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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挥你降落-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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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我没介意。”严岫摆了摆手,想到了什么一样笑了一下,“不过你倒是真挺敏感的……”
  “职业病吧。”
  这种职业病,温一辰说出来也带着比较重的无奈感。
  其实他也很奇怪,平时明明不会把自己的真实情绪流露出来,碰到了严哥,他就跟被扒光了一样上赶着诚实,把他几年混出来的人情世故忘得毛都不剩了。
  严岫因为这句话回头比较认真地看了温一辰一眼,叹了口气,跟哥哥对弟弟一样揉了揉温一辰的头发:“我带你出过几次场?”
  “啊?”
  大概没想到严岫突然问这个,温一辰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会在心里数了数,才惊觉原来他一直以为的关系比较近的客人之一严岫真正做自己客人的次数并不算很多。
  “我印象中五六次吧。想想原来也不是很多啊……严哥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对于你来说不多,对于我来说足够了。”严岫喝了一口酒,“既然如此,跟你说了也没什么。我这应该是很长一段时间里最后一次来这里了。”
  一下子涌出来的失落让温一辰自己都吓了一跳。
  “严哥你要走?”
  这句话问得很巧。走?走到哪里?可以只是不来这个酒吧,可以是离开这个城市,同样可以是离开这个圈子,甚至离开这个国家。
  “嗯。算是吧。现在还没决定,但是不管是哪种决定我都不太可能再经常出现在这里了。”
  温一辰惊觉他是来道别的。
  “严哥你还约的有朋友吧?我看我还是先不打扰了——”
  “一辰,怎么了?”
  后者被叫住也没有回头,开口时候声音低得下了自己一跳:“怎么说,严哥,你也知道,做我们这行的,天天迎来送往……我不能把这些太当回事。”
  不然做这么些年就太得不偿失了。
  “那行,你去吧。”严岫知道话说到这份上再留人就有些强人所难。
  尽管他很想留,尽管温一辰也算是他比较在意想让对方知道自己情况的几个人之一。虽说并不可能真的发展出来什么关系,但是既然处着舒服,就会喜欢。本来跟温一辰还有可能做个朋友,可自己现在既然要走,那又何必给人添堵呢。
  所谓的人有悲欢离合,这种事情放谁心里都多少是苦的。
  想到这里,严岫仰头把酒灌了。
  Bartender很有眼色地及时送上了一杯新的,他就顺势拉着人也聊了两句。一直聊到他远远地看见张载焓毛东几个人来了,回头正准备交代服务员开个包间的时候,却又被那人叫住了。
  “您是准备最后一次来这儿了吧?”
  严岫不动声色:“刚才听见我跟别人说的话了?”
  “也不算吧。您一进来我就这么觉得了。”
  操,这干酒吧的各个长得是什么眼啊!
  “而且,我冒昧问一句,您离开这里是跟上个月您跟闻机长在这儿发生的争执有关吧?”
  严岫听完一愣,然后没忍住苦笑了一下:“我说你这听起来哪里像是问句了。”对方知道自己有点冒犯了,一脸的不好意思倒也挺真诚,严岫见这样干脆重新做到了吧台高脚凳上:“你认识闻斌?”
  “也不算认识吧,只不过他挺常来的,后来他不也挺出名的。”
  后边一帮人已经找到了严岫,朝这边走过来了。
  “你那句‘争执’,话里有话吧。”
  “您既然这么说,我也就不拐弯抹角的了。基本上我在这呆的久了,打眼一看谁在表白,接受或拒绝,都不会错。”
  严岫不多说浪费时间,只等着对方把剩下的话说完。
  “但是,说真的,您其实给人的感觉挺明显的,估计很多人都看出来您对闻机长的感情了吧,至少您告诉过的那些人,觉得惊讶的其实挺少的吧?”
  我告诉的人本来就不多,严岫没忍住在心里反驳了一句。
  “那既然这么明显……您觉得闻机长他自己感觉不出来吗?”
