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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是君-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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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擒贼先擒王,莫非这个道理你也不知道么!”莫息梧鄙夷地吐出这几个字,心中却担心着其他将士,生怕自己又不小心将时间耗费在这个强大的对手身上。
  结崭看莫息梧心不在焉,一个出击,手中的利刃即刺向他的胸口。
  “将军小心!”一道身影从地面蓦地腾起,硬是挡在了莫息梧的身前。
  血溅了莫息梧一脸,他忙接住倒下来的人,清秀的面容,是那个叫云宿的少年。结崭看着眼前这一幕,一时竟不忍继续下手,只在一边静静的看。
  “你……何以这般……”莫息梧看着怀里将死的少年,心如刀割。
  云宿微微一笑:“将军是这世上唯一不歧视我与阿陵的人,云宿……很感激……”话未说完,少年便已断了气。
  “云宿!”阿陵显然是见了这边的情形,一路杀过来,接过莫息梧怀里的尸身,泪如雨下,“是我,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阿陵……”莫息梧不知说些什么,他怔怔地看着阿陵痛苦的模样,心中惊异着,两个男人的感情,原来可以如此深切……

  【九】

  阿陵抹了把泪水,将云宿背在自己的身后,一手弯到腰后扶住他的身体,一手握紧了长剑,眼中充满灼灼煞气,死死盯着结崭:“是你!拿命来!”阿陵怒吼一声,冲向结崭。
  “阿陵,莫要冲动!”莫息梧想要阻止,毕竟阿陵定然不是结崭的对手,况且结崭骑着马,而阿陵只是一个步卒,然而,一切都太晚。
  “哼,找死!”结崭坐在高高的马背上俯视着地上杀来的阿陵,还未待他近身,长长的方天画戟就已经刺入阿陵的胸膛,贯穿了他身后的云宿,两人被结崭高高挑起,在空中挥了一个血色的弯弧,被一同甩出很远,徒留满地殷红。
  莫息梧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在自己面前发生,太快,快得让他无法接受。他看着躺在沙场上的那对情人的尸体,阿陵洞张着双眼无法瞑目,他的手仍然扶着身后的云宿,他们的血液从胸口汩汩流出,已经分不清你我。
  “不——!”莫息梧仰天嘶吼,他抄起手中的长剑,翻身跃上结崭的马背,同他再次厮战起来。
  短兵相接,铮铮声响灌满了莫息梧的双耳,他正与结崭斗得激烈,近乎要胜之时,忽听结崭笑道:“你的人都要死完了!”
  “什么!”莫息梧向四周看去,果然士卒已经所剩无几,他忙放开结崭,重新跃上自己的马背,朝着一旁还在奋战的副将大喊:“车易,让兄弟们跟着我快走!”
  “遵命!”车易斩杀了面前一个骑兵,回头对着身后寥寥几个士卒喊道,“莫恋战,跟着将军撤!”
  “将军走!我们在这里替将军断后!”士卒个个血染战甲,早已做好了此战不归、马革裹尸的准备。
  “你们——”莫息梧一面抵挡着面前挥来的刀光剑影,一面道,“……跟我走!”
  “将军,眼下怎能走得了!”一个士卒喊道,“倒不如我们给您断后,以后您再为兄弟们报仇便是!”
  “这……”莫息梧双眼已经模糊,他眨了下眼,两颗泪珠陡然滚落。
  “将军,就这么决定吧。”车易骑马到莫息梧身边,“我也来给你作掩护。”
  “……”莫息梧一咬牙一闭眼,道,“好!”说罢,便头也不回地向着山谷出口飞奔而去。
  “将军,我们要不要追……”结崭的副将,嬴霍,看着莫息梧就此逃脱,心有不甘。
  结崭伸出手臂拦住了嬴霍跃跃欲试的身躯,叹道:“不用,让他去吧。”留下他,他也不会苟活,既然如此,不如放他回去。结崭挥挥手,示意收兵会营。
  “这……那几个士卒也要放过么?”嬴霍有些不满,“将军何时变得这般仁慈。”
  “区区几个士卒,杀不杀都是一样的。”结崭调转马头,向着军营的方向走出几步,道,“回吧。仪玥国此战损失惨重,定然不会再敢与我们作对。”
  “嗯,就听将军的。”
  莫息梧到了山谷的出口,见并未有敌军追杀上来,颓然松了口气,过了片刻,见车易带着十来个士卒也赶了上来,心中泛出一丝欣喜,他翻身下马,迎着车易等人跑过去,道:“你们杀出来了……我还以为……”
  “说来也奇怪。”车易下马道,“将军你刚走没多时,那结崭便收兵回营去了,不然我们真的要……不过现在还好……”
  “是啊,”一个士卒道,“咱们都是福大命大的人。”
  “只是其他人……”莫息梧又想起阿陵和云宿,他们死的实在惨不忍睹,还有其他五十万人,都已曝尸荒野。莫息梧捏紧了拳头,狠狠地砸向身边的石壁,手上顿时被石壁上的凸刺划破,肉体的疼痛让他蓦地感到爽快了许多。
  “将军不要自责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车易安慰道。
  “对了,穹岳呢?”莫息梧忽然想起穹岳应该还在军营里,此时不知怎样……
  “军营已经……”车易露出悲愤之情,“已经被瀛国的一把火烧了,军师怕是……凶多吉少。”
  “……”莫息梧默然许久,才道,“真不知何以面对皇上。”
  “谁没打过败仗。”车易道,“属下当初也是在败仗里摸爬滚打出来的,将军如今年轻气盛,没有打过败仗,这才受不住这样的打击,回去向皇上说明,下次将功补过,皇上深明大义,定然不会在意。”
  “可是……兄弟们……”莫息梧心中始终过不去这个坎儿,他背过身,看着西风刮起漫天飞沙,混杂着血腥的味道,那一刻,他忽然不再想打仗。

