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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驻-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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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他掐头去尾简单利落的讲完了原因,随即松开了手,看苏继云惨白着脸宛如一块烂泥一样瘫坐了下去。
  苏世昌不管他,仰头对着天花板眨了眨眼睛,他把眼底的一点湿意逼了回去。回过头看了看床上躺着的女人,心里有点轻微的刺痛。
  苏家一死两命,且死的是袁家的大小姐,大太太当天便急病了。倒是苏世昌进进出出的把丧事操办得井井有条,旁的人见他这样子,有的说这人心冷血冷,有的也说是哀恸至极。苏世昌道仿佛没有听见,看灵堂上袁碧清浅笑倩兮的样子,隐隐只有些可惜。
  丧事刚过,事情便查出来了,原来是有人买通了个毛头小子刺杀张仲千,到了清凤楼却被张仲千的手下发现了。这小子当时就慌了,拿着的枪也没了准头,随手乱放了一气,刚进门的袁碧清就无辜被殃及。只是当时人便被张仲千的手下一枪毙命,再往后查就难了。苏世昌听了回话对来人讲,再难,也得给老子查下去。
  丧事完了,安抚好大太太,苏世昌回了天元路的宅子,走进书房看苏继云垂着头笔直的跪在角落里,便抬腿不轻不重的踢了对方一脚:“起来。”
  苏继云伸手扶了墙站了起来,随即又跌了下去。苏世昌也不拉他,看他揉了揉膝盖挤出个抱歉的怪笑:“脚麻了。”
  袁碧清的丧事是在祖宅办的,大小仆人都前去帮忙,独他在空无一人的书房里跪了两天两夜,外面的天亮了又黑,嗓子干得快冒了烟,他却不愿走出去。苏世昌那天在医院的话宛如一块巨石压中了他,跪在寂静黑暗的角落里,他感觉自己脑袋上悬了四个闪闪发光的大字“罪魁祸首”。只要一现了面便是唾沫与碎石。
  苏世昌蹲下来盯着他:“别给我装可怜。”说完他皮笑肉不笑的评价:“虚伪。”
  收回脸上僵硬的笑容,苏继云吃力的吐出声音:“我没有。”
  苏世昌伸手拍了拍他的脸颊道:“没有?”说完他拿手在苏继云衣服上蹭了蹭,淡淡道:“差点忘了,你二嫂就是被你这张脸给骗了。要是可以的话,我还真想跟她说说,你这个人哪,可不像表面看着干净,实地里,脏得很。”
  苏继云身体颤抖了下,模糊道:“我没有,没有。”
  苏世昌搬了把椅子过来,坐在他对面不动声色的审视他,闲闲道:“本来她还希望会生下个男孩子,在医院的时候还问我孩子有没有事。”低下头顿了半响,他桀桀怪笑了两声,道:“自己都要死了,孩子会活下来吗?嗯,你说,会吗?”
  苏继云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一颗心呼啸万丈落入了深渊,他忍不住发抖道:“别说了,求求你,二哥,别说了。我错了,我,我该死……”
  苏世昌看着他低着头发出断断续续粗粝低哑的声音,继续道:“想没想过你为什么还好生生的在这里?”他用手捏着苏继云的下巴强迫他抬起了头,微笑着道:“因为我不想让你被外面的人活活逼死了。”顿了顿,他盯着苏继云睁大的眼睛继续道:“我要让你好好的活着,记着你犯的错,记着你是多么下贱肮脏。”
  张达明在学校听说自家老头子在庆丰酒楼差点遇刺,忙不迭的跑回来却看见人全须全尾的坐在沙发上喝茶,旁边还坐着眉目如画的美人,美人年纪看着比自己都要小,正剥了果子要往老头子嘴里塞。不禁气得把脱下来的外套一把摔在沙发上,直眉瞪眼的道:“你没被人开枪打着啊?!”
  张仲千一口茶水喷了出来,扯过旁边女人递来的手巾子擦了擦,让人退下去,呵斥道:“兔崽子,怎么说话呢?!老子活该着就要被打着啊!”
  张达明也知道自己话说错了,张嘴闷闷不乐道:“不是,我他妈听老王说你,哎,他妈的也不说全,我一路飞车赶回来的!”说完又道:“谁这么大胆子,查出来了没?”
