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盖弄潮-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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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到底在害怕什么？！
　　　　自己已经做到了这种地步，为什么林延就是感觉不到自己的心意？！
　　　　陆启南越想越烦躁，捏着林延的下巴，强迫他张开嘴。
　　　　他倒是想看这人能坚持到几时，被自己这样打开下颚难道他还能忍着不发出任何声音？陆启南不相信。
　　　　果然，下颚被捏的有些发酸、发痛，尽管林延很想忍着不要发出那么耻辱的声音，可身体已经不像是自己的了。它被陆启南掌控着，开始断断续续地抽泣起来……
　　　　他不想因为这种事情哭，尤其还是在陆启南面前。
　　　　倔强地想要别过脸去，无奈脸被牵制着，他连转头都办不到，浑身僵硬着，难受地要命。
　　　　陆启南忽然的发怒是他始料未及的，虽然之前自己在运动场上无意冒犯了他，但那微笑的错误怎么着也不至于让陆启南发怒至此，竟然又对自己做出这种事情来。
　　　　林延看着在自己身上驰骋着的男人，下身早已经疼到麻木，除了粘腻再没有别的知觉。那里一定已经惨不忍睹，不知道这一次要花多少时间来恢复，还是会就这样死了呢？
　　　　也许死了才是最好的归宿，只是自己到最后也还是没有再见父母一面，终究还是要不孝地离他们而去。
　　　　想起自己过去的二十七年中，没有一件值得自己怀念的事，林延就觉得自己有些可悲。
　　　　他平凡又碌碌无为的一生，就要在这病床上，在这男人的强｜暴中结束了……
　　　　因为疼痛而难以抑制的生理的眼泪不断地涌出眼眶，林延想尽办法不让自己发出太大的抽泣声，可身体依旧不听使唤，他越是想要控制住，鼻腔里的声音就越是厉害，根本没有办法控制。
　　　　看着沉浸在性｜爱快｜感中的陆启南，林延忽然想起之前那天晚上，这人搂着自己，像对待最心爱的人一般，低声说着并不算太甜蜜的情话。
　　　　原来那已经是最好的夜晚，是临死前最好的回忆……
　　　　“就算你现在不接受我，我也会想办法让你接受我的。既然之前我做错了那么多，那么，等你出院之后，我就尝试着去追求你吧。”
　　　　这是陆启南对他说过的最好听的话。
　　　　可惜他还没来得及出院，甚至可能就要死在这病床上了。
　　　　想起正在施暴的男人曾经的那些温柔，林延忽然鼻腔一阵酸涩，滚烫的眼泪再也止不住，顺着脸颊流下，滴到枕头上，很快就濡湿了一片。
　　　　这辈子，除了父母之外，唯一一个对他那般温柔过的人，大概只停留在过去的那一夜吧。
　　　　眼前渐渐开始发黑，意识开始涣散的时候，林延似乎听到了陆启南在大声吼叫着什么，随后又是嘈杂的脚步声……
　　　　再后来，他的世界里便只剩下彻底的黑暗和永无止尽的坠落感。




☆、第38章　（3055字）

陆启南一边粗鲁地动作着，一边不住地问：“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林延从一开始就没有任何反应，这让陆启南非常地不满。
　　　　伸出手去摸他的脸，那人脸颊上的冰冷触感让陆启南吓了一跳，仔细一看，却发现自己手上摸到的都是泪水。
　　　　他像是大梦初醒一般，赶紧松开了对林延的钳制，把自己尚处于亢奋状态的东西从林延身体里抽离后，他低头一看，发现床单上触目惊心的一片红色……
　　　　那一大片的血液让陆启南原先丧失的理智一下子回来了。
　　　　一边以最快的速度打电话给陆启臻，让他赶紧过来医院处理林延的伤口，一边光着脚跑到浴室去拿了干毛巾给林延擦拭身上的血迹，还有后穴的伤口。
　　　　那时林延已经完全处于昏迷状态了，可陆启南碰触到他后面的伤口时，身体还是会不自觉地抽搐一下，这让陆启南有些心酸。
