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存在的情人-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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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坐在办公室里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得算着这次春日祭电影放映之后的后续产品的大概收入，两眼放光，打了鸡血似的干劲让遥灵望而生畏——女人真的很可怕……
　　学生会几个人提出想先看看影片，结果被欧阳紫严厉拒绝，用她的话说就是万一影片内容被爆出去，那么剧照啦~海报啦~门票啦~收入就会一落千丈，为了学生会的资金，她一定会坚守录像带绝不退让半步！于是众人鄙视之。
　　因为若曦和张墨升高三的关系，学生会其他人自觉担起了所有事务，遥灵是公认的会长接班人，若曦不置可否，不过张墨就比较头疼了，他要找资料室的接手者，只不过既沉稳又可靠的人真不是一般的难找……于是张墨开始在为了准备冬日祭的忙碌的校园人流中穿梭，寻觅他认为比较靠谱的人。
　　对于这样寻找接班人的张墨，学生会众人反应各不相同——
　　若曦：（笑）只要找得到下一任，什么方法我觉得都不重要吧……
　　遥灵：（迷茫）谁能告诉我张墨整日里游魂一样的在干吗？
　　张月清：（淡定）我觉得这是个不错的方法，只要张墨别看中一个外校的就好。
　　欧阳紫：（疯狂算账中）只要不来缠着我要录像带，他干什么我都不管！
　　陆启冥：（口水）希望找来个美女~
　　陈鑫：（叹息）美女的话也是遥灵的秘书啊……
　　陆启冥和陈鑫相视叹息。
　　冬日祭在那年第一场雪中正式开幕，辛梓校园因为是主会场，义卖摊位和各种学生小商店遍布校园各个角落，人流穿梭，生意兴隆，各个教室也早已装扮一新，里面坐满了逛累了休息的游客，各班的服务人员也都及时端上茶点，整个冬日祭可以说是相当成功。
　　辛梓的《盗墓笔记》安排在第一天上映，离影片上映还有半个小时，不过放映厅里已经座无虚席，若曦和遥灵坐在放映室里调整机器，遥灵一直叽叽喳喳得感慨这次的春日祭有多么成功，若曦只在一边弯着眉眼听他说，不说话也没有任何表示，但是没有丝毫不耐的表现。
　　放映开始，若曦和遥灵戴着耳机坐在机器前，安静地和下面观众一起看着影片。
　　遥灵不得不感叹团结就是力量，他很佩服欧阳紫，能号召起全校同学帮着一起搭建各种外景，他还记得当初自己去拍的时候，走进外景棚差点没被震撼傻了，如果不是事先知道是自己学校的手笔真的打死他都不信这是学生能弄出来的，不过后来欧阳紫还是告诉他内幕了——之所以能调动那么多同学，其实是打着若曦的旗子招的……
　　遥灵想到这突然很无语，摇摇头晃掉这些回忆，看电影——
　　“……我是一个没有过去和未来的人，我做的所有的事情，就是想找到我和这个世界的联系，我从哪里来，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你能想象，会有我这样的人……”
　　若曦看着电影突然和台词一起淡淡说道，“如果在这个世界上消失，没有人会发现，就好比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我存在过一样，一点痕迹都不会留下……”
　　电影还在继续，“……我有时候看着镜子，常常怀疑我自己是不是真的存在，还是只是一个人的幻影。”
