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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梦苍海-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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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沧海红着脸,由那兵士搀扶着解完手,他连忙系上小衣:「多谢这位大哥,麻烦你再扶我回榻上。」
兵士没说话,也没动静。呼吸却逐渐粗重起来。
沈沧海诧异地抬头,迎上那兵士的眼睛,充满异样神采。
那种眼神,他懂。正要用力推开兵士,整个人已被抱起,重重摔在被褥上。随后压上的兵士,像个奇重的米袋,将他待出口的叫喊都连同肺里的空气挤飞。
「你的皮肤真白。」兵士粗鲁地扯落沈沧海刚穿上的贴身小衣,长满厚茧的手掌径直摸上沈沧海常年缺乏运动而显得格外白皙柔软的大腿内侧,来回抚摩,粗哑着嗓子赞叹。
「你们中原人,果然秀气,连男人的皮肤都可以这么滑嫩,摸起来比咱们西域的娘们还要舒服。大爷开战到现在,已经好多天没碰过女人,都快憋疯了,你就让大爷乐一乐。」
「唔……」沈沧海双腿虽然无力动弹,该有的神经却半根不缺,被粗糙的手指刺激着,每寸肌肤都在颤抖。私密处被人肆无忌惮地上下其手,他更是一阵噁心,万万料不到就解个手的光景,那兵士居然对他起了邪心。
「你,你放开!」他费力去推那兵士的肩膀。
兵士色欲熏心,早就忘记了这是矢牙将军吩咐他来照顾的人。嫌沈沧海的双手碍事,他抓过沈沧海双腕按在头顶,扯过枕巾一撕为二,一半用来绑手,另一半堵住沈沧海的嘴巴,急匆匆脱掉了裤子。
「乖乖地让大爷进去弄两下,泄出来就完事。」他咬住沈沧海耳朵猥亵地调笑,手握住硬邦邦的阳具就性急地往下面塞。
未经滋润的入口干涩紧闭,他连试了几次都 插 不进,不禁咒骂起来,走去食盘蘸了些东西又回来。
滑腻腻的手指刺进从没有外物进入过的后庭,沈沧海全身绷紧,隔着布团发出含糊暗哑的呜叫。
「是不是很舒服?这马奶酪的滋味好吧?哈哈哈……」兵士抽出手指,食中两指蘸了更多马奶 插 入,转了两下,觉得已不像最初那样紧窒。他再也忍不住欲望,托高沈沧海臀部,抵上阳具就用力推进。
强烈的撕痛从下身蔓延开去,沈沧海拼命甩头,感觉有点滚烫的肉块已硬挤了进来,他胃里猛缩,差点就要呕吐。
雍夜王还曾经说过射月国的大王伏羿处事雷厉风行,骁勇善战,算是西域各邦难得的人物,孰料麾下竟然有这种禽兽兵士。若被他们攻城略地,还不知道有多少女子将惨遭蹂躏。
满脑思绪如走马灯般飞转不停,身上突轻,那兵士一声怪叫,手脚乱舞飞起,「啪嗒」掉在帐篷一角。
「是谁?」兵士昏头昏脑地爬起,看清帐篷里多出来的两人,顿时如坠冰窖,欲念全消,瘫软在地——大王和矢牙将军,怎么会忽然出现?
矢牙一眼已看清了状况,心头恼极。射月国人虽生性好战崇武,但最不齿这等奸淫兽行。恨那兵士犯了军中大忌,他抓起兵士就往帐外走。
那兵士知道自己闯了大祸,没口子地喊饶命,声音越叫越远,终于听不到。

帐内,两人对望。
自己下身赤裸,一副遭人蹂躏的样子毫无遮掩地袒露在另一个男人面前,沈沧海再泰然,也不禁涨红了脸,目光难堪地不知该落在何处。
伏羿浓黑的眉毛微微扬起,俯身掏出了沈沧海的堵口布,又解开他双手束缚,捡起掉地的小衣扔回沈沧海身上,返身出帐。
沈沧海发热的面颊总算退了烧,拿着衣服发愣。下身湿腻的感觉仍在,说什么也要洗掉那兵士抹进去的马奶酪。没了轮椅,他只能看着桌上的水壶望而兴叹。
帐篷再度被掀开,伏羿去而复返,后面跟着几个兵士,搬了个大木桶进来。里面一桶刚煮热的雪水,雾气氤氲。
「你们服侍他人浴,然后去帐外候着,等他叫才可以进来帮他穿衣服。」伏羿低沉的嗓音磁性十足,在小帐篷内嗡嗡响着,看兵士们一件件脱下沈沧海衣裳,露出白皙的身躯,又冷冷加了一句:「谁敢动邪心,斩。」
严厉如铁的声线叫人丝毫不会怀疑他的真实性,那几人单腿跪地,齐声答不敢。恭恭敬敬扶沈沧海进了木桶,才次第告退。
热水漫过肩膀,沈沧海惬意地叹口气,些微诧异掠过心头,想不到这冷酷的男人居然心细如发。
「谢谢。」他含笑道谢。
伏羿本已打算离去,听到沈沧海温和清柔的微笑,不由转身,湛蓝的眼眸带着审视意味打量起这气度恬静的文秀书生。普通人在他冰封般的表情前,哪还有笑的胆量?这书生,却竟然毫不为他气势所慑?