  有一瞬间严岫觉得自己被雷劈了,只是靠着一种惯性死绷着不动声色。
  “倒也不一定说他知道,但是他不可能没感觉的吧……但是他那天在这儿听完您说的话之后在这儿喝酒喝到三点半,劝都劝不住,不可能仅仅是因——”
  “好了,我知道了。”严岫冲对方摆了摆手,还是没忍住自己心里翻腾起来的那股烦躁,小声咒骂了一句,喝干了杯子里的剩的酒,应着几个朋友的叫声就走了。
  那位Bartender一直到看着一行人走进包厢,都没把握自己多这几句嘴到底对不对。
  不过反正人都是最后一次来了。
  随他便吧。
  
  四个人往包厢里一坐,突然就冷场了。
  他们几个都是在等严岫开口,严岫则满脑子还是刚才那个Bartender的有些微妙的逻辑。最后张载焓坐不下去了,起身夺掉了严岫手里正缓慢匀速往手里送的酒杯。
  “我说你发什么呆啊!没看一帮子人坐这等着你呢!”
  严岫回过神来询问的看着依旧暴躁的张载焓:“我怎么觉得你最近越来越暴躁了。”
  “还不都他妈因为你!因为闻斌!你们两个这三个月恨不得把我们折腾死。”张载焓一看严岫那没良心的表情还想继续炸毛,但是被毛东按住了,“我操,你们什么时候能消停下来……”
  他也承认自己最近情绪有点一点就着,主要是发生的事情都太大了,又都是切实关系到他最亲近的几个人。带着点消不去的烦闷慢慢坐下,他手里的酒杯放在大理石的台面上的时候发出清脆的响声。
  气氛从冷一下子就变得有点压抑了。
  严岫努力把自己的思维从Bartender的微妙逻辑中解救出来,放在眼前切切实实正在发生的事情上:“载焓,你可能是把这事想严重了。我今天叫你们出来不是求安慰的,也不是做道别的,我是有正事要商量。”
  他顿了一下,想伸手拿酒杯先喝杯酒才意识到杯子已经被张载焓拿走放在了对面够不到的位置。倒也没有怎么尴尬,就是突然的,他觉得现在发生的一切都很扯淡。
  “这样吧,咱们先把情绪调一下。”
  几个人都很配合把注意力放在了严岫身上。
  严岫这个人在进行谈话方面其实很有自己的方法,毛东刚认识他的时候最先注意到的就是这一点。——基本上,严岫在谈正事的时候逻辑非常流畅冷静,而且视角很全面,他不仅会注意自己的表达,也一直在注意对方的反馈,并且在根据反馈调整自己表达的同时自我审视,看看是不是有什么其他更好的交流切入点。
  所以真的谈起来的话效率相当高,而且会让大家都很舒服,绝对不浪费精力和时间。
  而在严岫看来,在一个谈话中达到自己目的的最重要前戏,就是让参与谈话的所有人都能明确地意识到这个谈话需要的是什么。
  “我知道,以大家对我的了解,一定都认为我请调是一时冲动的决定。——关于这个,我现在拐回头看着自己当时的想法,基本上也觉得自己冲动了。”
  申晨听到这话皱起了眉,张载焓则冷哼了一声,而毛东纹丝不动,表情还很玩味,好像就是在等严岫后边的那个但是。
  “但是,”严岫很淡地扯出了一个不太好看的笑容,“如果让我现在说,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我还能不能在这忍下去,那我确实不能。”
  他停顿了一下,理了理思路。
  “我不是在逃什么,只是单纯的没自虐倾向而已。所以所谓的冲动之下的决定,很大程度上也只是当时的情绪推着我迈出了这一步。现在唯一我认为需要重新考虑的,不是去留,”严岫抬头扫了这些确实在关心他人生方向的人一眼,“而是去向。”
  这也就是他今天叫人来的目的所在。
  “严岫!”
