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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艳骨-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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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宸轩哥哥，他是害死你和宝宝的凶手，可是今生我都无法替你们报仇。他是天启朝的皇帝，他是一个值得百姓爱戴的皇帝，他会给天启的历史再添辉煌的一笔。”沐颍希靠在床帏，无助的哭泣。
一夜的哭泣，早晨醒来，双眼的红肿无法遮盖。
天启煜知道沐颍希心中的痛，但他心中的痛又何尝比她少。
“小希，你想先回沐府还是进宫？”天启煜想要扶沐颍希，却被她用力的推开。
“我想见小萱儿。”即使身体摇摇欲坠，她倔强的拒绝他的帮助。
“我们回宫。”伸出的手却抓不住任何的东西，这样的结果是他想要的吗？
坐在马车上，两人靠的很近，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可是只要天启煜一靠近沐颍希，即使触碰到她的衣袂，他就可以感觉到她的颤抖。
那样的颤抖是发自内心对他的恨意，“小希，我们是不是再也回不去了？”
沐颍希缓缓地抬起头看向天启煜，“皇上，你心中早有答案又何必问我。从宸轩哥哥走进火海的那一刹那，我们之间已经回不去了。我不明白，你们是至亲的兄弟，宸轩哥哥的出生不是他自己所能选择的。这一切都是先皇的错，却要让熙宁公主和宸轩哥哥承受。都说帝王无情，那时的我不相信，我总以为帝王也有情，在你的身上，我看到了温暖。可现在我信了，帝王终究是无心之人。”
天启煜想要开口为自己辩解，他没有错，他只是想要得到自己心中所爱，他只是想要保住皇室的尊严。他是皇帝，这是他的责任。
“小萱儿很乖巧，长得和你很像，长大了一定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天启煜嫉妒顾宸轩，即使他已经死了，可是他得到的都是他想要的。有美貌的妻子，可爱的女儿。
如果不是他的出现，他们还会有更多的孩子，会收获更多的幸福。
“我只希望我的小萱儿可以一辈子幸福。”沐颍希认真的看着天启煜，她要的只是他的一个承诺。
“只要你好好的活着，小萱儿就会一辈子幸福快乐。我会将她当做自己的女儿，将来为她找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天启煜能给的承诺仅限于此，他无法给她太多的承诺，小萱儿终究是顾宸轩的女儿。
沐颍希无奈的笑了笑，无力的将身体靠在马车上。
小萱儿安静的坐在椅子上，心中虽然很是害怕，但是看到与娘亲一模一样的容颜时，心中还是一阵安心。即使知道坐在眼前的人不是娘亲，她却还是不时的抬头去看沐颍染。
“小萱儿，不要害怕，我是你娘亲的孪生妹妹，是你的小姨，小萱儿可以将这里当做家。有小姨在，没有人可以欺负小萱儿。”沐颍染一阵怜惜，才三岁的孩子，心中害怕，却还是佯装镇定。
小萱儿轻轻地摇了摇头，手指不停的搅动，不安的说道：“有娘亲，有爹爹，有弟弟的地方才是家，这里不是小萱儿的家，小萱儿想要回家，回小萱儿自己的家。”
眼泪还是没有忍住，小萱儿心中隐约知道，自己再也没有家了，他们的家已经被人毁了。
沐颍染心疼的将小萱儿抱在怀中，柔声安慰道：“小萱儿怎么会没有家，小萱儿还有娘亲，还有小姨，还有外公外婆。”
“可是小萱儿没有爹爹了。”小萱儿哭着说道，她不是不知道，那场熊熊大火，带走了她的爹爹。爹爹再也不会抱她，给她做纸鸢。
沐颍染不知道如何安慰小萱儿，她怎会不知道，天启煜找到沐颍希的那一天，顾宸轩就绝无生路。
“小萱儿不要哭，娘亲马上就会来见你。”沐颍染轻拍着小萱儿的后背却无法停止让小萱儿哭泣。