他是让射月国无数勇士竞折腰的王。除了那个人可以叫他甘心臣服,他不允许任何人小觑他的威严。
英俊的脸越发森冷:「我手下兵士差点污辱了你,你谢我什么?」他刻意提醒沈沧海刚才不堪的境况,心头突然兴起种邪恶冲动,想看对方那淡定温婉的外衣被剥除后,又会是副什么面孔?
沈沧海神色微僵,旋即镇静,直视伏羿,微笑道:「龙生九子,良莠不齐。伏王统领千军万马,手下出一两败类,不足为怪。
「何况,看矢牙先生方才神情,对此类行径深恶痛绝。沧海相信,伏王随后亦会重肃军纪,对边关百姓未尝不是件好事。」
好伶俐的口齿,明褒实贬,竟敢影射他放任兵士扰民!伏羿目光更寒,嘴角微扬,露出个沈沧海首次见到的冰冷笑容:「看你有此胆识,本王不来追究你出言不逊。只是,你究竟是什么人?」如此胆略,绝非寻常布衣。
「在下沈沧海,是雍夜族请回来的教书先生。」沈沧海实话实说,反正也没隐瞒的必要,况且就算撒谎,伏羿也迟早会查出他的身分。
雍夜族人丁不多,向来与世无争,伏羿年幼时也曾在各族邦交盛会上见过雍夜王数面,算有些点头之交。知道雍夜王素来崇尚中原文化博大精深,请个先生回族教书不算希奇,当下打消了之前认为沈沧海是贺兰皇朝细作的念头。
听见沈沧海在木桶里捂着嘴,连打了几个喷嚏,他皱着眉刚想开口,帐外,矢牙禀报:「大王,青龙关的俘虏已悉数押解回营,请大王发落。」
伏羿眉宇顷刻染上浓重煞气,一甩披风,不再理会沈沧海,大步离去。

2
两人对峙时,沈沧海脸色镇定自若,实则心神早已绷紧,听伏羿走远,才觉适才充斥帐篷里的压迫感如潮水般退却,心也跟着松懈下来。仔细洗涤完毕,唤进帐外守候的那几个兵士更衣。
正擦着湿漉漉的长发,外面忽然响起连串惨叫,凄厉骇人。
「发生什么事了?」他丢下布巾问,莫非是有敌来袭?
「那是大王在处置俘虏。」兵士们抬了木桶往外走,好心告诫他:「大王处置俘虏时,心情最差,你就别出去看热闹,小心惹大王发怒。」
沈沧海坐了一会,听到外面惨叫哀号此起彼伏,终于无法当做没听见。拖了两张椅子夹在腋下,借着椅背的撑持,艰难地挪动着步伐。

帐篷外,天昏黄。落日残红似血,半沉雪山后。大地上,血花盛开。
阵营前的空地上,竖起数十根木桩,每根桩子上都悬吊着个兵士,个个断手残腿,均是伤兵,绝大部分人心口,都 插 着枝雁翎箭。有些已经气绝,有人还在垂死呻吟,伤口的血,滴滴答答往下流,声声号叫,在风里飘。
简直,像修罗屠场。沈沧海一阵晕眩,几乎以为是自己的眼睛看到了幻觉,可伏羿磁性森寒的笑声告诉他这一切真实无比。
犀角铁弓,就握在离木桩十丈之遥的伏羿手中。
薄唇噙着的冷漠与寒酷,足以冻结周围的空气,慢慢自随侍的矢牙手里又接过枝箭,他搭箭上弦,弓开满月,箭身带起凌厉破空声,钉进一个伤兵胸口。
长长的惨号再次划破暮色。
他冷笑,取箭再射。
这,太残忍了!沈沧海拔高嗓子叫:「伏王,他们已是你阶下囚,上天有好生之德,就给他们个善终吧,不要再折磨他们了。」
射月国的兵士无不回头朝他望来,震惊这小小的文弱书生竟敢捋大王虎须。
伏羿猛旋身,箭头直指沈沧海,线条分明如雕刻的面庞杀气腾扬。蓝眸最深处,跳跃着愤怒的火焰,还有怒气下遮不住的、任何言语笔墨都难以描述的哀绝。
沈沧海屏住了呼吸——眼前的男人,若原本是千古亘冰,那现在冰已裂,冰层覆盖下的火苗,狂烈的宛如要将世间万物燃烧殆尽。
「你究竟,为什么如此伤心?」他无意识地喃喃问道,全然没听到周围人齐齐倒抽了口凉气。
矢牙惊讶地瞧了沈沧海一眼,倒是敬佩这书生有此胆量,随即见伏羿脸色铁青,不禁替沈沧海捏了把冷汗。
「你多嘴!」冷硬如刀的三个字,一字一句挤出。伏羿眼底怒火铺天盖地窜高,拉弦的手背青筋毕露。
