满目怀疑，见凌一帆苦笑着点了头，这才一阵风似的出去了。
一座城，蚊子再小也是肉。他曾经担心过少主得罪了霍家，凌霄城将通道封了。这才多长时间，这个问题被少主迎刃而解。
苏越和白素素走了进来。
莫晓夜才又开口道：“前段时间，漠城已经历过一次小规模的狼群和蛇群。我出去探过，后面豹子老虎不少……这城不好守。”
“这么严重？”
“如今，西面的城门千疮百孔，只要用石块堵着。但城墙高，挡不住蛇，也挡不住那些跳跃能力超强的豹子。而且，还有蛮族……”莫晓夜很满意众人黑沉的脸色，“虽然城是我莫家的，但漠城之后一马平川，直达夜都。大伙儿要是不愿意帮忙，莫家就准备弃城了。”
凌一帆一边按印鉴一边郁闷，若是不要漠城，签文书何必这么积极。
权谋，莫晓夜已驾轻就熟。
苏越问：“我家少主准备怎么做？”
“送了点东西过来，应该没打算参合，毕竟凌霄城，也在兽群攻击范围内。”莫晓夜话说得含蓄。
“少主不管？”
莫晓夜不想纠结霍青的问题，直接问凌一帆：“国主大人字也签完了，是准备走了？”
凌一帆明白，此时离开，撤到西凉城，才是最理智和最应该的做法。
留下，白素素的身份需要利用兽潮，也可再次让莫晓夜欠自己情分。情分欠得多了，才有进一步接触的可能。
其次，呆在漠城一样可以掌兵，而退守西凉，安全是安全，那名声就不好听了。
没有名声，拿什么去收兵？
凌一帆衡量了利弊，执起笔：“还缺什么，你说，我写，立即从旁边的城调。漠城的安稳关系到整个暗夜世界，不由得他们不同意。”
这便是一统的好处，有了国主令，便能号令所有城主，调用一切可以调用的资源。尽管依然会有人存着私心，但大家都知道，任期只有五年。下一个五年，还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被调到贫瘠的城市，比如说，漠城。
所以，凌一帆的命令，大家只有遵守。
迟迟未到的蛇药和黑油被从瓦口送了过来，不过几天，萧帧也亲自送粮草和武器到了，漠城中总算恢复了些士气，不再是之间的死气沉沉。
莫晓夜领着众人登城墙远眺，远处的山坡上移动着黑色的斑块，便是兽群了。自从狼群离开后，一切都恢复了平静。如果不是在城墙上亲眼所见，都会以为危机已过。
苏越说：“光在城墙上涂了黑油还不够，恐怕，还要挖战壕才是。”
乔纳眼前一亮：“没错，挖陷阱，可能时间不够，挖条浅浅的沟渠倒些黑油，也是可用挡住蛇群的。”
苏越怀疑：“且不说黑油会不会渗进沙里，我们涂了城墙，还有那么多黑油么？”
莫晓夜郁闷：“难道要拆房子？”
漠城中的马灯柱已经被拆了铸了箭头。如今，为了挡住蛇群又要拆房子。到时候打退了野兽，城里还能剩下什么？众人齐刷刷往莫晓夜看去，这里能做决断的，只有她。
莫晓夜问：“乔叔，城里有用木头建房子的吗？”
“只有薛家，之前开矿赚了钱，第一时间就是修房子。但是，薛家的逃难去了，就剩了几个奴仆和小妾……动人家宅院，是不是不合适啊？”
“漠城就他一个世家？”
乔纳好笑：“其他几个世家也都是旁系，赚了钱，要回西凉花的，没打算在这里扎根，怎会舍得花钱，不过就是土房子修得比旁人的大些罢了。少主，你到底准备向几个世家下手啊……”
萧帧问：“这个薛家，和西凉城那个薛家是什么关系？”
“出了五服的。”
莫晓夜已经起了心，自然不会因为这家人跑了就罢休。当初在幽冥城，她也把主意打到了世家身上。
跑了，正好，拿东西不用打招呼了。
薛家指不定还能拉出些碳火，正好把木头留着，劈了用来做轻一些的箭。
她扭头去看凌一帆，问：“国主大人意下如何？”
凌一帆见她眼中满是狡黠，嘴角不自觉的扬起：“夜儿想怎么办？”
