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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人真事-faraway-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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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哪知道?幸好苏苏他们走了。。。要不,我们也撤吧,谁知道还会有什么花样!” 
            “走吧,不过先得回去拿东西。。。外面跳舞的那个估计现在也差不多了。”杨扬拉起我,走回大厅。 
            还好还好,台上的女人已经不知所踪了,可是。。。 
            钢管旁边居然换成了一个男孩,离得远看不见相貌,身材可是一流的棒,在灯光照射下,皮肤白得耀眼,没有一点瑕疵。 
            “居然有男人跳这个!”我只觉得新鲜好玩,“等会再走了,看看再说。”拖着杨扬又坐了下来。 
            跳舞的男孩腰身贴着钢管蛇一样扭动着,动作和谐优美。可能是因为同为男性,我没有了刚才看到那个俄罗斯女人时的尴尬难堪,只闲闲地坐着,以纯艺术的眼光看着舞姿。 
            “腰好软,”对杨扬说。 “你比他软。”没有起伏的回答。 “我?怎么可能。。。怎么想到我了?我哪有人家。。。”话还没说完就被粗暴打断— 
            “你不是向后弯腰手能握住脚踝?你不是两腿劈开能超过一百八十度?你在红地毯上踺子小翻转体后空翻落地,连动都没动一下你以为我都不知道吗?你高一时我去看过你退役前的最后一场比赛。。。知道你最拿手的项目是单杠,也亲眼看到你参加那次比赛时却因为大回环失手而从单杠上掉下来脚掌骨折,更知道你那时的泪如泉涌肯定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无法继续最后一场比赛拿到名次。。。还知道你的教练因为你的腿不够笔直而没有选你做省队的正式队员,所以你才早早地退出!”一长串的话终于停止,我已经惊呆了。 
            瞠目结舌,不知道说什么好“。。。你。。。你怎么知道?” 
            “我没长眼睛啊?没长嘴阿?你说你骨折过两次,骨裂7次,平常再淘气的孩子哪里能弄到这种程度?肯定是有原因的。还有,我们在床上的时候,你腿那么软,轻轻一举膝盖弯都不弯就能过头顶,那哪里是腿,简直比弯一根面条还容易。。。” 
            我大惊失色,连忙捂住他胡言乱语的嘴巴,却被一只手拿下我的手,继续讨伐:“那时候我还不认识你,顾岩非要拖我去看你的最后一场比赛,结果你从单杠上掉下来,吓得我魂都没了!你不知道我当时也在吧?当然你不会知道,因为我们彼此都不认识,但是我那个时候就在你单杠旁边场地的围栏外,你就那么直直从高处摔下来,甚至骨头断裂的声音我都听得一清二楚。你不晓得我什么时候认识你的吧?就是那个时候,你咬着嘴唇满脸都是眼泪,但倔强得就是不肯叫出声。一堆人围着你,队医给你作紧急处理,然后我看着你直接被抬出场地。” 
            “你。。。”我愣住了:原来那个时候你就坐在下面,我们曾有过一面之缘。我拼命在记忆中搜索,但是想不起来曾经在场上有见过这样一张面孔。其实我很清楚,在场上是根本无法看清下面的什么人的,更别说素不相识的人了。 
            “顾岩跟我说:你从小学到初中简直是光彩夺目。市里省里的比赛一次接着一次,奖杯奖牌一个接着一个地往回拿,为了集训和比赛连课都不怎么上,却永远是校内的前十名。你是怎么做到的?嗯?为什么到了高中我们班以后却那么默默无闻,混到人群里谁别想把你找出来?” 
            “我。。。”我说不出话来。如果可能,我永远也不想再提起当时的生活,头顶上的花环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如今,我只是莘莘学子中的普通的一员。体操曾经是我的最爱,甚至可能成为我今生的事业,但现在,我却不想再提起我夭折的爱好。 
            “杨扬,你看我的手指。你曾说过它们漂亮,你可知道它们曾经像饼干一样一次次断掉,单我左手中指这里就折断过两次!我手肘脱臼没有一千次也有五百次!就为了一个动作要领没有掌握好,教练曾经拿着棍子打得我哭着四处乱跑乱藏,最后连跑的力气都没有,只有跪在地上求饶!。。。所以我放弃,我不想为它奉献终生,这样的运动与我性格不和。” 
            其实不是这样的,我爱体操,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为它奉献终生。只是我不被允许,而且它的生命力太短,昙花一现以后就悄悄枯萎,所以我才不得以而放弃。我所选择的事业,鲜花和掌声要陪伴我一辈子才行。 
            扬扬打断我:“那你为什么什么都不和我说?钢琴,体操,你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每次都要我从别人那里听到或者自己亲眼看到才知道,没有一次是你亲口告诉我的。” 
            我为什么不告诉你?这就是原因。 
            我盯着他有点愤怒的眼睛。这个愤怒有一大半绝对不是来源于我没有告诉他这些或者那些,而是因为我有的东西他没有。 
            杨广舒,你敢说你看着我在万人礼堂独领风骚的时候眼睛里没有冒火?你敢说你听到我的生活曾充满喝彩时没有想过就此转过身,走出我的生活? 