　　遥灵看着荧幕中自己演的天真，看着自己之后的那句台词，又看看身边嘴角浅笑的若曦，他也很想和天真一样说“如果你要是消失，至少我会发现”，可是他却说不出口。
　　若曦只跟着说了那一句，就再也没有说什么，遥灵看着若曦，根本没有心思再继续看电影，思考了很久，他突然问，“若曦……你……你还有多长时间？”
　　“半年吧……”若曦眼睛一瞬不瞬得看着电影。
　　“可不可以……”遥灵摘下耳机，“可不可以再多给我一年的时间。”
　　“可以是可以。”若曦终于收起嘴边的笑意，认真得看着遥灵，“不过你应该很清楚，我不会喜欢上你。”遥灵突然觉得心中一痛，若曦轻笑一声，“我知道你的心意，也很想回应，但是真的没办法啊……让我再留下来一年，也不过是给你自己增加痛苦罢了，何必呢？”
　　遥灵听到若曦想回应他的心意，顿时觉得心头一块大石落了地，听了他的话忙摇头，“如果我也会像大家忘记若悭那样忘记你们，那么多一年的痛苦又怎么样？就当做一场幻梦，让我晚一点醒来，好不好？”他鼓起勇气握住若曦的手，见他没有抽走，眼里瞬间充满了笑意，“就当做我这个学弟请求学长看着我光荣毕业，然后……然后再走……”眼中笑意渐渐隐去，渐渐湿润，“好不好？”
　　若曦沉默了很久，“好……”
　　电影散场，若曦和遥灵刚打开放映室就被人民群众堵在门口，各种尖叫、闪光灯还有递过来的各种求签名的本本。
　　若曦靠在遥灵身上，打了个哈欠，似乎很疲惫。遥灵赶忙扶住他，这一动顿时引来一阵尖叫，遥灵扶着若曦完全走不出这人墙，他心里突然冒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愤怒——这些人怎么这么没有眼力见儿，没看大若曦不舒服么，还是不让路。他刚要河东狮吼，突然从人群外面又传来尖叫，接着两个人一前一后拨开人群走了进来——
　　“呦~小灵喵~”苗喵笑嘻嘻得跟遥灵打招呼。
　　“不做事就靠边站！”大白一巴掌把苗喵拍到一边，几步走到遥灵身边，打横把若曦抱了起来，冷着脸就往外走，遥灵见瞬间闪光灯大作，顿时觉得无比汗颜。
　　苗喵笑眯眯得跑到大白前面开道，众多花痴女想要围堵都被他弯着眉眼浅笑请开，遥灵看着他们挤出人群，无语了半天才想起来跟出去，“喂喂！等等我！”
　　之后的两天，遥灵和若曦都没有再去参加冬日祭，事后回到学生会，欧阳紫拿着一张银行卡在办公室仰天长笑，跟他们说这次的《盗墓笔记》电影有多么成功，第一天放了三场之后，第二天大众还要看，协商很久无果，最终涧开那边的会长同意不放他们的电影，把场次让给了盗墓，第三天同样，这三天光电影票钱就已经让欧阳紫数不过来了。
　　而后还有欧阳紫放出的50套限量盗墓剧照套卡，居然十分钟不到被销售一空，听说现在校园里那套卡价格已经炒到了原始票价的40倍！
　　张月清不禁感慨，“小紫你有双发掘财路的眼睛。”
　　陈鑫笑，“多亏了咱有个招财猫会长！”
　　张墨推推眼镜，“还有个摇钱树会长夫人。”
　　陆启冥在一边看着遥灵通红的脸笑得都快岔气了。
　　若曦趴在桌上睡觉，对大家热烈的讨论完全没有反应。
　　欧阳紫狡黠得瞥众人，晃了晃手里的卡，“这些资金够我们学校所有社团用一年了，你们谁有意见就没分！”
　　“咳……不敢不敢。”陆启冥和陈鑫负责学校社团，这时候哪敢跟财神爷欧阳紫唱反调，立马端茶倒水捏腰捶腿。
　　这次三校合办的冬日祭，若曦口中的较量，显而易见辛梓完胜！
　　再之后，若曦和张墨就很少再来学生会了，遥灵俨然成了新一代会长，张墨千挑万选的新人也终于正式走马上任，一进办公室，陈鑫差点每一口水喷出去。
　　和张墨差不多厚的眼镜，比张墨还要书生的气质，呆呆傻傻的。这是众人对这个新人的第一印象。
　　陆启冥和陈鑫顿时泪流满面——又是男生。
