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之爱-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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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懂，如果他能懂的话，也许就会知道卫嘉轩对他忽冷忽热的真正原因了。
　　可是，即使不懂，肖彰也能看出他心里藏著一些事，他看著他突然难过，不是不急，而是没有办法。好不容易能和卫嘉轩像朋友一样相处，他暂时还不想打破这样的平衡。
　　别急，慢慢来──他总是这样对自己说。
　　“5号桌的客人，您的东西已经好了，来那吧！”
　　“我去拿，你等著。”肖彰看了一眼桌号後说道。
　　“恩。”卫嘉轩点了点头，见肖彰走远了一点後，他的目光不禁定格在了这条美食街的尽头，虽然隔著一层玻璃，但他还是从那抹淡淡的身影上看出这个人是叶文韬。
　　叶文韬所坐的这家店是这条美食街上唯一一家有门面且装修不错的甜品店，他之所以坐在这里并不是什麽巧合，而是卫嘉轩处心积虑的结果。
　　像叶文韬这样一个带著傲气的男人肯定是不屑於自己和市井之徒一般坐在一起吃东西的，所以，那家店会是他最好的选择。而卫嘉轩这桌，看似是随意选的，却是不经意保证了双方各自的有利视觉。叶文韬坐的位置可以清楚的越过N桌的人看到他们，而卫嘉轩也可以清楚的看到叶文韬的位置，至於肖彰，因为坐的位置是背对著的，所以能看到的几率很小。
　　此时的叶文韬哪里知道自以为选的好位置实则早就是被算计好了的，只不过，他选这个位置到不是真像卫嘉轩所想的那样因为不屑，而是相比人头混杂的小摊位，他肯定还是会选一个相较安静干净的地方。
　　以前上学那会儿，肖彰可是没少带他来这里吃夜宵，从一开始的不适应，到後来也可以开怀大吃，这里的一点一滴都是美好的回忆。可是，如今他们的回忆眼看就要成了人家的回忆，这让他怎能甘心。
　　拳头自始至终都没有放松过，甚至隐隐觉著有些刺痛，可再痛，也痛不过这心哪！
　　就肖彰这一转身的时间，5号桌就空无一人了。
　　等肖彰拿著两大盘已经烤熟了的食物回到桌前时，视线中却再也找不到卫嘉轩的身影了。将盘子往桌上一丢，他急急的就跑开了，可卫嘉轩就像是消失了一样，他把整条街搜了过来，也没有找到。
　　就在他搜寻无果的时候，他想到了手机，可还没等他拿出来，铃声却在这个时候响起了，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便飞快了接了起来……作家的话：不好意思，接下来可能会有些虐，本少先在这里打个预防针，於是渣受模式即将开启OTL

　　44．拱手相让

　　叶文韬使劲眨了一下眼睛，确信卫嘉轩移动的方向是向著自己之後，他腾地一下站起身，桌上的杯子因为撞击而打翻在桌上，水迹蔓延，顺著桌岩滴答落下地，在地上制造出一个又一个水花。
　　“买单！”没有多想，叶文韬掏出钱包付了钱就往店外走。
　　逃走吗？当然不是！
　　叶文韬定定的站在店门外，等著卫嘉轩一点一点的靠近，他忽然有一种一场恶战即将开始的感觉，只是主动引发战争的人竟然是卫嘉轩。
　　“到底还是小看你了。”等卫嘉轩站定在自己面前後，叶文韬说道。
　　“哎？”没来由的一句，卫嘉轩愣了愣。
　　“哼，还想装蒜吗？”
　　“我又不是葱，干嘛要装蒜。”卫嘉轩轻笑一声，这才明白自己是被先发制人了。
　　“你这样见我，难道不怕他找吗？”叶文韬忽略了玩笑话，直接将话拉向正题。
　　“怕啊。”卫嘉轩诚实的说道，“所以，我想我们需要找一个安静一点的地方聊一聊，比起我，你更不想被发现吧。”
　　叶文韬不置可否，但脚步却已经动起来了。
　　所谓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两人并未走远，而是来到了叶文韬停车的地方。
　　卫嘉轩将视线转向远处停车场的出口处，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说道：“除非他打道回府，否则应该不会想到来这里。”
