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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角罢鸣弓(刘彻卫青)-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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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动作垂落到了身体一侧的柔且直的乌发扯绊住了视线,不觉心中开始略略作痒起来,草草挥过手让她们平身,便开始细致地打量起了歌者的容貌。
  
  若是依平阳公主平日里的眼光,那歌者美则美矣,但或许是出身的原因,总是显得过于和柔温婉,比起自己悉心栽培起来的几个舞女还是要输过些许夺人眼球的亮色,年纪也到了该配人的时候,所以才把这几个人靠后放了放。可在刘彻已然意乱情迷的审视下,那歌者的鼻子眉眼包括身段线条却无一处长得不合他自己的心意,而且年纪似乎已然长起来,到底比那几个小的更有独特的一番味道,让他只是看了便觉得已经舒服到了骨头里。
  
  “那就是卫子夫罢。”林锦把烟蒂随手按灭在了桌角上,便接着又往烟盒里去取。
  
  “没错,现在想想,那时候她还真是年轻的紧,只可惜后来……”顾冕东微低下头感叹着,双眼不知看向了哪里。
  
  “哼,原来你还知道自己是怎么辜负过那么多的人呢。”林锦似笑非笑地“啪”地一声按下了打火机。他们沉浸在这股氛围中,丝毫不觉得彼此间的对话有多么怪异,仿佛生来就接受了自己是个没有喝完孟婆汤的,专门要来这一世弥补些什么。或许是补给某个人,又或许仅仅是想终结某种蒂固根深的遗憾。
  
  刘彻心满意足地在一群人前前后后的簇拥下从平阳公主府出来时,此时天色已近暗。公主牵着卫子夫的一只手在一旁嘱咐着什么,刘彻便径自往车上登去,却一眼瞧见跪在一边的骑奴相似的眉眼,样貌神情包括那头还未加冠绾起的一头乌发都简直和刚刚在自己身下承欢的女子如出一辙。
  
  “你叫什么名字?”刘彻心里不由得来了好奇,半低下头来,指着阶前的卫子夫问道,“那个女子,你可认得?”
  
  “回陛下,”那人意识到刘彻在是跟他说话后,腰弯得越发低了下去。“小人名叫卫青,那女子小人认得,正是小人的姐姐。”
  
  “哦?”刘彻越发来了兴致,“朕说怎么这么像,原来是姐弟。那朕问你,你可愿意随朕入宫?”
  
  卫青似乎愣了愣,之后立即伏在地上满是惶恐地道:“小人不敢。”
  
  这时平阳公主已嘱咐完了卫子夫,恰巧把两人最后一段对话听进了耳朵里,恐怕刘彻万一不悦较起真来,便忙上前道:“卫青说得这是什么话,陛下岂是谁都往宫里带的?能得陛下的青眼可是天大的福分,别人求都求不来的,正好今晚全落到了你姐弟二人的头上,这事儿要是传出去,给我脸上也能添不少光,你母亲见了人也有面子,还不快谢恩。”
  
  卫青只得口呼万岁叩头谢恩。他年纪尚小,还不知道宫里大概会是个什么形状,只觉得离了母亲,虽还有姐姐在,但心里依旧满是对自小长大的地方的不舍和对未来的迷茫,也忘了是该喜还是该忧。
  
  “我记得当我后来知道他们俩其实是同母而异父的时候,这才渐渐觉出来两个人的区别,不过那时他们也慢慢长得开了。”顾冕东道,带着些许懊恼,“其实那时候我该再好好多看看他的,我还记得在卫青……在他离开我之后,每次一看到关于匈奴的奏章,甚至是一个人吃饭、睡觉、做梦的时候,我都一直后悔没能再好好地、心无它物地多打量上他几眼。好像除了刚开始的那十年以外,之后我每次想起他来,脑袋里一直只是个垂着头跪在那里的影子,从来都看不清脸。不过或许也是因为这样,我每次记起卫青来,总觉得他还是那个眼睛亮亮的容易怕羞的孩子,哪怕是让他做了大将军的时候也没变过。”
  