“小萱儿。”沐颍希心疼的听着小萱儿的哭泣，过了很久，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
“娘亲。”小萱儿听到熟悉的声音，挣扎着从沐颍染的怀中下来，跑向沐颍希。
沐颍希弯下腰将小萱儿抱在怀中，泪水随着小萱儿的那一声娘亲而落下。
“姐。”沐颍染小声的唤道，此刻的她不知道该如何称呼沐颍希。
沐颍希回来了，而她又将该去何处。
沐颍希抱着小萱儿，转身恳求的看着天启煜说道：“皇上，可以让我单独和小染说些话吗？”
天启煜无法拒绝，轻轻地点了点头，退出了房间。
“姐。”沐颍染再次小声的唤道。
沐颍希嘴角露出一丝苦笑，淡淡的说道：“小染，你还是叫我哥哥吧。我是以沐侍卫的身份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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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在沐颍希的怀中，小萱儿终是抵不过连日的害怕而沉沉睡去，只有母亲的怀抱，才能让小萱儿真正的卸下心防。
“小染，谢谢你替我照顾小萱儿。”沐颍希爱怜的看着怀中熟睡的女儿，心中百感交集。
“我没有照顾好小萱儿，小萱儿中了情醉的毒，必须每个月服一次解药。”沐颍染低头看着地面，她终是没有保护好小萱儿。
“情醉？”沐颍希重复着这两个字，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能克制心中的愤怒。
低头再次怀中的幼女，小萱儿依旧睡得香甜，可是一旦不服用解药，怀中的小生命就会骤然消失。
“顾宸轩已经不在了，为什么不试着接受皇上。只要你愿意，你可以是天启朝的皇后，皇上也会立刻解了小萱儿身上的毒。”沐颍染小声的追问，心中早已知晓答案，却还是忍不住追问，似乎想从沐颍希的口中得到不一样的答案。
“小染，你心中明白，又何必问我。我放不下宸轩哥哥，正如你放不下皇上一样。”沐颍希站了起来，将小萱儿放在沐颍染的怀中，“小染，小萱儿交给你照顾了，你要记住，你才是天启朝的皇后。”
不在看小萱儿，害怕自己会忍不住。径自走出了沐颍染的房间，走向了她此刻最不想见之人的身边。
“小希……”见沐颍希出来，天启煜迎了上去。
“皇上，现在不是我当值的时间，若是无事，我想回府休息。”沐颍希冷冷的说道，视线始终不曾落在天启煜的身上。
天启煜双拳紧握，心中有怒火，却找不到宣泄的地方。
“皇上，微臣告退。”沐颍希躬身说道，没等天启煜的回应，快速的转身离开。
此刻的天启煜只能默默地看着沐颍希离去的背影，隐忍不发。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与她之间的相处竟会变成这般。
“皇上，外面风大，还是进屋吧。”沐颍染抱着小萱儿走出了房间，柔声劝慰道。
天启煜看着沐颍染怀中熟睡的小萱儿，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杀意转瞬即逝，现在小萱儿是他手中最重要的棋子，唯有她，才可以牵制沐颍希。
伸手想要接过小萱儿，沐颍染却侧身身子躲开了，她害怕，害怕天启煜会伤害小萱儿。
“放心，她死了，小希会恨我一辈子，今生我们真的无法在一起了。”天启煜轻声叹息，心中仍是抱有一丝希望。
沐颍染随天启煜走进了房间，将小萱儿放在小榻上，小心的盖上被子，才转身走到天启煜的身边。
“皇上，姐姐回来，你打算怎么处置我？”沐颍染低头不看天启煜的双眸。
低头等了很久，都不曾等到他的回答。
“皇上，我不会成为你和姐姐在一起的绊脚石。三年前，我已经错过一次，我不想再错第二次。”沐颍染给了天启煜一个笑容，眼中的泪水因为主人的倔强，始终不曾落下。
“即使有一天，我册封小希为后，你依旧是我天启煜的女人。”天启煜蹙眉说道，沐颍染陪了他三年，因为有沐颍染，他才会平静的渡过三年。
他始终有负于沐颍染，将她当做了沐颍希的替身。
