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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底黑暗编年史-第3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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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叫就用石头堵住你的嘴！”豹哥恶狠狠的，白素素果然不再出声了。他上前请命，“族长，你就一人去未免太过危险了，不如我和你一起吧？”
族长拒绝道：“不用，你在此做好战斗准备，里面还有议院的人，千万不可大意。只要见到我的信号就进攻！”
“是！”
为了一举拿下赤霞，这次，蛮族将盛丽城一半的武器库存都盘了出来。这种弩箭，是之前莫问专门设计对付异能者的。有了这武器，便不惧议院的人。光凭体力，蛮族完胜。一声令下，豹哥退了下去，指挥人开始摆弄武器。
“金甲，毛利，你俩现在领人潜进城里，将那议院的人，遇到的都宰了。你们知道他们体温要低些，很好分辨的，尽量别惹出动静。”
“是！”
开战了，众人一阵激动。如今他们到达的消息还未被白家知晓，正好打白家一个措手不及。蛮族似乎已经见到他们住进赤霞城中的情形了。
尖嘴没有任务，着急问：“我呢！”
“你跳跃能力最好，和我一起进城，最好将萧帧拿下，这仗说不定也不用打了。”
“好！”
尖嘴长老这才欢喜了，摩拳擦掌，迫不及待地就往赤霞城中冲去。几个跳跃，越过高大的树屋城堡，冲着族长挥手。于是同时，金甲和毛利两位长老也动了身，领着各自的人，三五下就跳到了房顶上，昂起头来，甩起了手臂。
树叶的微光中，身影恍惚不实，却仿佛是胜利的信号，点燃了蛮族人心中的渴望。
众人忍不住伸手回应，激昂的情绪在人群中蔓延。
“萧帧就在城里，想活着见到他，该怎么做，你知道。”
单族长毫不客气地捞起白素素，飞进城里，竟比在房顶蹿动的尖嘴长老还要快了几分。
赤霞城看起来大，但如果从空中直接飞过，却不见得多少时间。不过两刻钟，单族长便找到了熟悉气息的来源。他对着尖嘴长老使着手势，无声道：“在那里！”
白素素恰好看到熟悉的身影走进父亲的书房。
那是萧帧，他手中托着的，是行刑的工具。
单族长带着白素素刚落地，白素素便不由自主地往里走。
她顿住脚步，往一旁的窗户下移了移，并没有进去。蛮族族长紧随其后，他刚想说什么，被白素素瞪了一眼，又将话吞了回去。他闻到了熟悉的气息，和那方手帕一样，无声地指挥尖嘴去解决周围的侍卫，自己陪着白素素，守株待兔。
房间里的对话，让单族长越听越拿不定主意。他想，萧帧杀了白鹏飞，目的既已达成，不会再受白素素的制约，可能不会就范让出城来，不如直接绑了再说。他握紧手中的刀，静待着那一刻的到来。
过了好一会儿，脚步声从房间里传来，白素素几步挪到了门口。
她刚站定，萧帧正好开门出来。
一对相爱的人，看了个对眼。
萧帧刚刚对白鹏飞说：是啊，我杀了你，她就永远的是我的了，再没有人能将她从我身边夺走。你不是嫌我不够门当户对吗？从今以后，我就门当户对了！
萧帧好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屋内，才转过头来。白素素就那样看着他，陌生的眼神扎得萧帧的心一痛。萧帧很想哭，却哭不出来，仿佛一瞬间，眼泪都被疼痛的心抽干了。
“素素！你……”
白素素打断他的话：“我？我怎么在这里，对么？”