  【十】

  正如车易所说,皇上并未追究莫息梧战败的事,然这反而更加让他不安。莫息梧是个争强好胜之人,铮铮傲骨的性子,遇上这种情形,他宁可获罪被贬,好心中踏实。
  莫息梧记得皇上对他说的话:兵败一次,正是你的成长,下次可要吸取教训了。
  这句话说的似没有任何责备,话里却是满满的命令,说白了就是,下次不容兵败。
  吸取教训,莫息梧兀自反复掂量着这几个字,然而上一战足见瀛国情报十二分灵通,这样的境况对他是极不乐观的。现如今穹岳又命丧黄泉,没了军师,他更是如折了翼的雄鹰。莫息梧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这是他府上最好的御赐酒,连皇上自己也只在过节时才舍得喝的好酒:庄鸿烈。
  “不如‘红烛轻罗’好……”莫息梧咂了咂嘴,忽然想起那日在苏白屋中喝的酒酿,那种味道,好似……很久没有尝过了,竟让他有些想念。
  苏白,这两个字在莫息梧脑中电光一般闪过,苏白是极聪明的人,应该知道如何对付瀛国和其他两个敌国。可奈何他当日已与他断了师徒关系,莫息梧兀自思忖,去找他,还是不去找他?莫息梧心中极不愿意,可偏偏又总有一种说不出的力量在驱使着他说服自己去寻苏白。
  月升日落,夜幕涔涔。莫息梧靠在床边抬眼望天,月白如镜,恍惚间映出苏白貌如桃花的面容,一抹暧昧极了的微笑浮在微翘的嘴边。
  “不……”莫息梧忙闭上眼晃了晃脑袋,再睁开眼,那月里的苏白又不见了。他不明白自己为何总在没有人的时候想起苏白,思来想去,反倒越是心烦意乱。于是他只好下床踱步,走到衣柜边,吱呀一声打开了柜门,里面一件白色长衫淡淡隐在一排暗色的衣物里,莫息梧此时却觉得它分外耀眼,他伸手抚了抚那白色长衫,顺带着牵出衣袖,嗅了嗅衣上轻轻的桃花香气。
  “苏白……师父……”莫息梧皱着眉,又将柜门关好,重新躺回床上。
  第二日,天气正晴,苏白倚在那株棋局旁的桃树下,向嘴里灌着酒。酒香混着桃花香,他觉得有些醉意泛上来,刚打了个呵欠,余光瞥见一道白色人影远远地站定在前方,好似怔怔地看着自己。
  “哦?小侯爷?”苏白依旧斜倚着,衣衫微敞,人面桃花相映红。
  莫息梧见苏白看到了自己,有些慌张,而且更是悔青了肠子的是,自己还鬼使神差地特意穿了苏白当日披在自己身上的衣服,要给他道歉,表现诚意也不一定非要这样吧……
  “站在那儿干什么?过来坐。”苏白朝着莫息梧招招手。
  莫息梧回过神,磨磨蹭蹭向着苏白走过去,因低着头,他看不见苏白脸上得意的笑容。
  “我这衣服,你穿着还真是好看的当紧。”苏白呵呵一笑,将近身的莫息梧蓦地拉近自己怀里。
  “我、我本是不愿意穿你这破衣裳的!”莫息梧脸红的晶莹剔透,目光躲躲闪闪,生怕直视苏白狡黠的双眼,怕他看破了自己的小心思。
  “不愿意穿……也可以脱掉啊。”苏白说的一脸无辜,手却已经伸向莫息梧的衣带。
  “你、你休得无礼!”莫息梧捉住苏白不老实的手,怒目而视这个长得天怒人怨的前任师父,与此同时,一道断袖欢爱的场景却在他脑中稍纵即逝。
  苏白从莫息梧惊慌失措的眼神中捕捉到了什么,心下暗暗一笑,抿着嘴道:“好了,我不与小侯爷开玩笑。昨日听闻西平侯爷打了败仗,圣上貌似有些不开心,不知小侯爷今日来找苏白,可是为了此事?”
  莫息梧从苏白怀中端坐起来,垂着头默认,斜乜了苏白一眼,探查他的表情。然而苏白却面无表情,只淡淡说了句:“看侯爷这样子,多半是了。只是……”
  “只是什么?”莫息梧怕苏白不愿出手帮忙,心陡然一提。

