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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石花与带子狼作者:罪化 王十一 devillived-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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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事。”
  不知不觉间,郎斐的颤抖停止了。虽然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显然人已缓和过来。
  
  
  弯道过後的山坡内侧留有一处尚算宽敞的平地,长著一些杂草,无法行车,谈将臣就将车泊在了这里。郎斐喝了一些水,稳定了情绪,随後带著小狼崽找了个树丛方便过後,三人重新徒步前进。
  这里距离松凤山已经近在咫尺。
    
  古人选择阴宅,有著非常的讲究。一水一石关乎风水,所以之前谈将臣的母亲为图方便提议修建公路直通山腰,才会遭遇到几位耆老的反对。
  走过一座河上的小桥,就来到了祖坟正门。抬头一溜石头牌坊,最早的甚至可以追溯到大明朝年间,因此已经被列为了这座小城的保护文物。
  牌坊後是几间白墙黑瓦的民居,看起来最近几年才翻修过,外墙上挂著空调,屋顶竖著大锅和太阳能热水器,似乎是小康之家。
  三人走到民居前,这里的空地上已经停著四辆小车,除去一辆本地牌照之外,其余三辆均是外地牌照,厂牌与款式也高档不少。
  看著这些车牌,谈将臣皱起了眉头。
  发现又有远客来到,空地後面的堂屋里走出了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头儿,看清楚来者便热情地招呼:“阿斐,就知道你会来!”
    “吴伯。”郎斐亦以微笑回应,“身体还好吗?”
  “好,好!”
  吴伯点了点头,这才又发现了郎斐身旁的男人,脸上一时间流露出惊诧,但最後还是认了出来。  
  “这是……居然是……大少爷?”
  谈将臣也从记忆中找出了这个人的身份:吴伯,谈家的坟亲,他们家祖祖辈辈一直受雇於看管松凤山,既是护林员,也是守墓人。
  显然,谈将臣的到来令这位老人喜出望外,立刻回忆起了二十多年前,第一次见到少年谈将臣时的情景。唠叨一通之後,终於提到了一句非常重要的话。
  “对了。老夫人也来了,这会儿可能正在给老爷上坟呢。”
  果然是她。
  谈将臣自认并无不孝,但只要一提到这位亲娘,心里却总会有些芥蒂。
  毕竟,在父亲中风直到过世的近十年时间里,这位名叫夏豔玲的“慈禧太後”就开始了垂帘听政,以一己好恶决定了不少大事和人事去留;直到最近几年,在耆老的联手施压下,谈将臣才逐步从她手上收回生意的掌控权。
  但如果她只是将独裁施展在事业上也就罢了,不幸的是,不仅是亲生子女,家族中单身晚辈的婚事都在她的摆布之中。
  这十几年来,她已经成功拆散了数对自由结合的有情人。最有名的一次,是以“女方太美豔,容易红杏出墙”为理由,硬生生说离了谈将臣堂弟的一桩婚事。以至於那个堂弟就此断绝了与本家的联系。
  前段时间,慈禧太後去日本打针之後身体微恙,因此一直在香港修养。却不知道会在这个时候撞上她。
  如果被她看见了郎斐……
  阻止自己进行无益的想象,谈将臣心里已经有了主张。
  他对吴伯说道:“再遇到她,不要说我们在这里。”
  虽然不太明白这其中的理由,但老吴还是认真地点了点头。
  这时候郎斐将手伸进口袋里,摸出了一个红包:“吴伯,一点意思。拿去给妞妞买点吃的。”
  吴伯似乎是早已经习惯了他的这种做法,稍作推辞就要接住。这时候谈将臣却冷不丁地抽走了福袋,转而打开了自己的钱包。 




