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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颜如画-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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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照顾,一边又在父母的不断冷战之间度过的。而且在我很小的时候,父母就离了婚。之后,子玉和我都跟着母亲过,那么多年来一直没有听说过父亲的消息。
  小的时候我经常觉得很无助。不知道应该怎样去调和父母之间的关系,也不太懂得怎样照顾弟弟。但是因为父母关系恶劣,我不得不照顾好弟弟。好像很早熟,从小就看惯了很多人情冷暖,有时甚至有一种错觉,自己不过一直与弟弟相依为命。
  小舅舅的出现无异于让我感觉遇到了救星。那时我的父母已经全然断绝了关系,我母亲依旧一心只顾着事业,反而是小舅舅腾出时间来要照顾我和弟弟。这样说来,顾舒是第一个给我温暖的人,而且是那种我并不把那定义为是可以归属为父爱的温暖。
  大概是由于家庭环境很特殊的缘故,我从小就很乖也很独立。我们住在外婆家,但我的外婆长期不在国内住,偌大的房子只有我和子玉小小的身影。有时候黑夜里做恶梦惊醒,梦里的内容通常就是妈妈抛弃了我和子玉再也没有人管我们……往往那些时候,我总是要抱紧了比自己还要幼小的子玉,然后才安心。但是还是很害怕的。不敢吵醒了子玉,我就不出声地哭。说起这个,我似乎从小就是一到夜晚就突然变得泪腺无比发达的怪人。
  刚开始那几年子玉还小不懂事,还逗我笑。我也止不住要哭,大概会很傻地想,能用泪水去溺死心里不断新生的恐惧就好了。后来他略大了点,就开始陪着我哭,但他还是一边哭一边不忘用手替我拭去脸上的泪水,哪怕他自己也哭成了花脸猫。再后来,我们依旧在噩梦中惊醒,却渐渐不哭了,只是在黑夜里互相紧抱着,大概觉得那样,心会暖一些。我觉得我和子玉,是提前把人生里许多的泪水流干了又或者是每次哭都偷偷躲起来,以至于后来被别人笑我们两个是不会哭的。
  因为讨厌旁人谈及我们时,那种怜悯的表情,内心仅存为数不多的自尊迫切地要求自己勇敢起来,努力地想为弟弟挡去很多伤害。那些有意无意的言语中伤,我不愿意有一字一句污染了子玉的耳朵,所以唯有变得坚强起来,像个小大人那样照顾着弟弟。所以很小就学会了在长辈面前装出一副听话懂事的沉稳样子,也难怪第一次与顾舒见面时,他误以为我已经是十五六岁的少年。
  我猜想过,九岁那年的我,给顾舒留下的第一印象也许是很会照顾弟弟、很早熟很倔强的少年。所以他之后才会一直用对待朋友的方式对我,从来没有把我当作小一辈不懂事的小孩子。也就是因为他对我像对朋友那样地信任,很多感情问题他都会和我说。
  顾舒他自己,是个心理年龄和实际年龄之间有一条巨大不可逾越的鸿沟的“big boy”。再夸张一点说就是:他心理年龄和他稚嫩容颜是相符的,只可惜他的心理年龄、容貌都和他的实际年龄有“代沟”。也许是他自小生活的环境太过温室,他身上那种不谙世事也不懂人情世故的单纯气息很令我羡慕。那是我未曾拥有过的,但却也是我内心极度渴望拥有的东西。所以,我渐渐地就被他吸引了。要知道,对于被迫无奈就装成熟、一直渴望快点长大的小屁孩来说,有个大人不把比当小孩子真正把你当朋友有时还很尊重地询问你对于某件事的建议……那种自豪感,那种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的感觉,真是好的没法说的。我都误以为自己已经长大,完全是个可以独当一面的小大人,已经很成熟了……我甚至觉得,与同龄人相比,我有一种优越感。也正是因此,我更喜欢像个小孩子一样的小舅舅了,喜欢和他在一起像朋友一样的相处模式,越来越被他吸引。