　　欧阳紫捂着嘴在一边偷笑，张月清还是很淡定的说了句，“嗯，是张墨的风格。”
　　遥灵看着新人对众人的反应无比迷茫，深叹了口气，简单给大家介绍了一下又说明了一下日常工作，便也不再说什么了。
　　高考若曦并没有参加，确切说在高考前半个月高三学生考前放假开始，他就已经从众人的记忆中消失了。
　　遥灵在带领大家筹备毕业典礼时无意间提了下若曦参与的舞台剧，其他人都只是很迷茫的问，“有么？我们怎么不记得？”
　　遥灵只得闭嘴。


☆、第　18　章

　　若曦是从三月底就开始长时间沉睡，有时好几天都不会醒来，有时候会醒来一个多小时，遥灵没事时就坐在床边寸步不离得守着，生怕错过若曦醒来的那短暂的一段时间。
　　“他就这样一直沉睡下去了么？”遥灵问靠在门边的苗喵。
　　“嗯，清醒的时间会越来越短暂喵。”苗喵走到遥灵身后，“他说想亲眼看着你毕业，然后再离开喵。”
　　“我是不是太任性了？是我请求他再陪我一年的……”
　　“那也是他想多陪陪你，不然他不会答应你的喵~”苗喵拨开若曦额前的碎发，“小曦的性子我最了解了，没有心的人其实最狠心，只会随着本能处理事情，所以说其实他对你和对别人是完全不同的喵。”
　　遥灵每天只要一起床就会去若曦房间，然后一坐就是一整天，有时候就那样看着沉睡的人一整天，有时候会拉着他的手，然后对他说一天的话，即使若曦不会有任何回应他也不会停下，有时候会抱着画板坐在床边认真得想要画下床上的人儿，画得不好看，苗喵也不会像以前一样笑话他，大白自从苗喵来了之后话都很少，所以几乎不说什么。
　　遥灵虽然心里很清楚大白和苗喵什么关系，但是对他们俩的相处方式还是有些疑问，不过他全身心全在若曦身上也懒得管那两只猫到底出现了什么内部矛盾。
　　大概还有两个月遥灵就要高考的时候，有次和醒来的若曦聊天，那个时候，若曦已经把大多数人都忘了，只记得他、大白和苗喵，甚至连若悭都忘了。
　　“当初你选择抹去我的记忆的时候，也许我是恨你的吧……”若曦靠着床头，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声音平淡，“就像你现在这样，恨着自己也恨我……”
　　“我不恨你。”遥灵笃定。
　　“那是因为我还在，如果下一秒我就要消失了，现在我告诉你，你就要开始遗忘了，你一定会恨我。”遥灵浅笑，“但是时间久了你就会知道……其实忘记也不错……”
　　“我们说点别的好不好？”遥灵扭过头。
　　若曦探身抓住床边遥灵的手，“我希望你忘了我，因为我不想你痛苦。”
　　“我……刚听大白说几十年前的那件事的时候，觉得如果你和那个人再遇上，那个人该是多痛苦，还是会爱上，但是一旦爱上接下来面对的就是永远的分离，没有下辈子，甚至不能这辈子再在一起……”遥灵回握若曦的手，“结果没想到，那个人会是我……也许你说得对，忘记是对的，这样我能安心得过完这最后一辈子……”
　　“我喜欢你，我没法说会喜欢你多久，但是我现在是喜欢你的……”若曦看着两人紧握的手，“我知道这种感觉是喜欢，只是我没法喜欢你太久，因为我没有多长时间了，而且我也不会记住你太久……但是……遥灵，我喜欢你。”
　　遥灵突然扑进若曦怀里，低低啜泣起来，“真差劲儿，连自己喜欢的人都记不住就不要说这种肉麻的话，不知道有人会难过么？”
　　若曦一愣，笑得温柔，轻轻拍着遥灵，“没关系，喜欢过就好，以后忘了就什么痛苦都没了。”
　　“我一定不要忘记你。”遥灵在若曦胸前抹眼泪鼻涕，若曦被他弄得无语。
　　“毕业典礼的时候如果我还没醒来，就让大喵叫醒我。”若曦拥着遥灵，声音越来越低，“我会亲眼看着我的学弟毕业，我答应你的……”
　　“若曦？若曦？”遥灵等了半天没有回应，慢慢抬起头，发现若曦已经睡过去了，他轻轻从若曦怀里退出来，看着若曦被自己弄得一塌糊涂的睡衣，一咬牙，干脆直接给扒了。