  张仲千把手巾子丢到沙发上,摇了摇头:“对方请的个不入流的家伙,才过来就被赵四他们发现了,狗急跳墙的乱开一气,子弹没打完就被赵四给毙了,可惜啊,没留活口。”
  张达明起身给自己倒茶,道:“你也注意点,天天四处鬼混,不是找死么?”吹了吹茶杯里袅袅升起的热气,他咕哝道:“不是说过阵子就退了,怎么还有人跳出来?”
  张仲千满意的享受了儿子的关怀,摸了摸下巴道:“我是希望你接手……”话音未落,张达明摆了摆手:“劝您不要把算盘打到我身上了,您看我这样像是出去打打杀杀的,再说了又不是没有钱。”
  张仲千长叹了一声,也不知道如何去教育对方。半响道:“不过这次还出了件事,苏都统他夫人正好那天在酒楼里,倒霉催的就被子弹打中了。可是惨了,听说是一尸两命。”
  张达明豁然坐起身道:“苏继云他二嫂?”
  张仲千想了想点了点头,道:“所以这个雇凶杀人的肯定是逃不掉了,我这边不查,他那边也是要查个水落石出。”
  抬头一看,张达明已经穿好了衣服要往外走。抬手端起茶杯,张达明忍着烫喝了半口茶水,道:“爹,我有点事要出去一趟,晚上您自己先吃。”说完便一溜烟的窜出去了,不出一会,院子里便响起了汽车发动的声音。
  张达明在学校里搜寻了一通,却是没有见到苏继云的身影,随手捞了个同学来询问,对方却说苏继云没有来上学。
  站在太阳底下想了片刻,他一拍脑袋,想到苏家肯定在办丧事,那苏继云自然也不会来上课了。
  心痒痒的想去对方家里找他,坐在车上犹豫了片刻,他还是把车开回了家。回到家一眼就瞧见了上次让去送戒指的仆人,他笑眯眯的把对方叫道门口问道:“东西给我送出去了吗?”
  对方正忙着给院子里的花浇水,提着水壶站定了,忙不迭的道:“少爷,已经送出去了。”
  “哦,那继云看见怎么说?有没有很高兴?”
  仆人一脸茫然:“继云?”片刻后又恍然大悟道:“您是说苏小少爷吧,那个,我也不知道哇,苏小少爷不在家,二少爷出来我便交给他了!”
  张达明登时皱眉瞪眼了,张嘴骂道:“我叫你交给二少爷了吗?成事不足的家伙!”说完抬脚就要踹对方。
  仆人见势连忙举了用水壶去档,紧接着水壶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哗啦啦的溅了满地的水。饶是张达明立刻跳到一边,裤子和鞋上还是打湿了。低头扫了眼满地狼藉,他开始满院子追着对方打。

  第 26 章

  晚风细而凉,轻轻的吹拂着荒草丛生的院子,暗夜里一片静寂,衬得这栋废弃的小楼越发显得寂寥万分。
  苏继云睁着眼睛看了看月影斑驳的天花板,从床上坐了起来,赤脚走到窗边打开了头顶的窗户。清风徐徐的吹了进来,他使劲嗅了嗅,跟白天一样没有任何气味。爬到桌子上往下看了看,院子里铁门紧锁,空寂寂的并无一人。无意思的攥着窗帘握紧了,他又一次回想了前因后果。
  苏世昌那天没有打他,字字句句的只是辱骂,到了第二天晚上却突然好了,还让刘婶端了一杯牛奶过来给他喝。苏继云惶恐不安的喝了下去,睁开眼睛就到了这里。
  看清了周围的环境,苏继云便要发疯,敞着嗓子吼了几声二哥,他一拳一拳的砸向了厚重的木门,门外一片死寂的安静,连个说话脚步声都没有,嚎啕一天后他哑着嗓子偃旗息鼓了,无论他制造出多大的动静都没有人应,更重要的是他饿了,饿得前胸贴了后背,起先还能用头去撞门,渐渐的就瘫在那里不动了,一点点的蹭去了浴室,他想要站起来喝点水,可是头一抬起来就是天旋地转。伸手扭开了水龙头,感受着清凉的水流到指尖上,便伸手接了点舔干净了。干涩的嘴唇有了湿意,望着虚空里的一点,他木然的笑了一声。