  小学四年级,开始上生理卫生课。上六年级那年,有天早上醒来发现自己梦遗了。明明已经上了很多节生理卫生课,对所谓“生长发育”有了一定的了解,但是我发现(自己梦遗)的时候还是觉得心情很忐忑。
  那天恰好是周末,我尴尬地发现顾舒被我的反常弄醒了,等他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把青春期男性的生理卫生健康教育重新教了我一次。包括要注意不要穿紧身裤,还有……还有……(原谅我这里用省略号,因为我觉得我没必要把顾舒教我的内容再重温一遍)我看着前一秒还是我梦遗对象、下一秒在现实中对我坦诚相见直接用自己的裸体给我讲课的小舅舅,囧得拼命压抑着自己内心的尴尬:说实话我到现在都没有弄明白,他为什么要用那么特别的教育方式。再说我已经反复向他强调过我上过生理卫生课了,他都还是置若罔闻,固执地要言传“身教”。
  我的确很想和他更为亲近,所以觉得看到他的裸体也没什么关系。但是,我还是觉得有些东西不太对劲。面对着顾舒的时候,我有想和他亲近的欲望,这里的“亲近”,不只是单纯感情上的,更是肉体上的。好像靠近他的身体,会让我觉得很温暖、很安心。我想,我迫切需要依靠些什么。
  于是,我开始越来越关注顾舒。我会很在意,为什么他每周总有那么两三个晚上不在家里过夜,他到底是去了哪里?我装作不经意地问他,他答得很直接,但知道了真相的我,突然心里很不是滋味。私生活混乱,从他的话里我得出的结论,他还真不介意当反面教材了。那时候我还没有意识到,我对他的关心,已经有点越界了。
  读初一那年,有天放学,在家楼下看见他坐在一辆豪华轿车里,同一个男人亲吻。我当时就吓得呆愣在了原地。然后我反应过来了,小心翼翼地靠过去观察,发现他吻得相当的投入……我突然感觉到有种钝痛的感觉。跌跌撞撞地跑开,躲开在隐蔽的地方,不想他发现我。
  然后看到他很快就推开了那个男人,还摔上了门。男人下车追他,他一巴掌打在那个男人脸上。然后头也不回地就像我躲的方向走过去。我在心里求神拜,希望他没能发现我。结果他走过我身边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铁青着脸拽过我的手拉我上楼。我感觉到他早就发现我了……那个男人一直被他留在楼下,进了我我还傻傻地问他:“那个……不用请那位先生上来坐坐?”我当时是想,反正顾舒早就发现我了,我干脆就大方点,主动调和一下他们的关系吧。虽然我是希望他们就那样分了更好,但表面上我不想表现成那样。
  “大人的事小孩子别管!”他讲完那句话,放开了我的手,就进了自己房间锁了门。
  我条件反射就去敲了他的门。没料到他会开门,然后我看到他哭的摸样,我就更呆了——我觉得我一见到顾舒哭的样子,就产生了很邪恶的念头。因为比较早熟,开始发育的身体,有些变化自己再也明白不过了。我感觉很尴尬。
  因为顾舒在哭,所以我只好装出淡定的样子,冷静地安慰他。静静地蹲在他身边,用纸巾轻轻替他拭去脸上的泪水,小心翼翼的样子像是在宝贝一件易碎品。
  就是那件事过后,顾舒开始跟我谈及他的感情问题。我得知他有个远在德国的恋人。他像一个委屈的孩子,用忏悔一般的语气对我说,他其实并不是那么放纵自己的人,他也不想给人那么滥交乱搞的花花公子印象,他只是因为被恋人伤得太深,再也难以相信爱情……总之,他讲得很混乱,也没什么逻辑可言,所以听完他的哭诉,我还是不知道他和他的恋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因为他的情绪一直没有稳定下来,所以我没有详细去追问。我只是看着他哭,突然萌生了:不管过去谁伤害过他,将来由我来保护他,我不会再那样看着他受伤。我觉得自己可以保护他,甚至是弥补他受过的伤痛。他若仍不能相信,我也要坚持一直爱他,直至他相信为止。
  过了几天,我问起顾舒那天楼下那个人是谁,他说那是他的恋人回来了。我突然就很紧张地问他,是不是还喜欢?他摇头的时候,我能感受到我内心一直住的兽,发出了胜利的嘶吼。然后,我理所当然把对顾舒的感情当作是爱情,因为他对我说,他已经不爱他的前任了。
