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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箱丝绸-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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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对赵子衿操心过头了,可没办法,局势一有动向,他思绪就忍不住往赵子衿身上飘,自家儿子似的上心,比自己的心还操的多,顾恽只能这么安慰自己,出来混,迟早都是要还的。
  
  这伪装的跟花蝴蝶似的乌垣侯爷,怕是不只想讨教罢,安的什么坏心揣着什么坏水儿,这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话说自己和赵子衿相识不过半月,千里之外的乌垣侯爷,就知道两人交情如何,这消息,未免也太有针对性太灵通了。
  
  顾恽巴不得赵子衿离这人能远则远,张嘴就道:“侯爷错爱,下官和怀南王并不相熟。”
  
  他这谎话说的理直气壮,拒绝的的干净利落,幽明鉴被噎得一怔,提前准备好涌到嘴的谢词派不上用场,只能生生刹住咽回去,亏得这人脸皮厚心机深,笑脸纹丝不动,既无愠色又不尴尬,依旧笑得春风拂面,意味深长看顾恽一眼,拖着长调子道:“原来如此,那就可惜了——”
  
  幽明鉴在一旁锲而不舍的追问,就算他生的赏心悦目,嗓音低沉悦耳,顾恽依旧有种错觉,身旁是只五彩斑斓的麻雀。赵子衿虽然粘得紧,话却着实不多,大都安安静静的呆着,只拿目光偷瞟。
  
  行至半路,离城门不到五里,雨却越下越大,马上众人衣裳眼见着就要湿透,乌垣随从驱马上前,恭敬请求幽明鉴进马车躲雨,幽明鉴似笑非笑看着顾恽说要和他同甘共苦,顾恽意志坚定没什么反应,身后的杜煦却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对着顾恽的背影一脸同情,随即他像是想起什么乐事似的,嘴角死也憋不住的往上翘,满脑子不知道什么腌贊屁事,许季陵白他一眼,默默的抖了缰绳往一旁移开一步。
  
  随从嘴角一抽,无法,只好折返去取了伞,小心精准的策马跟在幽明鉴身旁一尺,伸长胳膊斜将伞高举,罩住幽明鉴头顶那一方天地。幽明鉴显然是受惯了伺候的,心安理得的受着,嘴里念念有词,就着春雨,居然吟起诗作起对来,听他轻缓诵念道:绿遍山原白满州,子规声里雨如烟……
  
  顾恽心道,诗是好诗,山河是美景,可吟诗之人,怕不是如此悠然淡薄,该是山雨欲来风满楼才是。
  
  雨势愈大,一炷香后竟然瓢泼而下,豆大的雨点从高空落下,砸的头脸生疼,众人浑身湿透的像是河里滚过的。幽明鉴有衷心护主的侍卫撑断胳膊也打伞,仪容何止好太多,不过好歹他终于装不下去与民同乐同甘苦了,脸厚心黑一改之前的誓言,顾恽见他面露苦色,善解人意的提点一声,那厮就势顺坡下驴,转身钻入华贵马车里去了,上去后还舍不得放下帘子,揪头问道:“顾大人,进来躲躲雨吧。”
  
  索性雨大,顾恽装作没听见,头也不回的策马淋雨。
  
  城墙高耸,无声矗立,威严大气,天色灰蒙,便愈发肃穆。
  
  汹涌的雨水顺着额头流下来,蛰得眼前水汽一片,视野混沌不堪,须得时不时眨眼才能视物,城门就在前方,已然能看见城门下驻守的带刀禁卫。
  
  顾恽抬眼看去,隔着老远的厚重雨帘,恰逢那人抬眼笑望,心头便被人锤了一击似的,情不自禁涌起动容。 
  
  大开的城门下站了个两人,各自撑伞,高个那人身姿修长挺拔,面朝古道,执伞静立,伞压面容只余身影,狂风起时,身后扬起缕缕湿透发线,却是灰白,红色的身影在灰暗的视野里站出一把利剑似的气场,让人一抬眼,视线就不由自主锁上去,身旁的矮个子,怀里抱着一摞东西。
  
  蓦地,那红衣人抬伞望过来,对着众人方向抿唇一笑,风华无边。乌垣众人不由气息一顿,心下讶然,不见此人,就不信人间当真有,少年白首。
  
  不知什么时候又拉开帘子朝外瞧的幽明鉴目光呆呆的盯着城门,嘴里被勾魂夺魄似的喃喃自语:“白首君子,门第清华。”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章 城下雨中

