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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箱丝绸-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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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软软叫声阿恽我错了。可这人不是赵子衿,幽明鉴也不可能像他会认错道歉,所以尽管他手板发痒,也只是拽了拽隐在袖子的手心的物什,心下估摸着幽明鉴会拿他怎么办,一边脑筋急转的想对策。
  
  顾恽有些糟心的想着,换了旁人,他敢打赌别人就是有贼心也没贼胆,可幽明鉴不要脸已经到了一个巅峰境界,倒打一耙这种事也干的炉火纯青,对他,自己还真拿不准,他会不会干出什么荒谬绝伦的举动来。
  
  不过他向来惯于静观其变,故而揣着一颗五味瓶全倒分不清滋味的老心,屁股钉在板凳上似的,照样笑的老神在在,装聋作哑道:“侯爷不要太花心,那厢才搂着复白这样独一无二的妙人,这厢又跳窗来觊觎顾某的美人,实在不道义。”
  
  幽明鉴冷笑一声,兀自靠近,由着他胡扯,看他能从容淡定到什么时候,他最看的上的,和最看不顺眼的,都是这人无论何时都一副翩然物外的旁观态度,好像什么都惊不到他,他看透一切又无所畏惧,抬眼看去就是一副并不过分虚气又实在不够掏心窝的笑脸。
  
  幽明鉴想,他实在讨厌这种人,因为,难以掌控。
  
  说来,他本来与沈复白滚在鸳鸯锦被里,虽然外头青天白日,可两人一个放荡不羁脸皮丢尽,一个迎来送往不分昼夜,谁也没有难为情,幽明鉴眼神一转,沈复白即刻了然,两人勾勾搭搭,就直奔床榻,欲赴巫山云雨。
  
  沈复白身段实在风流,饶是幽明鉴万花丛中过,都忍不住赞一好。常年练功,使得他有副柔软的腰肢,触手的肌肤堪称冰肌玉骨,紧致滑嫩,不知是他天生丽质,还是庚楼月的师傅好手段。
  
  幽明鉴极擅调情和赞美,嘴里悠着意境美绝的诗句,不时在沈复白嘴唇上轻啄浅吻,一边爱不释手的剥掉沈复白大半衣衫,留与小部分做半遮琵琶之效,不知出于什么心思,他将沈复白剥的如同一只新鲜出炉的剥壳鸡蛋,却不肯褪去他脸上覆住的青铜面具。
  
  沈复白极其配合,虽不怎么叫出声,倒是拿水光潋滟的璀璨眸子含情脉脉的望着幽明鉴,一时瞧得这风月老手都有些把持不住,暗道一声果然销魂勾人,合身压了上去,唇舌在缎子一般光滑的肌肤上游走,沿着修长的脖子一路往下,吮吸舔吻,印下红梅点点。
  
  幽明鉴得了趣,只觉一把小火从小腹一路烧起,连绵进了心里,他裤裆里那玩意儿向来就不知克制为何物,十分的没节操,当下就硬邦邦的顶在沈复白大腿内侧,在他身上轻轻碾磨,胳膊撑在沈复白脸侧,上身微抬起,嘴角带着恶趣味的笑,想要看身下之人羞赧面泛潮的明艳模样。
  
  床笫之间,幽明鉴素来有这么个怪癖好,爱看身下之人哭泣求饶仪态娇软,他生性十分强势霸道,打小就坚定,为人也歹毒狠绝,几乎是从不路怯,故而对于这种软弱态度兴致勃勃,大抵和缺什么补什么,是一个道理。
  
  癖好是诡异了些,却也不至于故意折磨,他还是十分注重两厢情愿的,双方都销魂得趣,才是皆大欢喜么。不过比起某些王公贵族靠虐人来获得快意,他这癖好,实在善良得不足为提。
  
  幽明鉴卖力抵磨翘首以盼,沈复白也万分配合的时而泻出一声低喘,动情的低沉嗓音余韵悠长,如同掺了催情散一般让人血气翻腾。幽明鉴情难自已,腿间那活计胀痛硬挺,他微扬着头隔着未退的衣衫在沈复白腿间狠狠碾;;磨数次,沈复白被他顶,撞的闷哼几声,他迅速翻坐起来,正要一把扯住沈复白头发将他唇舌压至勃发处,让他给自己先吹箫。
  