  怎么回到床上的他不记得了,房间里有了吃的,是面包和牛奶,放在一个托盘里摆在床边的地上,苏继云翻身下去蹲在地上便吃了起来。吃完他看了看面包纸袋的包装,上面印着的字样十分熟悉,苏继云坐在地上看了许久,突然想起来上次二嫂去买的蛋糕也是这家店面的。
  这么说,二哥是来过了?捧着纸袋,他默默想道。
  再过了一天换了个瘸腿的老头子过来,悉悉索索的打开了木门,苏继云急着便要往外冲,可木门打开了一道缝,入眼却是扇铁栅栏,结实崭新、牢不可破。老头子隔着栅栏面带怜悯的递过来半条面包和一杯牛奶。放完就要关门,苏继云喊了几声,对方摆了摆手,又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啊啊叫了两声,原来竟是个又聋又哑的人。老头子看他一脸颓然,抬手做了个吃的动作便关上了门。
  苏继云以为二哥只是生气了寻了个法子惩罚他,过一阵子气消了自然便会放他出去了。可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他感觉自己就要在这个暗无天日的房子里霉掉了,二哥也没有出现。
  苏世昌收到了一张当地商会的邀请卡,邀请卡锃亮烫金,上面行云流水的写着苏先生敬启,商会会长选举大事,望前往共商云云。苏家早些年是经营写布匹丝绸生意,苏老爷也曾是与会委员之一,后来娶了大太太一心往仕途上走,这生意便慢慢的淡了下来。而现在对方还能送来邀请,大抵也只是看苏世昌的头衔罢了。
  屋子里一下少了两个人,安静得有些可怕,苏世昌坐在书桌后,暗沉沉的目光投向了桌面上的戒指。透明的钻石反射了光,照进苏世昌的眼里,就全变成了苏继云昂着脑袋的样子,双目熠熠生辉,张嘴却是:“我就喜欢他。”
  站起身他把戒指揣到兜里,起身出门了。
  新一届的商会大选,当地有名的商家士绅都前去凑了个热闹,自然选中的人早有安排。众人互相恭维寒暄够了,草草的做了个民主选举的样子,便齐齐等待着宣布结果。张仲千摆出了个弥勒佛的笑脸,坐直了身子,准备着待会要如何上台致辞,门外却进来了一队日本宪兵,宪兵队长扫了眼场上,朝苏世昌微笑道:“苏都统,没想到这里遇见你。”
  打完招呼,他清了清嗓子,对着众人道:“各位,商会大选应该是平等参选,可是竟未有我日商参加,实在是有违大选宗旨啊。”
  张仲千开口道:“中队,参会者都是各行业大企业家,若宵小之辈一同前来,岂不是要把这大厅挤破?”
  宪兵队长笑道:“张老所言极是,但若不是某些人独占鳌头,怎会……”这时旁边的人张口说了一句日语,宪兵队长侧过去看了他一眼,没说话。那人接口飞快的又说了句日语。
  话音刚落,枪声便响了起来。站在附近的中队被喷了一脑袋的还滚烫着的鲜血,侧过头看不远处不知道什么时候站起来的苏世昌,对方握着枪一脸平静,好像只不过是枪不小心走了火,碰巧打在了一块石头上。开口低声用日语说道:“他该死”。电光火石间便想明白了,看着地上死不瞑目的同伴,他抬手止住了端起枪的宪兵。门前已经涌进了一队士兵,想来是苏世昌带来的人,抬手抹了把脸,他目露凶光的说道:“苏都统,此事没完。”
  大选上出了命案,自然也进行不下去了。纷纷往门外涌去,苏世昌正出神看着地上一滩未干的血迹,肩膀被人排了下,抬眼一看却是张仲千笑眯眯的脸:“苏老弟真是侠肝义胆啊?张某心里钦佩已极。”
  冷笑了一声,苏世昌懒得跟他废话,直接道:“钦佩自是不用,张老回家管好自己的儿子就行了。”说完便转身离开了,留下张仲千在那嘀咕了半天,想到肯定是自家小子又在外惹祸让自己难堪,便憋了一肚子的火要回去收拾对方。
  回到家却见到张达明坐在沙发上一副颓丧万分的样子,见着他进来招呼也没打就要往卧房里走。张仲千张口叫住了他,问道:“怎么没去上学?”
