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葱白-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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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想买那条7800的,那个比这个差一些。” 
    “7800也不便宜啊?”一个女医生咋舌。
  黄娜嘴上抱怨,脸上可是眉飞色舞,“可不嘛,我死活不要,13000实在太贵了,可我们家老巩说只要喜欢就不怕贵,生日过一个就少一个,他呀就是那种榆木疙瘩。”
  “诶,小李,你哪不舒服啊?”李衡僵在哪儿,连黄娜的招呼都没听见, 
  
  他在看著那条白金链子,在黄娜的脖子上闪耀著光芒,再想象了一下,巩青的手拿著链子戴在黄娜的脖筋上,就好像几年前巩青接过他手里的戒指戴在黄娜的指头上,而他站在一边灿烂的笑著……
  一个掂著喜形与色,一个窝在实验室里没黑没白。
  侄女厚厚一沓的材料,巩青的精心准备;黄娜的项链,巩青的呵护有加;自己被打回来的项目,还有装疯卖傻……
  
  李衡猛然间觉的自己其实是个最大的笑话,坚持了那麽多年,那种想要又不敢要的东西其实早就不属於他了,或许还剩一点,剩的那些也快要随著时间一点点消耗了。
  没有理黄娜的连声追问,从医院出来,李衡跑到学校外面的药店,撰著死缠活缠买出来的二十片安眠药,心里那堵伫立多年的高墙轰然倒塌。
  
  回到学校随便吃了点,李衡坐在办公室里抽著烟,桌子边扔的是那本他看了快半个月越看头越痛的《生命不能承受之轻》,看到苏桦拿了一盒二极管进来,恭恭敬敬的招呼他,李衡猛的把苏桦叫住了。
  “苏桦,你是吧?”
  “嗯?”苏桦愣住了。
  “知道郑清炎吧,他走之前是我的BF。”
  
  苏桦的脸刷的白了。
  李衡不知道自己为什麽要这麽干,从医院回来後,他头痛的让他发疯,抽掉了整整十支烟,也没法让自己安静片刻,心里一股把什麽东西碾碎打烂的欲望一直在体内奔涌叫嚣。
  在圈子混迹多年,没有谁是他看不出来的,可他不能确定苏桦是不是,不确定的部分也只有30%,这孩子藏的太好,跟了他快半年,除了知道他是哪人,多大,住哪个宿舍,其它的完全不清楚,他嘴里蹦出来的东西比明星面对镜头更会打太极。
  
  喜欢吃什麽?都行。
  喜欢什麽运动?都行。
  喜欢什麽样的女孩?善良就好。
  你父母干什麽的?普通人。
  滴水不漏,问的李衡後来都不爱问了,就算问了也就一个结果,没结果。可李衡还是怀疑,苏桦爱干净,最奇特的是,他上厕所小便也会进里面的单间,他就见过里面隔间全满了的情况下苏桦在厕所外面等了十分锺冲进去也不过就是小便,而外面的小便池没有一个人。不管苏桦是不是,苏桦很像他,这点李衡很得意,像的方面当然不是张狂,而是狠。对自己够狠,对别人也够狠,很对他的胃口。
  
  没有经历的人是不会有苏桦这种个性的,相对於那两个能吃顿好的就可以卖朋友卖父母的弟子,这个苏桦的确有些与众不同。
  像这种人,他以前是不会碰的,苏桦不比郑清炎,郑清炎出国的手段太不要脸,就算他不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就从巩青当时一脸死了娘的样子上他就大概明白了,好歹他还和郑清炎一个屋檐下呆了7个月。
  
  “如果你觉得行可以给我打电话,不行,我也不勉强,都是你情我愿的事情。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李衡把烟头摁进了烟灰缸里。
  苏桦低著头,手有些发抖。李衡毫不顾忌的从上到下打量著。
  
  漂亮的男孩,和他一样被执念操控著,严重的睡眠不足,聪明的脑瓜,书写漂亮的报告。
  几天前他就看到了苏桦写的申请,从他准备的那些材料精细到没有一个字的废话,就能看出他在那上面花了多少功夫。他知道苏桦至少打了三份工,他有时放在桌子上的书包里,有三份工的明显痕迹,麦当劳的优惠卷,一种洗发水的面巾纸,还有学校图书馆的一撂借书卡,当然还有他这里没有工资的义务劳动。
  
  看到他就好像看到自己,怎麽在英国拼命的学习还得想著怎麽填饱肚子,目的只有一个,站起来。
  他从来不需要忆苦思甜,那种一周只花了五英镑的日子过去了,就不该再拿出来炫耀。
  他也从来不同情弱者,得到就得付出,不管付出的是什麽。因为他也是个弱者,哪怕装的再强。
  看著苏桦跌跌撞撞的出了门,李衡脑子再次乱成了一堆浆糊。他现在就是深陷困境的托马斯,不知道生命正确的选择是轻还是重,还是干脆避重就轻。
  
