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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客卿录-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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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肥头大耳的员外花重金买下他,签下生死契,死生不论,他原以为他会像同伴们所说的成为一个没有思想没有看法的影卫,却不想,他被买去竟是为了员外儿子的暴虐成性的玩物。
  员外娶妻如换衣,一直不曾有子,好不容易一房小妾为他生下一个儿子,员外老年得子,宠得不行,自然是什么好东西都给他,打不得骂不得,纵容得不行,少爷暴虐成性,脾气不好,经常暴打下人,他身边的小厮丫鬟一个月就换一批,家里的小厮丫鬟都不愿意被分到他的院子,唯恐性命不长,经常可见从他的院子抬出来缺胳膊断腿气息奄奄的下人,谁家愿意为了重金而把自己孩子送来送命,所以,员外不得已才去奴隶市场买下奴隶来供儿子殴打,反正是奴隶,番邦人被打死,也不触犯大宋律例。
  进了员外府,少爷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一周里半数时间都是在草堆上度过,因为是奴隶,所以连一个像样的住房也没有,每天住在柴房,连硬板床也没有,只有一地的木柴草堆,一天也就一顿饭,还是馊饭,一身单衣,吃不饱穿不暖,过的是畜生的日子,还要每天被暴打,还没人帮他上药,身体上的疮疤溃脓,落下一片片伤疤,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好皮。
  每天托着疲惫的身躯从柴房到少爷的院子,在少爷的刑房等他,到的晚了少爷就会打得狠,少爷心情好也会放过他,但这时候总是很少,一年也就那么几天,是少爷一家过年出去串亲戚,他总是翘首以盼,觉得一年过得好慢,有时候,他好像结束自己的性命,省得生不如死的活着,一个被家人抛弃被卖到异域番邦的人活着干嘛,浪费粮食吗?可是他不想死,一生也就那么几年,他还没有活够,外面的世界他还没有见过,人间的各色各样生活他还没经历过。
  少爷年满十五岁那年,迎娶同城小他几岁的姑娘,那一天,少爷忙着迎亲,家里人都在前院忙死忙活,没有人记得后院柴房还关着一个异域奴隶。
  月黑风高,他,一身单衣,身无分文,慌慌张张逃出员外府,奔跑在后山上,跑几步便跌倒在地,然后继续爬起来继续跑,边跑边回头看看后面有人来追没有。
  跑了几个时辰,后面依旧没人来追,他这才放下心来,跌坐在地上,靠着大树长舒一口气,蜷起双腿,双臂环膝,将头埋在双膝之中,放声大哭,惊起无数夜莺。
  他终于逃出来了。
  良久,肚子咕噜咕噜叫了起来,他才记起来他今天还没有吃东西,他扶着树站起来,仰目四望,四周一片黑暗,全是大树,阴暗危险。
  他托着受伤的腿慢慢往山上走去。
  他是逃出来,可逃出来之后呢,人生地不熟,语言不通,身无分文,没有一技之长的他要如何在大宋存活?
  他走走停停,一步步往上方走去,仰望着月亮,似要走到月亮上去。
  他不知道走了多久,饿昏了多少次,扶着树勉勉强强站起来,艰难从这棵树度到另一棵树边。
  月色之下,前方传来阵阵打斗声,他忙趴到灌木丛里,掩盖自己的身影,他曾听同伴讲过大宋传奇的武侠故事,也许,今日,他走进了江湖。
  借着灌木丛的掩护,他看到几个人由远及近打斗而来,明眼一看,是几个人围攻一人,那一人打几人,竟然不落下风,势均力敌。
  几个人上蹿下跳,一会儿在树上单打,一会儿在树下围攻,那一人长剑挥过,亮光一闪,便解决一条性命。
  他捂着嘴不敢发出声响,唯恐被听到而被取了性命。
  不多时,那一人已经解决了困境,杀了那些追杀之人。
  他等了许久,不见有人再来,前方已经没有人声,就连杀人者也不见踪影,他这才慢慢爬起,小心翼翼往四周看了看。
  “你胆子不小……”背后忽然传来人声,他惊得一下子跌坐在地上,面露惊恐。
  身后人赫然是那个独活的人,那人见他害怕成这样,吃吃一笑,突然,“咦~”了一声,俯身向前,眼睛一眨不眨看着他,四目相对,他甚至不敢呼吸,害怕因此丢了性命,看着那人手里不断滴血的长剑,浑身发抖。
  那人笑了笑,拍了拍他,“别怕吗!我从不滥杀无辜!”