  林锦默然无语地死死按灭了抽了半截的香烟,只听顾冕东接着说道:“不过这事儿也怪他,谁让他每次见了我都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连头也不带抬的,后来做官都做到大司马了,对着我时又和当初那个小骑奴有什么样的区别?我看还不如他的外甥霍去病有威风!可他那么样儿地拘着自己,到了最后,史官不还是没给记他什么好话么?”顾冕东念叨着那句让后代文人厌了他千古的评价,不由得笑了起来,“我倒是当真希望他和柔媚上来着。”
  
  林锦见顾冕东笑得开怀,却依旧掩不住眼角眉梢的苦涩,不由得别过了脸。“外头有人么?”林锦叫道,打破了这一室的苦楚。
  
  郑军在外头听见声音来唤,赶忙探头进来扫了一眼,见顾冕东无话,便朝林锦道:“您有什么吩咐?”
  
  “端杯水来,顾先生渴了。”林锦淡淡道。不一会儿,郑军果然端了两杯水送了过来。
  
  “这倒是个识趣儿的。”林锦接过另一只杯子,待郑军出门后还不忘评价了一句。顾冕东没听见一般拿起杯子喝了大半,润过喉咙,只觉得心里压得沉甸甸的停不下来。“这一切还远没到结束的时候”,有一个声音不断地在他脑海里呐喊着。
   

作者有话要说: “那应该是建元二年的春天。”顾冕东失了魂般兀自地张了口,也不知对面埋头狠命抽烟的林锦是否在听。那把剑所唤回的一切旧日里沉甸甸的往事不知怎地滞涩地掺和进了骨血里,在流动中往四肢百骸四散开去,把声声经年的呐喊沉沉地闷进了全身的每一节骨头里,疼痛到连喘息的地步都不曾留。饶是如此,顾冕东依旧在试图保持着最后一丝残存的意志,他已经开始想要去补偿那些相顾不相识的时光。或许仅仅只需要在身上割开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口,他在喘息间感觉着,那些东西就一定会如江河一般以势不可挡的迫切奔涌而出,染红千余年凭白交错的时光。

 “大概是在平阳公主的府里吧……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他。”

 林锦猛地停住了往嘴边送烟的手,抬起头来,深深地望了他一眼。


 上巳节,霸上,平阳公主府。

 年轻的刘彻坐在主位上,时不时地抬眼扫过厅前舞地环带生香的一众妙龄女郎们,百无聊赖地自斟自饮着。

 “陛下似乎兴致不高。”陪在一边的平阳公主一边说着,一边挽着袖子亲自为刘彻夹了些精致小菜。

 “是么?或许是今天奔忙了大半日的缘故,有些累了罢。”刘彻提起筷子,夹起面前细碟中的菜一一送入口中。

 “想来或许看舞也是劳神,不如让我府里平时养的几个歌者来唱几支小曲儿解闷儿吧。这几个女孩儿虽都是我亲自相看采选来的,在府里也训养了有些日子了,恐怕还是时候未到,入不得陛下的眼。”说着,平阳公主叫过身后的侍女来吩咐了一番。

 不一时,乐停,刘彻见厅中舞女行完礼无声而有序地退了下去,联系起平阳公主刚才的话来,倒觉出了几分意思。她们刚走,便有几个怀抱琵琶古琴的美娇娘移步走了进厅来,中间簇着个两手空空歌者,一齐团团向刘彻下拜。刘彻被那歌者那一头随着动作垂落到了身体一侧的柔且直的乌发扯绊住了视线,不觉心中开始略略作痒起来,草草挥过手让她们平身,便开始细致地打量起了歌者的容貌。

 若是依平阳公主平日里的眼光,那歌者美则美矣,但或许是出身的原因,总是显得过于和柔温婉,比起自己悉心栽培起来的几个舞女还是要输过些许夺人眼球的亮色,年纪也到了该配人的时候,所以才把这几个人靠后放了放。可在刘彻已然意乱情迷的审视下,那歌者的鼻子眉眼包括身段线条却无一处长得不合他自己的心意,而且年纪似乎已然长起来,到底比那几个小的更有独特的一番味道,让他只是看了便觉得已经舒服到了骨头里。