  他扯到一半迫得沈复白抬起头,事发突然沈复白大概没有准备,脸上表情便一览无余,他虽叫的绵软动情,露在面具外的双眼却清明无比,里头不含一丝迷乱,肖似的下巴和淡薄的眼神,实在像极了顾恽。
  
  幽明鉴眼神一晃,突然将沈复白扯到眼皮子底下细细打量,沈复白晓得自己犯了错,就这一会子已经换上一副朦胧迷茫的潋滟眼眸,对着幽明鉴含情脉脉,姣好的唇线微动,酥人心肺语调带勾的叫了声明公子。
  
  他这装模作样的换脸功夫实在了得,换了平时,幽明鉴怎么着也得夸他一句好利索的面皮,可他现在浮想联翩精虫上脑,眼前这张脸都被看成了另一张,根本没心思管沈复白如何。
  
  他目光从沈复白清明的双眼一路扫到面具尾端的下巴,想着如果自己手心里的头颅是顾恽,他必然也是这般神情,这人自打见面到现在,对着自己从来都是同一副眼神和笑意,从容的好像能这么一路笑到白头似的。
  
  幽明鉴心里突然就涌起一股强烈到烧毁神智的冲动,他想看顾恽情动的模样,想让他在自己面前呼吸急促面泛红潮,想看他对着自己,像对着赵子衿一般笑的眉眼弯弯生动灵气……
  
  他没意识到的是,内心深处,他对赵子衿那个傻子,其实是有些嫉妒的,可他觉得和一个傻子比试还被人踩在脚下,未免太掉身价,故而每每念头一起,就被他果断掐死。
  
  幽明鉴心潮澎湃有些无法自己,一想到顾恽就在邻着的厢房里,他就实在坐不住,他觉得自己现在的状态有些兴奋过度,可那又怎么样,他来西原,也不是真心实意要给乌垣迎娶国后而来,挑起些争端,早是早些,却也…甚合他意——
  
  沈复白被扯着头发端详半晌,觉得这人目光尖利的像是要拔下他一层脸皮,却又些微出神,像是在看另一个人,而后他突然说了句:“你这样,可真像他。”
  
  沈复白在青楼练出双利眼,一听就知道,他说的是谁。然后他看着这位明公子脸色一会儿露笑一会阴沉,过了小半晌,他突然松开自己头发从床上跳了下去,腿间那玩意儿还昂扬勃发,他也不管,直接问了要一瓶催情的合欢散,就这么穿着里衣,直接扒了窗框,跳了出去。
  
  沈复白在床上坐了一瞬,本来客人们之间这些事,和他没什么关系,他在青楼十年,比谁都明白独善其身的重要性,只是想着那人眉眼带笑的称呼自己为公子,还诚恳万分的说,身怀绝技的,都是值得尊敬的,沈复白就有些坐不下去。
  
  他跳下床,飞快的提笔写了几个字,撕出一片长条状折成一小块,想着门外有人守着,而那公子的小厮,必然也被挡在邻间的门外,就去桌边提了茶壶,将纸条握在手柄里,拉开门对着木桩子似的随从笑笑,对着在门外走来走去的赵全招手,让让他帮忙叫龟奴过来换壶热茶。
  
  赵全不明所以依旧过来接下了,手心却被塞入一张纸条,他走到楼梯口将茶壶递给奔走的龟奴,偷偷展开手心的纸条,登时吓出一身冷汗。他跑到远处观光的露台上掏出特制的哨子吹了几声,哨声如啾啾鸟鸣,一时也无人觉出异常来,赵全支楞着耳朵细听半晌,却没听到顾玖的回应,他暗道大事不好,强自敛了心神匆匆下楼,六神无主的往王府狂奔。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来了么么哒





☆、第三十六章  登徒浪子

  
  那厢幽明鉴跳出窗台,正要往顾恽房里窜,猛觉头顶不过三丈之处有另外一个人的吐息,悠长平缓几不可察,是个高手,若不是他如今吊在房梁上,根本就察觉不了。
  
  幽明鉴静气凝神,大致辨认出这人的方位就在顾恽厢房的屋顶上,他思量一瞬就明了,这人八九不离十就王府的暗卫,受赵子衿之命来暗中护着顾恽,赵子衿那傻子脑壳不灵光,武功倒是少逢敌手。 
  
