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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柳-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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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召永吩咐几名弟子守在院外,而后带着易如离开了。
院子里恢复了宁静,柳钟意回到药房外,看着那枚嵌入木门的暗器,微微用力,将它拔了下来。
 “钟意。”
还未细看,只听门内那人唤了他一声。
 “嗯。”
 “进来。”
柳钟意微微皱眉,推开了药房的门,一阵药香扑面而来。药房的柜子里分放着数百种药材,有些名字他甚至未曾听过的。
温衍立在桌案前,面前放着正在配置的药材,他执笔低头不知在纸上写些什么。
柳钟意一面打量那枚暗器,一面道:“寻我何事?”
那暗器类似于飞镖,只是形状不完全相同,柄上有一条细蛇的标志,而尖端还带着些锋利的倒刺。冰冷的暗器上泛着一层青绿的光泽,很明显是涂了毒。
这种毒,他恰好也认得。
 “你还真把自己当我的护卫了?”温衍没有抬头看他,手里仍旧有条不紊的分着药材。
柳钟意的心思还牵在那暗器上,对于他的问话不在意的道:“做戏自然要真些。”
 “你昨夜也没睡多久,不累么?”
 “不……”柳钟意皱眉,忽然觉得脑子有点迷糊,摇了摇头,在一旁休息用的躺椅上坐了下来,想起刚进门时那一股药香,猛地意识到什么,看向案前那人,“你……你对我下药?”
温衍终于抬起眼来,微微一笑,“我还以为没那么容易得手。”
柳钟意不自觉的捏紧了手中的匕首,“……为什么?”
 “放心,只是一点有助于安眠的药罢了,对身体没有坏处。”温衍走到他面前,手轻轻按在他肩头,让他靠在躺椅上,道:“我还不用你保护,好好休息吧。”
柳钟意想要挣扎,却抵不过涌上来的困意,终是闭上眼睡了过去。
温衍从他手中拿出那枚暗器,看了一眼,扔在了案上,低声道:“你还真是……对我毫无防备。”


☆第5章 夜有月兮圆有时

柳钟意醒来的时候,屋子里点的烛火已经熄灭了,窗外光线明亮,隔着薄薄的窗纸也仍有点刺目。
他早已养成了浅眠的习惯,很久没有睡得那么沉,而且一夜无梦。
柳钟意坐起来,身上盖着的衣服滑落下来,他抬手握住,那外裳同昨夜盖在他身上的一样,是谁的不必想也知道。
 “醒了?”
柳钟意顺着那声音望去,温衍似是一夜未眠,立在案前,笔下微顿。
柳钟意站起来,将衣服放在躺椅上,道:“多谢庄主,不过我不希望还有下次。”
温衍写完最后一个字,将笔搁在一旁,道:“钟意,你很信任我。”
 “嗯,”柳钟意思索一下,道:“是我疏忽,多谢提醒,下次不会了。”
温衍看着他认真的表情,有点无奈的笑了笑,道:“你可以试试。”
柳钟意没回答,目光看向桌上那枚暗器,抬手拿起来,问道:“你看出来什么了?”
温衍收敛了笑意:“上面的毒,是‘碧落’。”
 “嗯。”
 “毒性猛烈,发作迅速,中毒的人很容易产生幻觉,而且……”温衍微微一顿,皱起眉。
 “而且,这是鬼楼的毒药。”柳钟意接着他的话说完,声音微沉:“只怕认得的人也不多,因为中毒的大多都死了。”
 “所以你怀疑凶手其实是鬼楼的人?”
 “不,楼里并没有接这个生意,除非是个人恩怨,”柳钟意将那枚形似飞镖的暗器放回桌上,道:“而且,我从没见过楼里有人用这种暗器。”
温衍垂目看着,低声道:“上面那条蛇的雕刻和玉佩上的很像。”
柳钟意看了他一眼,“你怀疑哥哥么?”
