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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间江山-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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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出来时,赵夜白依旧坐在院中,下人给他垫了团花的羊毛厚地毯铺在地上,又搬了张华美的条几并一套锦缎填鹅绒的坐垫安置好,他便在院中的松树下披着大氅喝茶算账,见着众人出来,又笑道:“几位军爷搜查好了?”
  为首的军官行礼,“是的。这次真是打扰先生了,着实对不住。我回去定通报我家大人,明日与我家大人一起登门谢罪。”说话的语气神情似是早已知道是这么个结果。
  “军爷客气。”赵夜白安稳地还了一个礼。
  一众人片刻便安安稳稳地退了个干净。
  赵夜明似笑非笑的从里园晃出来,见着赵夜白,行了一礼,笑道:“大哥好手段,现在连当今的皇帝陛下也欠着大哥的莫大人情,想来我赵家的生意日后定是越来越顺了。”
  “哼。”赵夜白轻轻哼笑一声,“以陛下的性子,希望他日后能记住这个人情才好。我们的皇帝陛下上有三个兄长,却能在十二岁做了这偌大江山的主人,想想你便知道,他与当今太后都是不好惹的人。”
  他看赵夜明一眼,道:“夜明,我答应为陛下办事,是因为我办了这件事,陛下将来未必不会找我赵家的麻烦,但是我如果不办这件事,他现在便会找我们的麻烦。”
  “我是纨绔子弟,不懂这些,大哥也不必和我说。大哥说什么,我便做什么。”赵夜明在他身边坐下,又道,“这些人倒一副似是知道些什么,却存心不打算找到人的模样。”
  “墙倒众人推,刘去非一死,朝中不知从何处隐隐冒出些猜测与指证,说是从北戎叛将一事到刘家灭门都是文家使出的手段,陛下摆出一副对此说法十分有兴趣的样子,众人眼见文家这就要完了,自然都站到了皇帝一边,想把文家推下悬崖。”
  “更何况刑部侍郎与大理寺寺正都是尤家的人,哪儿能让这么重要的人证落在大理寺卿这个文家一派的手上。”赵夜白笑道。
  他给赵夜明捡了几块儿马蹄糕、一块儿栗子糕放在小盘子里,又端了一杯清茶,一并放到赵夜明面前。
  “文家自以为官宦世家,把尤家踩踏蔑视了许多年。如今有了机会,尤家自然要扬眉吐气一番。”他一摆手,“朝中的事情一向乱。我们看着,以便找好做生意的人而已。余下的,全当笑话看过便罢。”
  赵夜明叼着糕点,无所谓的点一点头。
  “对了。”赵夜明一仰头,将糕点全含在嘴里,含糊道,“家里的仆人都说大哥对那个胡儿小将有意思。”
  赵夜白轻笑,“有美在此,人人得而赏之。这般带刺的异邦花朵,还是不要摸了……这又是哪个下人在嚼舌头?”他品一口茶,“赵家的家风真该整治了,先是告密,又是嚼舌头,都是不想活了的。”
  ……
  司明拉着苏日格,跟着眉眼精致的小厮走过低矮的密道。
  这里低矮狭窄、空气闷燥,唯一的光亮是小厮手中那盏不大的灯。
  待出得密道,却是一片经冬不黄的竹林,小厮引着他们跨上被枯落竹叶覆盖的石阶,十几级之后向右一转,却是几间石木小屋。屋檐上挂着一溜七八个竹木制成的风铃,清风拂过,一片叮咚之声。
  若是附庸风雅的人,见此情景必要兴怀赞叹一番,可惜来的人是两个武夫,除了冷清二字以外,全无感觉。
  小厮入屋给他们点了灯,又升起火盆,这才请二人进去,原来大的一间屋子有里外两间,里面东西一应俱全,全都是干爽舒适的。
  “小的南风,就住在隔壁房间,两位大人有什么需要叫小的一声便是。”小厮恭恭敬敬地说道。
  司明一点头,“知道了。”
  “这样东躲西藏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苏日格往榻上一摊,十分不开心地问道。
  司明努嘴,“谁知道呢,大概快完了。”说完,倒在他身边。
  “你去里面那间睡,我不想动了。”苏日格踢他。
  司明看他一眼,“我也不想动了。”
  “切。”苏日格白他一眼,“那就都不要动,反正我睡相不好,我们看看谁耗得过谁。”
  司明于是表示:“试就试!”
