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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馄饨作者:错染落银-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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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朝东,你少乱讲话!」
  「我哪有乱讲。」刘朝东绘声绘影的说:「那个楚园的大妈不知道干嘛,忘记吃药还是神经搭错线,居然跑学校去找人,说叫楚园把他爸交出来。我靠!楚园运气也够赞的,正好请假!搞不好提早收到风声所以开溜了。」刘朝东比手画脚,啧啧称奇的描述:「大老婆发威有够像疯婆子,就跟她说楚园请假不相信,还闯进教室去搜,把楚园的位子搞得乱七八糟。大家都笑翻了,楚园的爸又不藏抽屉!」
  张随当场脸色阴沉,如烧焦的炭头般又硬又黑。刘朝东笑得僵在半途,末了乾著声音打哈哈,不知道张随发什麽火。
  「还好没闹多久就被校警请出去了,楚园班上的导师应该有通知他。张随,明天要考国文和历史,不及格要罚抄写喔。」颜立璟显然不擅长,扭得很不顺。
  「谢谢你们。」张随说这话诚心,他也感觉自己的反应不当,勉强向两人点了点头。
  幸亏刘朝东是个自来熟,拍拍张随肩膀讲:「我知道你心情肯定不好。学校的事情我来搞定,放心照顾你爸!」
  「有事别客气。」颜立璟把书包背起,「那我们就不打扰了,你好好休息。」
  「张小妹,我们走啦!」刘朝东向屋子里喊,张晴便开门出来送客。
  颜立璟挥挥手,笑了笑说:「明天见!」
  
  张随送走两人,然而却握紧了拳。他一回头就问张晴:「把楚园的号码给我。」
  张晴见自家哥哥这气势,往後退一步小心谨慎地反问:「你要找学长做什麽?不可以打架喔!」
  「快点,我有急事找他!」
  张晴只好拿手机叫出号码给张随看,後者吞一肚子炸药的脸,像是一张嘴就能喷火。
  电话一接通张随口气极差,「喂,你在哪里?……少罗嗦!报地址!」然後没讲两句就切断。
  「哥,我也要去。」
  「你看家,谁来门都别开。」
  「哥!」
  ‘碰—’地甩门,眼见张随夺门而出,张晴著急的跺脚,赶紧再打电话找楚园。
  
  
  
  
  张随猛踩脚踏车跟子弹头似,飞速地掠过大街小巷。他按地址不久便寻找到楚园的住所,那个三年前说好要去的地方。
  一样是公寓,不过隔几条街身价就翻倍涨。不知道开好了还是有人没关,张随推开大门一路顺利的爬上楼。三阶并作两阶跨,一口气冲上第五层。
  
  他喘著气,一双眼凶恶的瞪视著对方。楚园一派轻松地倚在门边,见张随来了,也没有请人进屋的意思。
  可是张随不管那麽多,手肘一抬挡开楚园,抬脚就踏入门内,还记得顺手将铁门带上。两颗眼珠睁大像牛铃一样扫视过楚园家中,他没头没尾的质问:「她找来这里了麽?!」
  楚园纠著眉毛一副被冒犯的不悦,「她是谁?你莫名其妙跑我家干嘛?」
  「你知道我说的是谁。」确认暂时没有威胁,张随心头松了一大半,纵使早上到现在已经快天黑了,就是他现在赶来也无济於事。但是他无法控制自己的焦虑,非亲眼看到楚园平安无事不可。
  「不知道!」楚园迳自在地板坐下,张随这才发觉,这个家里头空荡荡连把椅子都没有。居高临下说话感觉很差,张随跟著盘腿坐下。一时脑子发热的後果就是尴尬,可是他并不後悔。
  「我知道你那个……那个谁去学校闹。」张随寻不到恰当的代名词,懊恼地黑著脸讲:「为什麽找你爸找到学校去?你家是出什麽事?」
  楚园冷笑一下,往後背靠著墙壁,悠哉悠哉的样子回答:「你可以直接说大老婆,或者大房。我不知道你这麽八卦。」
  「随便你怎麽讲。回答我的问题,你爸跑哪里去为什麽找你要人?」
  楚园的答覆很简洁:「干你屁事。」
  面对这样冷漠甚至毫不掩饰厌恶的楚园,张随忽然冷静下来。
  没错,不关他的事。
  但是……
  
