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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箱丝绸-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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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着他似笑非笑的转向顾恽,将他从头到尾打量一遍,笑道:“阿恽今日…气色不错,想必昨晚歇息的不错。”
  
  顾恽看见他就来气,他虽不像许季陵那般清规戒律,想和幽明鉴鱼死网破的心,他是没有的,不过膈应总是少不了,一见他那张笑脸,喉咙里卡着一根细鱼刺般燥的慌,屁股上那股扭曲个怪异感就历历在臀似的。偏偏又不能对他怎么样,只当面前站了根木棍子,语气平静无波:“一夜好梦,还得多谢,侯爷昨日赠药。”
  
  幽明鉴本意是嘲讽,想看他难堪,结果自己却被被噎得一怔,登时脸色不佳的闭了嘴。恰逢仆人端上茶点,幽明鉴一扬手,将几人请到了别院的凉亭。
  
  此时虽仍是春末,可世间是奇珍和巧手的工匠,总能错开四季装点名庄,凉亭后头是处湖泊,伸入水里的红漆木头骨架周围游弋着红白相间的锦鲤数尾,悠哉自如。再远些,小巧的荷叶贴着水面,连绵层叠的铺出方圆碧色,几支细细的荷杆从碧色里探头出来,顶端缀着娇艳的深粉,或半开做犹遮琵琶,或全盛如玉立美人,端的赏心悦目。凉亭的柱子缠了白纱,风过处轻柔飞舞,幽静的如同人间仙境。
  
  可美景当前,却无人有心赏。
  
  亭内坐三人,站三人,站着几个眼观鼻鼻观心的事不关己,坐着的几人间却激流暗涌无数,惊奇无形浪涛千层,赵子衿质问不休,幽明鉴头昏脑涨,只有顾恽最悠然,端着个茶碗静坐,赵子衿在侧,他往往就只剩看戏的份。
  
  幽明鉴本来只是身体酸软,可自从赵子衿带进了凉亭,他突然就觉得,自己开始耳鸣头晕了。
  
  赵子衿突然变成了结巴,还翻来覆去只会说那几句话,大意就是:不交出杜煦,跟你没完没了,唐突阿恽的事,也跟你秋后算账。
  
  除了武学上那点争强好胜的心思作祟,幽明鉴其实是瞧不起赵子衿的,一个没有头脑的武夫,再厉害,充其量能以一当百,可一个胸有千壑的文人,却能运筹决胜千里之外,他这人看着好色成性,可心里的弯弯绕绕,旁人就无可知晓了。
  
  可现在,他突然觉得,或许赵子衿,才是西原最为难缠的人,和一个坚定不移的傻子讲道理,如同试图感化一块无心的磐石,明知不可为,却不得以为之,实在叫他叫苦不迭。
  
  杜煦突然就不见了,他也觉得挺讶异,可这事千真万确和他没有一丝关系,他昨晚深夜就回了,走的时候,根本就把这两人给忘了个干净,走的十分赤条条,再说了,他们两个大男人,又不是他儿子又不是他属下,他有什么理由和资格去管。
  
  偏偏赵子衿又咄咄逼人,他只好保持着淡定自如的微笑,将自己想象成一个聋子。
  
  赵子衿昧着良心装了半个月的傻,他是个寡言少语不会撒娇的,心里别难为情,别扭的要死。每次疯傻,都要先在心里打一遍附稿,像是唱戏的要描眉上油彩,涂上满脸素稿惨白,才肯翩然上台,从来没觉着有什么好处。
  
  可就在今天踏进幽明鉴所住的别院时,他突然开了窍似的,咂摸出傻子一点好处来,他完全可以借着这么个身份肆无忌惮的胡搅蛮缠,对幽明鉴恶言相向甚至动手动脚,没人会觉得奇怪,也没人会深究缘由,一个暴跳如雷的傻子,杀人放火也没人觉得奇怪,为何,因为不在其位不知其所感,常人怎么能知道,一个傻子是怎么想的呢——
  