宝石花与带子狼 24

  告别吴伯,三人开始沿著青石铺就的小路上山。
  理论上整座松凤山都属於谈家的祖业,而事实上,山上并不是每一寸土地都适宜於埋葬先人。
  不过既然是阴宅,优美的环境自然也在情理之中。松柏森森,花草繁茂,更有溪水池塘、亭台楼阁妆点其间。若不是有备而来,还真会将这里当做是什麽风景名胜。
  考虑到可能会与母亲在山上遭遇,谈将臣擅自决定首先拜访谈安芝,这也是他第一次为这位同父异母的妹妹扫墓。
  与同龄的孩子很有些不同,郎笑对於墓地不仅毫无惧意,更是将这次扫墓当做了一次别开生面的郊游。郎斐也内疚於亲子户外活动的匮乏,因此与他“约法三章”:可以在道路附近小范围地玩耍,但不能跑出爸爸的视线,更不允许去触摸墓地里的任何物品。
  郎笑很快在路边的大树下发现了可供“研究”的东西,那是一种结著一串串蓝色果实的小草;而近处便只剩下了郎斐和谈将臣。
  纸箱由谈将臣抱著,这与他那一身得体而昂贵的西装大衣显得有些不相称,但他却觉得这是自己这麽多年来,难得满意的一个“造型”。
  他看著不远处郎笑的背影,问道:“他也知道安芝的地方?”
  “记得很牢。”郎斐点头,“第一次来就记住了。”
  谈将臣张了张嘴,忽然又闭上了。此後便沈默片刻,但终於还是接下去问道:“……这就是所谓的血浓於水?”
  郎斐因为这句话而愣了愣,但很快又自我解嘲地苦笑一声。
  “我不应该感到奇怪。你应该早就调查过我们。”
  说到这里,他做了一个深呼吸,主动坦诚道:“没错,小狼是安芝的儿子。”
  谈将臣自然是毫不意外的,只是他还有话要问。
  “你一边说和我们谈家没有关系,却又把她的儿子当自己的来养。为什麽?”
  “你在怀疑小狼其实也是我的儿子?”郎斐反问道,“不是连你也说过,没有那个女人会看上我这种又老又丑的跛脚男人。”
  “我的人查不出孩子的父亲是谁。”谈将臣认真地回应,“据说她过世的时候,只有你陪在身旁。”
  “是啊,只有我自己。”郎斐笑了一声,又反问道,“你对安芝有什麽印象?” 
  怔了一怔,谈将臣开始在脑海中寻找起来。
  谈安芝,那个比自己小了8岁的女孩,第一次来到谈家的时候只有14岁,明明穿著清纯的裙装校服,却有著一双倔强而固执的眼神。
  谈家的眼神。
  很早他就知道,这个倔强的女孩是父亲婚外情的产物,也是母亲竭力隔离的对象。所以,两人明明在同一屋檐下生活了将近3年,却几乎没有交集。
  而谈将臣唯一一次向她寻求帮助,也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
  毫不夸张地说,谈安芝对於他,已经枯萎得只剩下一个名字,若不是她与郎斐一直保持著联系,说不定连这个名字都未必记得了。
  郎斐也一语道出了他此刻的心思。
  “对於你,她只是一个符号,但对於我却是一辈子的朋友。你没有过寄人篱下的生活,不会懂。”
  谈将臣想要反驳,嘴已张开却又归於沈默。
  郎斐又看了一眼他怀中的元宝纸箱。
  “我还欠她情,她给了我很多钱,医疗费和之後一段时间的生活费,虽然我找到工作後一直想还,她却不要。”
  听到这里,谈将臣终於冷笑了一声。但他并不准备澄清任何事,於是又问道:“郎笑真正的父亲是谁?”
  “我也不知道。”郎斐摇头。
  “安芝在来找我之前就已经怀孕,但她一直不肯说出男方的身份。只是告诉我,那人是有妇之夫,而且也不知道她怀了孩子。”
  “这样郎笑的身世倒也干净。”
  也不知在盘算些什麽,谈将臣低声自言自语,忽然又问:“你打算什麽时候告诉他真相?”
  这个问题并没有得到回答。
  一直与他并肩同行的郎斐,反而吃力地加快了脚步,走到前面去了。
  