温衍低叹一声:“我不知道,只是,就我们所见,凶手应当对问剑门有很深的恨意,但钟情……我想不通他有什么理由。”
 “嗯,”柳钟意微微颔首,“而且,哥哥不会用这种方法,五年太长,除非迫不得己,他更喜欢用简单一点的方式。”柳钟意轻轻摩挲着匕首鞘上的暗纹,恍然回想起五年前那个青年的样子。
柳钟情这个名字相较于那个人来说,太过温柔缠绵。那个人就像出鞘的薄刃,锋芒,危险,魅惑,而且致命。一抬眉,一转眸,皆是锋利又冷冽。但大概只有对着他的时候,会变得温暖柔和。所以很长一段时间里,在他心里,哥哥一直是温柔得让人想要一直亲近的模样,殊不知这跟别人眼中的柳钟情简直不是同一个人。
后来他慢慢长大才明白,像他们这种人,温情少得可怜,而哥哥把这些都给了他。
那个时候,他就是那人唯一的弱点。
柳钟意收回思绪,看向桌上温衍写完的那张纸,“你配出解药了?”
 “还没有十足的把握,需要找人试药。”温衍拿起桌上的药方和一旁包好的药,道:“这便拿去给易门主罢。”
 “嗯。”
两人一道出了门,温衍抬眼看到院墙边那一丛枯黄的花木,略略皱眉。
柳钟意道:“烟雾里混合的毒药是‘逝水’。”
 碧落、逝水和离恨是鬼楼最常用的三种毒药,柳钟意虽然对毒没有太多了解,但与这三种毒常常打交道自然十分明了。那枚暗器上的毒药是碧落,烟雾中的毒是逝水,而柳钟意的银针上,浸的是离恨。所以他并不认为那个偷袭的人会毒发身亡,只是这事情却无法对易召永解释,所以昨夜只能含混过去。
或许别人不了解,但温衍自然知道他的意思,蹙眉沉思。
 “庄主,”柳钟意忽然问道:“你能配出鬼楼的毒药么?”
 “大致可以,”温衍略一思索:“只是就我所知,这三种毒药中都有十分罕见的药材,在中州一带千金难求。”
 “如此……”柳钟意不由有些疑惑:“那这些药材要到何处去寻?”
 “云川,韶洲一带,地方太过偏僻,而且文化风俗也与这边相异,连通商都十分艰难。”温衍道:“去那边的商旅常常有去无回,但是回来的往往能赚取暴利。”
柳钟意不语,这么说起来,鬼楼里供应不绝的毒药都应当来自那一带,那又是谁一直在往来两地,提供这些药材?
走到院外的时候,见两个问剑门的弟子还守在那里。那两名弟子见了他们,都抱拳行礼。
温衍刚到此处,对问剑门也不甚熟悉,便直接将那一包配好的药交给其中一人,嘱咐他拿去熬了,然后跟着另一名弟子去找易召永。
三人未走多远,身后风声忽起,柳钟意回头,只见两个蒙面人从一棵高大繁茂的大树上飞身而下,两柄长剑直直刺来。
柳钟意足尖一点,凌空翻身避过一招,回身将手中的匕首刺向那人后心,那人一俯身躲了过去,重又执剑刺来。柳钟意分神看了一眼温衍,见他护着那名问剑门的弟子洒出了一把药粉,应对得十分从容,便放了心,专心对付起眼前这蒙面人来。
蒙面人的剑法走的是阴狠诡谲一路,柳钟意拆了几招,觉得这种剑法竟与他所学颇有几分相似。故意露了个破绽,诱那人一剑刺过来,柳钟意一侧身,出手如电,托住那人的手腕用力一拧,在他身形僵硬的一瞬将右手上的匕首刺入了他后背。
蒙面人还来不及发出声音,便感觉到那刺入身体的冰冷锋刃微微一转,割断了心脉。
柳钟意手上一松,放任那人倒在地上,匕首上的血珠在他内力贯入之下落尽。只见那边温衍也已制服了另一个偷袭之人,那人吞服毒药,自行了结了。
柳钟意将地上的人翻过来,拉下面巾,让那名问剑门弟子辨认,那名弟子却说这两人都从未见过,并不是门人。柳钟意在那具尸体身上翻找一阵,找出了一个没有任何花纹的白瓷小瓶。拔去瓶塞,只倒出了一颗药丸,那色泽泛着暗蓝,柳钟意看不出是什么,递给温衍让他辨认。
温衍接过药丸,顿时目光一凝,惊讶道:“这是‘往生’。”
 “往生?”柳钟意觉得这名字有点熟悉,却想不起何处听过。
 “这是百草庄制出的毒药。”温衍捏着那药丸,眉头紧皱,“这种毒并不致命,只是用来控制人的,若没有解药,便要一个月服用一颗,否则疼痛难忍,受尽折磨方得解脱。”
柳钟意见他似有犹豫,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问剑门弟子,知道大约是有旁人在不方便说,便点点头,没有追问,又在另一个人身上翻找了一阵,却什么也没发现。
 “这两个都不像昨晚偷袭的那个人。”柳钟意回忆一下,道:“那人武功比他们高出许多。”
 “想必是那人手下……”温衍将那枚药丸放回白瓷小瓶里收入怀中,“等等——”
 “怎么?”