“皇上，你难道还不明白，只要我还是你的女人，姐姐就永远不会和你在一起。”沐颍染逼迫天启煜面对现实，心中却有一丝期盼，祈祷天启煜可以说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小染，你不要多想，好好照顾小萱儿，我回宫了。”天启煜轻轻揉了揉紧蹙的眉心，声音满是疲惫。
沐颍希已经让他无暇顾及，他如何有心情顾及她人的感受。
“皇上。”沐颍染还想说什么，天启煜却不给她任何的机会，只留了一个背影给她。
倔强的泪水从眼角慢慢滑落，“皇上，我不会成为你们的绊脚石。”
三年没有回家，沐颍希站在沐府之外，迟迟不敢进去。
这里的一切让她感觉到了陌生，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己的爹娘。
守在门口的侍卫甚至不认识她，三年时间虽短，却是物是人非。
走近了，这里是她的家，她却被侍卫拦在了门外。
“你们丞相出来，自然知道我是谁？”这里是她的家，她回家却要让人通报。
侍卫认识沐颍希，但是看沐颍希的装扮，又不敢怠慢，一人立刻去寻沐旭。
三年的时间，沐旭从未放弃寻找爱子的下落，即使看到皇上不在追寻，他都不曾放弃。
一次次的失望，一次次的打击，可眼前的人是那么的真实，他从未想过，他还可以见到自己的儿子。
“小希，真的是你吗？不会是爹爹年纪大了。”沐旭用力的抱住沐颍希，深怕自己一松手，怀中的爱子就会消失不见。
“爹爹。”沐颍希颤抖的伸出双手抱住了沐旭，短短的三年，沐旭的双鬓已斑白，这一切都是因为她。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沐旭不停地重复，握着沐颍希的手走进了府中。
“小希，你离开之后，你的房间你娘亲每天都让人打扫，这里的一切和你离开时一样。”沐旭四处打量着房间的摆设，自从沐颍希失踪之后，他再也没有踏入这里。
沐颍希环顾着四周，这里的一切都没变，变得只是人心。
“爹爹，娘亲还好吗？”沐颍希抬起头轻声问道。
和顾宸轩在一起的那一段日子，她时常在想，如果当初娘亲没有隐瞒她的性别，她是不是不会遇上顾宸轩。
“你娘亲在你失踪之后，就一病不起。她走的时候，不停地说着，她对不起你，希望她的死能带走所有的罪孽，换你一生平安幸福。”沐旭苦涩的说道，有些人直到失去，才会知道珍惜。
身体晃了晃，沐颍希以为自己听错了，心中也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小希。”沐旭扶着沐颍希，将她扶到床上坐下，“爹爹不打扰你休息。”
泪水无声的滑落，她从来不曾恨我自己的娘亲，是她给了她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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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颍希缺席了早朝，她无法面对曾经共事的官员，她最怕面对的却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
只要一见到天启煜，她就会想起顾宸轩，她永远无法释怀是天启煜害死了顾宸轩。
早朝的时候称病不上朝，轮到她当值的时候，她故意请假，不愿和天启煜见面。
几天之后，天启煜知道沐颍希是故意躲着他。为了见到沐颍希，他不得不亲自去沐府逮人。
沐颍希见到天启煜没有太大的震惊，早已是预料之中的事情，只不过天启煜比她预想的要沉得住气。
“小希，你当真以后再也不愿意见我？”天启煜竭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不想让自己的怒气转嫁到沐颍希的身上。
沐颍希仿佛没有听到天启煜说了什么，眼神中慢慢浮现出悲伤，“皇上，我想回去看一看，看一看我曾经的家。”
天启煜瞪大了双眼，眼中燃烧着熊熊的怒火，“你还是忘不了他？你的心中还是只有他一人？他真的值得你不顾一切。那我们的曾经在你心里算什么？只因为我娶了你的妹妹，你就将我们之间的感情全部抹杀了。小希，你可曾爱过我？”