 “那就是卫子夫罢。”林锦把烟蒂随手按灭在了桌角上,便接着又往烟盒里去取。

 “没错,现在想想,那时候她还真是年轻的紧,只可惜后来……”顾冕东微低下头感叹着,双眼不知看向了哪里。

 “哼,原来你还知道自己是怎么辜负过那么多的人呢。”林锦似笑非笑地“啪”地一声按下了打火机。他们沉浸在这股氛围中,丝毫不觉得彼此间的对话有多么怪异,仿佛生来就接受了自己是个没有喝完孟婆汤的,专门要来这一世弥补些什么。或许是补给某个人,又或许仅仅是想终结某种蒂固根深的遗憾。


 刘彻心满意足地在一群人前前后后的簇拥下从平阳公主府出来时,此时天色已近暗。公主牵着卫子夫的一只手在一旁嘱咐着什么,刘彻便径自往车上登去,却一眼瞧见跪在一边的骑奴相似的眉眼,样貌神情包括那头还未加冠绾起的一头乌发都简直和刚刚在自己身下承欢的女子如出一辙。

 “你叫什么名字?”刘彻心里不由得来了好奇,半低下头来,指着阶前的卫子夫问道,“那个女子,你可认得?”

 “回陛下,”那人意识到刘彻在是跟他说话后,腰弯得越发低了下去。“小人名叫卫青,那女子小人认得,正是小人的姐姐。”

 “哦?”刘彻越发来了兴致,“朕说怎么这么像,原来是姐弟。那朕问你,你可愿意随朕入宫?”

 卫青似乎愣了愣,之后立即伏在地上满是惶恐地道:“小人不敢。”

 这时平阳公主已嘱咐完了卫子夫,恰巧把两人最后一段对话听进了耳朵里,恐怕刘彻万一不悦较起真来,便忙上前道:“卫青说得这是什么话,陛下岂是谁都往宫里带的?能得陛下的青眼可是天大的福分,别人求都求不来的,正好今晚全落到了你姐弟二人的头上,这事儿要是传出去,给我脸上也能添不少光,你母亲见了人也有面子,还不快谢恩。”

 卫青只得口呼万岁叩头谢恩。他年纪尚小,还不知道宫里大概会是个什么形状,只觉得离了母亲,虽还有姐姐在,但心里依旧满是对自小长大的地方的不舍和对未来的迷茫,也忘了是该喜还是该忧。


 “我记得当我后来知道他们俩其实是同母而异父的时候,这才渐渐觉出来两个人的区别,不过那时他们也慢慢长得开了。”顾冕东道,带着些许懊恼,“其实那时候我该再好好多看看他的,我还记得在卫青……在他离开我之后,每次一看到关于匈奴的奏章,甚至是一个人吃饭、睡觉、做梦的时候,我都一直后悔没能再好好地、心无它物地多打量上他几眼。好像除了刚开始的那十年以外,之后我每次想起他来,脑袋里一直只是个垂着头跪在那里的影子,从来都看不清脸。不过或许也是因为这样,我每次记起卫青来,总觉得他还是那个眼睛亮亮的容易怕羞的孩子,哪怕是让他做了大将军的时候也没变过。”

 林锦默然无语地死死按灭了抽了半截的香烟,只听顾冕东接着说道:“不过这事儿也怪他,谁让他每次见了我都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连头也不带抬的,后来做官都做到大司马了,对着我时又和当初那个小骑奴有什么样的区别?我看还不如他的外甥霍去病有威风!可他那么样儿地拘着自己,到了最后,史官不还是没给记他什么好话么?”顾冕东念叨着那句让后代文人厌了他千古的评价,不由得笑了起来,“我倒是当真希望他和柔媚上来着。”

 林锦见顾冕东笑得开怀,却依旧掩不住眼角眉梢的苦涩,不由得别过了脸。“外头有人么?”林锦叫道,打破了这一室的苦楚。

 郑军在外头听见声音来唤,赶忙探头进来扫了一眼,见顾冕东无话,便朝林锦道:“您有什么吩咐?”