  话说幽明鉴本人,也是个少见的高手,他想着要对顾恽不轨,就必须先解决掉这人。于是他在檐角像是抠豆腐一般轻易抠下一块指甲盖大小的瓦片,猛然提气身形上浮,瞅准的伏在屋面上的黑衣人闪电般弹出。
  
  这偷袭紧抓的天时地利,顾玖凝神听着屋内的动静,察觉身后有破空声时已为时已晚,不过他身手不赖,稍微撤开身体避过穴位,呼啸疾飞的瓦片像是利刃般射入他肩头,迸出鲜血一茬。顾玖吃痛,手腕一抖指尖划过银光,对着幽明鉴掷去。
  
  幽明鉴没想到这人一手暗器精妙无比,有些轻敌,他虽疾掠着跨出一步,却依旧被斜着划破了胸前的衣襟。两人运气朝对方掠去,顷刻就在屋顶上交了二三十招,幽明鉴比顾玖修为高上不少,拳脚硬碰硬相交,闷响阵阵,最后顾玖被一掌拍中肩头,仰头就吐了一口鲜血,顺着幽明鉴发力的方向飘落在无人的巷道里不见了。
  
  幽明鉴抖抖袖口,一身里衣破破烂烂,他还当穿着掐丝暗纹的锦袍似的,他在屋顶站了会儿,看着顾玖跌落的方向,眉头紧皱半晌,觉着怀南王府随便一个侍卫,就如此难缠,那赵子衿,不是深不可测?他眼里闪着争强好胜的光,想着总有一天,他实在要好生和这傻子讨教讨教,分个高下。
  
  幽明鉴站屋顶站了会,想起顾恽,勾了嘴角露出个志在必得的阴笑,然后一步从屋顶跳了下去,手腕勾住檐角一荡,就稳稳当当的落进了顾恽所在的厢房内。
  
  谁知一进门,顾恽就对着他打起太极,幽明鉴几次交锋,深知此人舌灿莲花口才了得,能无比顺畅的将话题从国家大事转移到市井笑谈里,故而幽明鉴打定主意,少说话,多做事,径直朝他走过去。
  
  他走到离顾恽不过两丈的地方,那厮突然露出一个了然的猥琐笑容,站起身来耸肩做了个无奈状,道:“罢罢,让与你就是,东阳,这位爷可是一掷千金的金主,二位把酒畅谈,顾某就不在这里碍眼了,告辞。”
  
  他说完,像模像样的拱拱手,真就转身朝门口而去。
  
  幽明鉴料到他会拉东扯西,却没想到他还能说弹奏唱做全套,一个人在那装聋作哑又拉纤做媒,睁眼说瞎话,自身撇的干净利落,俨然成了一个坏人好事不识趣的不长眼之人,开溜的说辞和脚步同样行云流水,当下被他气了个半死,一边拿阴沉的目光将他狂涮,一边加快脚步追上去。
  
  顾恽察觉到幽明鉴跟了上来,脚步也不加快,要是幽明鉴铁了心不肯放他走,他就是撒丫狂奔也过不了那道门,很有点处惊不变的意思。等他离门不到十步的时候,明明希望就在前方,肩头突然搭上一只手,用上了力道猛的一拽,他被扯得朝后倒去,砸上一个结实的胸膛,腰侧伸出一只手,锁住他的腰,就被幽明鉴从身后强制性的搂住了。
  
  明知挣不脱,可姿态还是要做的。顾恽暗自叹了口气,挣了挣,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幽明鉴不会松手,故而他心里也没什么落差,只是沉了语气做薄怒状:“明公子,顾某不明白,这是何意?” 
  
  幽明鉴从鼻子里嗤出一声表示不屑,被气笑了:“呵,你有本事,就接着装,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说完他就开始考验顾恽的耐性,搂腰的手再箍紧两分,将人禁锢住,另一只手划过顾恽腰侧,竟然直接落在他屁股上,作势欲捏,行为十分轻佻。
  
  顾恽则差点弹起来,浑身寒毛直立,恨不得剁掉幽明鉴那只狗爪。他的屁股不算金贵,却也只有他老娘碰过,他出生时他爹顾远修公务繁忙,几乎效仿古贤三过家门而不入,根本没工夫逗弄儿子,等他忙完了有心享天伦了,他儿子已经会自己穿衣吃饭知羞耻了,不肯让他老爹碰了。
  
