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的旅行-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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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是些活力四射的人呢。一下子都走掉确实有些寂寞。〃
　　　　和我一起目送着车子离去的女将好像顾及到我的心情一样说道。注意到对她来说送客人走也是工作的一部分之后，我突然很不好意思。
　　　　〃抱歉，对于您来说这应该是家常便饭了吧？〃
　　　　〃哪里哪里，电视台的人毕竟感觉不一样，一下子都走掉当然会寂寞了。〃
　　　　看着女将无懈可击的温和笑容，我长出了一口气，再次想起了她以前说过的那句话。
　　　　仔细想想的话，这里确实已经如女将希望的那样成为全国知名的温泉地了。
　　　　尽管负面的印象比较强，但是想到它会深入到多少人的耳朵里的话，也许确实要说没有比杀人事件更加有效的宣传了吧？
　　　　我的背部冒出了一阵冷气，因为我冒出了一个可怕的念头。
　　　　但是就算再怎么想让村子成名，也不会因此就杀了两个年纪轻轻的无关的女孩吧？
正文　第6章
　　　　〃接下来只怕有段时间都不会有什么客人了。〃
　　　　女将注视着远方自言自语。
　　　　对面就是警方竖立的警告牌。而一个没有关系的工作人员只是出去了一下，就被旅馆外面的记者们包围住问这问那。
　　　　六久路谷旅馆的组织因为觉得会打扰到客人，所以好像向警方要求把新闻记者们赶出去。但是警察局似乎也没有那么简单就能对付那些无冕之王。
　　　　〃最后见到她的人，好像除了犯人之外就是我了呢。〃
　　　　女将丝毫不知我的紧张，同情的低垂下了目光。她看起来不象是演戏的样子。
　　　　〃那个时候如果我阻止她的话，也许就不会有这种事情了吧。〃
　　　　〃就算你再怎么阻止，那个女孩看起来也不象是会听话的人。〃
　　　　〃可是总觉得没试过怎么能知道呢。〃
　　　　那倒也是。
　　　　如果我知道最后见到死者的人是自己的话，一定也会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做些什么吧？
　　　　我们暂时无言的目送着车子的影子，但是很快又因为发现了同一个人物而面面相觑。
　　　　〃他怎么会在这里？〃
　　　　大概是从饭店过来的吧？那个背后还跟着若干记者的人正是浮名。
　　　　〃浮名！？〃
　　　　如果不深呼吸的话，我几乎要窒息住了。
　　　　〃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深夜。〃
　　　　看到穿着套头毛衣和牛仔裤的浮名，我几乎以为时光倒流回到了学生时代。
　　　　〃大家都够倒霉的了。〃
　　　　浮名耸了耸肩膀，将视线转到了女将身上。
　　　　〃前天很痛苦吧？〃
　　　　〃没有您那么厉害就是了。〃
　　　　女将微笑着，踌躇了一下后抬起了面孔。
　　　　〃那个，您知道中上经理怎么样了吗？〃
　　　　〃你说饭店的经理吗？〃
　　　　尽管露出了奇怪女将为什么这么问的表情，浮名还是温柔的回答了她。
　　　　〃我们只在到达的时候见过他，后来怎么样就不太清楚了。〃
　　　　〃这样啊，我真是失礼了。〃
　　　　看到女将红着脸低下头后，我才注意到了她比我想象中要年轻很多。
　　　　平时都是和服打扮而且举止沉稳的女将，只有在露出这种女人味的动作的时候才让人想起她不过是二十多岁的女性。
　　　　〃老师。〃
　　　　〃啊。〃
　　　　女将的声音让我和浮名同时做出了反应。
　　　　〃您看我这个人！抱歉，我是叫天音老师。〃
　　　　〃怎么了？〃