  他那句话刚落,这边张载焓就又坐不住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张载焓本来也确实以为严岫今天是叫他们来纠结留还是走的问题的。基本上,张载焓一直认为严岫情调到华北再耗几年是非常愚蠢的行为。不是因为耗不起,而是因为他有点不爽严岫能如此干脆地放弃这边的生活圈子。
  他之前给严岫提议回去,也只是觉得朋友这么痛苦自己看不下去。可现在严岫既然扛过来了,那这种事就应该果断pass掉。
  他们这么掏心掏肺的一帮兄弟,难道还比不过一个闻斌?
  张载焓感到毛东的手第二次伸过来覆住了他的一只手,就皱着眉回头瞪了对方一眼,老老实实地不吭声了。
  严岫把这些都看在眼里,就难免有些微的落寞感。他冲毛东递了个眼神就继续说了下去。
  “商量去向,也就是我今天叫你们几个来的目的。”他看着仍旧很不爽的张载焓轻叹了一声,声线却整个妥协了下来,“载焓,调整情绪。我现在已经不是之前考虑这个问题时的那种状态了,你也没必要还这样。其实我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情绪,我必须得理智地去考虑这个问题。”
  说完,又加了一句:“放心吧。”
  话说到现在,就连平时有点痞的申晨现在都一本正经地在那坐着了,严岫才觉得现在这些人的看法才真正有参考性。
  张嘴正要说他的两个主要去向,却被毛东抢了先。
  “等等,我听你的意思……你难道在考虑回你家公司?”
  这话一出,在坐的另外两个都恍然大悟了。
  顺带着就是一惊。
  严岫家公司的前身是中国商用飞机集团,国家注资的,后来企业发展大了政府放了手,公司体制改革之后主干就接到了严谨怀的手里。
  基本上,现在是中国商用飞机制造私营企业里的龙头。
  毛东平时说话,是很少用到“难道”这两个字的。这次他越听严岫就越觉得他这态度不对劲,之所以听了那么久之后才往这上边想,是因为这样一来等于是脱离了他们这个行业系统,彻底不一样了。
  他有想过严岫想换环境,但也确实没想到是这种换法。
  还是说果真即使这么多年的交情下来,严岫最内在的部分仍旧比他们所能想象的还要疯狂。
  这人的内外各处,满眼都是极端的矛盾。
  等到三个人的震惊劲过去,严岫才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我有这个想法,也是之前我爸给我打了通电话,他提出来的。”
  “可是我知道你喜欢。”
  说话的张载焓,在觉得严岫真的有心彻底离开这个工作的时候声音都有点变了。
  他知道他喜欢,他们俩这么多年哥们儿。最早看出来严岫是gay的就是张载焓,而且他一直坚持认为自己看出来兄弟的性取向并不是靠那种所谓识别同类的本能,因为当年从开始怀疑到最终确定,他都没有一丝一毫想跟严岫发展的感觉。
  他知道严岫其实是很喜欢空管这个职业的。
  明明满枯燥的职业,但是他知道严岫真的跟这个职业很合拍。
  更重要的,他知道严岫绝对不喜欢商场上的那些东西。
  严岫知道张载焓在纠结什么,自己就先笑了:“载焓,其实我从小到大耳濡目染,很多时候行事都不过还是商人那套,对那些东西,又有什么可喜欢不喜欢的呢。”
  就连商量个自己的去向,都搞得好像跟朋友坐在谈判桌的两端一样。包括之前他跟闻斌摊牌,包括他跟领导争取请调,那种行事风格是刻在他的大脑深处的,已经成为一种本能了。
  张载焓知道自己已经没什么站得住脚的理由让严岫留在系统内了。想到这里他就多少有点生严岫的气。
  生气了就要发泄,张载焓从来不是憋得住的人。他顺手抄起来眼前严岫的半杯酒灌了,又把杯子倒满,推到了严岫面前。
  严岫二话不说就喝了。