  
  君子着红衣,翩翩入画锦。
  
  蓦然,那人抬脚极快朝众人这边走来,红色的身影在雨中穿行,身后的矮个子手忙脚乱的抬了抬怀里的物什追了上去,叫了声“主子等等小的”,沉寂静止的朝阳道城门这才像是活了过来似的,明黄旌旗在风雨中沉重飘摇,高楼上墙砖后探出一张看不分明的带盔人脸,紧接着一声高呼:乌垣使者到,奏乐——
  
  悠长浑厚的角声响起,震人心魄的如同的边塞的战鼓,这是一个大国的迎接礼乐,肃穆端庄。
  
  大雨不阻赵子衿步伐,眨眼眨眼间,他就走近老远一段,顾恽策马迎上去,众人跟随。马蹄颠簸间幽明鉴回神,连忙端坐整理衣袖仪容,做高贵优雅状,间指挥着隐在帘子后的侍卫给他掀起帘子,目光粘在赵子衿身上似的死盯,随着那白发人移步间转动不止。
  
  须臾便至眼前,赵子衿站定,顾恽勒马。
  
  赵子衿抬高手臂将伞高高撑起,将马上的顾恽罩在伞下,自个就落到了伞外头,跟上来的赵全顾不得臂弯里摇摇欲坠的长条物件儿,眼明手快截住那个空挡,将伞移到自家王爷头顶,恶性循环似的。  
  赵子衿微抬头看着顾恽浅笑,并不看赵全,轻声道:“自个撑着,我不用。”
  
  赵全心下感动不已,自豪又骄傲,暗道自己何德何能,几世修来的福分,才遇着王爷给他当小厮,王爷是个很好的人,从不对他呼来喝去,更别提大骂羞辱,偶尔冒出一句语气平平的话,都能戳穿自己心窝子,比如现在。他极为深刻的感受到,自己是个人,可以站的笔杆条直的人,而不是一个低人一等、必须看人脸色仰人鼻息过活的家生奴才。
  
  赵全热泪盈眶,撑在赵子衿头顶上的胳膊愈发不可动摇,心底暗自发誓:士为知己者死,王爷心上人在侧,有生之年,赵全定当竭尽全力,助王爷抱得美人归!
  
  赵子衿心底有打算,待会阿恽下马后,他要和他共撑一把的,况且他习武多年,淋点雨水也没什么大碍。赵全则不同,他看着精神百倍,却打娘胎里带了病,身体弱气得紧,受不得风寒,便唤了赵全让他自个撑着,那厮却一动不动,赵子衿以为他是不敢,后脑勺长了眼似的回手一拨,竹骨架的油纸伞就稳当当的截去头顶那片连绵强劲的雨水。
  
  王爷亲自出手,赵全感动过甚头晕眼花,满腔叫嚣着衷心为主,手指蠢蠢欲动就想再伸出去,抬眼扫见顾公子,这才醍醐灌顶,恨不得一拍大腿赞一声“高”,雨□撑一把伞什么的,最是风雅,书里戏里不都是这么说演的么,诶哟喂我的爷诶,真真是举手投足有深意,小的给您跪伏了——
  
  赵全带着满心满眼的敬佩敬仰,默默的退开一步,两步,三步,刚好站到这二人和后头的人群马匹之间,拿着纸伞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但凡有人要下马,颠颠儿上前迎上去递把伞,将人锁在马屁股上头。
  
  顾恽亲见赵子衿几乎是毫无意识的一系列动作,眼底浮起放松细碎的笑意,洒落在琥珀色的瞳仁里,阴冷天气里看起来别样温暖。他想,这就是赵子衿和幽明鉴的不同之处,同样生于鼎食之家,同样养尊处优,同样是侍从打伞追,幽明鉴毫无所觉,而赵子衿出言婉拒,平台相较,高下立分。
  
  赵子衿懵懂,不识人心,却也更能得人心,孰能而,尊重同宽厚。
  
  顾恽知道赵子衿不会听,一开始就没废话,不去婉拒和推却,他本来准备立刻下马,免得赵子衿浑身湿透,不料赵全半路杀出,赵子衿三言两语,顾恽就看着这燕子似的灵活小厮,满眼感动的跑开了,去给身后的杜煦几人递伞。
  