  ……
  “这个……”
  清晨,南风听了屋里朦胧含糊的答应声,便端着洗脸水进了屋,而后放下水,一侧脸,就看见抱成一团睡相纠缠紊乱的两位将军大人,立时手足无措了。
  这个,这个,这个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他是叫呢,还是不叫呢……
                      
作者有话要说:赵夜白(抽剑,微笑):据说苏日格不是我媳妇儿么,怎么成司明的了?这都到床上去了!某作者:这个……那个……赵大人,这是个意外。本来司明在我心中最初就是一脸上有疤的大叔……要不你等司明战死沙场再把小胡儿拐过来?司明(拔刀):你说什么?!某作者抱头鼠窜……PS。怎么觉得配角都这么抢戏呢……




☆、第九章

  龙天煦身子前倾,左手肘撑在大乌木描金的案几上,左手则撑着下颚,似笑非笑的看着底下一班争吵不休的大臣。十二旒冠冕遮住了他大半的脸,纵使大臣们从下往上看,也只能看见他勾起一侧唇角的薄唇。
  尤恩晖却只因见着了这一个微笑,便立时跪在了地上。
  “陛下恕罪!”他头点到地,大声道。
  他这话一出,吵成一团的诸大臣立时反应过来,伴随着一声声告罪,文泰殿整块的汉白玉石板砖上跪倒了一片。
  “恕罪。”龙天煦这才坐好,微微轻笑起来,“恕什么罪?诸位卿家不是正吵到兴头上么?继续吵啊,朕听着呢。”
  哪里有人敢接这个话头。
  龙天煦将他们看了一遍,那目光寒森森照下来,刀剐一般。而他继续笑道:“方才朕还以为朕不是在文泰殿上,而是在菜市口呢。”
  “臣罪当诛。”尤恩晖汗津津的说道。
  诸大臣连忙附和。
  “各位卿家都是读书人,寒窗十年,圣贤书都教了你们什么啊?孟子曰‘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你们便都不把朕放在眼里了是吧?”龙天煦喝道。
  文瑛忙道:“臣等不敢。”
  “不敢?那你们刚才是在干什么呢?这案情始末,自有朕来询问,你们吵什么?!”龙天煦大声喝问。
  “这……”文瑛梗了一下,没说上话来。
  龙天煦看他一眼,道:“哟,是大将军答的话啊。朕来问你,对新上任的刑部尚书李立说的话,你有何辩驳?”
  “这是污蔑!”文瑛道,“臣并未买凶杀刘去非大人一家,更遑论又令家中食客去追杀那个杀手。”
  龙天煦一拍桌子,“可是杀手七章和你家的食客的证词就摆在朕这儿!大将军,昨日朕去刑部视察,李立便禀报朕,这个叫七章的歹徒意欲陷害大将军。是朕亲自下旨让他抓的你家食客,也是朕亲自分开审讯,两个人的供词毫无破绽,朕命李立去核对,细节分毫不差!”
  文瑛的手一抖。
  “大将军未曾想到吧?刘大人还留了心思,给户部金度司主事陈平海送了几份案底,虽不甚清晰明白,但朕昨日命李立顺着彻夜查找,也查出了端倪。”龙天煦冷冷道,“什么云清与北戎胡臣有所联系,什么云清私自与敌国通讯,什么战前透露军情,什么朗信城投奔!全是你文瑛将军并你文家人指示的吧?!”