“不是……”萧帧恨不能将舌头割了去，“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白素素直视萧帧的双眼，再不见半分柔情。她的心在滴血，她不惜背叛家族、放下拥有的一切、背负一切骂名，到头来，只是爱上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她曾经就看穿过他一次，还如此执迷不悟，多么可笑！她以为爱情拯救了萧帧，却不知，是萧帧的仇恨，将她掩埋了。
白素素面无表情道：“从你进去的时候，从你说起你家灭门之仇的时候……我就在了。”
她直直往里走去，萧帧心中咯噔一响，怯怯地伸手去拉。
“素素……”
“别碰我！”
白素素闯进书房，见白鹏飞胸前已经红成一片，依稀扎了刀的印子。只看了一眼，白素素迅速地从书房向外闯。她再也没有亲人了，而罪归祸首，还站在她的面前。她满脑子都充斥着决然和疯狂，似要吞噬一切，摧毁一切。
萧帧急道：“素素，我不是，你听我解释……”
白素素低吼道：“我傻得相信你，葬送了整个白家，不管我白家有多对不起你，也是两清了！我白家如今家破人亡，到这地步，你都还不肯放过我么！”
“我爱你，素素，用你的意境看看，我是爱你的，我……”
白素素身上没有带任何武器，只旋身而躲，站到了蛮族族长身边，愤恨道：“你休想！你让我觉得恶心！你我永远不可能门当户对，我是白家大小姐，而你只是一个贱民，流着最卑微下贱血液的贱民！”
萧帧的身形几不可见地晃了晃，忍住心中的绞痛再次去牵白素素的手，又被白素素躲闪开了。
“单族长，你还不动手！”
是单族长带着白素素进来的！
否则白素素不会听见他对白鹏飞说的气话。萧帧怒视单族长，根本不等他说话谈条件，满腔怒火都冲着他发泄了过去。
“来人啊！敌袭！”
议院军经过喾厉的训练，纪律严谨，又有异能护身。尖嘴长老好不容易瞅准机会想动手，不料被凌一帆一嗓子吼破，反倒被议院军的人发现了。他只来得及伤了一人，就跳了出来，和族长合到一处。
议院军见来人不像人、兽不是兽的模样，便知蛮族来袭，当下吹响了骨哨。
凄厉而尖锐的声响划破黑暗，卯五从房间中闪了出来，直接对上了尖嘴长老。
计划好的奇袭没有奏效，双方扭打起来。
802留你狗命（）
近身作战，蛮族人引以为豪的力量，没有在异能面前有多少优势。议院军利用异能远程攻击，灵活移动，让尖嘴长老和蛮族族长无处着力，满腔愤懑。
卯五冷道：“单族长大驾光临，是打算留下做客吧。”
“你给老子滚开，不人不鬼的东西！”
单族长正在为刚刚自己没有先下手为强而苦恼，他痛恨暗夜族的多变，明明杀了对方亲人还要说爱，让他弄不明白。他一度以为萧帧会和他谈条件，不料招呼就没打，就要杀人。他想摆脱卯五，去抓萧帧，却脱不出卯五的攻击圈。眼见议院军越来越多，他和尖嘴长老根本不敌，索性对空一啸，将满腔怒火都吼了出来。
这是真正进攻的信号。
此时，议院军完全占据了优势，萧帧躲在卯五身后，退至书房门口，伸出手去拉白素素。
“素素，你过来。”
白素素反而后退一步，又至蛮族族长身后。
“你从来没有爱过我，你都是骗我的！”
“我没有骗你，真的没有！”
萧帧想冲过去，却被卯五拦住。卯五看着蛮族族长的翅膀若有所思，问萧帧：“白素素不是死了么？你早就知道她活着？”
没等萧帧开口，白素素喝道：“单族长，你们不是要攻城么？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用火了。一把火将他们全都烧了，不败也得败。”
“素素，你疯了！这里还有成千上万无辜的人！”
