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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乱之许你来迟-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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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宫里的人都用信鸽传消息,那整个皇宫顶上定是天天都成群的鸽子飞来飞去的了。”白如墨放下莲子开始吃榴莲,边吃边问:“写了啥?”
  “姜芷柔。”太子将纸条给白如墨,然后撇撇嘴:“也亏义王想得出来,这是打算让我做个流连美人的傀儡呢。”
  “何以见得是义王所为,说不定是皇后娘娘挑中的儿媳呢。”
  “哼,要想皇后看中,背后怎么会没人推波助澜?义王半月前回了自己的封地,但是在回去之前,最后接见过的访客就是户部侍郎姜宇,而姜宇是只带着自己的小女儿去拜访的。姜宇的小女儿姜芷柔,听闻是有平都第一美人的称号,听说是想给义王做王妃,看来义王不想要这个王妃倒是想要个侄媳妇。”
  来迟很清楚哥舒家和义王暗中多有联系,哥舒家虽然忠于皇帝,不过也很明白制衡的尺度,暗地里与义王一直有往来。若是没有义王这种虎视眈眈的威胁,有哪里需要哥舒家在背后出谋划策呢?
  所以说,有时候不能光看表面的利害关系,真正的聪明人,不仅仅要保护好自己的主人,也好保护好自己的敌人。
  不过来迟也不打算违背义王的安排,这户部侍郎姜宇,要说官位也不是最大的,但是重点在于姜氏一族在经济上颇有点头脑。户部可是管着国家的钱袋子,掌握了姜氏便是抓紧了钱袋,不会有哪个皇帝能够在没有钱的情况下还稳坐皇位的,而联姻便是皇家最为擅长的拉拢群臣的手段了。
  “你真要这样?”看着来迟拿过一张纸笺开始写帖子,白如墨瞟了一眼上面的内容,觉得有点头疼:“你觉得别人会信么?”
  “为什么不会?”来迟举起手里的帖子,一本正经读起来:“户部侍郎姜氏:本太子听闻姜侍郎后院有一白玉池,池中养有九十九尾锦鲤,品种皆不相同,甚为好奇。近日天气炎热,特决定于本月十五前往赏鱼消暑,又闻侍郎家中小女姜芷柔,尤善箜篌,望当日能弹奏一曲,以助雅兴。”
  听来迟一本正经读完,白如墨觉得头更疼了:“你这是要去看鱼还是看人呢!要是为了看美人也就罢了,居然直接就让人家的小女儿给你弹曲助兴。那姜侍郎对他小女儿可是出了名的娇养,你让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如那艺妓一般给你弹曲助兴,这不是当面给他难堪么!”
  “哎,你看出来了啊。”来迟合起拜帖,语气坦然:“我就是要给他难堪去的。”
  “有你这样追美人的么?”
  “义王和皇后都想让她做太子妃,我只要做了便是了。”来迟冷哼一下,扔下笔看着白如墨突然一笑:“他们要的只是结果,至于过程,我还是可以按照我的喜好来,你说对么?”
  白如墨见来迟笑得阴测测,便觉得背后一阵冷汗,抽着嘴角不说话了。



     ☆、访客

  所谓贵人临门,算是天大的喜事,不过姜侍郎自收了太子要拜见的帖子,便是坐立不安。
  如今宫里的形式愈发难测,七皇子一事可算是杀鸡儆猴,所有人都明白只要有皇后一日,这太子之位便是绝无换人的可能。只是宫里的事情,表面上都只能看出十分之三,特别是皇位之争可谓是豪赌,当今皇上正值中年,这日子一久,谁知道日后鹿死谁手呢?