“你才是国主，我下令没你管用。”
用国主令拆人房子，这用途，也只有莫晓夜想得出来了。莫晓夜自圣地回来后，每天过得一板一眼，少有趣味。
凌一帆想逗她：“你用什么换？”
莫晓夜脸一板，幽幽道：“我可以撤出西凉。”
凌一帆没撩到心上人，反而被添了堵，忍不住怒道：“借口用一次可以，不带次次都这样威胁人好吗！”
651拆房子（）
莫晓夜挑眉不语，凌一帆没忍住，飞快地伸出手去揪了她的脸。莫晓夜让他恨得牙痒，却又半点对付的方法都没有。他尤不解恨，手掌粘在那细腻的皮肤上，不愿意移开了。
莫晓夜没料到他会突然出手，也是呆了呆，立即后退两步。见大家古怪地盯着她，心中有了脾气：“凌一帆！”
“好吧，你叫声一帆哥哥来听，我就签。”
凌一帆本没打算先动世家，而是准备留着，给新任城主做政绩考核的。莫晓夜想当屠刀，他只好退一步，顺势让手下做善后工作了。
“凌，一，帆！”莫晓夜怒道。
凌一帆耸了耸肩，道：“叫错了……”
莫晓夜发现，她越生气，凌一帆越来劲。其实，喊个名字并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被人威胁的感觉，特别不爽罢了。她没来由的忆起当初读书时王雪颜的模样，立即换了副表情，娇滴滴道：“一帆哥哥。”
凌一帆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就连乔纳也踉跄了一下。
这杀伤力简直太大，最主要是，和莫晓夜那恶毒的表情，一点都不搭调！
“我签！”
莫晓夜转身，得意道：“顺便把那几个世家也都解决了，好东西，都折了现钱去卖东西。打仗，需要很多物资的。”莫家一直维护着漠城的安危，却没收过银子，这个时候，几个世家不与漠城共患难，也别怪她心黑。
乔纳喜道：“是！”
***
罗玉是私下被送给那矿区管事的，可能由于薛老爷觉得有些丢脸，并未宣扬。现在大家子逃了难，在这宅子里，她是最大的主子。她一个女人，什么都不懂，就算空有主子的皮面，也无法领导一个家。
薛家本要垮了，不料二叔秦书珩突然派人，帮她稳住了局势。后来，又有个蒙面人出现，住在她家里，帮她御下管理，又罚了几个生了心思的刁奴，她才真正坐稳了当家的位置。
罗玉还没从掌家的喜悦中风光多久，就被城卫军找上门来，点明了要她的院子。
薛老爷逃得匆忙，屋里除了轻巧易挪腾的，其它都被留下了，其中也不乏好东西。她正琢磨着，要不要雇人将东西搬了，在西凉寻个地方住下来，自己也算有了底气。现在一纸命令，房子要拆，东西要充公，她怎么办？
她再一问，对方直接给出了国主令，她这才慌了：“军爷，你总要给点时间，不能说收就收吧！这一大家子晚上睡路上不成？”
来的城卫军见她一个妇道人家态度尚可，也不好为难，便答应道：“那你今天收拾好，我们明天再来。”
“定不让各位为难。”
领头的道：“走，先去那几家没人的。”
罗玉将整个希望都寄托在蒙面人身上，指望着他拿主意。
蒙面人冷冷道：“当初让你对付她，你不肯，现在后知后觉有什么用？”
“我，我去找凌一帆！”慌乱中，罗玉说，“他是我姐夫，只要我说清楚，他不会为难我的！”
蒙面人嗤笑道：“那你就去试试。”
起初，蒙面人让罗玉对付莫晓夜，说是罗玉和秦家有姻亲关系，莫晓夜不会放过她。
罗玉没放在心上，以为莫晓夜为了兽潮忙得焦头烂额，不至于还有闲心来找麻烦。她将希望寄托在凌一帆身上，实在是病急乱投医。
凌一帆是谁？算计了所有世家，顺利推行了新政的国主，暗夜神国若没有喾厉，凌一帆便是一言九鼎。