　　　　〃如果方便的话请浮名老师进来坐坐吧？你们俩位已经好久没有一起进这个房间了吧？〃
　　　　听到了不知道我和浮名之间的恩怨的女将的提议，我一时无言以对。
　　　　〃要不要去散散步？〃
　　　　因为没想到浮名的话是对自己说的，我好一阵子才反应了过来。
　　　　〃什么？你刚才是在对我说吗？〃
　　　　〃没错。〃
　　　　浮名耸了耸肩膀，不知道他是在想些什么。
　　　　〃开什么玩笑！你想带着那群家伙散步吗？〃
　　　　我摇了摇脑袋，将目光转向了那堆娱乐记者。
　　　　〃你不用担心那个，天音老师。那边的道路是私道，从桥那里就封锁了起来。〃
　　　　女将微微一笑，交替打量着我和浮名的脸孔。
　　　　〃今天天气不错，你们回来的时候我会准备好茶点，两位好好转转吧。〃
　　　　〃好吧。〃
　　　　如果再坚持拒绝下去未免显得不够成熟，而且我也有好多事情想要询问浮名。
　　　　也许这是个改变一下气氛的好机会。
　　　　当然了，这并不等于我赞同和浮名一起散步这个形式。
　　　　我们散步的地方，就是我们第一天遭遇的场所。
　　　　向桥那边走过去的话，自然而然就能看见公营的露天浴场，我当然不太想再往前走，于是脚步就下意识慢了下来。
　　　　〃你没事吧？〃
　　　　明明是浮名提出的散步，结果他自己却一言不发，最后还是我忍无可忍的开了口。
　　　　〃你觉得我没事吗？〃
　　　　〃还好吧。〃
　　　　我当然也知道不可能没事，因为就连我都无法忍受警察的那些盘问。
　　　　每次都要重复相同的事情，明明说了不知道他们还会一再问同样的问题，久而久之下来当然会疑心他们根本就是把我当犯人对待。
　　　　就连我这样明明没有任何值得怀疑因素的人都会觉得别扭，象浮名这样关系不小的人当然更加受不了警察的严厉态度。
　　　　我们俯视着河面，暂时陷人了沉默。
　　　　〃我们的电视剧已经决定中止了。〃
　　　　〃是吗？〃
　　　　我们也好不到哪里去。如果在这种情况下还要强行把拍摄继续下去的话，一定会招致民众的反感而遭到惨败。
　　　　〃你白白重写了剧本啊。〃
　　　　〃无所谓，这和有人被杀相比根本算不上什么。〃
　　　　听到他沉痛的声音后我看了一眼，浮名因为忍耐着悲痛而咬紧了嘴唇。
　　　　“亏你还能出来啊。我原本想说既然桑名被放出来了，那么警察一定是认定你就是凶手了。”
　　　　不过我当然没说，因为以为浮名肯定会受到怀疑，我才下定决心一定要尽可能去帮助他。
　　　　“啊，我其实没有比你们晚回来多少，但是我嫌疑犯的身份没有改变哦。桑名也一样。尽管他人已经去东京了。”
　　　　“警察居然容许他回去？”
　　　　“那小子是找借口的天才！”
　　　　浮名小小叹了口气注视着这边，我慌忙转开了视线。
　　　　‘那个，我希望能得到你的协助。”
　　　　“协助？”
　　　　突如其来的话让我明白了浮名是为了说这个才来的。
　　　　“哪方面的协助？”
　　　　“那个……”
　　　　浮名好象有些难以开口一样掉转了脑袋。
　　　　“关于事件的事情啦。你不想了解的更详细一些吗？’
　　　　我差点要怀疑他是不是知道了我和绿之间的约定。
　　　　“你说这个啊。”
　　　　我也不想在这时逞强而失去交换情报的机会，所以勉强挤出了几句话。
　　　　“我也有好多想知道的事情……”
　　　　“那么我们合作好不好？”
　　　　这次浮名正视着我说道。
　　　　我寻思了一下浮名的话里有没有什么戏弄我的恶作剧成分，结果是没有找到。对方大概也察觉了这一点，表情同时缓和了下来。
　　　　“我觉得，如果把我们彼此知道的事情汇合到一起好好谈一谈的话，应该会找得出什么线索才对。”
　　　　“好吧。”
　　　　我点了点头，挤出了一个有点僵硬的微笑。
　　　　“你干嘛那种怪样子！”
　　　　“这个，因为好久没有看见你对我露出过笑容了。”
　　　　看到他那个怪异的表情，再加上这种无聊的话，我立刻冒了火。