            所以我才什么也不告诉你,我只是想我们之间少一点可以引起冲突的因子,仅此而已。 可是,这些话当然不能和杨广舒说。 
            所以我只是喝了口酒:“我那时有自闭症,你不知道吗?” 
            说完,眼睛回到那个还在兀自扭动的男孩身上,他的身上已经只剩下一条窄窄的T字裤,私密一览无遗,但我却没有丝毫兴趣。看着那些无聊的男人女人吹着口哨,往他的内裤边里塞入各种面值的大钞,我觉得无趣至极。 
            一石激起千层浪。 
            那个跑跳的日子,那个被荣誉充满的时代好像是上辈子的事了,似乎跟现在的我没有丝毫关系。如果不是扬扬今天提起,我都不会刻意去想。 
            我曾经那样热爱一种东西,把我的全部精力和生命都投入进去,为它付出汗水、时间,甚至被它重创也可以咬牙熬过去。从4岁到14岁,我为它付出了整整十年,而最终就因为它与我“性格不和”,不合适我的发展而甩手放弃。若不是他提起,我可能连回头眷顾都没有一分一毫。而和杨广舒之间的关系呢?和他的进展困难重重,往前看去看不到一丝光亮,我是否也要考虑放弃,像当初的决定一样,干净利落地全部斩断,还自己一个简单单纯的未来? 
            我轻轻摇晃着酒杯,陷入了沉思。
 49. 
            毕业临近,生活又变得忙碌了起来,整天忙着做毕业设计,光是论文格式问题就让我不知花了多少钱一遍一遍重新打印装订,复印社每次都是爆满,充斥着修改打印论文的大四学生和研究生,每次排队都排得我汗流浃背,叫苦不迭。 
            杨广舒在上海听说已经答辩完毕,就等着毕业典礼上让校长把学士帽穗从一边拨到另一边了,真是让我嫉妒得要死。上海的同学基本都没什么事做,北京这边还忙得像个陀螺一样。 
            我正在复印社大骂前面的人没完没了,突然,手机铃声震耳欲聋地响了起来。 
            “TMD!哪个把我手机设成这么奇怪的铃声的!还这么大声!肯定是林帆这个贱人!”我心里暗骂,掏出了手机。 “喂!” 
            “远!你在哪?有空出来吗?我在北京呢。。。” “顾岩???老天!你怎么来北京了?”我激动地要命。 
            “我找了北京的工作,现在是实习期,我才到的!” “原来是工作啊。。。可是,现在我没空出来,成天弄那个该死的论文,你们都答辩完了?” 
            “对阿,毕业典礼都完了。” “真幸福!等我答辩完找你吧,这是你的新号?” “对!你到时候有空了找我吧,我一直在北京。” 
            “好。”我挂掉了电话。 顾岩来北京了,真好!多就没见了阿!我迫不及待地盼望答辩结束。 
49下. 
            答辩比预想的要简单得多,可能是因为我选的课题过于刁钻,除了自己老板(导师)以外,其他答辩组老师都没有什么问题要问,轻松的让我过了关。 
            四年的大学生活就这样结束了,我还真的有点不适应。 同学们就要各奔东西,现在的任务就是每天没完没了地会餐,照相,和收拾行李。 
            每天除了早饭以外,其他两顿饭基本上都是在外面消费的,不是和寝室的哥们,就是班上的集体会餐。即使是夜晚,也经常不回宿舍睡觉。最后几天了,酒吧、舞厅、钱柜、避风塘。。。就算是坐在广场上边喝酒边喂蚊子,也不愿意回宿舍老老实实睡觉。我们着急抓紧最后的在一起的时光。 
            毕业典礼结束后,人开始陆陆续续地离开。 
            我是全班最后一个走的,送人的任务格外艰巨。每个同学,不论男生女生,都要负责送到火车站,而每次在火车站,都有一场生死离别的场面发生:要离开的同学陆续和每个人抱头痛哭,依依不舍,四年的同窗阿。。。和每个人的感情都无比深厚。 
            几天送人送下来,我哭的头都是涨的,眼睛一直肿得像个桃子。 
            老捏家在北京,早回家了;球也回家了,宿舍里就只剩下我和林帆,每天还不停地在火车站,饭店和宿舍来来回回地奔波。 
            刚送完了一个女生的火车,连送人带苦力的我和林帆都已经是筋疲力尽,眼睛也都是红红的。 林帆无力地挥手打了一辆车:“吃饭去吧,我累死了。” 
            看他的样子的确憔悴非常,眼睛都深深地凹陷了进去,人也更瘦了。样子不像是这几天送人累的,倒像是有什么事发生一样。 
            不便开口询问,我只有默默跟随着他来到了饭店。 谁知林帆居然开口就叫了半箱啤酒,让我惊讶、担心万分。 
            “林子!你这是干什么?你不要命了呀?还是纯属浪费钱?”我阻止他。 林帆漂亮但是无神的眼睛斜挑起来瞄着我:“青青和我分手了你知道吗?” 