  他越是这样说,他越怕。
  那人伸手抚上他的眼睛,他脸皮抽搐,想躲却不敢躲,只能任由他抚上自己的眼睛,“竟然是异瞳,一蓝一黑,真美……”
  美吗?若是美,为什么他人还是厌恶他,视他为洪水猛兽,避之不及。
  那人站直身体,笑看着他,“这么美的一双眼,真是舍不得呢……”
  话音落,不等他有什么反应,反正以为他听不懂,长剑一划,他今生最后看到的便是那一抹剑光,然后,他尖叫着捂着双眼,鲜血从手缝里滑落,滑过脸颊落在地上。
  “谁让你看到我杀人了呢!这么美的眼睛,却再也看不到美妙的世界,多么可惜……”那人的声音越来越远。
  他尖叫着,最后直接晕倒。
  也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爬起来之后,双目早已看不到所有,只能慢慢摸索着往前走,没了着双眼,是不是就不一样了,是不是大宋人就能接受他。
  这双异瞳是他的异域身份的象征,没了双眼,再没人知道他是异域人,他就能在大宋存活。
  微风袭来,他一步步走着,因为双目无光,看不到所有,根本就不知道前面是悬崖峭壁,他仍旧一步步往那里走去。
  失足落崖时,他心里什么也没有想,只想着是不是他就要死了,一切就要结束了。
  没想到自己还有醒来的时候,因为眼不能视物,他只能听声音,此时此刻,他是不是庆幸自己还能听到声音,虽然听不懂。
  他被人扶了起来,靠在靠枕上,从感觉上来说,他正在马车之上颠簸,他是被人救了。
  一个姑娘扶着他,喂他喝粥,听着那个姑娘不停絮叨,虽然听不懂,却感觉不到恶意,善良的姑娘救了他,也许他们不知道他是一个异域奴隶,“你从悬崖上掉下来,幸好我们的马车经过这里,也幸好你落下来挂在树枝上,不然真的就没命了,我家公子仁善,不愿看着你丧命,就大发善心救了你,你可不能忘恩负义,记得伤好了就要报恩……我说,你怎么浑身是伤,还饿了那么多天,难道你家里人就不给你吃饭吗?怎么有这种家人,幸好我家公子救了你,以后你就跟着我家公子吧……”
  一个好听的男声在右侧想起,他才知道这马车里面还有其他人,“小紫,你少说两句……”
  小紫吐吐舌,对公子说,“公子,你看他双目无神,伤痕尚浅,是不久前被人划伤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人这么恶毒,伤害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平民,公子,你看能治好吗?”
  公子淡淡道,“你想治好他,他却未必愿意治好!”
  小紫莫名其妙,“为什么?怎么有人不愿意治疗……喂,你能听到我说话吗……你怎么不理我?”
  看着小紫对人生闷气,公子道,“他听不懂你说话的……”
  小紫不明所以,“怎么听不懂……难道,他还是个聋子吗?真可怜,又瞎又聋的”
  公子哑然失笑,“你在胡思乱想什么,我的意思是,他不是大宋人”
  小紫惊讶不已,“不是大宋人是什么人?”
  “自然是番邦人,所以听不懂我们在说什么……”
  “那怎么办?他听不懂,那我不是白说了……”
  “你啊……既然他命中注定遇到我,日后就让他跟着我,也算是给他一个安身立命的居所,免得他在大宋孤苦无依,无所依存”

  医苑

  陵三乃风月楼七位馆主之一馆主。
  那一年,真定大雪飘飞,天气严寒,小童扶着老医师走在回医馆的路上。
  “爷爷,您快看……”小童指着前方,突然叫道。
  老医师睁着迷糊的老眼顺着小童指着的方向看去。
  只见自家医馆门前的地上放着一个襁褓,老医师拍了拍小童,“快,快扶我过去!”
