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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那月作者:冉琉-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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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尘还真偏心,都不来抱抱我。」

  祁曼沙在一旁看了只是故作生气地在嘴上嚷嚷著,煞是不满地看向娇妻,柳如采笑吟吟地回望著他,朱红嘴唇轻啓:「都几岁的人了,还跟自己儿子吃醋,羞不羞哪?」

  「我这可不是吃慕尘的醋,是在吃你的醋。」祁曼沙辩驳道,惹得柳如采不悦地娇嗔:「是是是,是我太不应该了,抢走了你儿子的注意力,这样祁曼沙大爷可不可以原谅小女子了呢?」

  「哎,我的好妻子可不能这样就生气呀。」

  祁曼沙见柳如采故意这样放低身段,忍不住摇头轻笑出声,换来了柳如采一记白眼。祁曼沙这才走上前抱著他们母子俩,闭上眼睛低语著:「你们都是我心头上的一块肉啊,我怎舍得让你气著了呢?」

  「我知道。」

  柳如采嫣然一笑,腾出另一只手回抱祁曼沙。而被夹在两人中间的祁慕尘只是睁著雪亮大眼,看著爹爹与娘亲的互动,年仅四岁的他虽然并不是太明白某些词语的意思,但他知道,他的爹娘皆深深爱著对方以及自己。

  那时一家三口每天和乐融融,过著幸福快乐的日子。只是这一切,却在一年之後全变了样。

     ** ** **

  祁慕尘五岁的时候,祁曼沙因为莫须有的罪名被关入大牢。而自从祁曼沙被关入牢中後,柳如采的性情就此大变。她的情绪大起大落,极为阴晴不定,与从前和善可亲的婉约模样可说是大相迳庭。

  对此感受最深的莫过於每日和她朝夕相处的祁慕尘了,他现在每天都得提心吊胆的过日子,深怕一个不小心说错话惹柳如采发火,那下场可不是骂个几句就没事了。

  一开始柳如采只是因为祁慕尘不经意提到祁曼沙,可能是思念丈夫至极、抑郁积深而转为了对官府愤懑不满的怒气,这怒气便这样发泄在祁慕尘身上,轻则拳打脚踢,重则棍棒藤条伺候。

  祁慕尘虽然只有五岁,但因为祁曼沙经商的缘故,来来往往的人群使他看尽了现实社会的残酷与炎凉,早就磨练出比一般五岁孩童还要成熟的心智思想。他知道柳如采为了祁曼沙茶不思饭不想,夜里也没一天睡好,精神总是处於极不稳定的状态,所以他并不怪她,只希望自己能够完美地扮演好懂事听话的孩子的角色,不要再让柳如采还要额外伤脑筋。

  只是到後来,祁慕尘渐渐抓不住柳如采的心思。有时明明只是普通的閒话家常,柳如采也可能随时翻脸不认人,抓起一旁的椅子就要往他身上砸。日复一日,祁慕尘只能压抑自己,绝不让柳如采读出他真实的情绪,为了不让她担心烦恼,就算她再怎样迁怒自己、伤害自己,自己也绝不会摆出哭丧难过的脸。

  为了应付柳如采的时晴时雨,祁慕尘学会了如何伪装自己。一切的苦痛郁闷全往肚子里吞,最终只会化成嘴边那抹清新绽放的出水芙蓉。

  遗传自柳如采人神共愤的天姿绝色,祁慕尘生著张脱俗出众的动人容貌。做为一个商人就要懂得利用身边可以利用的器具化为自己的助力,那是从祁曼沙身上学得的道理。因此,祁慕尘知道怎麽运用自己的容貌去达成所求的目的,就好比他们母子俩最重要的粮食问题。

  少了经济来源,柳如采与祁慕尘只能勉强用先前所存的微薄的积蓄度日。最後连积蓄也用完了,祁慕尘只得上街去向摊贩讨食。凭著一张甜死人不偿命的小嘴和如此不凡的花容月貌,他们母子俩还不至於落得有一餐没一餐的命运。只是现下有一个最严重的问题──柳如采并不允许祁慕尘擅自离开她身边。