  尽管苏桦好几天没有动静,依然乖巧的在他身边当什麽事都没有似的,测试,接线,点焊,还要打扫大大小小的房间,可李衡还是知道苏桦会来,哪怕他说完当天晚上回去吃了两片药睡了十几个小时一醒来就後悔了,可他还是决定做下去,让他去跟苏桦说那就是他脑子一糊涂下的决定,他更宁愿用这种手段成全苏桦。
  
    他不认识道德,道德早在他知道巩青一个人去了东城公园之後,他决定不管用什麽方式也要把巩青拿下再让他痛无所痛之後,他就已经把道德踩在了脚下。
  除了头一年刚入这个圈子有过几次419,李衡後来很少这麽做,那种身体发泄完的空虚比不做之前更让他难熬,他宁愿努力去找,去碰,去摔的头破血流,只要心里的那块圣地在就够了,可现在他心里面什麽都没了,全塌了。
  
  苏桦是周日来的,一脸惶惶却故作镇定,干干净净清清爽爽,很明显来之前好好的收拾了自己,苏桦在他面前一直不多话,可站在屋子里却一反常态的滔滔不绝。
  李老师,这画很漂亮,是英国的乡下吗?
  李老师,这个灯很漂亮,像铜制的一样。
  李老师,你喜欢蓝色吧,这里的东西差不多全是蓝色的。
  
  李衡把多话的苏桦放倒在床,看著那双漂亮的眼睛一下闭起来,腿努力控制还是有些发抖。李衡很突然的心软了,苏桦这个模样和他第一次去东城公园一样,那天他就是想毁了自己,少年的任性和得不到就毁掉自己的偏执想法支持他去了那个他无意中听来的地方,他没有找那些年轻的对他搭讪的男人,挑了一个最不起眼的家夥,他至今仍记得他对那男人说好时,那男人愣了足有三分锺,突然把他的手一拉就往後面的小树林里跑。
  
  而如今苏桦成了自己,自己则成了那个丑陋男人,苏桦用来交换的是前途,他当年交换的是报复,当时他就想看看巩青听到这个消息时会是什麽表情。他看著巩青一脸死灰,而自己也一样难受成渣。
  
  温柔的接吻细致的抚摸,如果结果无法改变,那就变成一场美好的性事吧。李衡侵占著身体下的男孩,听著他嘴里压的死死的声音,和眼睛里雾成一片的东西,他知道这一夜对苏桦来说残酷的无以复加,他以後再强,也无法抹去他曾经这样得到过一些东西。尤其是苏桦射出时嘴里含混的喊出了一个名字:张宽。
  
  张宽,那是属於苏桦的故事。李衡没有探听别人隐私的嗜好,他只是听了,扭头就抛了。仔细的帮苏桦清洗完毕,让他快点睡觉,李衡进了另一间客房。
  简简单单的布置,墙上一把电吉它,远没有那两间的花梢,他大部分时间是在这里睡的。抽了一根烟,再用那个用了很多年的太空杯泡了一杯巩青给他的铁观音,李衡席地而坐,足有一个多小时一动不动。等身体都僵了,李衡还是决定打个电话,这个电话他想了很久了,每次打他都得做十足的准备。
  
  里面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和,哪怕发火也不会是泼妇模样,“是阿衡吗?”
  “是我,妈,你在哪儿玩呢?”李衡取了一张纸捂住了鼻子。
  “乡下,你姨妈那里,你又喝酒了?” 
  “喝了点,不多,想给你说一下,等这学期结束,我还是想回英国,就是不知道合同解除的顺不顺利。”
  “我说了你不要破坏巩青的婚姻,你是不是没有做到?你还是那麽任性!”
  “我做到了。”
  李衡‘叭’的按掉了电话。






葱白……31

  天还没大亮,李衡就出门了,出门前进了另一间卧室,瞅了眼包的严严实实睡的很沈的苏桦,他也喜欢这样睡,看来他们像的地方还真的挺多。
  小心的揉了揉苏桦的头发,再揭开被子看了看苏桦的後面,昨晚上的红肿还在,但不厉害。重新上了点药,李衡把窗户开了点,窗帘拉严下了楼。
  
  找到副校长,没费多少劲把表取来,前几天他就跟副校通过气,说想帮他亲戚的小孩要个名额。因为这次李衡的项目没批下来,作为把他引进来的副校长也有点说不过去,但这次名额实在太少,巩青他们系的总共就分了两个,一个校长提前打过招呼,没人敢动,另一个巩青也找他漏了点口风,说他侄女想去,当时一听李衡也要凑这热闹,顿时头大。可李衡口气很硬,一脸你不给我,我就不在这玩了的架式,副校长也只能先救急火,再回过头安抚巩青。
  