  张随垂下肩膀,盯著墙壁上投射出来自己的影子,声音竟带著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他捏紧了拳头。
  「但是你知道,我放不下你。」
  楚园听见,脸上五官宛如扭曲般笑了出来。他仰起脸,望像天花板上的日光灯。明亮的光线刺得他眼睛又酸又痛,快要张不开。
  「知道,又怎样?」
  楚园偏过脸望向张随,却发现自己看不清楚,眼前全是黑点。
  「你说看到我就会想起阿姨怎麽死的,还是你瞎了?」
  张随缓缓呼出一口气,混浊的呼吸从肺里挤压而出,差点熏花了他的眼睛,蒙胧一片。他依然看著墙壁,彷佛那是他深埋於心底的身影。最後,他闭上眼,讲:「那一天中午,我在学校接到电话。她告诉我已经办好出院,准备回家。我很高兴。可是等我放学回家的时候,我妈她…已经变硬了。」
  这一段,楚园完全不知情。张随只说是被父亲气死的。於是他愣愣地看著对方,逐渐恢复的视野中,是张随低著头,死死咬著牙根的愤恨。
  「我爸跟一个酒店小姐正在床上做……他们拉K,根本不知道我妈倒在床前面的地板上!」纵然事情已经过了三年,恨意却不断滋长,未曾解消。
  「我妈不是单纯死於心脏病,她身上有外伤。隔天,隔天你来找我。我看见你,就想到你在病房里说的那些话。」张随大口呼吸,身体紧绷著,颈侧的青色血管浮出,「所以你们都一样,破坏别人家庭,还能那麽不知羞耻的说话!」张随向前倾,额头重重抵在墙壁上,像一头负伤的小兽,嘶吼著鲜血直流。
  楚园垂下头,一滩烂泥似的堆在墙边,有气无力。
  「你要再跟我翻一次旧帐?」
  张随转过脸,他伸出手抓住楚园的手,同样的僵直冰凉。「你能不能……再解释一次?」
  楚园弯屈起手指,挣不开反而扣得更紧密。
  「当初是你叫我滚,现在说这个有用麽?!」
  「当然有用!」张随爆发一样的吼,却在看见楚园眼中的痛苦时瘪下去,宛如膨胀到炸开的气球,剩下一层破洞的橡皮。「那个时候是我孬种,我怕!」
  害怕不想听见的,害怕他们之间终究陌路。
  
  楚园没有见过张随哭,纵使他们相处的时间太短。在楚园的心目中,张随一直是坚定而强韧的存在。母亲病重之时照顾一个家,母亲病故後更是。就连去找张随解释的那一天,都只看见对方浮肿的眼皮而已。
  
  「楚园……」张随阖起眼,沙哑地唤著。「就算不看,你还是在我眼前。」
  「你干嘛早不问?!」楚园哽噎著嗓音火大了喊:「这三年我天天在你面前晃,你以为我吃饱没事干啊!!」
  张随牵起楚园的手,将手背贴在嘴上印著。「你要给我时间想清楚,让我能理智到不再迁怒你。」
  楚园气恨地甩开手,只是残留的热度烫得他直往裤子上擦。
  「这一次要多久?多久以後你又要告诉我,你接受不了?!」
  「再也不会,我保证。」张随直盯著他,楚园闪躲不开,彷佛被贯穿了灵魂,死死钉在张随的眼中。
  楚园狼狈的扭过头,「不知道!之前是你说不管好坏,是你说不後悔。」
  「我没後悔。」张随又盖住楚园的手,不过是松松握著,轻易能抽走。「後悔的话,我就天天让你吃韭菜了。」
  楚园一滞,随即抿起嘴。张随看见对方脸颊上浅浅凹陷的小窝,忍不住伸食指碰了碰。像是本能的探寻温度,强撑著精疲力竭的躯壳,他张开手臂慢慢抱住楚园,却发觉记忆已经离得太远。
  