温衍道:“那个人昨夜既然已经试探出你的功夫,又怎会派人来送死。”
柳钟意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他的目标不是我们。”
温衍颔首,向那问剑门弟子道:“立刻带我们去见你们门主。”
那弟子闻言也有些着急,连连点头,带着他们一路疾行,到了正堂,却被堂中人告知易召永带了一些人去后山焚化易天行的尸身。
三人一路赶到后山,果然见到有焚烧所致的浓烟腾起,运起轻功飞快的往那边行去,远远的只见一个火堆在熊熊燃烧,然而在热气浓烟扭曲的空气中,易召永正同一个浑身是火的身影缠斗,那明显是易天行的尸身!而周围好几个蒙面人在和寥寥的几个问剑门弟子厮杀。
就在这时,一个身着问剑门衣饰的人突然倒戈拔剑直刺易召永后心!
竟是骆南!
易召永猝不及防,避无可避,忽然一道身影闪到他背后,硬生生用身躯挡下了这一剑。
温热的血喷溅而出,就是骆南也怔了怔,紫衣少女一手紧攥着刺入胸口的长剑,另一手握剑用尽全力向骆南砍去,锋刃狠狠的嵌入了那人手臂,几乎将整条手臂斩断。
与此同时易天行的尸身失去控制,倒在地上,易召永回过身来,见了这一幕,目眦欲裂:“如儿!”
骆南将剑拔出来,易如顿时无力的软倒,易召永连忙接住她,瞪大眼看着骆南,颤声道:“是你!为什么?!”
 “我为什么要让你死得明白?”骆南不顾手臂上汨汨流出的鲜血,挺剑向易召永刺去。
 “当!”
一声脆响,骆南手中长剑被凌空飞来的一把匕首震了开去,连带着手臂也是一阵酸麻。那匕首钉入一旁的树干,骆南转头一看,只见一个黑衣人飞掠过来,身形快如鬼魅,杀气凛凛,割得他生疼。
 “走!”
骆南低喝一声,有伤在身无意纠缠,抬手丢出三枚铁丸,砸在地上腾起一大片烟雾。
 “屏息!”
随后赶到的温衍提醒道,同时抬袖间洒出一片药粉,融入那烟雾之中削弱毒性。
柳钟意没有停顿,冲进毒雾之中,勉强分辨清楚骆南和几个蒙面人的行踪,紧追不舍,手中同时掷出银针。
稍微落后的蒙面人顿时中针,银针直接刺入背后死穴,他未及反抗便咽了气。
柳钟意从他手中夺过长剑,足下不曾稍停,追上前去将剩下三名蒙面人一并杀了,唯独骆南轻功卓绝,又掷下几枚铁丸,逃之夭夭。
柳钟意失了他的踪迹,也顾不上地上的四具尸体,飞快的赶回去。
到那火堆旁边时只见温衍正在替易如治伤,然而血仍是止不住的从伤口里争相涌出,易如的衣裳已经被染得一片暗色,温衍身上也全是血,看起来很是吓人。
柳钟意唇角抿起,握紧了拳头。
 “温庄主……”易如靠在易召永怀里,断续的开口道:“解药……配好了么?”
温衍心知她伤得太重,几乎已经没可能救回来了,点头道:“配好了。”
 “……那就好……”易如闭上眼,费力的抬手握住了易召永的手掌,“爹爹……女儿不孝……”
 “别胡说!”易召永攥紧了她的手,眼眶却已湿润。
柳钟意蹲下来,看着她,低声道:“你不能死。”
易如弯着唇角微微一笑,轻声呢喃着答道:“嗯……我不会死的……我还想……”
话的尾音就那么断在风里。
还想什么呢?