　　　　“桑名之所以被放出来，是因为那个祖父江良一受到了怀疑。”
　　　　俘名好像为了岔开我的怒火，赶紧开了口。
　　　　“就是那个花屋的跟踪狂。”
　　　　“啊，今天早上的新闻里好像有提到过。”
　　　　虽然说新闻里的用词还是男性歌迷。
　　　　“他也有纠缠千叶理子吗？’
　　　　“不，他迷的只是花屋。所以警察觉得会不会是因为那个事。”
　　　　“那个事？啊，我明白了，电视上的女主角宣言。”
　　　　“没错。桑名没有向警方提到过他。不过祖父江纠缠花屋的事情在整个剧组都很有名，我想大概是因为某个人的证词让警方注意到了祖父江吧？”
　　　　“我可以理解他杀千叶理子的动机，可是他杀花屋音的动机是什么呢？”
　　　　浮名好像不明白我为什么这么问。
　　　　“比如说想让她只属于自己。”
　　　　“所以就打烂她的头吗？”
　　　　我想起了露天浴场里鲜血四溅，头破血流的可怜遗体。
　　　　“既然他喜欢花屋喜欢到了要杀她的程度，会就任由她的裸体那么扔在露天浴场里吗？他会选择那种要伤害喜欢的女人的脸孔的杀人方法吗？”
　　　　“我怎么知道。”
　　　　受到我不断的反驳，浮名露出了不高兴的表情。
　　　　“我怎么可能明白跟踪狂的心理。”
　　　　“我明白。”
　　　　从露出吃惊表情的浮名的脸上转移开视线，我注视着反射着阳光的流水。
　　　　“我绝对不会扔下自己宁可杀死也要独占的人的尸体。我绝对要带回去。就算因为太重不能全部带走，我也要割下尸体的一部分！”
　　　　“天音！”
　　　　浮名的叫声里已经包含着恐惧，我转过脸孔露出了苦笑。
　　　　“不管再怎么喜欢，死了的话也只是个东西。这一点我是很清楚的。如果不是活着的、可以活动的对象，我是无法去爱的。”
　　　　‘你、你说的对。”
　　　　浮名的手摇晃着，反复的一开一合，看来我的话让他产生了很大的震撼。
　　　　我自己也很迷惑，我原本没有打算把自己内心中的危险的激情以那种方式告诉浮名。
　　　　“不过要是不是祖父江的话，他应该很快就能回来了吧？”
　　　　“这谁知道呢……”
　　　　就在这时，一阵闪光灯响起，我们大吃一惊的把目光转向了对岸。结果发现了几个记者，于是决定还是回旅馆算了。
　　　　那些人也是出于工作吧？可是当事情落到自己头上的时候，我实在无法因为这个原因就原谅他们。
　　　　别看浮名那个样子，他其实很少对别人发火，而我则是个自己都觉得无可救药的粗鲁家伙，所以我想今后还是尽可能避免和他们接触的机会吧。
　　　　不管怎么说，既然最难开口的正题已经说完，那么剩下的也就是彼此的合作了，自然也不会再悠闲自在得散什么步了。
　　　　回到旅馆后女将笑容满面的迎接了出来，把我们让到了新馆的和室里。
　　　　女将礼貌的将抹茶放到了我们面前后就静悄悄得退出了房间。
　　　　“你不觉得她比那个豪爽的女将要好一些吗？”
　　　　酷爱甜食的浮名马上就把茶果子塞进了嘴里。
　　　　“人又美，年纪又轻，她是寡妇吗？”
　　　　“听说她丈夫在意大利学习。”
　　　　我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不爽，狠狠的扔下了这么一句话。
　　　　呆在舒服的房间里后，就几乎忘记了这里是六久路谷，这里是发生了连续杀人事件的地方。
　　　　只是旁边的浮名的存在，让我意识到了这还是个特别的时间。
　　　　‘那个女将也有些可疑。”
　　　　‘啊？”
　　　　我无意识的一句话让浮名产生了过度的反应。“你安静点！”
　　　　“为什么那个美人会是犯人？”
　　　　“我又没说她就是犯人，只是说她可疑而已。”
　　　　我立刻就后悔自己不应该说出来。
　　　　“先别说这个了，呆在这里也找不到可以问出些什么的人。我们去你的饭店吧。如果祖父江回来的话，就在他走之前赶紧问他一下。”
　　　　‘那个女将的事情呢？’
　　　　“我也只是想想而已。”