  疾步走到医馆门前,老医师颤巍巍的弯腰抱起襁褓,襁褓里的婴孩仍在熟睡,脸色发青,可见是冻得不轻,也不知道是谁家这么不负责任竟然连刚出生没几天的孩子丢弃。
  小童打开医馆大门,忙扶着老医师进去,然后关上大门,将寒风阻隔在外面。
  从此,医馆又多了个小生命。
  小童和老医师每天带孩子出诊。
  孩子还小,被小童背着走遍全城,也不哭不闹,对其他事物新奇的的不行。
  小童采药时背着孩子,出诊时背着他。
  时光荏苒,一晃十年已过,当年的小童已经成为一名正儿八经的大夫,孩子也已经长成少年。
  老医师早已去世,老医师将毕生所学传给小童。
  真定城。
  回春馆。
  “莫大夫,这是我家老爷的药房,您给抓些药……”布衣小厮走进医馆,将药方递给回春馆唯一的大夫。
  莫大夫蓦然抬首,接过药方,“你稍等……”
  回身抓药。
  一阵笑声从后堂传来,小厮趴在柜台上,笑道,“可是小三?”
  莫大夫听了听,笑道,“可不是,小三成天不学术书,就知道玩耍……”话虽这样说,却面带微笑。
  反身将药包好递给小厮,小厮接过药将钱放在桌上,“还是孩子,反正莫大夫还在,也不用他……”
  莫大夫目送小厮离开,侧耳倾听后堂少年们的欢声笑语,扶额苦笑,蓦然一叹。
  虽然自己还在,可万一那天自己也不在了,那孩子又该如何?
  晚间,莫大夫关了医馆,吃过晚饭,就对小三一阵耳提面命,然后看着他让他背读医书。
  因为白天繁忙,为了养家糊口,又是出诊又是坐堂,劳累不已,手托腮听着小三背读,没一会就睡了过去。
  小三摇头晃脑背读了一会儿,看到莫大夫睡着,便放下医书,取过衣架上的布衣为莫大夫披上,却惊动莫大夫。
  莫大夫拉住因为自己动弹而往下落的衣衫,看着不知人间疾苦的无知少年,蓦然一叹,“好了,去睡吧……”
  小三欢呼一声,拉着莫大夫将他推到床上,一阵风跑到院里打水洗脚。
  莫大夫铺完床,小三已经等了一会儿,见他铺好床,按着他坐下,替他脱去鞋袜,将他的脚放进水里,替他洗脚。
  少年不识人间愁苦,总是面带笑容,没有经历过苦难。
  黑暗中,少年睡的奇形怪状,将被子踢开,莫大夫将被子拉上来掖好,轻轻拍着被子,眼带忧虑看着熟睡的少年。
  他已少年,而自己则成青年,不知道,自己还能陪他多久。
  再年少无知也总有一天要长大,岂能一生无知。
  莫大夫因为济世救人而不曾娶妻,街坊邻居对他都很尊敬,同街坊的花媒婆屡屡为他牵姻缘,拿着同街坊的女子画像给他安排相亲,莫大夫为此曾很是苦恼,他不是太上忘情,自然不会一生不娶,再者他莫家一脉单传,就他这一个子嗣,还要传宗接代,岂能到了他这一辈就断子绝孙,而且莫家医术还要传承,小三不喜欢医术,他也不会逼他,而且小三迟早长大独立,哪怕小三一生无能,他也会养他一辈子。
  想通之后,日后莫大夫相亲就不会诸多顾虑,然后就与城南孙家小姐看对眼,洽谈婚事。
  少年小三得知莫大夫娶妻,自然高兴,却又怕莫大夫娶了妻子而不要他,为此消沉了一段时间,被莫大夫得知,好是一番教导,这才知道莫大夫不会抛下他。
  十月初三,莫雨迎娶孙尚婉。
  街坊邻居皆来捧场,小三在后院忙活,莫雨在前院敬酒,新娘早已在新房等候。
  谁也没想到这喜庆的一日会成为真定城每个人的噩梦。
  那一日,因为真定知府的疏忽,辽国匪徒进城烧杀抢掠,杀光真定无数平民百姓,抢走粮食妇女和青壮年劳动力作为奴隶。