  张载焓就把杯子拉回来继续倒。
  “我不爽是因为我觉得你根本就不是来找我们商量的。”
  “其实也……不能这么说吧。我本来是打算只要你们能接受,我就回公司。如果你们非常强烈的反对,我就真的重新考虑一下……”
  张载焓听完冷哼了一声,再次把酒杯推到了严岫面前。
  严岫端起来二话没说送到了嘴边,但是又想起来什么一样停下了动作。他放下拿杯子的胳膊抬眼看着坐他对面的好友:“也别搞得跟以后都见不着一样。我不在系统内又怎么样,好歹也是民航,真有心维持友谊的话在不在系统里都没什么差别。”
  说完就继续把那杯酒喝了。
  这些话确确实实是他的心里话,张载焓看得出来,所以也就知道自己这酒不该再继续灌下去了。
  只是他顺着严岫那句话挑起来的一点想法,他没说出来。
  没错,能不能维系友谊其实跟是否同事并没有什么绝对的关系。
  那么他严岫要是想着换个生活圈子就能把自己跟闻斌之间择干净,不也同样是太想当然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听着HolyNight叔叔的数羊发的。。。 发着发着突然就泪目了。。。。。。。。。。。。。。。。。。。




☆、先搞清楚成本再说

  同样是高楼明窗,严岫偶尔从各种文件中抬头看的时候,看到的再也不是鸟都不飞的机场净空区,而是高楼的楼顶,以及比自己所在的楼更高的楼。
  除此之外,再低头,就立刻有一种都市气息扑着面就过来了。
  他喜不喜欢这些?
  这种问题其实已经很久没有人问过他了,包括他自己。
  敲门声响起来的时候严岫很没有心理压力的慢慢悠悠回过头,把林立的高楼遗忘在背后,眼神沉静的看着自己的副总姚义军和秘书刘萍。
  前者手里拿着一叠文件,后者手里是季度报表和竹叶青。
  刘萍很识大体,连多余的眼神都没有放好了东西就出去了,姚副总则大喇喇地坐在了他对面,一摞文件直接扔在了他桌上仅剩的一小块空缺上。
  是做成了事情邀功还是觉得单子不错高兴地得瑟,这有待确定,得等严岫看完了文件才知道。
  “你知道吗,我刚来公司的时候,以为刘萍被你办公室性骚扰过。后来知道了你们俩是夫妻,就以为你俩关系不合。本来还想关心关心员工,结果后来又发现,就算我前一天晚上才看见你们在餐厅公然接吻,第二天刘萍依旧一副与你老死不相往来的样子。”严岫喝了口竹叶青,吸进口鼻的都是清甜味,一脸满足的拿起了姚义军扔给他的文件翻开看。
  “那是我家刘萍有分寸,不在顶头上司面前掉节操。”
  严岫挑着眉毛嘲笑了姚副总一声:“我看是因为夫妻共同节操都被你掉完了吧。”把扫了两眼的文件扔在旁边拿起另一个继续看,严岫眼没听嘴也没停,“你说你每次都掐好点跟她在我办公室门口偶遇,有意思么?”
  传入耳的是意味深长的几声哼哼,严岫皱着眉头让对方再□就滚出去,结果被对方贼喊捉贼地要求认真看文件。
  文件是关于他们商飞制造最近正在跟政府谈的一批公务机。因为商制本来就是中国商飞改制之后跟政府联系最紧密的一个公司,各方利益也就牵扯的比较多。之前商制跟政府谈的单子很多利益都被让给了对方,怎么说,其实想为国家建设做贡献不在这一点钱,这纯粹是之前国家注资留下的残余风气。
  对于一个现在政府已经完全没有扶持责任的私企,绝不能算一件好事。
  看到地方政府那边给的预算之后严岫有点不温柔的把茶杯放在了桌子上,抬头看着姚义军:“比应得份额多让给他们3个点你也满意?”
  再好的朋友,涉及到公司业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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