　　　　又伤到他了，看那处扔在触目惊心地往外冒着血，陆启南就很想甩自己两个耳光。
　　　　他不知道之前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对林延生那么大的气，竟然又一次对他做了这么禽｜兽｜不｜如的事！
　　　　在对他做了许诺之后，在开始追求他以后，自己又一次把他强｜暴了。
　　　　这个事实，就连陆启南自己都接受不了，更何况是遭遇了这件事的林延。
　　　　陆启南冷静下来分析了一下，知道自己大概是因为听到林延那番话而生气过头，一时狂躁症发作了，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行动太快，以至于在那人反抗之前就已经捅了进去，直接就把他后面撕破了。
　　　　这人估计是要恨上自己了，陆启南心里想着。
　　　　陆启臻很快就赶了过来，手术室那边也都已经准备妥当，消毒之后很快就开始了手术。
　　　　陆启南只穿着一件单薄的浴袍坐在走廊里，看着手术室亮起的灯，想要找根烟来抽却发现自己已经太久没有抽烟、口袋里早已经没有了烟盒的踪影了。
　　　　林延带给他的改变太大了。
　　　　之前虽然也会因为工作的事情大发雷霆，狂躁症也会偶尔发作，但一般都是在在家里，自己乱扔乱砸一些东西也就过去了，可从来没有像对待他那样，把一个好端端地人伤害成那样。
　　　　陆启南自己都觉得自己太过分了一些，就算是普通人，被发病的自己伤害到，也都是无辜而且可怜的。更何况那人还是自己放在心口上的林延。看到他被自己伤到，恨不得自己替他承受那些伤痛。
　　　　偌大的走廊上只有他一个人，陆启南看着那闪亮着的“手术室”三个字，恍恍惚惚地想着，自己这病，看来必须得好好治一治才行。
　　　　一直这样反复无常地发作，就算林延能理解自己的病症，对林延造成的伤害也着实太大了些。
　　　　他喜欢他，不想看到他受苦，更不希望他因为自己而遭遇什么不幸。
　　　　以前的那些事是自己不懂得如何去爱一个人，莽莽撞撞地对他做了那么粗鲁的事，原本就已经让林延十分不满了。现在倒好，在答应他以后不再乱来之后，又一次对他施暴，简直完全没有什么信誉可言了。
　　　　想起刚才自己清醒过来那一瞬间看到的东西，陆启南只觉得阵阵晕眩。那种感觉太糟糕了，仿佛自己再晚几分钟醒过来，林延就要死在自己手上一般。想到这里，陆启南顿时觉得浑身的寒毛都竖立起来，打了个寒战。
　　　　他只庆幸，这一次，他没有害死林延。
　　　　然而，他也知道，这一次过后，恐怕林延是不会轻易原谅他了，甚至有可能再也不想理他了。之前林延就一心想着要逃离自己，现在又被这样对待，对自己的信任估计已经彻底瓦解了吧。
　　　　一想到自己将不被他信任、不被他所喜欢，陆启南就如坐针毡。
　　　　他想要早点看到林延醒过来，他要好好地向他道歉。
　　　　如果林延觉得光是道歉还不够，那么自己就随便他开条件，只要自己能做到，全都答应他，直到他满意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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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约半个小时后陆启臻就从手术室里出来了。
　　　　林延很快就被推回了病房，病房里那染了血的床单在林延被抢救的时候已经由值班的护士换掉了。
　　　　陆启南看着雪白的床单，想起之前看到的那一大片触目惊心的红色，只觉得阵阵后怕——如果他那时候没有去触摸林延的脸，如果他没有及时停下来，那此时，林延是不是已经……
　　　　医护人员把还在昏迷状态的林延搬到病床上后便退了下去，房间里只剩下还穿着手术服的陆启臻，还有一脸担忧的陆启南。
　　　　陆启臻看了一下林延挂着的点滴，确定一切都没有问题后，示意陆启南跟自己到外面去一下。