  顾恽从马上翻下来,衣衫浸湿贴身浆裹,翻飞不起来,故而不那么风度翩翩,雨水打湿了铜制的马镫,他脚一滑,就想去抓马缰,开春里冷冰冰的雨水里涮久了浑身冻僵,身体跟不上反应,指尖只刮倒缰绳半角,差点直接从马上滑下去,半路被一只手在腰侧撑一把,使了巧劲儿上推寸许,这才重新捞住缰绳,爬了下来。
  
  两个高挑的男人站在一把伞下对立,各有半拉肩膀落在伞外,杜煦隔着雨幕望过去,莫名就觉着,伞下方圆,像是罩出一片别人走不进去的世界。
  
  顾恽浑身湿透,眼睫上都是雨水,心里却轻松,不像和幽明鉴共处时的戒备和提心,他眼里明明带笑,嘴上却责道:“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回去抄小篆十遍么?”
  
  话语温言,哪里听得到一丝怒气。
  
  赵子衿想抬手拂去他面上的雨水,手抬到一半顿了顿,改为伸手将他拉近些,笑道:“回转半路下起大雨,想着你没带伞,又不许我出城,便在这里等你,少淋一刻也是好的,回去抄,认罚成么……”
  
  顾恽心下一暖,赵子衿认错态度想来快如闪电,语气又温软平静,分明有恃无恐。顾恽正要打趣说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就罚你去扫厕三日如何,就见赵子衿眼睑一抬扫向他身后,顾恽顺势扭头,就见幽明鉴不知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的走到他身后不远处,目光极其露骨的盯着赵子衿,里头夹杂着痴迷和惊艳,十足一个沉迷美色无法自拔的放浪纨绔。见自己看他,视线艰难的从赵子衿身上移开寸许,用一种“还敢说你和怀南王不熟”的谴责目光看过来。
  
  顾恽老脸一僵,故意错开视线自然扭头,对着赵子衿道:“雨大,留把伞与我,你先回去。”
  
  早在幽明鉴过来的时候,赵子衿就听见了隐在雨水里几乎听不见的脚步声,恰好顾恽眼神灵动,他舍不得移开视线,就没抬头。过了会有道视线如芒在背,这才抬眼,就见前方一人目光灼灼的看自己,赵子衿视而不见无觉无感,随后却见这人几乎是撒娇一般瞧着顾恽,登时觉得这花蝴蝶十分碍眼,十分惹人厌。
  
  顾恽说让他先回,赵子衿正准备应下,就见那人快步上前,凑到阿恽身旁,装模作样朝自己一礼,彬彬有礼道:“在下幽明鉴,见过怀南王,王爷一剑动天下,幽某不才,不知是否有幸得王爷赐教?”
  
  他话说的正经无比,语气却七拐八弯夹情掺意,聋子都听得出其中潜藏的挑逗示好,顾恽恨不得捂眼不见,虽知这人装腔作势,可能装出这等见了美人脸皮当粪土的功力,实不是凡夫俗子之可为,不得不赞他一声厉害。
  
  顾恽生怕这傻子恼羞成怒,发起火一把抽出宝剑,用那日大殿里行云流水的剑法将幽明鉴戳成一个蜂窝团子,正要找个借口将赵子衿推走,赵子衿已然做出了回击,顾恽只听他轻声疑惑道:“幽明鉴,那是什么剑?”
  
  顾恽牙关一紧,立刻垂头,身躯轻抖,憋笑憋的有些痛苦,暗自反省,怎么单单记得幽明鉴声名狼藉,却忘了赵子衿也是个特立独行的人物,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幽明鉴脸皮一僵,脸上笑意差点皲裂,瞬间又被他粘合调整,看向赵子衿的目光闪过审视,声音听起来有些咬牙切齿:“王爷真是幽、默、风、趣,不是什么剑,是人名,幽深幽,明月明,鉴赏鉴。”
  
  赵子衿不甚感兴趣的应一声,眼角也不扫他一眼,正要将伞留给顾恽,让他接着迎接事宜,就见这花蝴蝶的咸猪手搭上阿恽肩头,赵子衿眼皮一跳,觉得那只爪子很适合磨刀霍霍,他眼底寒光还没闪完,这乌垣皇亲又战极限,竟然将半个身子压倒顾恽身上去了,还一脸哀怨伤心的凑在他颈旁唉声叹气:“顾大人,本候就说,还须得你给引见,瞧着,唐突上前,王爷对本候印象不佳,这可如何是好…哎——”
  