 “端杯水来,顾先生渴了。”林锦淡淡道。不一会儿,郑军果然端了两杯水送了过来。

 “这倒是个识趣儿的。”林锦接过另一只杯子,待郑军出门后还不忘评价了一句。顾冕东没听见一般拿起杯子喝了大半,润过喉咙,只觉得心里压得沉甸甸的停不下来。“这一切还远没到结束的时候”,有一个声音不断地在他脑海里呐喊着。




45

45、第 45 章 。。。 
 
  元光六年,在刘彻登基的第十二个年头上,匈奴率兵侵上谷,恣意杀掠吏民,致使当地百姓民不聊生。远在长安的刘彻听闻了消息,派卫青、公孙贺、公孙敖、李广各率万骑向上谷、云中、代郡、雁门四个方向主动出击攻打匈奴。
  
  刘彻披着大麾在暖阁里批阅着奏章,读到关于兵事的一条,却不由得走了神。
  
  “边关这几日有消息过来么?”刘彻问道。
  
  “还不曾有。”侍立在一旁的小太监毕恭毕敬地垂首回答道。
  
  刘彻索性搁了笔,抬眼看着房间中央的暖炉,只觉得心里越发憋闷得难受。“关中这里尚且冷成这个样子,可想再往西北去又会是如何一番苦寒的气象,朕的将士们尚且受着严寒为朕去保全社稷江山,朕却蜗居在这一室之内独享这炭火之暖,于公于私怎能心安?快统统给朕撤下去。”刘彻高声地急促道。
  
  “这,陛下……”小太监听了刘彻不过是一时兴起的吩咐,自然十分犹豫。皇上的命令虽然违背不得,可若是让太后知道了此事又该怎生是好?小太监踟蹰了半天,想起以前就听说过的不少关于皇上和太后素来不睦的枝节来,便更不好直接开口说出这一节想法,面儿上不知不觉间就显出了些许为难的意思。
  
  刘彻怎会不明白太监所想,愈发觉得不耐烦,匆匆地挥手赶那太监。“什么这的那的,你是朕手底下的奴才,当然要按朕说的办,快去。”
  
  话至如此地步,小太监才算是吃下了个定心丸,连忙叫进两个值守的人伙同着,一起把暖炉之类的用作取暖的物件依次撤了出去,再加上他几人进进出出所带进来些许冷风,原本暖意洋洋的宫殿便霎时间冷了下来。刘彻这才觉得合意,援起笔来略蘸了蘸已不如刚才融润的墨汁,接着开始批写起了奏折。
  
  数十日之后,前线终于传来消息,出云中一路的公孙贺漫漫征途行来,并不曾与匈奴相遇,率万骑无功而返;出代郡一路的公孙敖被匈奴击败,损失了近七千将士,止剩下不到半数尚在归来的途中;而本是往雁门去的李广却竟与匈奴主力恰好狭路相逢,全军覆没,甚至本人也一度被匈奴俘了去,好在李广为将几十年,一身本事不容小觑,在最后押返途中凭着几分机智夺下了匹匈奴的战马逃了回来;只一丝经验也无,出征还尚属首次的卫青在击退上谷劫掠之敌后,大胆深入匈奴腹地,一直打到了匈奴祭天的所在龙城,斩敌首七百余名,方才凯旋而归。
  
  刘彻自然喜不自胜,次日一早便在朝堂上公布了出去。满朝文武乍一闻之,惊惧喜忧之情溢于言表。想到这帮人当初主和的主和,争论人选的争论人选,恨不能把原本还算清明的局势搅成一锅烂粥,左也黏糊右也黏糊,刘彻更是觉得扬眉吐气。“这帮腐朽的东西们,”刘彻在心里暗想着,视线细细扫过处,底下一人一张脸色,无不透露着些许惶恐,眼里便也流露出了不少的兴味,“也就闲时解个闷儿有用,是到了该改换改换的时候了。”
  
  “其实我一开始也没能想到,革战法破匈奴的千秋功绩是能够由这么一个小小的骑奴实现的。”顾冕东说着,再次反复地琢磨起了那几十年的风雨人生,也难免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想当初若是有一步踏错了方向,一代将星的名字可能与卫青有什么牵连么?甚至若是再糟糕一点儿,恐怕连他刘彻也不过是空落着一个穷兵黩武的恶名,想要安稳地享乐于关中都不能够吧。
  
  “是啊,你怎么偏偏就看中他了呢。”林锦不知何时又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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