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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攻的忠犬之路by令珑-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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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敏回去把他的情形对程浩说了,然后叹息道:“小沈真可怜!我看他是真的想跟贺景瑞好。”
  “那也没办法,景辉说得没错,要是他爸出面的话估计更狠。他们家就是那样,玩归玩,正经还是要结婚生子,在这上头特别传统。景辉没把这事告诉他爸,算是给他们留了余地。”程浩比较了解贺家情况,很不看好贺、沈二人的感情。
  阿敏问:“你说的那个女的帮得上吗?”
  程浩摇头:“不好说。”

  ☆、第23章 (二十三)兄弟谈判

  一般人看贺家两个儿子,一个很成器一个是废柴,都觉得他家偌大的家产以后肯定是贺景辉的。
  而了解贺景辉的人却知道他其实很疼爱弟弟,并没有独占家产的念头,对弟弟凶是恨铁不成钢。
  假如贺景辉真是冷酷无情之辈,贺成功也不会放心把公司都交给他,却一点儿不为老二留后路。再混蛋也是自家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不可能任由贺景瑞被作践。
  正因为了解老大面冷心热重情义的秉性,贺成功才放手让他管教老二。
  贺景辉把弟弟赶出家门断了他的经济来源,原是想让他吃些苦头、体会生活的艰辛后,能把恶霸脾气改一改。
  没想到弟弟赖上了小鞋匠,被激发出骨子里的血性,不但改了恶习还开始努力上进,这简直超出了他预期的效果。
  有好几次,他悄悄去看贺景瑞摆摊,简直怀疑自己的眼睛,那个脸上带笑舌灿莲花、在人群里指手划脚俨然是摊贩领头的年轻人,是自己的弟弟吗?是那个成天惹祸五毒俱全常常要自己收拾烂摊子的弟弟吗?
  离开家的贺景瑞不但过得不错,居然焕发出自身潜力,这是贺景辉始料未及的。
  因此,贺景辉没急着把弟弟招回家,只是拜托好友程浩照看。甚至有一次老爸无意中看到贺景瑞摆摊深感丢面子、要把他揪回来,还从旁劝说让爸爸放弟弟去过他想过的生活。
  然而当他看到贺景瑞倒在血泊中时,他有些后悔了。
  失去贺家庇护的弟弟得面临多少生活的风雨?身为贺家的儿子、他贺景辉的弟弟,本不该承受这些,他甚至宁愿像以前养着弟弟,让他继续嚣张继续任性。
  那一刻他下定决心要把贺景瑞带回家!
  至于那个小鞋匠,在他眼中根本不过是贺景瑞又一次的胡闹而已,就像以前包养的那些小鸭子。玩玩罢了,还想认真呢?门都没有!
  程浩煞有其事地替小鞋匠求情,他觉得好笑,就算他不阻挠,贺成功那里也过不了。老爸年纪大了,身体不好,还是让自己来当恶人,不要让他为这种事操心了。
  谁知小鞋匠是倔脾气,还跟自己杠上了。
  每天提着食盒守在医院门口,一守就是大半天,风雨无阻。
  他现在也不闹了,就沉默地蹲在门旁,梗着脖子一脸绝然。
  先前他以为小鞋匠是看中贺景瑞有钱不肯放手,便让人给他送了一大笔钱。结果钱被退回来,人照样无声无息地守着不肯离去。
  今天到医院的时候,贺景辉又看到沈清源。他提着食盒站在人行道上,目光盯着自己,是一种倔强的恳求。
  贺景辉心里动了一下,忍不住回头去看,沈清源追着汽车跑了两步,被拦下后就站在原地,不动,仿佛一棵静默的树。
  贺景辉揉了揉眉间,心里涌起一些莫名的情绪。
  贺景辉先去看的筱琴。
  筱琴正在收拾东西,见到他笑着打招呼:“你来的正好,我全好了,今天就出院。住院的钱回头我寄给你。”
  “不用了。”贺景辉坐在椅子上,看着她的背影,
  “好啊,算老板给员工的福利。”筱琴笑笑说。
  随意地聊了几句后,贺景辉问:“你以后还摆摊吗?”