　　“为什麽不遵守约定？”
　　“你不觉的我主动找你就是来履行约定的吗？”
　　“什麽意思？”
　　“你总归是要给我一点时间安排好一切的吧，不然被他看出破绽来，恐怕你也不好收场，不是麽？”
　　“哦？那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为我著想？”叶文韬将信将疑的看著卫嘉轩，他的身体靠在自己的车上，而双手则插在裤袋里，一副很随意的样子，见他这样，叶文韬加深了对他的厌恶，只是他很好的克制住自己不让情绪外露。
　　“那倒不用，毕竟你也送了一辆价值60万的车给我。”卫嘉轩装作很大方的样子说道。
　　“只可惜你转手就卖……还真是蛮符合你那张薄情的脸。”
　　“我又没有驾照，要一辆车做什麽，还不如卖掉换钱，岂不是更实在？”
　　“哼！既然这样，那你是不是差不多可以消失了？”叶文韬突然不想再和他多说一句话，这样只会让自己对他那副伪装的嘴脸更加深恶痛绝。
　　肖彰，你怎麽会看上这种小人而不自知呢！
　　“消失？呵呵……”卫嘉轩笑了笑，“你是不是搞错了？我可从来没有向你保证过什麽消失。”
　　叶文韬“咯！”一下，脱口而出道：“你想反悔？！”
　　卫嘉轩看著他，扩大了笑容，仿佛是在嘲笑一般说道：“放心，我说了会主动离开肖彰，我就绝不会食言，毕竟我对他……”
　　“怎样？”叶文韬急急的问道。
　　“真的一点兴趣都没有。”仿佛是想要保证一下似的，卫嘉轩说完又加了一句，“完全没有。
　　听他这麽说，叶文韬松了一口气，同时也越发看不起卫嘉轩，在他看来，卫嘉轩接近肖彰就是为了钱，只是後来他得到的对他来说并不满意，所以才急著散夥。
　　也好，大家各取所需。
　　“你知道就好，也不知道你这种人到底哪里值得他喜欢了，说长相顶多就算眉清目秀，比起他以前交往过的人，你实在毫无魅力可言，还有，如果可以，我还真该让他听听你说的这些话呢……”
　　“恩，他听著呢……”卫嘉轩小声的接了一句，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什麽？”叶文韬没太听清他的话，却见卫嘉轩低著头，看不清他的表情，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这让他的心有一些慌乱。
　　“我说……”等卫嘉轩再抬起头，脸上已经没了笑容，眼神牢牢的盯著叶文韬，说道，“你喜欢肖彰吧。”
　　他用的是肯定句，而不是问句。叶文韬注意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已然张口道：“喜欢……那又怎样？”
　　“没什麽。”相较於叶文韬的挑衅，卫嘉轩只是淡淡的说道，“只是想在临走前跟你们说一句话……”
　　你们？叶文韬被这个字眼有些恍了恍神。
　　“祝你们幸福。”
　　“什麽？！”还未在上一句话中回过神来，叶文韬又被他的下一句给惊到了，
　　“那麽……肖彰就拜托给你了……再见……”
　　耳边轻轻的道别声让叶文韬像是被人用冷水从头浇了下去，可是，他想要再说些什麽的时候，卫嘉轩却已经与他擦肩而过了，他甚至还来不及欣赏他最後的表情，就这样离开了。
　　“卫嘉轩！”叶文韬转过身，想要叫住他，起码要在他的脸上看到“失败者”的字样，他才能觉得有抱负的快感，可是，卫嘉轩却一点回应也没有，慢慢的消失在了他的视线里。
　　明明是自己让他离开的，可为什麽反而是觉得自己输了呢？
　　这算什麽？
　　拱手相让吗？？
　　我叶文韬竟然也有一天沦落到需要别人让才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吗？！
　　一丝愤怒从他的心中扩散开来，叶文韬想要追上去问个清楚，却不小心瞥到了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
　　这个人正向著自己飞快的跑来，手里还拿著一部屏幕亮著的手机。