柳钟意有点茫然的思索,耳边传来易召永痛苦的嘶吼声,夹杂在烈火焚烧木材的噼啪声里,听上去竟然有点不真实。
 “抱歉。”温衍摇头,微微闭上了眼。
周围几个受了伤却未死的问剑门弟子纷纷缄默。柳钟意起身,行至一棵树前拔下了钉在树干上的匕首。
他见惯了生死,只是觉得,那些未实现的愿望,十分可惜。
因为那些愿望大概十分简单,也许就是等着她的师兄治好了毒伤,去宋记糕饼买回些她喜欢的点心。
简单得触手可及。
想起来也觉得很好,却再没有机会实现。
柳钟意默默将匕首收回鞘里,没有再转身看一眼。
愿望要活着才能实现。
 而他虽然活着,却早就没有了所谓愿望。
或者说,曾经的那些愿望,就算活着也没法实现。
只是一些奢望而已。


那日易召永最终平静下来之后依照原计划焚化了易天行的尸体,而后抱着易如离开了后山。
回到问剑门后,易召永给温衍和柳钟意安排了住处。他方才在打斗中皮肤被抓破,也中了毒,便决定亲自试药。
温衍嘱咐他若是五个时辰没有异常反应便是成功了,只需按照药方抓药给中毒的弟子饮下便可,若是有什么不适之感,便立刻去找他。嘱咐完后没有再多说什么,回到安排好的住处,洗去了一身血污。
疲倦的躺在榻上时,总觉得忘记了什么事情,温衍思索许久,突然起身,找到方才换下来的衣物,翻出了那个白瓷瓶。
踏出门去,敲了敲隔壁柳钟意的房门,略等了等,门才被打开。
柳钟意站在门里看着他,道:“什么事?”
他大约是刚从浴桶里出来,连发梢都还在滴水,黑色的单衣草草披在身上,映得皮肤十分苍白。
温衍顿了顿,道:“要不我待会再过来。”
柳钟意看了他一眼,转过身让开门:“没关系。”
温衍进了屋,关上门,柳钟意随手从包裹里拿出了干净的外裳穿上,淡然道:“说吧。”
温衍将白瓷瓶放在桌上,对上他微带疑惑的眼神,解释道:“这瓶子里装的是‘往生’的毒药,不是解药,而且只有一颗,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蒙面人应当是不得已被下药控制的。”
柳钟意想了想,道:“但是只有他一个人身上有这种药。”
温衍点点头,“这是其一,还有,‘往生’的配制方法在百草庄能知道的人也不多,流露出去几乎没有可能。”
柳钟意皱眉:“别人不能仿制么?”
 “没那么容易,没有药方,若是想仿制,至少也要有寻到一颗药丸,方能慢慢解出其中成分,”温衍的目光紧锁着那个毫无特色的白色瓷瓶:“而且,‘往生’这种毒药,除了下毒的人,没人能配出解药,因为解药的成份要视毒药的成份而定,毒药中有几味药的量可以按照制毒者的想法稍做调整,贸然服用他人配制的解药很可能反倒毒发身亡。”
柳钟意微微挑眉,“你想说凶手跟百草庄有关?”
 “这是其中一种猜测,”温衍沉默了一阵,才接道:“还有,我曾经……把‘往生’的制法告诉过钟情。”
柳钟意不语,找出一条布巾擦拭仍在滴水的头发,垂着眼帘不透露出一点情绪。
温衍低声道:“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你想要我告诉你,哥哥不会这么做。”柳钟意毫不留情的揭穿他,却依旧没有抬眼。
温衍听了他的话不由得苦笑:“……你说得对。”
柳钟意唇角微抿,淡淡道:“我什么都不会想,我的目的,只是找到他。”他拿起桌上的白瓷小瓶看了看,又复放下,“你知道我不是什么名门正派,不是什么好人,就算真的是哥哥,我也会站在他那边,与任何人为敌都没关系。至于庄主,”他抬眼看向温衍,眼神依旧平淡,“你应该相信你所爱的人。”
 “无论是钟情,还是百草庄里那几个为数不多的知道药方的人,我都不愿意怀疑,”温衍对上他的目光,沉声道:“可是偏偏,一定是其中一个。”
柳钟意神色不变:“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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