  顾舒二十九岁的生日,恰好妈妈带了子玉外出旅游,只有我陪着顾舒过生日,为他庆祝。我借机向他表白,问他可不可以接受我。本来以为他会说一些“你现在还小”“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或者别的什么话随便搪塞过去,敷衍我一下就算了。却不料他良久没有说话,只是很认真地看着我。
  ……他问我,子颜,你知不知道什么是同性恋?我点头,然后打算过后去百度一下。他又问我,子颜你不害怕……这下我没等他问完就坚定地摇头,因为我实在想不明白喜欢一个人有什么好值得害怕的。他又沉默了很久,我以为他在怀疑我给出的答案的可信程度,于是想着:完了如果被发现不懂装懂、没有经过仔细思考就头脑发热地回答,是不是后果会很严重?结果,他最后只是问我,是不是认真的。我其实花了很长的时间、很仔细地思考过我和顾舒之间的关系,才得出我喜欢他的结论,所以觉得我很认真的。然后,我坚定承认我是很认真的。
  他没有再问我之前的回答是否可信,只是低下头不再言语,我觉得他还挺好忽悠的,得寸进尺,在生日蛋糕投影过来的烛光下,大胆地吻上了他的唇……
  “我就是那样和他开始的。”我看了看站在我身边,听故事听到有点发呆的君画,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其实就是很稀里糊涂地就开始了。我甚至没有意识到我喜欢上顾舒=我喜欢男人=我喜欢同性恋。我就是觉得喜欢了就喜欢了……”我不知道自己在讲什么,讲着讲着就混乱了。
  “……其实,以前我觉得‘只有年少轻狂的时候,我们才会不计得失、义无反顾地去爱一个人’这样的话很矫情,而且没有科学依旧,因为爱情应该与年龄无关,书上都是这么写的……”说到这里,君画就没再往下说。
  我不明白他想表达什么,所以问:“那现在呢?”
  “现在?现在我才意识到教条主义有多么的万恶啊!没有遇到那个时候的你,我觉得我很亏!”君画那个嘴脸,像极了万恶的、投资失误之后痛心疾首的的资本家,我马上把自己代入了被压迫、被剥削的无产阶级工人形象。
  “但是恋爱又不是单纯的利益关系,不是一味地索取与被索取。”我想了想,认真地回答。
  “有什么关系?我怎么觉得好像我跟你不是在说同一件事。”
  “……有么?可能我自动把你的话升华了。”结果我的话换来他一个十分鄙夷的眼神,我:“算了,我们走了。”

  我坐回到自行车座上。他也在后座上坐下,然后配合地伸手搂着我的腰。我们都不再说话了。离开的路上,我觉得很不舍。市政府的迁拆工程只进行到一半,老城区还存有未拆的老房子,确实早已人去楼空,不留半点烟火味道,很是萧瑟应景。只是远处未拆的房子,阳台上还有星点绿意,几棵盆栽被孤零零地抛弃在那里,我突然觉得人情凉薄。植物也是有感情的,任何一样东西,都不应该轻易被遗忘……
  但是也明白,如果我已经决定与君画重新开始,那么对于那些过去,我就必须学会放下。觉得眼泪可以帮助我忘掉一些东西,很想真的放纵自己的感情好好地哭,却发现泪水不够用,根本无法哭出来。怕是被很多年前的自己不幸地言中,年幼之时我已经把很多这辈子要流的眼泪提前流干了……
  “子颜,你和他的事情,瞒不了多久吧?”问这句话的时候,君画的语气虽然是淡淡的,但他拽着我衣角不自觉紧紧的手出卖了他。我就想,他也许远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在乎我。
  “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爱情就像咳嗽’。那件事自然是瞒不住的。我也预料到的……子玉离家出走之后,就被发现了。”我没有说,原本我们隐瞒得很好,如果不是子玉出走,我很伤心,顾舒见着我那个样子,就慌了神,妄图通过一场性爱把我近乎陷入自闭的边缘拉回来,却被母亲碰见……我们本来可以在一起,更久一点的。
  “然后呢?”