  他自知心眼小,只装得下寥寥几人,就算有朝一日战火连天民不聊生,他也悲悯不过来,不过念着赵引的好,想着顾恽的心愿,就不想生事端。
  
  可这姓幽的花蝴蝶,干的每一件事都让他难以忍受,特别,是昨天那件。
  
  一切就像是冥冥中自有天意似的,他需要留在阿恽身边,然后成了旁人眼中的傻子,他正好需要一个理由拜会明青候,杜煦就在这时候不见了,可不就是天意么。
  
  幽明鉴苦哈哈又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句:“王爷,杜大人真的不在本侯这里。”
  
  目光却勾子似的往顾恽脖颈下钻,像是要穿透那几层交叠的衣襟,看见布料下头的皮肤上,是否有欢好留下的痕迹似的。他是个美人在怀变虎狼的色胚,便看所有人都不像柳下惠,想着如此万事俱备的机会,赵子衿这痴念的傻子,哪有不趁虚而入的道理。
  
  可他又没什么天赋异禀,目光再灼灼,也是不能实在将衣裳烧出两个洞的,故而瞪了半晌,除了那片青色衣料,什么也没看出来,心里倒是有些意难平,像是还没开打,就已经输给了这傻子似的。
  
  赵子衿将他盯在顾恽脖子上的视线看在眼里,以为他又在打什么下流的腌贊注意,心里大为不悦,垂下眼睫,眸中飞快的闪过一丝冷光,再抬眼,就是恨不得吃人的不耐烦神色了。
  
  只见他突然暴起,飞快的隔着桌子探出身子,一把推在幽明鉴肩上,袖子从桌上幽明鉴的茶碗上堪堪掠过,再低分毫,就要在里头浸一遭上好的特贡雨前茶。
  
  不过事发突然,连动作来不及提防,谁也没心思注意他的袖子,因此谁也没看见,袖子掠过杯口的瞬间,些许粉末从他手心落下,瞬间融入茶水里,不见了。 
  
  幽明鉴不料他突然发难,这傻子动作又快如闪电,电光火石间他刚想避开,赵子衿的手就抵在他肩头,一股蛮力从他手下传来,差点被推的从石凳子上掉下去,反应过来后伸手在桌沿借了把力,这才免得人前失态。
  
  何群比幽明鉴反应还要慢一些,见他家主子被怀南王推搡,沉了脸色就准备质问一声王爷这是什么意思。
  
  赵子衿却不给他这个机会,只见他眉头拧死,双目微眯,薄薄的唇抿出一道坚硬的一字,面上愠色滚滚,如同傍晚十分的雷雨前的乌云盖顶,眉毛缝里都透着怒气,一副被气得神志不清的模样,推完了也不收手,指尖纸质幽明鉴笔尖,极其无礼,他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幽明鉴,怒道:“姓幽的,人是你带走的,你今天不给我和阿恽一个交代,我们就不走了。”
  
  他说完就一屁股屯在凳子上,一副言出必行的赖皮架势。
  
  顾恽觉得他那样子挺好笑,又觉得赵子衿今日有些反常,他虽然时长语出惊人行出诡异,可那都是被逼急了,平常他是个安静斯文的性子,况且杜煦和他交情也不深,这会子为了杜煦在这里胡搅蛮缠,他不免觉得有些奇怪,倒是什么都没说。
  
  幽明鉴只当他说说而已,哪里料得到赵子衿言出必行,他还当真就不走了,僵在凉亭里对他怒目而向,幽明鉴被虎视眈眈的死盯着,也没表现出什么异样来,他拿言语去撩拨顾恽,顾恽不理他,他实在无聊,只能端了茶碗续了一杯又一杯。
  
  三人杵在氛围不甚明快的亭里,一坐就是小半天,直到前来传话的奴婢说午膳已备好。
  
  幽明鉴早已饥肠辘辘,他早上没精神,就喝了几勺喜儿凤尾粥,现在就差前胸贴后背,可赵子衿不走,他去用膳也不好,不去也不好,只能笑着问道:“王爷要是不嫌弃,一同去用膳如何?”
  