  “摆啊。不摆哪来的钱?”筱琴回答。
  “你很缺钱么?”贺景辉皱眉道。
  “我想攒钱去尼泊尔。”
  “去尼泊尔要多少钱?我给你,不,借给你。”
  “不用。”筱琴干脆地拒绝。
  贺景辉沉默了。
  等筱琴收拾好回头,他已来到身后,猝不及防地抱住她的腰,把头贴在她颊边。
  筱琴没有挣扎,静静地任他抱着。熟悉而陌生的男性气息让她失神。
  过了一会儿,贺景辉轻声在她耳畔呢喃:“留下来,不要再走了。”
  筱琴露出一个自嘲的微笑:“留下来看你取门当户对的富家女么?”
  搂在她腰间的手僵了一下,贺景辉下意识地放松怀抱,带了点儿讽刺的口吻反问:“我和你结婚,你能不到处乱跑做过标准的贺太太吗?”
  “不能。”筱琴叹气道。
  贺景辉放开手臂,踱到窗边拿出烟盒烦躁地晃了晃,说:“我们一直是这样,谁都不肯妥协。”
  “还是爱的不够吧?像你弟那样用情之深,就肯为小沈改变。”筱琴幽幽地说。
  贺景辉回转身,挑眉道:“怎么,你也要来当说客?”
  “我并不想说服你,我只是告诉你事实。你自以为是为你弟好,可你问过他的意思吗?你这是在棒打鸳鸯。”
  收起烟盒,贺景辉看着筱琴,问:“你又知道他的意思?你才认识他几天?我可是和他生活了二十多年,他什么德性我最清楚。”
  筱琴抱着手臂直视他的眼睛,说:“我知道他很爱小沈。我认识他的时间确实不长,但人与人的交往并不看时间长短的,有些人在一起很多年也并不了解彼此。你有花时间去了解你弟吗?你有和他平等认真地谈过吗?”
  “这是我的家事,不劳你操心。”贺景辉不客气地说完后,拉开门,走了。
  筱琴气得在他身后大叫:“你就是个暴君!”
  到院子里抽了支烟,贺景辉才去看弟弟。
  贺景瑞坐在病床/上正把床单被套拴在一起。
  因为懒得跟他计较,贺景辉只闲闲地说他的伤势和医嘱。
  贺景瑞不说话,埋头继续捣鼓床单和被套。
  “你这是想跳窗么?”看他的架势,贺景辉就知道他故意做给自己看以表达抗议。
  贺景瑞勾起一边嘴角,一脸混不吝的表情,说:“不然怎么办?电话被你收了,门口有人看着,你要玩囚禁我就只能玩逃脱了。”
  “出院以后你跟我回家。”贺景辉说。
  “我能带个人回去吗?”贺景瑞反问。
  “不能。”
  “那我不回去!”
  “不回也得回!”
  贺景瑞捶着床嚷:“凭什么凭什么!!!”
  “凭你姓贺!”贺景辉冷酷地说。
  “我为什么不可以过自己的生活?我都改了,不给你们惹祸了!”贺景瑞忿忿地说。
  “我不想你再受伤,这是在保护你,知道么?”
  贺景瑞跳下病床,站在他哥面前,跺脚道:“哥,你是我亲/哥吗?我给你跪下来了,你放了我行吗?我不回去多好,家产全是你的,没人和你争,不用上演豪门恩怨,多清净!”
  被他气笑了,贺景辉睨着他说:“哦,对了,我忘了我为了抢家产把你从家里赶出来,随时想找机会害你?我可真够坏的。”
  贺景瑞窘得满面通红,低声下气地说:“我、我乱说的,哥你大人别记小人过,别放在心上。”
  “坐,我们好好谈谈。”贺景辉拉过椅子坐下,好整以暇地说。
  贺景瑞在他对面坐好,垂头丧气,像个准备受教育的小学生。
  “说吧,你为什么不愿回家?”贺景辉开始发问。
  “我……我在外面挺好。”
  “每天风餐露宿,在街边摆摊,吃不好穿不好,没钱出去玩,时不时得被追被打,还挺好?”
  贺景瑞抬头看了他一眼,抿着嘴唇,说:“我觉得挺好。”
  “因为那姓沈的?”贺景辉挑眉道。
  终于正眼看他哥了,贺景瑞恳求道:“哥,我真喜欢他,我想和他一起生活!你不懂这种感觉,我实在离不开他!”