    
  松凤山上每座坟墓的安置都有一套风水上的说法,尽管年代与形制不尽相同,不过但凡是族中要人的坟,大多是在山腰以上,谓之“上风上水”。而相对於此,雌伏於它们脚下的,地位自然要略逊一筹。
  谈安芝的墓,就是这样的一座“略逊一筹”。光洁的长方形大理石墓碑,安静地站立在山道旁的一棵枫树下面。整座坟墓朴实无华,一个方形的石函用於容纳骨灰盒。碑上的照片里,年轻的女性照片笑容甜美,只是画面已有些斑驳。
  叫回了在一旁玩耍的小狼,郎斐把纸箱放在较远的地方;他首先将祭祀的酒菜摆在石函上,清理了墓碑前的小石炉,并在里面燃烧了一些黄表纸,再插上香烛。最後才在空地上点燃了锡箔做的金库元宝。
  “小狼,给姨姨磕头。”
  祭扫仪式并不复杂,主要还是焚烧纸钱和对墓碑的简单清理,前後花去了大约四十五分锺的时间。只是谈将臣不熟悉祭扫程序,也搭不上什麽话,甚至对著墓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麽,而郎斐也只把他当作哑巴,丝毫不睬;这种隐形人的感觉,无聊又郁闷。
  好在还有个小狼崽,偶尔会朝著自己挤两下眼睛、做一个鬼脸。
  “这小子是我的侄子。”
  谈将臣默默地对自己说。
  而如果郎斐不是一个男人,他们的孩子也一定要比这个卷毛小怪物要大上好几岁了。
  …………
  漫无边际的想象,在没有完全展开的时候便戛然而止了。郎斐已经完成了所有祭扫工作,与谈安芝告别,去看望那个睡在高处的人。
  谈玉节,谈家这一辈最受宠爱的小儿子,同样也是最早离世的人。他的墓地,是他的父亲谈昱林生前亲自选择的,位於山腰以上的一处观景平台,也修筑得别致气派。
  有的时候,谈将臣甚至怀疑自己百年之後,都未必还能够寻觅到如此的一块风水宝地。
  从谈安芝所在的山脚出发,三个人重新上路,走走停停,花了大约十分锺左右的时间才望见了墓旁的那颗高大的杉树。杉树下的大理石墓碑,据说也是出自雕塑名家之手。
  眼看墓地在望,杉树下忽然炸起了一阵鞭炮。郎笑吓了一个机灵,回头抱紧了郎斐的大腿。
  猜出了上头大概的情形,谈将臣略作寻思,回头示意郎斐将小狼带去一旁的凉亭里坐下。而自己紧走几步,上去看个究竟。




宝石花与带子狼 25

 越往前走,火药味越是浓重,地上也铺了一层鞭炮的红纸,间或夹杂著崭新的纸钱。而这些都是由同一群人带来的。他们也带著香烛符纸,前来扫墓,而山脚下空地上的车辆,正是这些人的座驾。
  谈将臣从他们的後方走来,发现他的人都低低地向他打著招呼,但他都不理,一口气走到最了前面。
  站在这些人最前的,是以为身著裘皮的高挑女人。她看上去大约四、五十岁上下,容妆精致、保养细腻,显然长期以来养尊处优,并且带著一种女王般倨傲的气质。
  “妈。”
  谈将臣尽量控制自己的态度,问道:“您怎麽来了。”
  “这是我儿子的墓地,我为什麽不能来?”
  精心描摹的眉毛下,白得有些过分的眼皮翻了一翻,夏豔玲反问:“倒是你还记得有我这个妈?回国大半年,也不知道过来问候一声。都在忙些什麽?”
  “公司的事,还有很多需要打点。”
  谈将臣轻描淡写地带过:“今天是我和晓生约好一起来看看玉节。您没见到他?”
  “懒得管他!”
  女人似乎对自己的二儿子毫不关心,她整了整藏在裘皮大衣领底下的珍珠项链,“我正要走,下午还有事,你有什麽话,就现在快说。”
  这正是求之不得。谈将臣立刻摇头,表示不用理会自己。
  随从们已经开始迅速收拾起祭扫的用具,夏豔玲朝著下山的墓道走了几步,忽然又回过头来。
  “对了,过几天我还要去一次巴黎。”她对谈将臣说道,“这种事不需要董事会和那些老家夥同意吧?”
  “好。”
  谈将臣痛快地点了点头。
  “会让人把钱打到您卡里,数目还是和上次一样。”
  得到了满意的答复,夏豔玲这才满意地应了一声。
  她当然不可能缺钱,但是相比几年前的大权在握,任意挥霍;现在的这点“退休金”并不能够给她足够的安全感。因此只要有机会,她还会索求更多,然後用这些钱购买珠宝,保养美容,甚至豢养情夫。
  一个有钱女人所能想到的,她都已经做过、或是正在做。私底下,谈将臣甚至以为,母亲的这些行为,都可以视为是一种变相的“发泄”和“报复”。
  由於丈夫早年出轨,并且公然将私生女(谈安芝)领进家门,夏豔玲与丈夫之间的感情早已淡泊。
  也正是因为这个理由,所以当谈将臣第一次发现母亲也琵琶别抱时,其实并不奇怪。此刻,与她同行的六个人里就有不止一人与她过从甚密。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也正是父亲与母亲的关系,教会了谈将臣认清自己的未来;教会了他拿起那把利益权衡的利刃,心甘情愿地“阉割”了生命中关於“爱”的那部分功能。
而奇怪的是:当“爱”被阉割之後,欲望却成倍地滋长著。