千钧一发之际,矢牙跪地大声道:「大王请息怒,大王天之贵胄,莫为个小小腐儒动肝火,伤了万金之躯。」暗中朝沈沧海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立刻向伏羿赔罪。
伏羿如何看不出矢牙是在维护沈沧海?念矢牙是从小侍奉他到大的玩伴兼忠心臣子,不想让矢牙在兵士面前难堪,但心头横冲直撞的怒气却势必要找个出路发泄。他转身松手,箭劲射而出,伴着声凄惨呼号,射毙了最后那个俘虏。
飞洒飘落的血珠与落日湮没在蓝眸的无边孤寂里。
他木然抛弓,任凭昏黑天色将他吞没。周身的凝重像无形巨石,压在每个人身上,沉闷地叫人几乎无法呼吸。
一片寂静中,沈沧海柔声轻叹:「就算杀光贺兰皇朝的人,你心里,就快活了么?」
伏羿挺直的脊梁宛如被人狠抽一鞭,剧烈颤栗。狠狠瞪着沈沧海,扬起手掌,似乎就要当头劈落,突然按住胸膛,薄唇微张,咳出口血痰。
矢牙大惊,忙扶住伏羿,吩咐那些兵士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快去请军大夫,告诉他带上药箱,大王旧疾又复发了。」
几人忙奔去叫大夫。矢牙小心翼翼搀着伏羿往王帐走去,踏出两步又回头,望向沈沧海的目光里满含责备,似在指责他激得伏羿发病。
剩下的兵士也怒视沈沧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碍于矢牙没下令,倒不敢轻举妄动。瞪他几眼,三三两两散了。
沈沧海孤身一人,面对那数十具在夜风里晃荡的尸体,心里没有惊恐,代之而起的反是说不出的伤怀,遥望王帐,自言自语道:「我知道你不喜欢听,不过我并没有说错。」

月上枯枝林梢,沈沧海总算挪回了自己的小帐篷。
暖炉里的木炭早已烧尽,西域到了夜晚便出奇地冷,帐内寒气逼人。那兵士先前端来的食物还在桌上,也都凉了,碗里切成大块的羊肉上结起了薄薄一层白色脂膏。
沈沧海挟起块丰肉,皱着眉。他素来偏爱斋食,来到雍夜族后,虽为抵御严寒,学着族人吃多了肉食,但离风知他喜欢吃素,还是常常为他去挖些野菜。
眼前这么大块油腻羊肉,又冷又膻,吞落肚,翌日的三餐都可以省了。
不过,不吃的话,只怕熬不过夜间的酷寒,他慢慢嚼,逼自己进食。吃了一小半,已经饱了。
擦干净手刚想就寝,矢牙居然又进了帐篷,还带了个副将模样的人,替火炉里加上木炭。
他注意到沈沧海微愕的眼神,摇了摇头:「我只是敬重你有些胆量,不像那些懦弱无庸的书呆子。可你冒犯了大王,罪不可恕,我也无法再庇护你,只能等大王明天养好精神再来发落你了,你好自为之。」
沈沧海听他语气严肃,料想自己明天凶多吉少,微微苦笑问道:「矢牙先生,多谢你关心,生死有命,沧海也不会强求。只是看伏王的神情,杀再多人也不足平他心中愤恨。谁人无父母妻儿?矢牙先生,你为何不劝谏伏王少造杀孽?这也是为射月国黎民积福。」
矢牙挑眉,知道自己一介武夫,比不上文诌诌的读书人口齿伶俐,也不争辩,道:「大王要做什么,我当臣子的,自然依命行事。」对欲言又止的沈沧海叹了口气:「我何尝不想劝大王休战收兵,让千万兵士回家园与亲人团聚?可惜,天下问没人化解得了大王心中仇恨。」
「伏王究竟与贺兰皇朝有什么仇隙?」疑问脱口而出。见矢牙面色沉了下来,沈沧海才觉自己唐突。
矢牙却并未如他想象中动怒,反而一阵沉默,忽然道:「大王此生最爱之人,便是被贺兰皇射杀。」
沈沧海不由动容:「难怪伏王如此憎恨贺兰皇朝,将那些伤兵都射死箭下。只是、只是每射杀一人,岂非又勾起一次伤心回忆?」怪不得,那双蓝眸里的哀痛随着每一箭飞出,更深更烈,也怪不得,伏羿周身散发着冰山般的冷酷,让人难以接近。
那个男人的心,恐怕早已随死去的情人而逝。剩下的,只是具被仇恨支撑着的行尸走肉。除却复仇,世间万事万物都无法令他展颜了吧?