  照他的猜想,赵子衿会冷哼一声,然后桀骜的扭开头做不屑状,谁知道他点头就应,然后才扭头温颜温语的去问顾恽是不是饿坏了,幽明鉴完全猜不到他一步一步的想干什么,只能请他移步,将人带到了佳肴遍布香气四溢的饭厅,吃了顿堵心饭。
  
  赵子衿用饭的姿态倒是十分优雅,并不说话,捏着筷子细嚼慢咽,只是频频在菜碟和顾恽瓷碗间来回的竹箸给幽明鉴添堵。
  
  幸好午膳的菜色甚合他口味,他对金线银鱼情有独钟,偏偏这娇贵的食材只有西原青海郡的冰水里养的出来,在西原都只有达官贵人家才享用得起,乌垣更是见不到这东西,于是一到平沙,几乎顿顿必食,竹箸频频夹银鱼。
  
  赵子衿夹了筷桃仁山鸡,将顾恽的饭碗堆成一座山,目光不动声色的扫了眼再次夹了条鱼的幽明鉴,又扫一眼青白瓷的碗碟中寸长的白鱼,嘴角不可察的弯了一下。
  
  桌上气氛十分冷清,三人心境各不一,饭后,赵子衿像是吃人嘴短似的,终于肯离去,送走这尊大佛,幽明鉴觉得自己更累了,回了卧房小憩,结果一觉睡到晚上天色沉沉还没醒。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四章 花柳怪病(三)

  
  踏出别院的大门后,还是没寻到杜煦的一丝踪迹,还景人前还能强忍着,这会一出门,本来就红通通的眼眶瞬间就淌下两行泪来,天塌了似的。
  
  他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又是大户人家没出过远门的小厮,生平遇到最为惊险的事件,不过是九岁那年被杜煦怂恿着上树掏鸟窝,一个不慎从上面掉下来,摔断了一条腿,除此之外,目前为止的生活,可谓风平浪静。
  
  不经苦难千锤百炼的人,自然谈不上心志坚定冷静镇定,就像锦衣玉食的富家公子,不知道路有饿殍,草根亦可作吃食。
  
  还景没了主心骨,六神无主,心里怕的要命,逛青楼,居然把少爷给弄丢了,老爷知道了,一定会打断他的腿。要说这可怜孩子心里最怕的人,就是他家老爷,杜煦生的吊儿郎当,可他父亲杜元山却是个威严并重的中年男人,身量不高却极其壮实,国字脸上是天生的严肃相,对比着杜煦的和颜悦色,像个正经的土匪,在还景心里,老爷差不多就是阎罗王,发起怒来,他就要下十八层地狱了。
  
  还景想起杜老爷那张严肃脸,竟然瑟瑟发起抖来,他一边哆嗦,一边哭哭啼啼的去拉顾恽的袖子,两眼泪汪汪的看着顾恽,哭道:“顾大人,怎么办呐?我把少爷给弄丢了,老爷知道了会打死我的,你说我家少爷,不会是给人掳走了吧?”   
  
  顾恽拍拍他肩头,温言安慰道:“他没事的,啊?别哭了,谁没事半夜在青楼里掳人,他可能是在庚楼月遇到熟人,对方邀他去玩,你隔了老远在长椅上睡觉,他没看见你,定然以为你回家了,于是就这么走了。你先回去等着,要是过了今晚他还没回来,我们就去找他。”
  
  还景犹犹豫豫:“可是——”
  
  顾恽笑道:“没什么好可是的,你和赵全都还没吃饭,赵全,带还景去吃饭,然后将他带回杜宅。”
  
  赵全笑嘻嘻的应了:“好咧,那你和王爷……”
  
  顾恽笑道:“我和子衿出去走走,过会就回。”
  
  赵全眼神暧昧的在两人之间来回,一副我很了然状,对着赵子衿意味不明的嘿嘿笑几声,一把拖住还景就跑,边跑边嚷嚷:“放心吧顾大人,还景就交给我了,你和我家王爷多逛一会。”
  
  尾音还在,人却已经一溜烟跑远了,还景被像只风筝似的被拖着一路狂奔,差点从赵全身后飘起来,期期艾艾的叫唤“哎、你慢点——”
  
  对于赵全的识大体,赵子衿十分满意,这会子就剩他和阿恽了,真是又清静又好,就是不知道,阿恽要去哪里走走,可就算是去厕所,他照样甘之如饴,这么想着,他就笑得无比灿烂。
  
  顾恽见他如此开怀,丝毫不见今早这一上午的怒气和激动,不由笑了一声,转身沿着青砖路面慢走,只给他一个背影,嘴里说道:“赵子衿,你方才有些反常啊,你什么时候和杜煦这样要好了?”
  