“我是疯了！”白素素从单族长身上抽出刀来，直指萧帧，嘶吼道，“我白家的产业，我想处理与你何干！你要强占，我便是毁了它又如何！我就是毁了，也不会让给你这样负心薄情的人！”
“我从未想过要霸占你白家产业。我，我只是图一时……嘴快……”
白素素对着萧帧冲了过去：“既然如此，你还站在那边做什么？你让我过去，为何不是你过来！”
卯五一个挥手，白素素就被他打了出去。
“我留着你狗命，你亲自回去给大人请罪。”
卯五搞不清楚情况，冷漠是他脸上唯一的表情。他将萧帧推进书房，关上门。他留着萧帧，只因为，萧帧是国主大人举荐来的，而白素素又是国主的妻子。他直觉这之中情形复杂，如今蛮族攻来，他还来不及细想。
这时，先行进入城中的金甲和毛利长老也赶了过来，有他们加入，帮蛮族扳回了些劣势，刚好能和议院军斗个相当。
白素素固执地呆在单族长身边，害得他缩手缩脚。他索性想直接把白素素丢出去，被尖嘴长老阻止道：“刚刚那小子说爱她，想必是还有些用。”
金甲长老说：“他们还有人没到齐，我们先撤出城去，再做打算。”
说话间，白家军整齐的步伐声传来，一轮箭雨，齐刷刷落了下来。
议院军用异能瞬间远去，但蛮族人不行，一轮射击下来，有好几人身上都挂了彩。单族长收起不甘的心思，下令撤退。
在议院军眼里，除了任务，什么都没有。他们现在的任务，就是抵挡住蛮族的进攻，将其歼灭，再无它事了。卯五飞身而上，缠住落在最后面的尖嘴长老。
“拿下他们！”
议院军有了武器，更是无敌，用异能将落在地上的箭又提了起来，当做武器，在蛮族人群间反复穿梭。空中的箭不断射来，不时有人受伤哀嚎，单族长没想到议院军那样难缠，夹起白素素就上了天。
“撤退！”
“快撤退！”
单族长以为飞上天就轻松了，大错特错。原本那些箭，只漫无目的地乱射，此时他鹤立鸡群，白家军的目标齐刷刷对准了他。就在此时，卯五空手掷箭，直端端往单族长身上射去。眼见他正在和空中的箭群纠缠，腾不出手来，尖嘴长老一急，跳起身来去抓。卯五接连掷出一箭，尖嘴手中抓住一只，另一只却紧随而至正中他的眉心。
蛮族族长顾不得底下的情况，不得不放弃身后的人，只身往城外飞去。尖嘴长老帮他争取了逃生的时间，等卯五再想掷箭他，已经出了攻击范围。
“杀无赦！”
卯五准备追击蛮族长老，凌一帆恰在此时从书房冲了出来。
“带上我！我能劝她。”
“你是说白素素么？她都是个废物，劝她有什么用。”
卯五刚想起飞，被凌一帆牢牢抓住衣角，哀求道：“有用！白家在山南千年，如今白家尽灭，她是白家最正统的继承人，我们不需要她，但城民却是认的。有她在，对统治山南只有好处！”
卯五眼里只有任务，唯独对这统治以及叛徒处置的事，没有决定权。他听说白素素对统治有利，二话不说答应了萧帧的请求。这或许是议院统治下唯一失策的地方，就如圣主所说，任何系统都是有漏洞的。萧帧歪打正着，正好打在卯五的死穴上。
赤霞城乱做一团，隐藏在各处的议院军得到号令，前赴后继地往城主府方向赶来。白家军也发现了城外的蛮族，开始调动。
一场大战一触即发，没给白家和议院军应变的时间。
豹哥已经架好了工事，蛮族不算是仓促应战。见族长带着白素素又飞了回来，身后跟着许多黑衣人，立即在弓弩上拉满了弦。
在坪山战役的时候，卯五见识过弓弩的威力，见事不对，立即命令：“隐蔽隐蔽！让白家军先上！”
蛮族终归不过一城之力，而白家，集中了当初整个山南的兵力，比起蛮族，有数量上的压制。白家军从城中各处迅速涌了出来，他们身披硬皮甲，有身穿锁甲的亲卫军开道，如一把利剑迅速切入蛮族内部。蛮族再是勇猛，三五人打一人，也占不了多少便宜。
蛮族的弓弩没派上用场，就已陷入近身厮杀中。他们本就没什么策略，凭着一腔热血往前冲。
单族长在空中看得分明，急道：“收拢队形！”