　　“我好像来得不是时候。”大白一进门就看到遥灵在扒沉睡的若曦的衣服。
　　“没有没有，你想多了。这衣服脏了我才想帮他给换了的……”说着抱着那件脏衣服就跑去扔进了洗衣机，一会又拿了一件干净得给他套上，然后小心把若曦放平，仔仔细细盖好被子，对着门口的大白一点头，“看，你想多了。”
　　大白眨眨眼，又眨眨眼……噗嗤笑了出来，“看来小曦刚才醒过了，不然你不会这么有精神。”
　　遥灵嘴角噙笑，满脸通红。
　　“那就别守着了，小曦一时半会也醒不了了，你自己也注意休息。”
　　遥灵在学校成绩一直保持前三，所以学业压力对他倒不是很大，各种题海试卷他也做过不少，也没有多大难度，他更多的时间都放在培养新会长和守护若曦上。
　　学生会会长职务交接也是个很麻烦的事情，为此遥灵颇为感慨了一番，欧阳紫看着纠结的遥灵忍不住揶揄，“怎么，当了三年的头儿，不舍的下来了？”
　　“没有的事儿！”遥灵心里琢磨要不要回去让若曦帮忙物色物色哪个新生靠谱些，据他所知，若曦看人是很准的，光看这一屋子他挑的人，虽然各个平时不靠谱，但是做事还是丝毫不含糊的。不过想想他已经把学校的事情忘干净了，还是不要找他好了……
　　毕业典礼那天，若曦一早就醒了，虽然不是精神抖擞，但是已经有以前办冬日祭时的精神头了，遥灵很担心他会不会突然睡过去，不过若曦保证绝对不会。一天在家相安无事，若曦一切正常，虽然好像有些疲惫但是一直还算有精神，于是到了晚上，遥灵乐颠颠得牵着他的手往学校走去……
　　这次筹办典礼的学生会除了管资料的全部都是新人，遥灵只是作为一个高三毕业生来参加而已，他看着舞台边认真负责的新会长，不禁佩服自己看人的准头——看，随便一挑，就是个认真负责的主（校长要是知道他是随便一挑估计得吐出一口老血）。
　　“哎~遥灵！这边这边！”一进会场，就看见张月清在前排对着他招手，连忙拉着若曦过去。
　　“哎？”欧阳紫眼尖，老远就看到遥灵拉着一个男生，忙不迭迎上去把那俩人给堵在半道上，贼笑，“遥灵不给介绍下这位帅哥？”
　　遥灵一愣，然后反应过来——已经没人记住若曦了。
　　“你好，我叫若曦。”若曦没等遥灵说话，笑着自我介绍。
　　“欧阳紫！”欧阳紫对着帅哥那绝对的自来熟，刚知道名字就靠过去问若曦，“哎哎，帅哥，你不会就是遥灵家属吧？”
　　遥灵拎着欧阳紫把她从若曦身边扔出去，“我家属怎么了？”
　　“哎呀，看你宝贝的，我又不会怎么样他。”欧阳紫摇摇头撇撇嘴往座位那走去，边走边叹息，“哎，难怪这三年对小女生的示爱都拒之门外，原来是名草有主了……可惜可惜……”
　　“哎？你不是一直要我找个男朋友的么？怎么这会反而小女人起来了？”遥灵拉着若曦跟上欧阳紫。
　　“哼！有这么个大帅哥不早点秀出来，现在才带来！”欧阳紫回头重重哼了一声。
　　遥灵无语，若曦只一直看着遥灵浅浅得笑。
　　整个毕业典礼从开始到结束，遥灵根本什么都没看着，因为他和若曦完全从头到尾都在被欧阳紫他们围观……张月清要他坦白怎么勾搭到这么个帅哥的，欧阳紫则比较感兴趣他俩谁攻谁受，陆启冥和陈鑫则为那些曾被遥灵拒绝的女生们抱不平，责备他喜欢男人不会早说么，伤了那么多小女生的玻璃心……
　　遥灵觉得自己似乎突然成了罪人，被这么多人责问，再看若曦，他倒是和这几个家伙详相谈甚欢……遥灵欲哭无泪——这就是差距啊……
　　那一晚典礼结束后，若曦又跟着遥灵去参加了陆启冥发起的学生会毕业最后一次聚餐，席间遥灵一直沉默不言，欧阳紫和张月清喝多了，和陆启冥还有陈鑫大谈特谈这三年大大小小的故事，期间一会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