  “你怎么知道我不懂?”贺景辉微笑道。
  “我都没见过你谈恋爱。”贺景瑞嘟囔道。
  贺景辉哼道:“你成天在外面鬼混,你关心过家里、关心过你爸和你哥了吗?”
  贺景瑞不忿地辩解:“那是以前!我现在全改了!是清源让我改变的!你要是不让我们在一起,我就……”
  “你就什么?”贺景辉饶有兴趣地问。
  “我就是死给你们看!”贺景瑞发狠说。
  “哈哈哈哈……小瑞,看你这点儿出息!”贺景辉笑出声,
  贺景瑞红着脸,咬着唇,呼哧喘气,“你笑吧,我爱他,全世界都不能阻止。”
  “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言情了?去演电视剧还成。”贺景辉笑得更厉害。
  “随你这么说,反正我要跟他在一起,你甭想拆散我们!”
  贺景辉仰头出了一口气,他想起沈清源沉默而倔强的身影,又想起贺景瑞小时候。
  什么时候那个拖着鼻涕向他寻求保护的小男孩,变成了一个人见人恨的纨绔恶霸?又是什么让纨绔恶霸变成了面前这个海誓山盟、痴情而有担当的男人?
  自己这个大哥真的没了解过弟弟的想法。也许是自己错了。
  默了一会儿,贺景辉说:“我不说爱情不可以当饭吃,我只问你,你怎么告诉爸爸?他肯定不会接受这种事,他如今身体不好受不得刺激。”
  贺景瑞为难地把头埋在双手里,使劲揪着头发。问题是就算他把头发揪秃了暂时也想不出办法。
  半晌,他无奈地扬起头,向他哥哀求:“哥,我会想办法的。你就让我和清源在一起几年,或许几年后我能说服爸爸接受;或许到时候我已经不喜欢他了……谁知道呢!但是我现在离不开他,让我们在一起……我一定会想出办法的!哥,我求求你!”
  神情复杂地看了弟弟好几分钟,贺景辉霍地站起身,居高临下地说:“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如果你能凭自己本事赚十万,我不但让你们在一起还帮你瞒住爸爸。如果你赚不到,就得跟我回家。怎么样;你敢接受这个挑战吗?你连死都愿意,一个月赚十万应该比死要容易吧?!”
  贺景瑞怔怔地看着他哥,眼睛里的光忽明忽暗变换了几次,终于下定决心似的握住拳头,站起来面对贺景辉,很用力地说:“好!到时候你别反悔!”

  ☆、第24章 (二十四)相许

  既然达成共识,贺景辉的态度就非常好了,他亲热地拍拍弟弟的肩膀,温声道:“有空多回来看看爸。”
  贺景瑞跟在大哥后面,伸手替他拉开门,和外面的周一鸣碰个正着。
  “你鬼鬼祟祟的想干什么?!”贺景瑞竖起眉毛质问周一鸣。
  “我来看看你。拜托你不要这么不友好。”周一鸣无奈地摊开手说。
  “小瑞,怎么这样没礼貌?”贺景辉蹙眉责备弟弟,边说边侧身让周一鸣进病房,“一鸣,谢谢你来看小瑞,我公司还有事先走,你们好好聊。”
  周一鸣同贺景辉告别后,很自来熟地在病房里转,“哈,听说你让人打了?”
  “你这人怎么啥都知道?到哪儿都见到你?讨厌不讨厌?烦人不烦人?”贺景瑞恶声恶气地说。
  “我消息灵通,为人热心嘛。有我这样的朋友你应该感到荣幸。”周一鸣笑得又厚脸皮又腹黑。
  “呸!我恶心!”
  “啧啧,贺景瑞你现在越来越没风度了。”
  拿这脸皮比墙厚的家伙没办法,贺景瑞只得眼观鼻鼻观心,坚决不搭理他。
  周一鸣也不生气,自个儿叽叽呱呱地说个不停,终于成功地挑起了贺景瑞的怒火。俩人开始了进行多年仍旧乐此不疲地无聊斗嘴。
  斗到俩人都累了,周一鸣便起身告辞。贺景瑞简直搞不懂他屁事不干,专门来给自己添堵,真是闲出翔来了!