可是——
「伏王今日为何肯将我从雪地里救出?」他想不通,自己有什么地方能让伏羿发了善心,叫矢牙来救他?
「原因啊?」矢牙神情有些古怪,望着沈沧海慢吞吞道:「大王和他的心上人得以真正结缘,也正是在雪地中。当日飞着大雪,大王的心上人受了重伤,躺在雪中奄奄一息,几乎就快被大雪埋住了。
「那次是我救起那人……今天,大王听到你的呼救声,又见你陷在雪中,他一定是想到了从前的情形,才会命我来救你。」
他声音逐渐低下去,两腮肌肉却轻轻在抖,脸色很难看:「我其实真后悔当初救了那个人,害大王变成如今这模样。」
那副将在旁,听矢牙对着个异族人大谈大王私事,甚是狼狈,干咳两声,拼命打眼色。矢牙也似乎觉得自己说多了,当下收口,吩咐那副将:「传令下去,明天破晓就按计划拔营开赴青龙关,与将士们会合,再攻打朱雀关。」
他当着沈沧海的面发号施令,半点也不避忌,显然对他已极为放心。看了看沈沧海,又叫住那副将:「还有,你顺便去丽姬夫人处借个仆妇来这里伺候。」
沈沧海明白矢牙是怕再有兵士色迷心窍,对他不轨,才要找个仆妇来照顾他起居,甚是感激矢牙,追着他离去的背影道了声谢。
不多久,副将就带了个三十来岁的仆妇过来。
那仆妇手脚粗大,孔武有力,原本拉长着脸,极不乐意来服侍过陌生人,但见沈沧海样貌文静清秀,宛如绢画里摘下的人儿,莫说军中部是粗鄙武人,放眼西域,也找不到这般飘逸出尘的人物,顿时对沈沧海好感大增,又怜惜他双腿瘫痪,竟十分的热心起来。
第二天凌晨,沈沧海便被风中四起的号角声催醒。
那仆妇已早早起身,煮好了热水,服侍沈沧海梳洗完毕,端上早餐。
两人正喝着微酸马奶,一个兵士奉矢牙之命,送来辆新打造的轮椅。沈沧海听帐篷外号角吹得越发暸亮,这阵势,想是大军就要拔营起程。
他叫那仆妇扶他坐上轮椅,自己推着车轮,出了帐篷。
营地上,兵士们正有条不紊地拆除军帐。矢牙已全副披挂,骑着战马指挥。看见沈沧海推着轮椅过来,他解下披风丢到沈沧海膝盖上:「披上,过会儿要穿越雪谷,你自己小心了。」
他转身吩咐兵士加快收拾,不远处王帐里走出个衣饰绮丽的女子,扬声道:「矢牙将军,且慢拔营。」
「丽姬夫人,是否大王有何示下?」
「不是。」女子奔近,娇艳的脸上布满焦虑:「大王的病情突然加重了,将军,请你快去看看!」
矢牙吃了一惊,忙翻身下马。
「我也去。」沈沧海喊道。
那丽姬夫人也注意到了这文秀男子,打量他几眼,见他腿有残疾,倒有些惋惜。
矢牙冷着脸。沈沧海不等他出声,微笑道:「沧海无意打探军中机密,只是略通病理,或许能为伏王稍尽绵力。」
「你懂医术?」矢牙和丽姬夫人四道怀疑的目光不约而同落在沈沧海的腿上。
「久病成良医。沧海为了自己的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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