　　　　陆启南点点头，伸手打开黄色的壁灯后又关掉了大灯，好让林延能睡得安稳些——开着灯他睡不着，这是陆启南自己得出的结论。虽然没有问过林延，但经过好几次的试探后，他还是确定了，林延喜欢开着壁灯睡觉。
　　　　两个人来到外面的走廊，陆启南的眼睛还时不时地透过门上的玻璃往病房里看一眼，陆启臻察觉到他的动作，想起之前的状况，忍无可忍地在陆启南肩膀上狠狠地拍了一下。
　　　　“啊！”肩膀上忽然吃痛让陆启南回过神来，一脸不解地看着自己的弟弟，问道哦啊：“启臻你做什么？”
　　　　“我打醒你！我说你那个病你赶紧去找个什么厉害的神经科医生治治吧！我反正是无能为力了。能不能分清楚时候犯病？！明明他今天身体恢复地不错，你竟然给我来这么一出！哥，你脑子进水了啊？！下午还准备给人家送巧克力，晚上就把人强奸了，脑子在哪里啊！！！”
　　　　听得出来陆启臻是彻底被这次的事情激怒了，陆启南并没有为自己的行为辩解什么，只说了句：“对不起。”
　　　　“对我道歉有什么用啊！你想想林延吧！后面那里这次缝了好几针，你要是想看到他早点死你就再去强｜暴他一次，我跟你保证，他不被痛死也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被你这么一闹，他血小板的百分比突然下降了，要是贫血了你就哭吧！”
　　　　陆启臻越说越生气，想打人又太鲁莽，但看对方是自己的哥哥，也就不打算再忍下去了，拿起拳头就朝他挥了过去，可看那人完全不躲不闪，有些于心不忍了，毕竟，陆启南那病犯起来的时候，他自己也是无法控制的。
　　　　“哎！气死我了！！！为什么我对精神科完全不了解啊！让我去死吧！！！”
　　　　看着已经处于咆哮状态的陆启臻，陆启南只觉得烦躁不已。
　　　　“别喊了，我会尽量找这方面的专家看的。林延……到底怎么了？听你说的那样，好像很严重。”
　　　　“是很严重，他是属于伤口较难愈合的体质，这一次估计没有一个星期是好不了了。这段时间又不能吃饭，只能打营养液，你真是害死他了。本来身体状况恢复地不错了，现在这么一闹，又回到最糟糕的时候了，又要重新调养。
　　　　不过，倒也没有太糟糕。只是我被你气到了，原本按照今天这种状况，他过不了半个月就可以出院了，现在，大概一个月后才能走吧。这段时间你就好好哄哄吧，我要是林延，肯定恨死你了。你干嘛忽然去强奸人家，你遇到这人之后是强奸上瘾了不成？！”
　　　　“没……具体的太复杂了，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总之是我错了，我会好好道歉的。”
　　　　陆启南不打算和他说那巧克力的事，若是被陆启臻知道自己送出去的巧克力林延根本不想收，指不定这毒舌的弟弟要怎么取笑自己了。
　　　　“那你到时候好好安慰他吧，作为一个男人，三番两次被另外一个男人强奸，换作谁都受不了，知道没？”
　　　　“知道了。没事的话我就进去了。”
　　　　“去吧。”
　　　　看着陆启南有些孤单的背影，陆启臻忽然又有些同情他。




☆、第39章　（3005字）

林延做了一个梦。
　　　　梦里陆启南很温柔地对着他笑，靠在他肩膀上说着温柔的情话。虽然两个人没有做什么实质性的动作，但那种令人蠢蠢欲动的感觉一直萦绕在林延心头，想要被他碰触的感觉，即便是在梦里，也是那样的清晰。
　　　　那个陆启南和现实中的陆启南没有什么区别，还是那么帅，偶尔也会发脾气，可他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是那么温柔而随和，很容易亲近。
　　　　因为那人看起来实在太帅了，林延忍不住想要扑上去把他蹂｜躏一番。
　　　　调皮地捏他的鼻子、乱揉他的头发，却完全没有被那人责怪。陆启南温柔地笑着，满脸宠溺地将自己拥入怀中，随后是唇对唇、蜻蜓点水般的一个吻。
　　　　即便是在梦中，林延也感觉到了自己内心的幸福。
　　　　然而梦终究只是一个梦，人总是会从睡梦中醒来，去面对现实的。
　　　　醒来的时候还是在原先的那个病房里，自己被陆启南施暴的那张病床上。