  赵子衿垂眼掩住杀气,突然觉得比起爪子,那浅蓝锦袍领口中伸出的脖子貌似下刀更顺手。
  
  幽明鉴猛然贴上来,顾恽不习惯和人如此亲密,碍于那厮身份强忍着,他还蹬鼻子上脸,呼出的热气全喷在脖子上,顾恽只觉体内浊气乱窜,激起浑身鸡皮疙瘩无数,被雷劈了似的难受不堪,恨不得拧起幽明鉴轮几圈然后甩出十万八千里。他念随心动,腿脚一软朝左边倒去,幽明鉴堪堪搭在肩背的力道滑开,失了稳心跟着下倒,“哎”了一声,手臂挥舞去抓顾恽当垫背。
  
  谁幽明鉴手指刚碰到顾恽衣角,合指一捏,只觉眼前一花,却只捏到一把雨水,顾恽却不见了,急匆匆一扫,却见怀南王拉着顾恽手臂,将人紧贴在怀里,幽明鉴垂眼眸光一闪,接着往下倒。
  
  眼见着尊贵的明青候就要跌倒在泥巴浑水里蘸一边酱料,众人心都提到嗓子眼,电光火石间,只见这轻浮纨绔伸手朝泥水横流的青砖路面击出一掌,水花四溅中犹如被拉弯的竹竿一般急速弹起,瞬间便站定立住,除了衣袖见那点水渍,尘泥水汽不沾身。
  
  西原众人被他这一手震慑,皆都大吃一惊,此人武功高深至此,和名剑傍身的怀南王,谁更技高一筹?
  
  幽明鉴不知众人心思电转,只拿望着负心郎君的悲戚目光看顾恽,怆然道:“顾大人,你……”
  
  顾恽从赵子衿怀里撤出来,正色脸:“脚滑——”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应该还有一更……





☆、第二十一章 交心半寸

  
  三月十四,阴沉无雨,西原深宫摆宴席,迎远道而来乌垣之宾。
  
  傍晚时分,时辰还早,官戴朝服的百官三两结队,沿着宽阔平坦的朱雀大道踱步慢行,间或攀谈几句,忧心忡忡愁眉苦脸,不像是去品珍馐尝美酒,倒像去奔丧。
  
  慧清公主今日逃不离要被赐婚,这明青候貌似又是个好男色的混不吝,不定得闹得多难看。唉,宴会似受罪,不若蒙头睡,酒醇珍馐美,殚惊提戒备。这种日子真是够了,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
  
  直到亥时,顾恽还在宅子里拖拖拉拉,赵子衿老早就来等他,比他还淡定,桌边上托着白瓷青花纹茶盏,有一下没一下的撇盖儿。
  
  顾恽今儿精神极差,懒筋犯了就想赖在床上不起来,神色萎靡。
  
  赵子衿看着他那一脸不情愿的模样,低头做喝茶状,茶盏遮住嘴角那抹宠溺笑意,想起上一世,这人也是这般懒散,干什么都不上心,对什么都不在意,都说江湖飒拓潇洒,提了剑就出了海,这一世居然奔着复杂诡谲的朝堂来了,志向变了,骨子里的灵魂还是原来那个。
  
  顾恽昨日被迎头浇了个把时辰,冷风嗖嗖朝着湿透的衣裳刮,透心儿凉,和赵子衿城门暂别后,又在别馆被挑三拣四的明青候绊住半晌,一会儿说床板垫的太软,一会说屋里头太素静,折腾不休,直把他弄得精疲力竭,天黑才回。
  
  回来时又被这傻子感动一把,他竟然在门口等他。浓郁的墨色里飘着细雨,宅子门口左右各挂一盏竹篾纸糊灯笼,散着昏黄朦胧的光,赵子衿伞也没打,静静站在灯下发呆,不知在想什么眉头轻蹙,看起来寂寥而落寞,红色的长袍浸透了水,深的转黑,使得他身影像是融在了夜色里一样静定。
  
  顾恽转过转角远远扫见他,心神就有些恍惚,想起自打自己遇见他,总是见他这副姿态,像是等谁千百年似的,成了习惯,不经意间就露了出来,那他…是在等谁呢?总不能是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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