天启煜放弃皇帝的自尊，卑微的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身为皇帝却如此委曲求全，只因面对的是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
“皇上，让我回家看看，我就告诉你想知道的答案。”沐颍希始终不曾抬头，她只想知道村民究竟生活的好不好。
她与顾宸轩的突然闯入，究竟有没有破坏他们曾经安静的生活。
此刻的她，心中早已没有了对天启煜的信任。从他逼着顾宸轩走入火海开始，他们之间的信任在顷刻间灰飞烟灭。
“小希，我同意了你的请求，你会告诉我想要的答案吗？”天启煜按住了沐颍希的肩膀，苦涩的说道。
沐颍希拂开了天启煜抓着她肩膀的手，别过了头，缓缓地说道：“皇上，我只想看看那些村民，我不希望因为我和宸轩哥哥，而使他们平静的生活受到打扰。”
“我随你一起去。我不想你离开我的视线。”天启煜终是妥协。
“我想现在就走。”沐颍希深深地呼吸着空气，径自往前走，走到门口的时候，沐颍希又停住了脚步，扶着门道，“皇上，我曾经爱过您，可是我对您的爱随着宸轩哥哥的死而烟消云散。现在的沐颍希，只爱顾宸轩一人，此生不换。”
这样的答案，天启煜觉得自己该微笑，沐颍希承认了他们之间的爱情，可是为何要对他如此残忍。
连最后的一点希望都要抹杀，他杀顾宸轩，真的选错了方法吗？
他有无数的方法可以除掉顾宸轩，为何他会如此偏激选择了最惨烈的办法，让沐颍希亲眼看着顾宸轩走入火海，让顾宸轩的骨灰随风散去，让沐颍希对他只剩下浓烈的恨意。
是他亲手结束了他与沐颍希之间最后的一点情谊，天启煜到此刻才意识到自己错了，错的太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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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希。”天启煜轻声唤道，再想说些什么的时候，沐颍希的身影就已经消失。
天启煜加快了步伐，追上了沐颍希远去的身影。
放下了皇帝的架子，不在乎身为皇帝的危险，天启煜陪着沐颍希回了那个另两人彻底决裂的地方。
到达曾经的村子，天启煜才发现很多事情都脱离了他的掌控。
身为皇帝却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究竟是谁破坏了这里的一切。
曾经安静祥和的村庄化为了灰烬，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
地上是村民的尸体，天启煜从未想过要伤害这些无辜的村民。
这些村民甚至是他手中的筹码，他要杀的，一直都只有顾宸轩一人。
顾宸轩是皇室的耻辱，即使没有沐颍希，身为皇帝的他，也不能让皇室的污点存在。
直到脸上传来痛觉，天启煜才回了神，右手不自觉的抚上了脸颊，眼中出现的是沐颍希绝望的双眸。
“为什么？他们是无辜的，为什么不放过他们，你逼死了我的丈夫，还要害死这些无辜的村民，在你心中我究竟算什么。你是皇帝，君无戏言，你为何要食言。”沐颍希歇斯里地的冲着天启煜大吼，如果不是最后的一丝理智，她或许会动手杀了眼前这个令他陌生的男人。
天启煜不知道该如何为自己辩解，没有人会杀死这些无辜的村民，只有他最可疑，可这些村民却不是他所杀。
“小希，这些村民不是我杀的，你要如何才能相信我。”天启煜急切的想要解释，可又不知道该用什么理由。
“天启煜，这辈子，我都不会相信你。我恨你，一辈子。”沐颍希用力的拭去眼中不断滚落的泪水，这里的一切都充满了她与顾宸轩两人之间最甜蜜的回忆，可天启煜毁了这一切，连回忆都不愿意施舍。
“如果还有一点良知，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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