  太子两次大难不死,如今登门拜访,可见是将有大动。可姜侍郎却不想早早就被划入太子一党,赌注下地越早将要面临的变动便是越大,且不论引来其它势力排挤,便是当今皇上也不免会多有猜忌。
  “爹爹何必如此苦恼,听闻太子殿下性格温顺知书达理,想必不是强势之人。爹爹只需恭敬相待,言辞多做模棱之态,想必太子殿下也不会太过逼迫。”姜芷柔端上一盏茶,端坐在一旁面色恬静,一派大家闺秀的风范。
  姜侍郎看着自己这个小女儿,心中不免叹气。
  自己有三个女儿,唯有这个小女儿是嫡母所出,自小便生的面如皎月明眸皓齿,如今长到十四岁更是越发娇颜,琴棋书画无一不精颇有才气。最难得没有官家小姐的娇贵气,待人处世严谨有礼,若是男子无疑是入朝拜相的苗子,只可惜生了一副女儿身,如今更是被宫里的人瞧上了,也不知这一劫能不能逃得过。
  “柔儿,太子殿下此次前来,想必非福是祸啊。”姜侍郎想起之前义王对自己的吩咐,觉得分为为难:“爹爹几个女儿里,只有你最是贴心,只怕爹爹没能力保住你的幸福……。”
  “爹爹无须伤怀,所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不如坦然以对。”姜芷柔虽然语气温柔地安慰父亲,但心中也多有忐忑,不过也自知身为女子总是要嫁的,只要自身头脑清明,嫁给谁都无差别。
  “爹爹知你懂事,这是此事比你想得要复杂地多。”姜侍郎叹息,看着自己小女儿更是眼神无奈:“你可知,义王离开之前曾召见了为父,暗示要力争于太子联姻。皇后借太子拉拢姜家还有理可循,毕竟是母子,为保太子之位与忠臣结姻也属常事。可义王想促使自己与太子联姻便难测了,除非是义王与太子有所合谋,但若真是如此便……。”
  剩下的话姜侍郎没有说,而姜芷柔心中一惊猜出大概,也被自己的猜测吓得面色苍白。
  皇上正当壮年,太子却与义王暗中联系,自古太子与皇位只一线之隔,若是皇帝正常禅位,只怕还有几十年光景。太子若是生了夺位之心,暗中培植自己的势力,势必要在宫里掀起一阵腥风血雨了,不论最终皇位落入谁手,这弑父夺位的罪名,可是要遗臭万年的。
  “爹爹放心。”姜芷柔站起来,对着姜侍郎盈盈一拜,抬头时双目含泪却已经面色坦然:“现在事情未定,难说会有转机,太子殿下来后女儿见机行事,若有必然宁愿一死也不会连累姜家满门。只是万一……女儿日后若是不能于爹爹跟前尽孝,还望爹爹多多保重身体……。”
  姜侍郎无言泪下,叹气道:“是爹爹对不起你。”
  “爹爹莫要自责,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女儿毫无怨尤。”姜芷柔表情决绝,心中已有定论,无论如何都要保一家平安。
  这边姜氏父女凄惨设法避祸,那边来迟已经带着白如墨悠哉哉坐着软轿到了姜家门口,姜侍郎早已听了下人传报,带着家中男丁于门前相迎。
  只见一顶红色四抬大轿,轿顶盖上四角垂着明黄色的流苏稳稳而来。另有两名婢女着着宫装,分别行走于软轿两侧,前有各有四名带刀侍卫护驾,行人见了这阵势也能猜出是宫里的贵人出宫了,便都远远躲避开去。
  行到姜侍郎府邸门前,婢女娇声换了一声落轿,四个轿夫才稳稳落下轿子,姜侍郎连忙上前行礼:“户部侍郎姜宇携犬子拜见太子殿下,恭祝太子殿下贵体金安!”