　　脚步再也无法迈开，身体也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一般无法动弹，唯独那双眼睛紧紧的瞪著来人，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吐出两个字──“肖……彰……”

　　45．没事的，我可以

　　“没事的，我可以。”
　　再痛的事也已经经历过了，现在只不过是失恋而已……不，也许连失恋都算不上，因为根本就还没来得及恋……所以，没有关系，我可以的。
　　卫嘉轩在心里拼命的对自己说，可这泪水却是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关机的手机静静的躺在他的裤袋里，像是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一般安静的睡著了。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作出这种决定的理由，也许也没有人会相信，今天的事他没有去算计什麽，只是机会刚好放在了他的面前，巧的似乎是在提醒他：卫嘉轩，你这个扫把星，一定要好好把握啊。
　　於是，他把握了。
　　卫嘉轩擦去眼泪，试著想要停止哭泣，却又有更多的泪水从眼眶中流出。
　　“没事的，我可以的。”
　　就算想要，他也不想向老天去乞讨，是的，他再也不会去求那一份夹缝中的幸福了，这种痛，他不想再尝第二次。
　　“没事的，我可以的。”
　　长痛不如短痛，再深的感情也可以淹没在时间的长河中，何况只是一点点的萌芽，既然可以亲手扼杀，那就可以全然遗忘。
　　“没事的，我可以！”
　　忘掉！
　　忘掉！！
　　忘掉！！！
　　全身像是有几百头野兽在吼叫，它们在他的血液里掀起层层波浪，控制著他的每一个细胞去咆哮、撞击著他的骨头，恨不得立刻顶开那薄薄的一层皮，倾巢而出。
　　拖著疲倦的身子，卫嘉轩浑浑噩噩来到几乎每天都会走过的巷子。这是一条他闭著眼都能走的一条路，此刻却如一只猛虎一般拦著他的去路。
　　想要忘记，偏偏记忆却不肯放过他。
　　接送自己上下班的肖彰，送夜宵来的肖彰，在巷子中迷路的肖彰，厚著脸皮蹭饭的肖彰，会因为他脚疼而背阻绝回家的肖彰，还有……那个轻轻柔柔的吻……那个宽阔温暖的後背……零碎的片段从四面八方而来，在脑中拼凑出一段完整的记忆，以及一段完整却还未说出口的爱情。
　　呐，哥哥……原来生离和死别一样，都是很痛的……
　　卫嘉轩小心翼翼的走在小巷中，这里已经翻新，路灯也全都亮起，似乎也是在预示著他：一切都可以重新。
　　闭上眼，提起脚，再落下。这是他最後一次想象，想象著这里的每一块砖每一个坑都是他和肖彰一起走过的，想象著他现在走的每一脚每一步也都有他们的痕迹。他慢慢的走著，慢慢的回忆著，像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路灯将他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上面写满了落寞和寂寥。
　　最後脚步停在自家门口，卫嘉轩深吸一口气，睁开眼睛，抹掉脸上所有的泪水，然後才掏出钥匙开了门，在关门的那一刻，他对著门外的空气轻轻说道：“从现在开始，我会忘记你，再见。”
　　“砰”！重重的关门声似乎代表了主人坚定的决心，它将所有的悲伤都阻绝在了门外。
　　进屋之後，卫嘉轩和平常一样先洗了个澡，然後换上睡衣，并在临水时给自己热了一杯牛奶，坐在床上喝完之後，他才慢慢的滑进被窝。整个过程都平静的仿佛什麽事都没有发生──除了在热牛奶之前，手在碰到微波炉的那一瞬间的怔忪。
　　这就是卫嘉轩，自我调节的能力一流，所以他有理由相信，遗忘对他来说并不是什麽难事。
　　难过是一时的，遗忘是一世的。
　　一觉醒来，他依旧可以活的很好。
　　伸手，关灯，黑暗中，他对自己说道：“晚安，卫嘉轩。”
　　在卫嘉轩准备进入梦乡的同时，有两辆车却是在马路上疾驰，车速之快让人不禁以为是飙车族在飙车。