　　　　下意识地偏过头去，那男人确实就坐在自己的病床旁边，双眼通红、发型凌乱，甚至身上的衬衫都有些脏了。
　　　　这个陆启南似乎和自己之前认识的那个又不太一样了。
　　　　林延永远都搞不清楚陆启南的心思，一下子那么温柔，就像刚才的梦一样，一下子就那么火爆，会对自己做出那种可怕的事，光是回忆都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陆启南愣愣地坐在床边，他守候了整整三天三夜，期间几乎都没怎么合眼，一起就这样等着、盼着，希望林延能够早点醒来，自己要对他忏悔，要向他道歉。
　　　　然而真的看到林延睁开眼的时候，他却忽然不能动弹了。
　　　　那人的眼神和之前的不同了，不再是那般温和的目光，虽然没有多少寒气和恨意，但陆启南还是察觉到了——林延的目光，像是看透了一切，眼里空无一物。
　　　　按了呼叫器以后才赶紧问床上的林延：“醒了？渴不渴？要不要喝水？”
　　　　林延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便将头偏到一边去，没有多余的动作也没有说话。
　　　　陆启南看到林延转头的一瞬间，后悔的情绪顿时充满了整个大脑。
　　　　“林延，你听我说，我那天狂躁症发作了，我不是故意的。”
　　　　“……”
　　　　“我知道你可能恨我怨我，是，伤害是我造成的，你恨我也是应该的。但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我送你巧克力只是因为想要你开心，可你竟然觉得害怕。我那时候一冲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就对你做了那样的事，我……”
　　　　“巧克力？”
　　　　林延的嗓音有些沙哑，好几天没有开口说话的他，一时间也没有找回自己的声音来。
　　　　陆启南听他反问，想起那天的事，不禁又有些尴尬。对于自己因为没能成功地讨到林延的欢心，反而强｜暴了他这件事，他自己也觉得很羞愧。
　　　　“对不起。那巧克力是我送你的，你不喜欢就算了，扔了就是了。因为巧克力的事情对你造成这么严重的伤，我很抱歉。”一口气把话说完，陆启南只觉得眼前有些发黑，努力瞪大了眼，才没有让自己的意识模糊。
　　　　“……”
　　　　听完陆启南的解释，林延原本有些混沌的大脑一瞬间就彻底清醒过来了。
　　　　看来那小张护士是没有弄清楚情况，看到陆启臻把巧克力放在这边就以为是他送的，随后又添油加醋地说了一下，扰乱了自己的心思。
　　　　当时自己听完她的话，一时间茫然了一会儿。陷入沉思的自己没有顾及到陆启南的感受，这木头肯定以为自己是拒绝他送的巧克力，所以一时发怒就强奸了自己。
　　　　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理清楚后，林延忽然有些愤怒。这都TMD什么狗血的事情啊？为什么接二连三地全让他给碰上了！”
　　　　林延忽然吼了一声，陆启南赶紧凑到他耳边，以为他要说什么。
　　　　看着男人下巴冒出来的胡茬还有眼底的青紫、凌乱的头发，想也知道这几天他都在照顾自己。虽然有些心疼，但是想到自己的悲惨遭遇，对陆启南的那点心疼地情绪瞬间就消失殆尽了。
　　　　“忍不住想爆粗口了。KAO！！我们乌龙了。我以为巧克力是陆医生送的，所以才想拒绝。如果知道巧克力是你送的，我不会拒绝的。可是，陆启南啊，你把我……你又把我、把我……啊啊啊啊！”
　　　　林延崩溃地狂吼，陆启南怕他乱动弹把吊针弄掉了，赶紧轻抚住他吊着吊针的手，一边难以置信地问了一句：“什么？！你说的是真的？”
　　　　陆启南震惊的不仅仅是林延解释的那个误会，后面那句“如果巧克力是你送的，我不会拒绝的”更是让他狂喜，但狂喜的同时又有些不太确定，他不知道林延是否说的是真话。
　　　　盯着林延的眼睛看了一会儿，陆启南眼看着那眼神从醒来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