  “侍郎大人无须多礼,本太子冒昧前来,还请侍郎大人不要嫌本太子打扰才是。”来迟在轿子里伸了个懒腰,一边装腔作势地答话,一边撇了一眼一旁的白如墨,再次差点笑出声来。
  要说太子会笑也是自然,此时的白如墨脸上的胡子被剃地一根不剩,头发也是梳地油光水滑,他本就生的面目俊朗轮廓分明,若仅是如此也会是个白面无须的翩翩公子。只可惜被来迟逼着擦了香氛描了眉眼,唇上也擦了艳色的胭脂,生生把一张俏公子的脸添了三份妖娆,加上换了一声窄腰的红色袍子,上面还绣满了大夺艳色的牡丹,配着那张脸,总让人觉得带了三份风尘味。
  来迟见多了他邋遢的样子,见白如墨黑着一张脸万般不自在的样子,着实是笑了整整一路。
  “你若是再笑,我便立刻回去了。”白如墨忍了一路,实在是被气得不行,伸手狠狠在来迟腰侧的嫩肉上一掐。
  “你若此时走了,那一坛上好的‘醉凡尘’可就没了哦。”
  白如墨气结,但是又实在是舍不得那一坛好酒,这酒可是在宫里藏了百年,历来也只有太子成年时才会掘出一坛,传言酒里放有龙涎香,喝了可保太子身上的真龙之气不散国泰稳固。来迟虽是冒名的太子,不过倒是得了一坛,虽然白如墨不是贪这酒里的什么龙气,但是却是对着酒的味道馋得不行。
  于是来迟便以这酒为饵,让白如墨答应盛装打扮,陪自己来演这一趟戏。
  向来白如墨都是喜欢看别人的好戏的,这下子自己成了演戏的,还是这种装扮,更是各种不自在。来迟为了怕他半路逃走,硬是把他拽上了一乘轿子,一路上更是忍不住各种轻薄调戏。
  姜侍郎行了礼,见太子殿下只答了话却没动静,忍不住抬头来看。恰好一旁的婢女正掀开轿帘一角询问太子是否要下轿。姜侍郎这一看,恰好见到轿中太子正和一白衣男子拉拉扯扯,那白衣男子面容带着几分妖娆味道,神色别扭似在对太子撒娇一般。
  慌忙低下头,姜侍郎心里各种忐忑,本以为这太子是看上自家小女儿意有所图,可这带着一个貌似男宠的人还同轿而来,却不知打得什么主意?
  这边来迟好不容易把白如墨拽住了,才让婢女掀了轿帘,拉着他施施然下来,看着姜侍郎缓缓道:“侍郎有礼了,还烦请带路吧。”
  “太子殿下请。”姜侍郎头也不敢抬,转身引路,看到一旁自家几个儿子都傻愣愣站着,盯着太子殿下和那一起下轿的白衣男子,不仅急得额头冒汗,对着几个儿子示意他们低调。
  好在几个儿子也不是笨蛋,立马反应过来自己的举止失礼,连忙躬身行礼。
  来迟扫了一眼,见其中一个最小的年纪估计才十三四岁,生的圆脸微粉,一双眼珠儿黑溜溜地很有灵气,便在他面前停了几步,伸手捏了捏他鼓鼓的脸颊笑道:“这位是侍郎的小公子吧,长得真是可爱,比那画上的金童还好看。”
  “谢太子赞誉!”姜侍郎这一听可是大骇,看着太子殿下在自家儿子脸上作恶的手,心里各种不安,抬手擦了擦汗才对着那孩子开口:“姜恒,还不谢过太子殿下!”
  那姜恒也是聪慧,本来一时有些惊愕,见父亲示意,忙借着行礼的机会躲开了太子殿下的手。
  来迟心里暗笑,但是也不点破,只收了手,然后转身随着姜侍郎进了府。不过走了几步又回头,看着姜恒一笑道:“近日见了恒儿弟弟,觉得分外有缘,日后有机会可要入宫找我玩啊。”
  姜恒面色一白,却见那太子勾唇一笑,眼眸之间流光闪闪带着惑人的笑意,心里就似打鼓一般响起来,慌忙低头应下了,脸皮竟又红得像是樱桃一般。
  白如墨在一旁,见来迟还没进门就捉弄起人来,忍不住拉了拉他袖子:“太子殿下,还是快进去吧,这么热的天上火可是不妙的!”
  “甚是!”来迟笑着转头,伸手牵了白如墨的手,一脸怜惜地凑近了小声笑道:“小白白最是娇弱,晒不得这毒日,方才是我疏忽了,你可千万莫要生气,这就进去哈。”
  虽是小声,一旁的姜侍郎听得是清清楚楚,又见太子与这白衣男子举止亲昵神色暧昧,心里顿时是一阵叫苦。
  终于一群人进了府,那白玉池在后院,依着白玉池建着水榭楼台,为了迎接太子殿下,路上的回廊都沿途防着各式盆栽花卉,内眷全都回避了,一路上只有婢女沿途低头恭迎。
  好不容易到了那白玉池,果然见池中各色锦鲤来回游弋,有婢女奉上鱼食。来迟抓了一把撒进去,鱼全都挤上来抢食,也算有趣。
  来迟拉着白如墨喂了一会儿鱼,才坐到酒桌边,扫了一圈看着姜侍郎笑:“鱼不错,只可惜美景还需美乐来配,听闻侍郎家中小女极擅箜篌,不知是否有幸聆听一曲?”