  【十一】

  “只是,我苏白的兵法只教徒弟,不传外人。”苏白眯着狐狸一般的琉璃眼,似笑非笑地看着莫息梧。
  “我……知道。”莫息梧在找苏白之前就已经想到了,他捏了捏拳头,蓦然站直了身体,朝着苏白斜倚的方向“噗通”跪了下去,“师……父,徒儿知错,望师父原谅徒儿上次的莽撞。”
  苏白见莫息梧这模样,高兴的直想笑,却硬是憋了下去,继续淡淡道:“自古只有师父弃徒,何曾听过徒儿弃掉师父的?你上次的做法,让我的颜面何在。这次就算是你认错了,我还不想收你为徒了。”
  “这……”莫息梧想到了苏白难缠,可真听到他这么说时,心中还是很失落,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苏白应该原谅他,不管他犯了多大的错。
  歪歪斜斜倚在树边的苏白闭上双眼,并不看莫息梧着急的模样,一言不发,似在等着什么。
  “那要怎样,才能收我为徒?”莫息梧刚刚说出这句话,就听见苏白轻笑一声。
  “条件,倒也可以谈谈。”苏白来了兴趣,睁开眼笑看眼前的少年,“只是,我的条件你兴许不会接受。”
  莫息梧听苏白这话,不禁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他抬眼偷看了一眼这位有龙阳癖的美人师父,正见他得意洋洋地望着自己。
  “也罢,你什么时候想好了,再来找我谈条件吧。”苏白丝毫不急,站起身正要向着阁楼方向走去。
  “等等……”莫息梧见苏白要走,忙起身拦住他的去路。
  苏白没想到莫息梧这么快就会答应自己,心下怔了片刻,微微转过头定定看着他,半晌才道:“想好了?”
  “你说吧。”莫息梧咬了下嘴唇,心中盘算着以后如何对付苏白。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你每天都来陪为师喝喝酒下下棋。”苏白妖娆一笑,白如葱根的修长手指牵起莫息梧的手。
  “就这些?”莫息梧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狐疑地看着苏白,生怕他又打什么小九九。
  “息梧觉得不够么?”苏白嘿笑道,“不够的话,息梧想要献身什么的,为师自然来者不拒。”
  “你、你胡说什么!”莫息梧瞪圆了眼睛看着苏白,双手护住了领口,此时他忽觉自己的样子一定就像个黄花闺女,有了这个想法,莫息梧的脸刷地就红透了,只别过脸不再看苏白,强装镇定道:“师父莫要说笑,还请师父赐教吧。”
  他果然越发的听话,苏白心中想着,眼中浮出一丝笑意,走上前又牵住莫息梧的手,盈盈道:“那是自然。跟为师来吧。”说罢,像牵着一个犯错悔改的孩子一般,将莫息梧引着向木阁楼方向走去。
  此时,瀛国的将领们正开庆功宴,觥筹交错中,一袭藏蓝长袍躬身在结崭面前,青白的面上浮着一丝诡异的笑。
  “穹岳,这次难得你通风报信,瀛国能胜,一半功劳是你的。”结崭靠在铺了兽皮的长椅上,审视着手中的琉璃酒杯,慢悠悠地说道。
  “不敢,能为结崭将军效劳,是鄙人的荣幸。”穹岳低着头,卑微之极。
  “别低着头,让我看看你是怎么个模样。”结崭放下酒杯,坐直了身子,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修长的人形。
  穹岳微微抬首,一双狭长的凤眸闪闪发光,像是两团涔涔鬼火,浅眉挺鼻,薄唇微翘,竟是个清瘦的美男子。
  结崭倒吸了一口气,原本不屑的脸上显出满意之色:“不错,看你的样子,不像仪玥国人。”
  “将军好眼力,”穹岳双手作揖,缓缓道,“鄙人家中本是北凉国。”
  “北凉国?”结崭道,“就是那个十年前被仪玥国灭掉的小国?”
  “正是。”穹岳勾起一抹冷笑,“将军,这下您大可相信鄙人了吧。”
  “嗯。”结崭若有所思,送了个眼神给身边坐着的嬴霍,见他默然点头,便道,“好,你以后就留在我这里,做个军师吧。”
  “多谢将军。”
  “别急。”嬴霍忽然想起什么,道,“我们既收留你,也许知晓你的底细。莫想骗我,看你骨骼清奇,清瘦如此却神采极好,想必是修炼了什么诡奇功夫?”
  穹岳听此,心中微微一颤,然这种神色只在脸上停留了片刻,便又恢复平静如水。