  「娘,慕尘可以到外头的院子散步吗?」

  祁慕尘漾起甜甜的笑容,语气轻柔谦和地问向柳如采,相信任谁见到这样一个乖巧懂事的孩子,都会频频称赞他的听话孝顺──只除了他的亲娘。柳如采闻声,头也没抬地继续著手边的刺绣,只是开口问了句:「散步?」

  「嗯,可以吗?娘?」

  事实上,见到柳如采如此冷淡的反应,祁慕尘隐隐猜到恐怕等等又是一场狂风暴雨,只是为了不让他们母子俩饿肚子,他还是得这麽做,哪怕柳如采再怎麽责打谩骂。

  柳如采放下了手中的布料,转头望向祁慕尘,一双灵眸泛著灿灿水光,悲伤欲绝地又问了这麽一句:「难道在这里陪娘刺绣不好吗?慕尘就这麽想弃娘於不顾,一个人到外头散步吗?慕尘──」

  「娘,慕尘没有!」祁慕尘惶恐至极地连忙摇头否认:「慕尘只是在院子散步而已,没有要出府外的,真的!娘若是觉得无聊,随时都可以唤慕尘进来陪您解闷的……」

  祁慕尘努力地说服柳如采自己随传随到,绝不会放她自己一个人,但就见柳如采的脸色是愈发阴沉,柔美月貌蒙上了一层晦暗,幽森骇人。

  「慕尘方才说了什麽,娘好像没有听清楚呢?」

  她优雅地站起身,踩著轻盈的莲步,逐渐靠向祁慕尘,和蔼可人地漾起抹美丽动人的笑容,柳如采只是张开双臂拥住祁慕尘,手上还握有方才用来刺绣的细致银针:「再说一遍给娘听,乖。」

  祁慕尘压下自心底涌升的恐惧,声音一样的轻脆透亮:「只要娘无聊,随时都可以唤慕尘──唔!」

  祁慕尘话还没说完,柳如采就将手中的银针狠狠扎进祁慕尘的手臂,她只是轻笑了几声:「呵呵,慕尘怎麽这麽不乖呀?娘只好小小惩罚一下慕尘,这样慕尘下次就会记得不可以再犯错了。」

  祁慕尘脸色惨白,隐忍住手臂的疼痛,却不敢喊出声音,因为他知道──喊出声音只会换来更严厉的责罚,那是他先前懵懂无知时犯下的错误了。

  不可以喊痛,因为娘一定比他更痛的,爹还在牢里,娘却还要照顾自己……祁慕尘只能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娘一定是太难过了才会这样歇斯底里的,只要等爹回来,一切就会恢复正常了,只要等爹回来……

  然而就当祁慕尘自我安慰时,他没有发现柳如采眼里闪过的一丝欢快愉悦,以及手上不知何时多出的花瓶,随之而来的是一记重击和陶瓷碎裂声响,祁慕尘於是眼前一黑,终於失去了意识。




第一夜 狂沙漫尘噬青天(二)

  再次睁开眼睛,发觉周遭的景物是全然的陌生。祁慕尘疲惫地想要站起身,没想到头一阵剧痛袭来,他不禁皱眉低喊:「嘶……好、疼呀……」

  视线一督,这才见到自个儿肩上的衣服染满了血迹,祁慕尘伸手轻轻碰了下头受伤的地方,发现血已经止住後,不免松了口气。抬眼继续张望四周,祁慕尘是越看心越不安了起来。

  这里是哪里呢……?

  他狼狈地爬起身,踩著有些踉跄的脚步,急忙地想要返回祁府,却在踏出原本待的小巷弄时,整个人一时间愣住了。

  平时为了能让自己和柳如采母子俩温饱,祁慕尘时常到街上走动的,有时找不到好心的人家,附近城镇的街道他也是去过的,只是现在他眼前的景物,却是连见也没见过……怎麽会是,这样呢?

  在失去意识之前,他明明还待在祁府中,娘亲的房间里头的……为什麽一醒来人却会是在这他从未到过的地方?

  为什麽?

  一阵冰冽的寒风吹过,刺骨的冷意冻得祁慕尘禁不住浑身发颤……他一直不敢去揣想背後的原因,或许是他太胆小了,也可能是他所得出的结论太不符合世间的常理……只是却又是能解释这离奇事件的最完美的原因。

  ──他,是不是被柳如采给遗弃了?