  或许当年的他们,都不再是现在的他们。
  又或许初恋总是遗憾。因为太过幼稚,太把自己当一回事。以为世界就要崩塌了,其实继续运转。
  
  只可惜很多时候,变化是无形的。就算是因著彼此而起,也难免感觉陌生。
  
  张随放开了楚园,结果是两人相对无言。并非不想说什麽,而是不知道该怎麽说。脆弱的关系在三年之後,踏出第一步,困难的却是第二步。
  过去的尚未过去,未来的还没临到。在激动宣泄的情绪过後,冷却下来的当口,是逐渐尴尬的气氛。
  明明刚在怀中。
  
  「天黑了,张晴一个人在家不好。」楚园开口,淡淡的没有起伏。
  「你跟我走。」
  「不要。」对张随的家,那些场景出现在楚园的噩梦里,暂时不想靠近。
  张随不晓得楚园的心思,从昨天到现在也累,他懒得再分辨,说:「明天骑脚踏车载你上课。」
  楚园话到嘴边转了一圈又吞下肚,「不用。」
  张随掏出手机看一下,又塞回裤袋里,好像只是一个掩饰性的动作。「我可以问麽?」
  「问什麽?」
  「就是……」张随斟酌著,楚园撇撇嘴,一脸不情愿地讲:「年初的时候我爸做生意倒了,现在不知道跑路还是怎样,她是狗急跳墙才来找我,我哪知道。」
  张随皱起眉头堆成川字,彷佛隐忍著什麽。也可能,这不是他原本想问的。
  「如果知道你爸在哪里就跟她讲。她不是还给你生活费麽?」
  楚园神色一冷,偏过脸盯著大门。「早就没给了。生活费直接从我爸的副卡刷,这间房子是爷爷奶奶买给我,其它什麽都没有。」忽而一顿,他猛然回头,对上张随来不及收起的犹豫。
  楚园低下头,手捂著脸笑了。
  「搞错了,你是要问我那些话。我没什麽好解释,爱怎麽想,随便你。」
  张随沉默著,一阵清脆的碰撞声过後,他从钥匙圈拆下一枚新打不久的钥匙,放在楚园手边。
  
  张随走了,楚园看都不看。
  他深呼吸感觉著自己的心脏,不确定还跳不跳得动。

作家的话:
一改就甜不了了XDDDDD
对不起大家(顶锅盖逃ing)




☆、(14)

  (14)
  
  那之後,一个月飞快地过去。他们没有任何联络,在学校也没见到面。
  中间楚家的大老婆又去闹了一回,张随忍住两条腿不动,幸好还有刘朝东包办第一手消息。只是时序进入五月,升学大考之下,所有人都显得病恹恹,连带对於八卦的兴致不高,何况是别人家的。
  张随在这当口却找了一份打工,从放学之後晚间六点钟开始,凌晨十二点下班。在汤包店洗碗拖地抹桌子,杂工小弟一名,勉强算专业专用。张晴每天在家里等门,知道生活越来越困难,提了一次也想工读的念头,遭严正否决。
  
  
  「学长,你跟我哥还没和好啊?」张晴小心翼翼地探看著楚园的脸色,後者倒是平静无波,甚至连眼皮都不带掀一掀。
  「从来就没好过,和什麽和。」楚园总算从书页中抬眼,不过是看墙壁上挂的时钟,零点十五分。「我该走了。」
  
  这时候张晴有烦恼却无法跟她哥沟通,想起楚园说过的话,便将所有事情都告诉他。於是,就有了现下这种情况。楚园十点钟来陪张晴,提早在张随回家前离开。
  张随後来知道,但没说话。楚园也从没用过那把钥匙。
  步出公寓大门,楚园住的地方和张家有段距离。他没脚踏车更不想骑,便背著书包,双手插口袋这麽散步晃回家去。
  
  
  半个小时後,楚园拖著鞋跟入自家小区,却在公寓的围墙边瞧见一团黑抹抹的人影,正好蹲在坏掉的路灯底下。他心脏跟著一紧,一口气断成两口,纵使再不情愿,可生理反应是不能随心意控制的。
  楚园勾起嘴角自嘲的一笑。说什麽心意,傻逼不是?
  