  顾恽本来想着,这机会大概只有他日后的媳妇儿稀罕,谁知道半路杀出这么个荤素不忌的,横空出手就夺了他媳妇儿的特权,他有心杀贼却无力回天,就连挣脱都有难度。幽明鉴现在什么都没说,自己又不能和他公开翻脸,只能一把扣住幽明鉴手腕拉开,刻意忽略屁股上头那股诡异的异样感,自我安慰等日后有机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额他对幽明鉴的尊臀不感兴趣,那就找人代劳好了。
  
  思毕,他剧烈的挣扎两下,学着许季陵的样子,做被羞辱的悲愤状:“你欺人太甚,放开我……”
  
  幽明鉴明知他是在做戏,却还是忍不住想笑,他之前没见过这样的人,实在能装,他心情好,就忍不住凑在顾恽耳边吹了口气,笑道:“别装了,忒假。”
  
  顾恽被他这口热气吹得一个激灵,扭了头就往外躲,赵子衿没少这么干,他却也没躲没避,可见他对赵子衿,多了多少不自知的容忍。顾恽偏开头,被人犀利的戳穿了也不觉得尴尬,叹了口气,开门见山道:“侯爷,我不卖身,也不卖艺,是良家的。”
  
  幽明鉴没想到他突然冒出这么一句,一个没忍住噗的一声笑出来,将下巴搁在顾恽将头笑,又听他接着一本正经道:“逼良为娼,在我西原,是要受板子坐牢的,轻薄朝廷命名,罪加一等。” 
  
  幽明鉴有恃无恐,觉得这人真是越处越有趣,比之前处过的小清官贵公子,有滋味多了,现在自己看他,就连之前的虚礼虚气都觉得挺顺眼,他搂着顾恽轻轻的晃了两下,十分亲昵的模样,道:“阿恽,我发现,我是真有些喜欢你了。”
  
  他手上使劲又要往顾恽屁股上凑,顾恽扣紧了,糟心道,我谢谢你,可你怎么不问问我的意见,我他娘的很困扰。可这种话他只对着赵子衿说的出来,他拧着幽明鉴的手腕,背着眼后绕着压到他自己的屁股上,正色道:“侯爷,你自己也是有屁股的。”
  
  幽明鉴声音拐着弯儿乐:“自己瞧别人的东西,总是比自己好的。”
  
  好个屁,顾恽道:“侯爷,你不能放开我,好好说话么?”
  
  “不能,不过——”他声音突然猥琐起来:“你要是和我做些别的事,我说不定就……嘶——”
  
  他突然猛吸一口气,就松开手龇牙咧嘴,五官扭曲变形,眼神凶狠的盯着顾恽,像是受了什么偷袭暗算。顾恽乘机掀开他双手,从他怀里跳了出来,一蹦出老远。
  
  幽明鉴本来搂着顾恽心里有些暗喜,之前跳进屋子时的狠戾模样笑了两次之后褪去了,方才被顾恽一记狠脚踩在脚尖上,还是最边角的小脚趾,顾恽下脚之大力,他只觉一股钻心的痛,忍不住吸了两口气,盯着顾恽的眼光,就又带上些恶狠狠,觉得这人实在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顾恽对上他泛红发狠的目光,摊摊手道:“对不住,站久了,腿麻,就没忍住跺了下脚。”
  
  幽明鉴脸皮一僵,觉得这句说辞,莫名熟悉。他恨恨道,你这一脚,滑的够结实,我的指甲盖,差不多都被你这一脚给滑没了。
  
  顾恽趁他不言语之际,就想开溜,抬脚就往门口走,屁股被非礼一次,他走的比之前快了一些,当然,也仅仅是一些而已,在东阳看起来,依旧是慢悠悠。
  
  幽明鉴这次没耐心和他温颜软语了,他一个箭步冲上去将顾恽拉了个踉跄,箍住他脖子,捏住下巴从怀里掏出那瓶合欢散,用牙齿咬掉红布塞子直接往顾恽嘴里倒。他这一系列动作可谓是电光火石,看在一直旁观的东阳眼里都是虚影一阵,被害人顾恽更是还没回过神,就被灌了个满口粉尘,干巴巴的粉末还有部分呛进了气管,立刻咳得天崩地裂。
  
  顾恽被幽明鉴箍着脖子,依旧咳成了一只蜷缩的虾米,等他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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