  「不可能的,娘是不可能会把我扔下的。」

  念头才一兴起,祁慕尘便迅速地否决了自己这个荒谬的猜测。

  是啊,娘是这麽地疼爱自己,怎麽会无缘无故便把自己丢在一个陌生的小巷子里头呢?他或许是给外头的人恶作剧吧?因为就连十恶不赦的罪犯怎麽样也不会无聊到去绑架一个出生在早已没落的祁府的孩子。

  他还是赶紧问人知不知道返回祁府的路吧……只是才这麽想的时候,突然有人从後方一把将他抱了起来。

  「谁?」

  祁慕尘惊慌地想转头看看凶手的面貌,但凶手只是紧紧地将他锁在怀中,一道宛若来自冰原深处的极冷之声在他耳边响起:「你还真是个小傻子呢,想一个人跑哪去啊?」

  听见那声音,祁慕尘不由自主地,从心底涌起一股深深的恐惧,身子更是不能自己得打颤著,嘴上却仍是倔强地答道:「我要回祁府,不管你是谁,赶快放开我!」

  「这可不行喔。」凶手只是迳自轻笑了几声,才又接续说道:「既然你已经被我抓住了,就没有让你逃走的道理。」

  「你在胡说什麽?我要回祁府,快点把我放开──」

  「都说你笨了还不相信,难道你还不知道自己身在此处的原因?」凶手的声音带著嘲讽与戏谑,让祁慕尘听了心底是万分的不悦,却不敢太过直白地表现出来,他总觉得凶手给人一种很危险的气息。

  半晌,祁慕尘冷静地出声询问:「你这话是什麽意思?」

  「还真是个固执的孩子呢……不见棺材不掉泪是吧?」凶手有趣地欣赏著祁慕尘戒备的神情,还有他眼里透著的坚定不移。

  真是看了就觉得厌烦呢。

  「乖孩子,跟我来吧。」凶手忽地放柔了语气,让祁慕尘一时间松懈了警戒,只感觉到凶手将他反身一抱,接著压低身子一跳,便轻而易举地跃上了屋顶。由於面对著凶手的怀里,祁慕尘无法看见外头的景色,只感觉到强劲的风频频袭来──依此,他们移动的速度可想而知。

  直到完全静止下来,祁慕尘才又听见那冰冷的声音响起:「我就让你看看你所相信的真实究竟是什麽样子。」

  祁慕尘不去搭理凶手发言内容所含的意涵,他只想尽快脱离这诡异人物的怀抱,只是当他重拾自由後,才发现自己人便伫立於祁府里,祁曼沙与柳如采──也就是他爹娘的房间外。

  松了口气,祁慕尘才想上前推开房门,就听见房内传来了柳如采哀恸的哭泣声:「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照顾好慕尘,才会害他生了重病……甚至最後──都是我的错……呜……」

  接著响起的,是祁曼沙的安抚声:「如采,别哭了,这不能怪你……反正我已经回来了,你可以不用再一个人去面对这些了。」

  闻言,柳如采停止了啜泣,只是语带哽咽,有些不确定地问:「你说的是真的吗?你不会再离开我了吗?」

  祁曼沙连忙保证道:「当然,我以後会一直陪伴在你身边的。至於孩子,我们也可以再生啊,是不是?所以别再伤心了,不然慕尘听到了也会很难过的。」

  然後柳如采当真停止了哭泣,她的声音细细甜甜地:「嗯……曼沙,我们说好了,要一直一直在一起,然後生好多好多孩子……」

  祁曼沙轻声笑道,跟著允诺:「嗯,我们会一直一直在一起,然後生好~~多好多的孩子──」

  再来他们说了什麽祁慕尘好像都听不见了。

  他好像……有些不能理解他们究竟在说些什麽?

  生了重病?他吗?柳如采是这麽和祁曼沙说的吗?而祁曼沙……甚至答应她要再生好多好多的小孩──所以他的存在,便这麽给彻底得抹灭了吗?是这样吗?

  其实他可以现在踏进门,然後对他们说「我回来了」。

  只是这样似乎一点意义也没有了……他的娘分明就不要他了,他的爹似乎没有他也无所谓……怎麽会这样……他怎麽会在一瞬间变得一无所有?