  不过周一鸣的到来提醒了他,虽然听老大说贺成功出去疗养不在本市,但姓周的都知道他住院,估计贺成功很快也会知道,得想好应对措施。
  当然,贺景瑞此刻没空想这事,他一心牵挂着他的小鞋匠,恨不能立马飞到对方面前!
  奔到医院门口,贺景瑞一眼就看到沈清源蹲在街边,手里捧了个盒饭狼吐虎咽地吃。
  他悄悄走到沈清源身后,猛地叫一声:“清源!”
  “啊!”沈清源吓了一大跳,手一哆嗦把筷子掉在地上。
  他扭头看到贺景瑞包着头笑微微地站在那里,高大的身影挡住了阳光,那双闪着恶作剧得逞后的得意光芒的眼睛,在阴影里熠熠生辉。
  沈清源激动地站起身,鼻子发酸,眼睛泛红,千言万语梗在喉间,怔忪地望着贺景瑞说不出话来。
  贺景瑞去摇他的肩头,笑道:“唉唉,你发什么呆?几天不见就认不出你老公了?”
  “怎么是你?”沈清源这才喃喃地说出一句。
  “怎么不是我?难道你在等别人?”贺景瑞撇嘴道。
  沈清源忙摆手道:“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哥他让我们见面吗?”
  贺景瑞瞅着他满心欢喜和爱怜,亲热地用手指拭去他嘴边的饭粒,又掏出纸巾给他擦嘴,嘴里不忘没脸皮地吹嘘:“他哪管得了我?前几天是我还昏着不知道他干的好事,你看,现在我一清醒,他立马从我面前消失……嘿嘿,不用管他了。走,给我看看你带了什么好吃的?”
  沈清源任他搂住肩膀往医院里带,大脑仍处于懵懂状态。
  前段时间千辛万苦想见面而不得见,忽然人就站在面前了,横在他们之间的那座大山也搬开了,轻松得让人眩晕。
  他觉得能搞定贺景辉那么凶的一个人,贺景瑞还是很有两把刷子的。
  到了病房,沈清源终于神魂归位,铁公鸡的德性又显露出来。一直叨念着被贺景瑞扔掉的盒饭。
  贺景瑞把一堆好吃的放到他面前,敲敲他的头,说:“那盒饭看着就难吃,亏你吃得下!你先吃这些垫着肚子,待会儿我们去餐厅吃饭。”
  “不用了,我就吃这些。”沈清源看着面前尽是外文的食品,又看看布置得跟宾馆似的病房,忽然想起一件事,话在嘴边转了几转,才犹犹豫豫地问出来:“你住这病房挺贵的吧?”
  贺景瑞忙着用微波炉热沈清源炖的鸡汤,随口说:“我哥帮我出医药费。”
  抿了抿嘴唇,沈清源又说:“上回我生病住的单人病房,你说有熟人住院费都打六折,那熟人就是你哥对不对?你哥……他很有钱对吧?”
  没想到他会问这个,贺景瑞背对着他脑子飞快运转,想出一套应对的说辞后,状似无所谓地说:“他是很有钱。我爸以前攒下一些家底,不算多,老大会做生意发了财,现在也算个富翁了,所以我爸都听他的。不过我们早分家了,他是他,我是我,他再有钱也跟我没关系,我自赚钱养家养媳妇儿。”
  在沈清源的家乡兄弟分家一个穷一个富这种事并不罕见,而且贺景瑞那番自力更生的话很得他的心。
  他也没怀疑贺景瑞,还夸:“对!做人就该有点儿志气,我们靠自己,苦些累些没关系!”
  贺景瑞暗自松了口气。幸亏沈清源不读书不看报不关心经济,一门心思放在修鞋上,要不然哪有那么好骗。
  也不是成心欺瞒,实在是自己的显赫身世跟那段不堪回首的黑历史息息相连,令他羞于提起。
  他也知道真/相终有一天会明了,该知道的沈清源都会知道,但他就是没有勇气向爱人坦白,干脆当鸵鸟把头埋在沙里,一厢情愿地安慰自己等以后时机成熟的时候再说。
  以后的事很遥远,此刻的幸福却是触手可及,他很快把顾虑担心抛在脑后,嬉皮笑脸地逗小鞋匠:“我们?”
  沈清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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