  【十二】

  嬴霍与结崭见穹岳沉默了良久,更加好奇,引得坐下将士也都放下酒杯,安静下来。
  穹岳欲言又止,迟疑地看了看其他人,又看了看两位将军,微微道:“将军,鄙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结崭挥手让其他人接着宴饮,同嬴霍带着穹岳绕到了席座的屏风之后。
  “这里可以说了么?”结崭坐下,笑道。
  “多谢将军体谅。”穹岳低首,伸手解去自己的衣带,身上藏蓝的长袍倾泻而下,露出修长的上身。穹岳的上身十分苍白,诡异之处在于肋骨下一枝蔓延到胸口处的黑青色奇花纹身。那黑青色的花长得十二分奇怪,花瓣若丝盘根交错,无叶,有巴掌那么大,显得狰狞而可怖,像是吞噬人的造物。
  “这是什么?”结崭从未见过这奇怪的纹身,心下暗暗生出一种畏惧。
  嬴霍也睁大了双眼,他知道这世上有些奇门异术,但这种着实未曾见过。
  “彼岸之花。”穹岳面上闪过一丝轻蔑,娓娓道,“鬼门之人,彼岸无我。”
  “彼岸花……?”嬴霍抱臂,“我听闻有修仙之派,亦有修魔之派,修鬼之派。你刚刚说什么鬼门之人,难道是什么修鬼的门派?”
  “嬴霍将军果然见多识广。”穹岳将衣服穿好,道,“鄙人正是鬼门青坐下弟子,入我派者,必在身上种此印,由此便可获得至高无上的鬼力。修炼到最高境界,彼岸变作红色,鬼力达到最盛。”
  “哦?”结崭笑道,“那你这算第几层境界?”
  “第十二层,在上还有六层。”穹岳道,“我派修为最高者,除却开山鼻祖鬼门青之外,还有两位师叔,都已修出红色彼岸。”
  “你即为鬼门弟子,为何还要参与两国交战之事。”嬴霍不屑道,“我听闻,修道之人,不参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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