　　　　我把自己所知道的女将的情报也—一告诉了浮名。
　　　　比如说那个女将为了让六久路谷全国闻名可能不择手段，比如说她丈夫在意大利，而婆婆则坚决反对开发，还有她似乎是千叶理子死亡前见到的最后一个人。
　　　　“可是我来的时候那个人就在门口，应该没有杀理子的时间啊。”
　　　　“所以我从来没说过她就是犯人嘛！”
　　　　浮名那种对于美人就下意识庇护的口气让我很不爽。我迅速站了起来走出了房间。
　　　　我原本想和女将打个招呼却找不到她，于是就和账房里的番头说了一声。
　　　　“明白了，你们是去饭店啊。”
　　　　正在打电话的番头放下了话筒笑嘻嘻说道。
　　　　“不好意思，打扰你说话了。”
　　　　‘没关系，只是让今天晚上要送蔬菜来的人不用送了而已。”
　　　　“啊，这样呀。”
　　　　外景的日程原本是一周，但是因为工作人员只剩下三分之一，所以当然不能象预计那样吃那么多了。
　　　　我多少产生了间接的抱歉的心态。同时又想起来应该也向他问问女将的事情。
　　　　“啊，你问女将啊？”
　　　　“她很努力啊。真的很了不起。”
　　　　我平时绝对不会这样在背后谈论别人，感觉上自己就好像变成了喜欢说三道四的老太太。
　　　　“听说她和旅馆组织的交情不太好，是真的吗？”
　　　　一遇到美人的事情就兴致勃勃的浮名若无其事得问道，这一来就连番头的表情也变得怪怪的。
　　　　“组织里面也有各种人啦。在某些古板的人看来，中上先生和女将携手合作的事情总是有些不顺眼。”
　　　　“中上先生？就是那个饭店的经理吗？”
　　　　我压低了声音询问，浮名点点头。
　　　　“女将真的很可靠呢。明明很年轻办事却那么稳重，说老实话，我们家少爷简直都有些配不上她。别看她婆婆嘴里那么罗嗦，其实心里也对她抱有很大期待，并不是说真心不信任她。组织的那些人因为女将不是六久路谷长大的，所以难免格外挑剔一些。不过要说交情差劲好像也算不上……”
　　　　番头苦笑着摇摇头，交换看着我们。
　　　　“其实包括女将在内，大家的目的一样，都是想让六久路谷变得更好。只不过现在大家的心意还四分五裂，没能聚集到一起而已。不过既然目标一样，早晚会变得更好的。”
　　　　“你说的对。”
　　　　我们也只能这么说了。
　　　　表情真挚的番头明显是从心底信任女将。我们当然不敢问他你觉不觉得她是会为了让村子出名而杀人的女人。
　　　　正好在这时赤城回来了，所以我们就此离开了番头。
　　　　“去饭店吗？没问题。”
　　　　拜托赤城送我们一程之后，他很爽快就答应了。
　　　　“抱歉，你刚回来就麻烦你。”
　　　　“没关系，不过我想那些记者也快撤了吧？他们还要分散人手去镇子上采访，而且光是照我们这些小工作人员也没有意思。’
　　　　原来如此，赤城说的没错，当车子接近饭店的时候，外面已经没有原先的那种人山人海了。大概是他们也知道朱羽大姐他们回了东京吧？
　　　　“啊！”
　　　　就在我们要进入饭店玄关的时候，正好遇见了女将。
　　　　“真是巧啊。”
　　　　女将好像吃了一惊，但是马上又露出了笑容，和我们打了声招呼就走掉了。
　　　　“她来干什么呢？”
　　　　“是来见这里的经理吧？你不是一直很在意吗？’
　　　　“可是就算是来见经理的，为什么偏偏要挑这种时间？”
　　　　“大概就是因为是这种时间吧？他们不是交情很好吗？”
　　　　真是和浮名说什么也没用。
　　　　我为了询问关于祖父江的事情，从刚才就在打量着周围。最后我决定接近一个看起来比较多嘴的服务生。
　　　　“你好。”
　　　　“啊，请问有什么事情？’
　　　　那个名牌上写着“葛西”的服务生不知道为什么满脸通红的用紧张的声音回答。
　　　　“那个，我有点事情想要问你……”
　　　　“祖父江良一回来了吗？”
　　　　就在我打算悄悄询问而接近他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