这几年，漠城的税收莫家没碰过一分，现在抵抗兽潮，又要出钱，又要出力，莫家不会平白担烂摊子。而且，凌一帆为了讨好莫晓夜，又下了令，这几个逃跑的世家，名正言顺就成了莫家弥补损失的钱袋子。
凌一帆正在和莫晓夜一起装新城门，还不知道，有人将主意打到了他的头上。他的主意力完全放在了莫晓夜的身上，见她从容的指挥着乔纳挪腾大石，安排值守，感觉十分陌生。
莫晓夜曾在他身边任职，只表现得一板一眼，庸庸碌碌，完全没有这时睥睨众生的气势。从一个当街受人欺负的小女孩，蜕变到现在这番模样，凌一帆历历在目。
莫晓夜变强了，身上的菱角越磨越少……也越锋利了。
他觉得有些遗憾，若是自己当初坦白一些，兴许，他就可以融入莫晓夜的生活。
装城门是个技术活儿，特别是这种非常时期。
不仅要用最快的速度将城门装好，还要保证城池的安全，若非旧的抵挡不住，也绝不会选择在这时。
城墙上，监视兽潮的人瞪大了双眼，生怕看漏了远处的动静；
城墙下，城卫军里三层外三层，将城门周边围了起来，以防意外发生。
四周静得下人，除了整齐口号，再没了旁的声音。
罗玉在外面踮着脚，只能看到一片头顶，望不到城门周围的情况。
她问：“军爷，国主在里面吗？”
“管你什么事？”这个被她抓住询问的大个子狐疑地看着她，一脸鄙视，多半又是想来勾引国主企图攀高枝的。他打量了罗玉一阵，没好气道：“让开让开！这节骨眼上，大家都忙着呢，你那风骚劲，熏不了狼崽子退了。”
一旁的几个城卫军听到动静，将暧昧的眼神投了过来，羞得罗玉满脸通红。
她急急地解释：“我找国主有事，麻烦你通报一下。”
大个子见她不识趣，更加鄙视了，便不再客气道：“这里忙着呢！谁有功夫看你那树皮脸，国主也是你能肖想的，不知羞！”
一旁的人低声打趣：“国主大人，你这辈子是指望不上了，这里站岗的，倒是可以随你挑。看看这腰身……啧啧，没十次也能有五次，包你满意。”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去捏同伴的腰身，对罗玉挤眉弄眼的。
罗玉气坏了，后退两步，扯起嗓子吼道：“姐夫！”
“姐夫！我是罗玉啊！”
罗玉总算看到凌一帆的身影，更加凄厉地嚎叫起来。
652城门惊魂（）
凌一帆没有转回身来，罗玉想扑过去，却被大个子挡住了去路，一掌推了回来，跌到地上，涕泪横流道：“国主姐夫！我是二夫人的表妹啊，你不认识我没关系，你总不能不认识秦玖儿吧！”
这边的动静，早被凌一帆感知到，起初并没有注意，直到罗玉喊出了秦玖儿的名字。
“国主真是好风流……”莫晓夜意味深长，“这里有我在，国主你去忙你的吧。”秦玖儿的事，莫晓夜不会放过。不过，不是现在。
凌一帆听出语气中的不屑，招呼身后的侍卫过去看情况，回头又对莫晓夜解释：“你接了漠城，这种乡野村妇的浪荡行为，也该是你莫家管的。”
“人家是国主的女人，我可还想多活两天呢。”
“别一副酸溜溜的语气，我会以为你在吃醋。”
凌一帆派出去的侍卫认出了人，赶了一回，也赶不走，一拉扯，罗玉更加变本加厉地哭喊：“国主你未免太过薄情了些，我姐给你生了孩子，你却不念一丝亲戚情分……”
再任她说下去，凌一帆的名声也就毁了。
凌一帆忍无可忍，走到罗玉面前，淡淡道：“若再从你口中听出污蔑之词，你知道后果。”
秦玖儿和他没关系，那孩子，和他更没关系。
他以此事为辱，若不是还顾念那点名声，早就下了杀手。
“你！你果然不……”
凌一帆打断罗玉的话：“本主还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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