  “臣冤枉!”文瑛道。
  龙天煦道:“大将军不必挣扎了。朕早已将事情始末查清,是念着大将军位高权重、威名在外,今日方才在朝中审理。这是为了给文武百官,乃至天下百姓一个交代。”
  他站起来,清冷一笑:“带右将军冯希海、校尉于坤、斥候钱志杰、军士周四、杀手七章、食客韦绗上殿,宣大理寺寺正廖振丰、金度司主事陈平海、副将司明、校尉乌和吴。苏日格、伍长马钺、侍女翠儿上殿。”
  德奂一甩拂尘,拔高了的尖利声音如同一只利箭离弦,刺破空气。
  那一众人被带上殿来,五颜六色、雅雅俗俗,放在衣冠整齐、文着皂衣武着绛衣的大殿上,突兀无比。
  但是没人能对这突兀可笑的场景笑出来。
  一众人行了礼。
  文瑛没想到冯希海今日不是真的告了病假,而是昨日便被皇帝陛下偷偷抓走了。
  “冯希海。”龙天煦叫道。
  冯希海连忙连滚带爬的从人群里膝行而出,伏到底的跪着,“罪臣在。”
  “你昨日与朕说,出征之前曾得到来自文府之中大将军的吩咐是吧?”龙天煦冷冷问。
  “是。”冯希海不敢抬头,道,“出征之前,大将军的孙子、史馆著作郎文彦章找到臣,说是大将军让臣把军务告与校尉于坤知晓,臣问这是为何,他便告诉臣大将军有妙计要钓逆臣。因文著作①经常为大将军往来,大将军又是最德高望重的老臣,所以臣并未多想。”
  龙天煦点点头。
  他看向校尉于坤,道:“你得的又是什么命令?”
  “回陛下,罪臣得到的命令有两份。”于坤因跪在前排,因此只是略略向前挪动了一下。
  “一一道来。”龙天煦说。
  “诺。”于坤应了,道,“臣原是随云将军袭耶睿时云将军手下的军侯,偶然与云将军闲聊,得知云将军原在洛川侯府认识了一个北戎逃臣。后来臣酒后失言,让大将军的亲兵知道了这件事情。三个月前,这位亲兵便送给家母一对儿翡翠镯子,家母一时贪心收下,谁知臣隔日便被那亲兵威胁,如若不听从大将军命令,便要告发臣偷窃皇家御物。”
  “原来那翡翠镯子的木盒子有个夹层,里面装着一只打着宫中官印的纯金娃娃。”
  他说到这里,一顿,让刑部尚书李立取出那只盒子并镯子与金娃娃展示给大臣们看,这才又道:“臣没有办法,只得听命。那亲兵让我做两件事,一是把从冯右将军那里听来的军情书写成册,交与斥候钱志杰,二是出征回来之后,要去刘去非大人那里告发云将军与北戎奸细有联系。”
  龙天煦嗯了一声,又喊:“钱志杰。”
  “小的在。”一个精灵干瘦的小兵从人群里膝行而出,“小的收了文彦章大人五十两银子做赌资,因而奉文彦章大人之命,将军报送与一队北戎贩马的胡商。”
  李立这又展示了赌坊老板的证词与那五十两官银。
  龙天煦哼笑一声,“你倒聪明。”
  “七章,你犯何罪?”
  “草民是江湖游民,穷困潦倒,前日得了一笔生意,杀刘去非全家,便给草民三千两银子。”瘦小精干的男人说着,一指韦绗,“不料事成之后却被他一直追杀,草民实在没有办法,也是气不过,便投案自首了。”
  李立将杀人用的那把精铁匕首展示给大家看。
  龙天煦看向韦绗。
  韦绗却先向文瑛一拱手,道:“韦绗无用。”
  而后他才说:“草民日前从文鹏大人那里得了命令,用三千两银子买凶去杀刘去非大人全家,事成之后,再把杀手杀掉。”
  “为何不是你自己动手?”龙天煦问。
  “回陛下,大人说这样日后查起来,草民在杀人的时段就在文府之中,别人便不会怀疑到文家头上。”韦绗答道。
  龙天煦又问:“你可知为何要杀刘去非一家?”