　　叶文韬紧紧握著方向盘，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前方的红色保时捷，丝毫不肯放松。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也可以开这麽快的车，周围只能听到呼啸的风声，只能看到一个个模糊的影子从身旁飞速向後，他的眼里，看不到路标，看不到红绿灯，唯一能看到的就是前方同他一样疯了似的疾驰的车子。
　　你都听到了是不是？
　　停下来，给我一个机会解释，好不好？
　　肖彰……
　　“肖……”
　　此时的肖彰听不到叶文韬心里的话，他的耳边依旧回想著在电话中听到的一切，他听到了最好的朋友的背叛，他听到了最爱的人的背叛，最可笑的是他还听到了那个背叛自己的朋友说喜欢自己。
　　喜欢自己……呵呵……这大概是他活到现在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
　　因为喜欢，所以可以做出这样的事吗？
　　还有卫嘉轩……因为不喜欢，所以也可以这样算计著自己吗？
　　他最好的朋友和他最爱的人竟然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一起联手对付自己，呵呵……好笑……真的是太好笑了！
　　他是一个私生子，从生下来就不知道亲生父亲是谁，还早早就被赶出了家门，他独自忍受著很多人的嘲笑和蔑视，一路成长到现在，人人都以为他是在为肖氏拼搏，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不是的！他从来都没有把肖氏放在眼里，他要的只不过是认同和理解！可是没有人了解，包括叶文韬。
　　叶文韬，他在这个世界上的第一个朋友，也是最好的朋友，可是有一天，这个最好的朋友竟然告诉自己他之所以对自己好，是因为喜欢，为了这个喜欢他还对自己耍手段。
　　叶文韬，你以为你赢得了爱情，可是你知不知道，你已经输掉了我们的友情！
　　卫嘉轩……卫、嘉、轩！！！！！！！！！！！！！
　　呵……亲情、友情、爱情，一夜之间什麽都不剩，这个世界还有谁比他肖彰活的更可笑的麽！作家的话：再次申明，闯红绿灯也是不对的，恩……

　　46．终结（微H）

　　走进酒吧大门，穿过灯红酒绿的舞池，谢绝了一个又一个想要来搭讪的男女，叶文韬径直走向酒吧里间的包厢，那是他和肖彰专属的VIP包间。
　　他站定在门外，深吸了一口气，这才缓缓推开门。
　　酒一瓶接著一瓶往嘴里灌，只是一会会停车的功夫，地上就东倒西歪的躺了三、四个空瓶。叶文韬跨过脚下一个酒瓶，又扫了一眼茶几，上面还摆放著二十几瓶这样的酒，而且每一瓶的度数都不低，照这个喝法，很快就会醉的。
　　“肖……”叶文韬皱著眉走近肖彰，试图与他交谈。
　　“滚！”直截了当，甚至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肖，你冷静一点，听我说……”
　　“冷静？你让我怎麽冷静？”肖彰冷冷的说道，“冷静的听完你是如何的不择手段？还是冷静的听你和他两个人是如何联手来骗我的吗？”
　　“肖，我也不知道事情为什麽会变成这样！没错，我是瞒著你想让卫嘉轩离开，可那是因为，卫嘉轩不值得你为他做这麽多！他根本就是个贪图虚荣，心机深沈的混蛋！”叶文韬急於解释，恨不得把所有劣迹全部划到卫嘉轩身上。
　　“那你呢？”肖彰冷笑一声，“你就不是混蛋了吗？”
　　“我……”叶文韬张了张嘴，突然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垂著头。
　　“怎麽？没话说了吗？”肖彰抬起酒瓶喝了一口，不再去理会他。
　　不甘心就这麽被冷落，叶文韬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坐到肖彰的身旁，说道：“肖，我们谈一谈好吗？”
　　“谈？”肖彰突然像是看怪物一般的看著叶文韬，眼中充满了嘲笑，最後他怪笑了一声，又说道，“你觉得我们之间还有什麽可以谈的吗？”
　　“为什麽没有？肖……你应该知道了，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