他中气十足，一嗓子吼得空间嗡嗡作响。蛮族迅速地往单族长所在聚拢。他将白素素往下面一丢，调头和卯五对上了。在空中，他有一定的优势，毕竟他只是凭着体能在战斗，而卯五却是精神力的支出，坚持不了太久。
卯五将萧帧甩到地上，道：“你去劝降，争取戴罪立功！”
803得胜（）
战场上，飞剑肆掠，是议院军从后面赶了过来。
他们远远操控着刀剑，收割着一条条性命，很难精确到每一个人，几乎是无差别的攻击。蛮族这才意识到战争的可怕，没了之前的气势，隐隐有败退之相。
萧帧挪到白素素面前，还得益于单族长未来得及和大家交代事情的原由。蛮族一向不爱多想，就算去想，也想不明白。在盛丽城的时候，大部分人都见过萧帧，见他走了过来，还以为他是和自己一个阵营的，纷纷让路。
白素素提着刀和萧帧对视，一双眼，阴冷得能淬出毒来。
萧帧伸手去拉她：“素素，我守着这城，城依旧是你的，但是若给了他们，你就再也要不回来了。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啊！”
“为我，杀了我爹，灭了我白家？！”
白素素的剑架在萧帧的脖子上，可萧帧不为所动，依旧执意往前走了一步。锋利的刀在他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白素素的手抖了抖，却依旧没有放下。
“我没有杀你爹，他是自杀的！”
白素素咯咯笑了起来：“谁自杀要捅那么多刀？作秀给谁看？”
“不是我杀的！”
萧帧猛然上前一步，白素素却在同时退后了一大步。她的刀滑过他的衣衫，露出他白皙的胸膛来。白素素的刀就抵在他小腹上，那里已经渗出血珠来。
萧帧撞上来寻死，但白素素不想他死。她要他活着，犹如她一般，痛苦的活着。她收了刀，以从未有过的速度远去，站在一堆尸体中，却显出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来。比那尸山血海还要血腥，比剿灭生命的年轮，还要黑暗的气质，形如鬼魅。
她勾起一抹阴邪的笑意，道：“萧帧，你没了那物件，连仅有的良知也没了。”
萧帧呆呆地看了看自己裸露的胸膛，在他肚脐以下有一颗鲜红的血珠。白素素只是划破了他的上衣，可他却觉得，整个人都被她这漫不经心的一刀剖开了，伤得体无完肤。他盯着那滴血看了半天，连身后砍过来的刀都没有发现，还是被蛮族人一刀挡了开。
他后背火辣辣的疼痛，也比不上他心上的。
早知道……
早知道他给不了白素素想要的，是他在强求……
他仰头狂笑：“哈哈哈……是啊，我没良知，我是贱民……你白家可以做的，我做不得，哈哈……白鹏飞，你下得一手好棋，死了也要算计我！哈哈哈……”
卯五正在空中和蛮族族长打得难分难舍，骤然听见萧帧的笑声，怒道：“萧帧，你在做什么！”
萧帧听不见任何声音，他觉得整个人都空了。他踉跄着往白素素的方向走了两步，却见白素素又警惕的后退，面带嘲讽地看他。他脚下一软，摔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了。若非还能看见他肩膀的抖动，真要以为他是一具死尸。
说起来三五句功夫，这仗已经打了半天。
双方各有死伤，蛮族久攻不下，力竭在即。
此时知意和柱子终于带兵赶到，蛮族族长喜极而泣。
有了异能军团的加入，蛮族人总算从战斗中解脱出来，一心一意对付白家军。而议院军；之前就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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