  所以楚园目不斜视的经过对方面前,专注地不让鞋子绊住脚,出乎意料的顺利进了一楼大门,还有馀裕将门反手带上。
  又有人不顺手关门,切。
  脑子里想著些杂七杂八的事,他一步步爬上五层楼高。应该是太久没运动了,腿酸得快抬不起来。
  
  踏进家中,楚园‘碰—’地甩上门,不管明天又遭邻居骂,他扔了书包一屁股坐下,屋子里便安静下来。
  老僧入定那样发呆了一会,他突然伸长手臂捞过墙角边的PSP,开机玩勇者斗恶龙。小小按钮被他掐得‘答答’响。
  就在即将与恶龙来个面对面接触的时候,手机一震,楚园立刻摔了PSP往裤袋掏爪机,速度堪比西部牛仔决斗。
  结果一看,是张晴。
  那一瞬间的松动骗不了自己,紧接其後的失望与怒意更是。凭什麽让对方吃得死死?!就为几碗难吃的馄饨汤?!
  
  楚园站起来,先到小冰箱拎两罐沙士,拽上钥匙又甩门出去。
  对,就是去还钥匙的!楚园边想,三阶跳两阶地下楼梯。
  
  
  再度到一楼,楚园一出大门就朝路灯底下看。他自己都搞不清楚什麽心情,到底是在好,还是不在好。
  黑暗中,一点橘红色的光伴随著呛味传来,楚园一愣,心又往下沉。他缓步走到对方面前,伸手递出一罐冰凉,凝结的水珠挂在边缘,匆匆滑下。
  对方头也不抬地接过,楚园在人旁边跟著蹲下。
  
  名符其实的三更半夜,巷子里静悄悄,没车更没人经过。属於夏天的蝉鸣还没来,最多只有吸血的蚊子。
  ‘喀’。拉开易开罐,楚园仰起头喝一口。碳酸气泡沿著喉咙向下流,忍不住‘哈’地呼出一口气。
  
  「我没钱了。」
  张随说完,也开了沙士灌几口。他喝得猛,像是很渴。楚园没料到第一句竟然是这话,听语气又不像要借钱,一下子不晓得该怎麽接。
  「医生说,已经一个月昏迷指数只有三。没奇迹的话,人醒不过来了。」
  意识到对方只想要一个倾听者,楚园便听著,不吭声。
  「一天光住院费就一千五,还要维持呼吸器、监测器之类的,光这个月就花掉五万,加上我欠你的五万。」
  楚园张嘴想说话,最後还是闭上。他看见张随呆滞的眼光直直盯著空气,手指动了动,却不知如何越过中间这道无形的藩篱。就连单纯的拍拍肩膀,都变得困难而奢侈。
  「我妈有留一点钱。但是张晴要上高中,还有生活费,我不能把钱全花在医院。」
  敏锐地抓住话中破绽,楚园面色一凛,不觉语气严厉。「张晴上高中,你不用上大学麽?」
  张随不回答,只闷著灌沙士。
  楚园火从心头起,到嘴边化成冷嘲热讽。「你想牺牲自己当英雄?你才高中学历能找到什麽屁工作?!你爸的医药费是无底洞,多少钱都不够你烧的!这件事你问过张晴没有?还是让她觉得亏欠你一辈子,你会很爽麽?!」
  ‘哔—哔—哔—’刺耳的汽车警报器大响,张随发泄般将沙士罐子朝地上砸,一个反弹撞上无辜的车门。楚园赶紧抓著张随往公寓大门里拖,一边压低声音骂:「快走!等下车主出来找你赔钱!」
  
  张随就这麽任由楚园连拖带拉上五楼,家门一开,粗鲁地将人推进屋里。
  张随站著不动,整个人失神失神,楚园看了一巴掌拍上他脑袋,「装什麽可怜!张晴还在家里等你,你不振作起来,她怎麽办?!」
  张随低著头,一副受教训的模样。楚园还想再讲几句,张随却忽然像一只八爪章鱼紧紧抱住他。
  楚园身体一僵,而後放松下来。他感觉到自己被需要,甚至被索求著。
  
  淡淡菸臭混杂著油烟和汗水味,实在很难闻。楚园鼻子发酸,他吸了吸鼻水,反手搂住对方腰背。
  「……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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