  小三因为肚子疼上茅厕而躲过一劫,听着外面喊杀声求饶声,他一个人蜷缩在臭气熏天的茅厕一动不敢动,背靠墙壁,直至被臭气熏昏。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醒来,外面已经没有声音,他推开茅厕的门,走了出来,没有月光的夜晚,秋夜凉爽的风吹过,他觉得好冷,身冷心更冷。
  小三回到大堂,可以看到那些来这里参加酒宴的街坊邻居一个个惨死,里面少了好多人,他找了一遍,没有找到莫雨,又去了新房,新房红烛仍在燃烧,红盖头跌落在地上,上面好多脚印,新娘不知所踪,可以想象,新娘和那些没有死的人必定被辽人带走,小三抹了把眼泪,去自己的房里含着泪整理盘缠,准备离开真定城。
  孤身一人走在管道上,小三这才觉得自己一无所有,毫无一技之长,他被莫大夫保护的太好,什么都不会,他现在才后悔,为什么没有好好听莫大夫的话,不好好学习医术,成天就知道玩闹,没有志向,他愤恨的跺脚,自己手无缚鸡之力,连踩死一只蚂蚁都不会,拿不出什么和辽人斗,只敢自己夹着尾巴灰溜溜逃跑,连为莫大夫报仇也不敢,真是贪生怕死,可是,倘若自己的命也没了,拿什么去救人,小三握拳,他一定要出人头地,学得武艺,为莫大夫报仇,只希望莫大夫能活到那时候。
  小三在下一个城镇因为盘缠被偷,为生计所迫,只能用劳力赚钱,在一家客栈打工,当一个跑堂,等到赚足盘缠再离开。
  一个月每天重复着同一样的事情,他早就腻了,却因为每天晚上午夜梦回,记起那一夜血色,勉励自己,这才坚持下来。
  这一天,因为是过年,许多人都回家,很少有人会在外,除了那些奔波的商人,客栈因为客人不多,小三得以休息片刻,便一个人坐在客栈门前,双手托腮,看着前方空无一人的街道。
  也不知过了多久,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响起一阵马车声,和鞭子抽打马匹,马夫吆喝的声音。
  小三忙站起身定睛看去,一驾豪华马车缓缓迎面而来,最后停在小三面前。
  然后,马夫跳下马车,从马车座驾上取下来一个板凳,从马车内伸出一双晶莹剔透的手来掀开门帘,一张玲珑好看的脸出现在视线里,一身紫衣,从马车上踩着板凳下到地上,然后,又一个姑娘下了马车,却是穿着黄衣,和紫衣姑娘长的一模一样,是一对双胞胎,本以为马车里已经没人了,却没想到三人只是默默低首站着,接着从马车里又走下一个人,那人一袭蓝衣,面容精致,比双胞胎姐妹都要好看,却是男子,四目相对,他更是一阵恍惚。
  忽听一声嗤笑,“小子,眼珠子掉出来了”
  他蓦然回身,脸色微红,黄衣对他做了个鬼脸。
  他忙招呼道,“客官里面请……”
  夜晚,小三半夜起夜,见到黄昏前来投客栈的丫鬟小紫,惊讶的张大了嘴巴,面露惊恐,手上的灯笼也落到地上,尿也被憋了回去。
  原来,小紫正在杀人。
  原来,自己打工的客栈竟与江湖挂钩。
  小紫蓦然回首,小三跌坐在地上,连求饶都不会。
  老板的尸体倒在一旁,小紫看着被吓傻的跑堂,嘴角咧了咧,走过来,拿着剑柄捅了捅小三,“喂,吓傻了?”
  小三蓦然清醒,不顾尖利滴血的长剑,一把扑倒在地,抱着小紫的双腿,“姑娘,求你叫我武功,我要报仇”
  小紫一脚将小三踹开,“凭什么?你要报仇与我何干?我凭什么教你武功?”
  小三诺诺说不出话来。
  “既然要报仇……带上他吧!”一道男声突兀响起。
  “是!公子”小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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