  ——然后自然是母亲不堪入耳的咒骂,一字一句的指责、顾舒低垂着头却依旧守在我身边却并不后悔的样子、那时太过无知无畏出言顶撞母亲的自己……那段过于慌乱的记忆,我完全不知道怎样去表达。只能轻描淡写地告诉君画:“后来我和母亲杠上了,她拼命地打我,我不能还手,但也不愿认错。打得我休克了,才送到医院急救去了。”
  “那时你初三毕业了?”君画赶紧对照时间表。 
  “对啊,就是那个假期。你有印象吗?”
  “我记得好像有那么一天,小区里很热闹,有120派救护车来过。我倒是没有去八卦是什么事情。还是郑君书跟我说也是个初三毕业的,中考失利,搞那么一出。”
  “……”我所熟知的君书好像的确是这个样子的。不足为奇。
  “那后来呢?”过了一会儿,他见我没有回答,又追问了一句。我想确认一下他是不是要追问先前的事情,于是回头看了看他,结果被骂回来一句: “专心骑车,不要一车两命!”
  我回过头来瘪了瘪嘴:“后来我醒了之后就没见过顾舒。妈妈不提我也不敢提。倒是那件事之后,妈妈推掉了一部分工作,开始会腾出点时间来陪我了,我和妈妈之间的关系也好了很多。”
  “可是你一直还是喜欢着他的。”
  “弟弟他不在妈妈已经够伤心的了,我不想因为顾舒的事刺激她。妈妈她……其实很爱我,我知道的。她也知道我和子玉感情很好,子玉的离开让我也很伤心,所以她即使自己很伤心,都佯装坚强来安慰我……其实,上次跟妈妈说子玉和顾舒曾经在一起过,不过是一时气不过,讲些话来刺激她。我又任性了,耍小孩子脾性……”
  “没事,你现在不是已经知错能改了。”
  “给点时间我忘了他。”
  “没关系。这件事,现在我们在一起了,我可以帮你。”
  “你怎么帮我?现在,我……要离开那么一段时间了。” 
  “又不是要断了联系。你不是说……”
  “你一直等我”我不知道自己应该说陈述句疑问句还是反问句。走着走着神,才突然慢半拍发现原来他搂着我的手越抱越紧,整个人都贴到了我的背上。
  我腾出一只手,紧紧地回握住他的。所谓”to be or not to be”的问题,答案也许早就昭然若揭。
  第35章 君画
  曾经问自己:
  你爱他?你真的爱他?
  还是你以为你爱上他,其实你不过是爱上了幕中人的用情之深?
  你不过是幻想当自己代替那个人被他深爱着的那种甘甜?
  你所迷恋的那种甘甜,你笑饮鸠酒地兀自苦笑,你如同得不到糖果和玩具的小孩般贪婪着他的爱……这一切足够疯狂到将整个世界扭曲成面目狰狞的样子。
  而你,已经不知不觉,与整个世界为敌。

  但,那又怎样呢?他既然已经说了“我们在一起吧”。他是因为信任我才会说那样的话吧?
  所以,因为他的信任,我更加对他泥足深陷了。我根本无法停止对他的喜爱。反正已经make sure了,那,再长的时间,我或许都心甘情愿会等。
  第36章 子颜
  彼此之间坦诚了一些问题,虽然只有一半是真实的,但是我已经觉得可以开始恋爱了。我觉得我有必要对他有所保留,给彼此都留一点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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