            “什么?为什么啊?”我着实吓了一跳:前几天两个人明明还亲亲热热地腻在一起,怎么突然就。。。 
            “不为什么。她去深圳工作,我去上海,以后就是分隔两地。没有可能的,所以她先提出来分手,我就同意了。”边玩着手中的筷子,边回答。 
            “就为了这种理由你们这几年的感情就这么算了?两地又怎样?你们不会争取吗?就算现在不在同一个城市,以后也可以跳槽到一个城市啊!”谈了这么多年的两地恋爱,我完全不能理解他们的想法。 
            “我们两个人?”他摇摇头,“不可能这样的。。。和你不一样。。。分了也好,干净!。。。陪我喝!今天我们不醉不归!” 
51. 
            这种感觉并不陌生,这种奇怪的预感曾经好几次侵袭过我,但都在我还没有把握之前就离我而去了,留下我在一片混沌中冲撞,找不到出口。 
            但,就在刚才,就像在我的心里打开了一扇门,里面的一切都清晰可见。 
            顾岩看着我发愣的样子,有些心疼地把手盖在我的手上:“远,你就非要和杨广舒在一起吗?真的非他不可?你对感情认真的性格,对一个女孩子来说可能是求之不得的,但对于杨广舒这种身在福中不知福的人在讲,就太浪费了。” 
            我摇着头,没太注意听他在说什么,拼命把自己这么多年来发生的桩桩件件串到一起。 
            顾岩看我没反应,伸出手盖住我的手,接着说:“如果你非要和男人在一起,你就和我在一起吧,别跟着杨广舒天天折腾自己了,好吗?只要你跟我开口,我就答应你。” 
            直到这句话我才听清了,回过神来,笑着反握住他:“岩,何必这么勉强自己?你的心意我领了。你不用为我这样牺牲的。再说,和你在一起,像你这样的哥们让我再上哪找去?更何况。。。” 
            话还没说完,又被他急急打断:“不和我在一起,那和你们宿舍的那个,叫什么帆的一起,我看也比杨广舒强。。。” 
            用手堵住他的嘴,我缓缓道:“问题是,我不是非得和男人在一起,我不是同性恋!” 话一出口,豁然开朗,过往的一切都更加明晰起来。 
            顾岩张大了嘴,半天合不上:“你不是。。。。。。?你不是,为什么,和。。。杨。。。” 
            我打断他:“杨广舒不同的。顾岩你想想,我是多大和他在一起的?15岁!!!就算我和他上床的时候我才不过16岁而已。那个时候基本还是无性别年龄,再说我当时被婷婷的事搞得有点心灰意冷,急需一点温暖,无论来自哪里,只要可以拯救我就可以。杨广舒就是那个时候走进我的生活,向我表白的。我那时就像藤蔓一样需要宿体缠绕,所以我想都没多想就接受了他,根本没有把性别问题看得太严重。” 
            “说真的,小的时候,有多少孩子对同性产生过爱慕之情甚至性幻想?比例绝对不低!只不过,我和杨广舒真的发展起来了而已。我们走的太远了。到今天为止,我们的生活已经紧密相连,我爱他已成事实,我们习惯在一起,无法改变了。” 
            “但是,我依旧不是同性恋。和他在一起还好,他不在我身边,有的时候我心灵深处的不满足就会跳出来袭击我,我还是会看着来来往往的女孩子;我还是希望有一天,能够和一只柔软的、女性的手交握着走进教堂。” 
            “我曾经对班里的一个女孩子动过心,当时我用意志控制住了自己,没有上前抱住她,我那时在心里把自己谴责的体无完肤,认为自己是个对爱情不专一的混蛋,居然起喜欢别人的念头。不过,现在看来,事情并不是如此。性向是很难改变的。当年,高中的时候,你也看见了:杨广舒和我在一起以后,换过多少女朋友,有过多少绯闻,把我气的要死。如今,我倒是有点可以理解他的行为了。” 
            一口气说到这里,我停下来歇口气,服务生端上了火鸡,我小心地把火鸡腿切成小块。 顾岩的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那么说,你是双性恋咯!” 
            “不是的。我原本也这样以为。但是,今天林帆的事。。。让我否决了我的想法。林帆抱着我压着我的时候,我只是震惊。可是,现在,在这里,回想起来当时的那个场景,我非常排斥。这种排斥,不仅仅是所谓的‘我不喜欢这个男人,我要为我喜欢的人守身’之类的想法,而是一种本能的,针对对我有那种意思的‘男人’的拥抱的排斥。因为他是个男人,所以我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在说‘不要碰我,不准喜欢我’,或者类似的话。” 
            “我现在,见都不想见到林帆一眼。我们四年的同寝,我清清楚楚地知道他既然把对我的这份心思埋藏到了现在,如果不是有这种意外的话,很可能保密到我们分开,也不会说出来。我再次见到他,只要保持若无其事,当作这件事没有发生,也就什么都过去了,两个人都不会再提起。但是,一想到他—一个男人,居然喜欢我,我就浑身不自在,心里非常别扭,完全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所以我选择不再见他哪怕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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