  为了避免即将下山的母亲一行与郎斐父子相遇,谈将臣主动要求同行,以带路为借口,将他们引向了另一边的下山道路,直到确定两者不会有相遇的机会,这才匆匆折返。
  郎斐和郎笑还坐在凉亭里,因为担心儿子受冻,郎斐将他裹进了自己怀中。谈将臣大致叙述了上面的情况,而後继续抱起了纸箱。
  谈玉节的墓地,豪华而艺术。一尊汉白玉的胸像安静地伫立在刚刚更换的鲜花丛中。与谈将臣不同,谈玉节的眉眼的确更像是母亲夏豔玲,这也许便是为什麽在三个儿子当中,夏豔玲独宠於他的原因。
  祭拜谈玉节的过程与安芝的差不多,而这一次谈将臣也试图参与其中。毕竟这是与自己朝夕相处过二十年的么弟,也曾同床共寝、同校求学;即便十年已过,但他偶尔还会觉得谈玉节并没有死,而是平安生活在某个永远不会再见面的远方。
  但是,即使玉节没有死,如果当年的车祸没有发生,今时今日,自己与郎斐之间的关系也必然是无法修补的。
不,也可能会更糟糕。

  扫完这两座墓花便去了两个多小时,郎笑摸摸肚子开始喊饿。郎斐低头看了看表,也正好到了午饭时间。前几次扫墓,中午郎斐都会留在坟亲老吴那里吃一顿午饭,今天老吴也已经做出过邀请,看看时间不早,三人便收拾了东西、开始下山。
  整座松凤山的脚下,只有老吴这一家人家,因此非常好认;这还有几百米,便看见瓦顶上的烟囱里已经飘出了缕缕的炊烟。想要提前打声招呼的郎斐紧走了几步,赶在谈将臣的前面来到院门前,刚走进院门,还没有来得及寻找老吴,却是被一个群人给拦住了。
  那几辆外地牌照的轿车依旧停在原地,并没有离开;而那个他最不愿意见到的女人,同样惊愕地瞪他。
  “怎麽会……是你!”




宝石花与带子狼 26

  “妈?!你不是已经走了吗?” 
  闻声赶来的谈将臣迅速示意郎笑躲进院墙後的小树丛中。随後快步走到郎斐身边。 
  “我就知道你有问题!” 
  回过神来的夏豔玲,转头厉声质问著长子。 
  “我刚才叫人给晓生打了电话,那小子一听是你的事,应得比狗都快。这不是心虚还能是什麽!” 
  谈将臣的脸色顿时铁青。 
  但不等他做出回应,夏豔玲又转向郎斐,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最後鄙夷地盯著他额角的那道疤痕。 
  “你来干什麽?” 
  “扫墓。” 
  郎斐平淡以对,甚至连眉毛都没有扬一下。 
  而这种漠视的反应,恰恰触动了夏豔玲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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