  张达明回身趴到沙发背上低声道:“不想去,继云不见了。”
  说完又抬头看他爹,垂头丧气的道:“我找了好多地方,还问了他们班同学,他们说上周一之后就没见到他了。”
  张仲千拧着眉毛道:“看你这样子,找个人找不到就不要去上学了,那要是人死了还不是要不活了。”
  张达明继续絮叨道:“我昨天还给他家里打了电话,说他走了,去哪里也不知道。”
  张仲千并无意安慰儿子,低头点了根烟,道:“我今天倒是见到他二哥了。”顿了顿,他问道:“你最近是不是又惹祸了?”
  “没有啊,我最近光顾着找继云,哪有时间惹祸?”张达明见无法从父亲这里讨得办法,便站起身要往外走。
  这几天他越等越是心焦,不知道苏继云去了哪里,白天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撞着跑了许多地方,夜晚恍恍惚惚的睡着了还是在不停的找,有时候明明感觉对方就在眼前了,可一睁眼却是场梦。

  第 27 章

  苏世昌因为自家恩怨杀了一名日本军官,消息传出去,却演变成了为国民商人挺身而出不惧日军威胁。一时间报馆杂志各色文人学士无不赞誉有加,封为民族义士。苏世昌端坐在家看了看大幅刊登的新闻报道,不由啼笑皆非。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一个长身玉立的军装男子走了进来,挺身敬了个军礼,他笑逐颜开的道:“都统,好消息,沈明芳这头驴总算开窍了,今晨让人传了书信过来,说是愿意招安。”
  “哦?”苏世昌放下手中的报纸颇感意外道。
  军装男子从怀里掏出个信封,抽出薄薄的一张信纸递给苏世昌道:“您看。”
  苏世昌接过来扫了一眼,果真是个土匪的笔迹,歪歪扭扭,狗爬一样。这沈明芳本来是离此地几十公里外的一个小县城的土流子,拉了些游手好闲之辈组成了当地的一派小恶霸。平日里最喜欢干的就是抢砸勒索,去年不知道为什么事跟当地路过的一帮日军打了起来,日军有枪有炮,当场就打死了沈明芳的几个兄弟。这沈明芳当时是癫得快,拍拍屁股就藏到了县城附近的寿峰山里,可等到风头过了回到县里才发现自家亲眷家小全被杀了个干干净净,连自己刚出生的小儿子也没能幸免。
  面对着自家老少的尸体,沈明芳一腔子血都要沸腾了,领着剩下的几十个喽啰们在寿峰山安营扎寨了,从此便当上了绿林好汉。只不过除了老本行,这伙人还有个副业,见日本人就杀。这年头家破人亡的人也多,不出一年,秀峰寨倒是发展成了一两百人的规模,不管美名恶名,反正是声名远播了。
  他这寨子就在苏世昌管辖范围边上,留着这么一帮穷凶极恶之辈本来就是个威胁,商家富庶也屡屡被劫叫苦不迭,苏世昌便动了个招安的念头,没想到这沈明芳倒是牛气的很,招安书送过去,原封不动的便给退了回来,吴参谋亲自上山威逼利诱,沈明芳也是不为所动。苏世昌也明白对方怎么想,寿峰山山下几个县城都算的富庶,长年的能供着这些土匪打家劫舍,山脚下连着几条交通要道,碰着军队路过,还能劫着些武器火药。而山上山势陡峭,密林怪石密布,是个绝佳的易守难攻之地。
  吴参谋见他放下书信,问道:“都统,你打算给他封个什么,这帮家伙现在是同意了,捞不到好处,保不准就要临时变卦。”
  苏世昌抬头看了他一眼,想了想道:“给他一个营吧。”
  “都统,营长给这小子是不是太便宜他了,再说他人也不够啊!”吴参谋惊讶道。
  “人马不够,他自己就会想办法,这伙人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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