  “草民听了个隐约,似乎是刘大人查到了几具胡人尸首。”韦绗答道。
  “这尸首一事,谁来给朕解释一下?”龙天煦道。
  大理寺寺正廖振丰站起上前,复又跪下,“回陛下。原是苏杭府吴县发现了几具被毁容了的沉河浮尸,其中一具童尸脖子上的长命锁内刻北戎文,县令起初并未在意,只是记录在案卷之中。刘大人查找这‘北戎奸细’的时候,便查到了这卷案卷,经翻译,长命锁上就是那位‘北戎奸细’孙儿的名字。”
  “长命锁何在?”龙天煦问。
  陈平海哀痛的声音响起:“长命锁与案卷俱在臣处。”他举高手中的东西,让大家看见,李立便接过去,四处展示。
  陈平海继续道:“根据刘大人在案卷上的批注,此人被人污蔑犯上作乱,因而逃来大律,途中为商贾沈氏,也就是云清将军的母氏所救,因而为沈家效命。这人已经在大律三十多年,从未对外有过丝毫联系,他的邻居甚至不知道他识字,却都知道他是北戎人。这样的人怎么会是什么北戎奸细!”
  “那这胡人一家是谁所杀?”
  “是小的。”军士周四闻声而应,粗声粗气的说,“小的是大将军帐下亲兵,文彦章大人说大将军听闻有北戎的胡人奸细在大律境内横行,大将军不愿打草惊蛇,问小的可愿帮忙。小的一听便来了气,二话不说便去把他杀了,既然不能打草惊蛇,便索性毁容沉河。却不料原来是……唉!”
  龙天煦看着文瑛面色惨白,轻笑了一声。他看看文泰殿上,又道:“那朗信城中,又发生了什么?司明你来说。”
  “诺。”
  司明应了,上前来道:“我部三万人奉大将军军令,夜袭朗信城。因朗信城是北戎人供奉祖先、祭祀天地的地方,一旦朗信城受袭,北戎人必然去救,所以我部的举动是为了吸引北戎大部队,以方便大将军打进呼格特草原内部。”
  他斜看一眼文瑛,冷笑一声,继续道:“谁知我部到了朗信城下,却发现朗信城门户大开,而十万北戎猛骑,就在背后等着我们。杀也是死,不杀也是死,云将军一声令下,我部三万余人尽数与北戎人相战,直杀得血流成河,我部连重伤员在内仅余十三人之时,终于将敌部击退。”
  “但是我们既然被袭,便说明出了叛徒,大部队只怕也危矣。因而虽然只剩十三人,将军已然命令照计划点燃了朗信城的烽火。却不知原来有一个小子是装作伤员,背后放了一只冷箭,正中将军后心,将军当时便倒在地上。我一时怒急,提刀要去杀他,这小子跪在地上,说他错了,愿任我杀剐,而后便交待了事情始末。”
  “原来这小子一时糊涂,酒后奸【防和谐……】污了文家的侍女,依照军令是要斩首的。但这罪名死的窝囊,他并不甘心。文家的文彦章大人知道了,便做主,说他若为文家办事,便不把此事说出去,还将被他侮辱的侍女翠儿许配给他。”
  “我听了,更是怒急,一刀便剁了这小子的狗头。事到如今,朗信城再不能待,我们忙随意包扎了伤员,兄弟们轮流背起伤员一路撤退。这一路艰难跋涉,却连大律的国土都再不能入,途中还遇到胡人流寇。若非为大律商队所救,只怕都死在了茫茫大漠!入得国境,也是一路被搜捕追杀,好容易逃得一条命来,真真可悲!”司明悲愤道。
  龙天煦看着余下的人,问道:“他所说可属实?”
  “句句属实。”苏日格与伍长马钺齐声道,而侍女翠儿嚎啕哭了起来。
  “大将军还有何话说?”龙天煦冷笑道。
  说什么呢?纵使里面文彦章的名字多过他的,文家依然躲不过身败名裂、满门抄斩的命运,何苦让娃娃再去背这个罪名?
  如今罪名全被推到了文家头上,而陛下对其中的直指还有同谋的疑点披露置若罔闻。这又说明什么?
  他们已是弃子。
  淮安王的弃子。
  当今陛下的弃子。
  弃子,只有死路一条。
  文瑛张了张口,想要说一句“臣认罪”,可唇齿抖了半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臣禀陛下,这些事情都是臣指使的,与臣的父亲无关。”文鹏忽而跪了出来,“是臣假借父亲的名义做的,臣认罪,臣伏诛。”
  龙天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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