  他语气如常,赵子衿却忍不住心头一跳,生怕他察觉出什么来,可他背着自己,又看不清表情,于是快走两步和他并肩,眼神去瞟他侧脸,见他还是笑着,看不出疑虑神色,这才放下心来,精心糊弄道:“我和杜大人不熟,我就是找个借口过去撒气的,他昨天居然敢给你喂合……”
  
  顾恽微微偏过头,眼角微弯,清冽的视线盯住他的脸,轻声道:“是么?”
  
  隔着一寸来远的距离,赵子衿在他眼帘里清晰的看见了自己,顾恽的眸子极其黑白分明,那点水光潋滟的黑色此时深不见底,目光清透而不带压迫,很平和的一次凝望 。
  
  可对视一瞬间,赵子衿却有这种感觉,他好像知道些什么,这让他瞬间有些慌乱,他底气不足的错开眼,盯着他眼角下墨点似的痣,正要说当然是,顾恽却突然笑开了,像是午夜一朵优昙刹那绽开,赵子衿忍不住怦然心动,顾恽却已转头去看前方的路,听他道:“你说是,当然就是。”
  
  声音入耳的时候,赵子衿觉得,世界好像突然寂静无声起来,蝉鸣鸟叫声消绝,行人笑闹声匿迹,连细微不可察 风声都止住了,唯有他那句话在耳边盘旋回荡,而后凝成一道无形的剑气,朝他心口扎了过来,强烈的感觉从心底蔓开,却不是疼痛,而是欣喜若狂。
  
  赵子衿被顾恽一句话弄得怔在当场,心潮澎湃不已,眼帘里只容得下那衫青碧的消瘦背影,竹节一般挺拔静气,前方行人来去匆匆,他站在皇家别院的青砖路面上,突然就很想在青天白日下,牵一牵那人的手,携手在世人的眼中走一遭。
  
  身体先于意识做出了行动,他脑子里还在顾虑阿恽会不会生气,脚步已经飞窜两步,右手探出,精准的捉住了那人随着走动轻轻晃动的指节,见缝插针的将手指插入指缝里,和他十指相扣,心头跳的有些失了节奏。
  
  顾恽猛不防被扣住手,手上一紧,两人的手指就盘扣似的对接在一起,他脚步不停,静静的目光盯了两眼手,又掠上去看了一眼赵子衿,看不出喜怒爱憎。
  
  赵子衿有些紧张,他想,阿恽要是甩开,我必然有些伤心的,可我该顺势松手?还是紧扣不放?
  
  他脑海里正天人交战,谁料顾恽只是看了两眼,颇为无奈的露出个笑脸,走动的步子略微斜着两步走,就和他臂膀贴臂膀,小声交代一句:“走到前边的街头,你就松手。”
  
  赵子衿心里一暖,眉眼弯弯:“嗯!”
  
  两个大男人手牵手,并肩街头走,倒也没有引起太多的注意。一来两人贴得近,冗长的衣袖青红叠压,盖住了握住的两只手,不擦肩而过,还真难以发觉;再来这条巷道都是达官贵人的住所,街头奔走的寻常百姓,极少打这里走过,巷子里行人稀疏,隔着老远才能看见一个,这也是顾恽默许赵子衿的原因之一,至于之二么,那就老生常谈,他既受不住赵子衿可怜兮兮的看他,又扛不住他低沉失落的模样,不许,堵得慌,许了,躁得很,可丢脸和憋闷比起来,又是可以忽略不计的了。
  
  走到巷口,赵子衿说到做到,虽恋恋不舍,仍然一把松开了,还掏心掏肺的朝他一笑:“阿恽,你真好。”
  
  他这笑容发自真心,和扮不扮傻不相关,就是他原本的模样,这个时候,他也会笑成这般,看起来温柔又宽和,顾恽被他笑容蛰的心神一晃,先是没忍住跟着笑了一下,接着说道:“这就好了?你可真是容易满足。”
  
  赵子衿不说话,心道,阿恽,你看走眼了,我可能,比你想的,还要贪心。
  
  赵子衿心里清楚,顾恽是故意支开还景和赵全的,至于为什么,他猜想,七八成还是因为杜煦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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