  姜侍郎汗如雨下,终于还是等到了这个,僵硬地对一旁的婢女道:“去……让小姐过来。”
  这场鸿门宴,不杀人,却诛心啊。



     ☆、意图

  姜芷柔早听了婢女传报的太子殿下在府邸门口便公然调戏自己六哥姜恒的事情,顿时心里更是百般忐忑,听传言太子原本是个知书达理之人,不知是不是因为失忆之事导致性格大变,若真是变成那好色无赖的性格,此次只怕姜家是凶多吉少了。
  “小姐,那边又来催了。”
  “知道了,你拿一面纱巾来。”姜芷柔伸手拿过瓶插的花枝,将叶子摘下来掐碎了,汁液涂在脖颈及面颊上,才拿过纱巾将脸遮起来。
  一旁的小丫头是自小跟着姜芷柔的,见小姐如此只是面色伤心,也没有劝阻。一行人拿了箜篌向着白玉池而去,出门微风迎面吹来,姜芷柔的面上立马生出一片红色的痘痕。
  这边白玉池旁的水榭之上,来迟拉着白如墨,非要给他喂葡萄。
  白如墨顾念着到了这个地步再扭捏也是白搭,趁早让来迟办完事回去才是上策,只可惜他虽然打定主意要配合,却完全一点不会撒娇作态,只是面无表情张嘴闭嘴,把葡萄一颗颗吃下去,不带吐皮的。
  “吃葡萄要吐葡萄皮,不吃葡萄才不吐葡萄皮!”来迟捏着白如墨下巴,只可惜他个子要比白如墨矮上一些,明明是调戏白如墨的姿势却显得分外像是在撒娇,一脸调笑着说:“还是,要我给你剥皮?”
  白如墨抽了抽嘴角,很想说自己现在恨不得剥了来迟的皮。可惜他现在不能拆来迟的台,便狠狠一口去咬那颗葡萄,连着来迟的手指头一起咬了,看着来迟疼得龇牙咧嘴还强力忍耐的样子,心里才痛快一点。
  一旁的姜侍郎也是见识过世面的,但是坐在一边看着太子殿下和一个男子亲亲热热还是有点喘不上气,一旁侍候的婢女也是大气不喘,害怕一个不小心惹了什么祸事。
  姜芷柔走进水榭时,就是面对这么诡异的气氛,因为之前就听闻太子殿下带着一个男宠过来,所以也没有太诧异,只是规规矩矩行了礼,坐在一旁放好箜篌,才面色大方地看着太子殿下询问想听什么曲子。
  “小白白,你喜欢的我就喜欢,你来点吧。”
  “……。”白如墨忍,使劲忍,才咬牙开口:“我最近感觉恶鬼缠身浑身不适,就弹一曲《圣佛母般若波罗蜜多心经》,驱驱邪吧。”
  白如墨说完,所有人沉默了一刻内心各种想骂娘,然后视线都看着太子殿下。
  “既然小白白开口了,便弹这个吧。”来迟面色无比镇定,开口发话,然后伸手揽住白如墨的肩膀一脸怜惜道:“难怪你晚上睡觉不踏实,总是缠着我不让我睡,原来是被不干净的东西惹了。”
  这话说得明目张胆,一旁姜芷柔也有点撑不住了,于是便眼观鼻鼻观心地开始弹《圣佛母般若波罗蜜多心经》。
  姜侍郎虽然对太子殿下的行为非常无语,但是看起来太子殿下对自己的女儿并没有什么意思的样子,心里还是舒了一口气。
  可是没想到姜芷柔弹了一曲,一抬头却看到太子殿下正盯着自己看,眼神里面满是趣味道:“姜家有女初长成,一曲箜篌天下闻,今日才知实不夸大也。”
  “谢太子殿下赞誉!”姜芷柔盈盈一拜,态度端庄。
  “素问小姐不仅箜篌是一绝,自身也是这平都数一数二的美人,不知可否揭下面纱,让本太子能有幸一睹小姐芳容。”
  “坊间传言多不可信,芷柔也不过是一般姿色,是外人过誉了。”姜芷柔叹口气,面色哀愁道:“太子殿下有意相见,芷柔本不该拒绝,只是近日太子炙热脸上生了好些红痘,怕碍了太子殿下观瞻,所以才蒙了面。”
  来迟看姜芷柔说得恳切,瞟了白如墨一眼,使了个眼色。白如墨虽然万般不愿,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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