  查觉到祁慕尘僵直著身子,凶手鬼魅般地来到了他身旁,轻声问了句:「要不告诉我,所谓真实究竟是什麽模样呢?」

  祁慕尘却彷佛充耳不闻,只是紧紧握著拳头,双眼狠狠、狠狠地死死盯著眼前的景物,像是要将其深深烙印在脑海似的。没有发觉下唇给自己咬出血来,甚至温热的腥红便这麽顺著嘴角滑落。

  滴答。

  妖异而诡谲的血花便这麽在祁慕尘的衣裳盛情绽放。凶手见状,情不自禁地挨上了祁慕尘的身子,他俯身舔去淌落於祁慕尘嘴角的血红。祁慕尘像是给冻结了般,毫无半点反应,愣愣地杵在原地。

  直到天空渐渐给玄墨吞噬,直到吹来的风变得冰凉,祁慕尘才终於回过神来,他缓缓回过身,抬眼望向凶手,原先那对雪亮动人的明眸此刻宛若深不见底的死沉幽渊,寒冽地惹人要直打寒颤,吐出的字句也冰冷得让人不寒而栗:「带我走。」

  凶手於是满意地勾起唇角,订定誓约般地在祁慕尘唇上落下一吻:「记住了,我的名字叫做魁主,是你从今以後,更是永远的主人。」

  魁主吗……祁慕尘只默默眨了眨眼,当作是听到了的回应。而魁主也没有在意,只轻柔地抚上祁慕尘的脸颊,像是心血来潮地开口:「这样吧,我以後便唤你──刹。」

  也就是在那夜,那一瞬间,这世上再不存有「祁慕尘」。

  有的,只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冰冷杀手──刹。

     ** ** **

  记忆模模糊糊的,好似感觉到魁主温柔地在他耳边低语,大手更轻柔地包覆著他,然後映入眼帘的,是自己握著匕首的手,刀身冰冷的不像是人可以承受的温度,然而他只是紧紧地握著。

  「刹,记住我方才和你说的话了吗?」临行前,魁主出声问道。

  刹恍惚地微微点了点头。

  「那麽就去吧,我亲爱的孩子。」魁主轻笑了声,伸手将刹推了出去。

  就去吧……刹眼里只看得到那挂得高高的、写著「祁府」二字的匾额,脑海突然响起了魁主不久前和他说的话。

  『你知道为什麽祁曼沙会莫名其妙给人关进牢里吗?』

  刹记得自己那时好像摇了摇头。

  『因为要振兴祁府,所以祁曼沙需要钱……你懂吗?有人花钱让他去背黑锅,他为了攒钱便这麽去了。』

  祁曼沙因为钱所以去给关在牢里,然而从前的他,从前的祁慕尘,就是因为祁曼沙关在牢里才受了那麽多苦,因为柳如采的阴晴不定和暴力相向,他的精神都要绷紧到最极致,每天提心吊胆的生活……

  然而祁曼沙只是为了钱。

  柳如采更甚至莫名其妙扔了他。

  可笑吗?这真是一出荒谬至极的戏码啊。




第一夜 狂沙漫尘噬青天(三)

  接著他感觉到自己握紧了手中的匕首,推开了大门,一步踩著一步……然後……然後……视线里只剩下满满的鲜红,温热的触感在他脸上渲染开来,耳边甚至响起了惨无人寰的凄厉叫声,但他却仍是无动於衷,持续著手上的动作。

  机械式地,一刀划开喉咙,迎接他的是满屋子的魔魅血花妖异开放。

  红色红色红色……

  不够不够不够……

  他的心不知哪里开了一个洞,好空……好……痛……

  「慕尘!是你吗慕尘?」

  突然一个熟悉的嗓音拉回了他的神智,失焦涣散的双瞳才又重新运作,刹缓慢地抬眼望去,原来是祁慕尘的爹,祁曼沙,正一脸惊恐地看著他。而躲在祁曼沙身後的柳如采早害怕得全身发颤,一个字也吐不出。

  「祁曼沙……」刹喃喃低语著,但祁曼沙正处於偌大的恐惧之中,根本什麽也听不见。

  「慕尘,拜托你慕尘,我还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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