  取了表上完三、四两节大课,李衡打车回家,临上楼前李衡挑了几样清淡的吃食打包上来,苏桦昨晚消耗太大,李衡从来不做提上裤子不认人的人,只要人还在他屋里,他从来做的很到位,更何况还是和自己很像的苏桦。
  苏桦还在睡。从昨晚12点睡到中午12点,这种睡眠质量足够让一夜没睡的李衡羡慕不已的。把苏桦蹬醒,那孩子一脸紧张,手忙脚乱的爬起来,内裤背心好半天才穿到身上,瘦白的身体昨晚上的痕迹一目了然。
  
  “去洗洗吧,卫生间里有新牙刷,洗了过来吃饭。”
  把菌煲倒进碗里,把筷子放好,李衡自己一点没有胃口,苏桦倒是吃的很多,连汤都端著喝了,还算不错,李衡最见不得吃个饭还扭扭捏捏的男人。
  “这次系里的名额定了,一个是校长大人占了,还一个是你们的巩主任。”
  
  苏桦脸一下白了,一下站起来,漂亮的脸都狰狞了,“你他妈的,定了,你还找我。”
  “坐下,我没有帮人的嗜好,当初郑清炎走也不是靠的我,他本事比我大,我这人做事喜欢做在当面,放著好吃的好拿的我不吃不拿心里难受,不过,我至少说话算话。”
  苏桦什麽表现,李衡没有心情计较,他现在更关心的是巩青知道这个结果会怎样,最後一次了,恩也罢,怨也罢,都是最後一次了,早完早超生。
  
  把表扔给苏桦,催著苏桦把表填完,让他拿一份交学校去,李衡拿著表一刻没停又回到了学校,刚好两点半,午休结束,老师又开始下午的忙碌,李衡门也没敲进了巩青的办公室,一反这一阵巴结的模样,连笑容都懒的给了,把表往桌上一拍,就在桌子前面的凳子上坐下来。“主任,给戳个章。”
  
  巩青盯了李衡好几秒,脸上的诧异才下去。“这是什麽东西?”把表拿起来一看,每个空格都填的满满的,下面俨然是校长大人的正楷书法。
     巩青心里一惊,而李衡脸上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是苏桦?”
  “嗯,我认为他出去有前景,所以才推荐他,他应该合适吧,如果他再不合适,咱们系里估计就没有合适的了,他的基础甚至远甚过我当时研二的水平,肯定也能超过你侄女,你不是说得对自己的学生负责吗,苏桦也是你的学生,你当然会负责,你说呢?”
  巩青什麽话也说不出来,也无需说什麽话了。
  见巩青坐著没动,李衡干脆绕到巩青的桌子跟前拉开了抽屉,翻了翻没有,见那边还有一个挂著钥匙的抽屉,一拧钥匙开了,巩青见状急忙去按李衡的手,可李衡的速度很快,‘刷’的抽屉被拉开了
  里面有个盒子,里面放了好几个印章,李衡挑了一个往表上一沓,再把章子扔回盒子里,正要关抽屉,突然李衡手顿住了,从另一个盒子里拿出一个东西来,看了一眼後面的生产日期又飞快的扔进去,把表一拿踉踉跄跄跑出去了。
  7元8角钱的金帝巧克力,带榛子味夹心,他走之前最後留给巩青的东西。
  
  苏桦走了。李衡依然还在。像换了个人似的。
  实验室里连那些倒霉蛋们都开始放肆的大笑,再也没有烫烟头,查资料的惩罚。没有新人加进来,李衡也不再厚此簿彼,他就是一个本本分分的老师,除了自己的课,再做一些课题的收尾工作。
  
  过完年没多久,巩青知道李衡打算回英国了,是他英国的一个朋友说的,这个朋友也曾是李衡在英国的同事,他说李已经和过去的实验室联系过了,现在正忙著交涉国内的合同,可李衡的合同解除有困难,因为李衡完成的那个课题收获颇丰,除了拿了学院的大奖,还拿了国内的一个科技奖。学校当然不会轻而易举的把这麽一个人才放走,还专门为他找来企业资助的资金,并把他列为学校重点项目组成员,如果李衡硬是要等合同期满再走,至少还得待两年。
  
  巩青自己的课题陷入了瓶颈,可私活一个个完成的很好,四个交了工,还剩一个也只剩收尾了,就连挂名的企业也发展势头强劲。
  现在不是开会,巩青很难看到李衡,就算见也是办公楼里插肩或厕所内的偶遇,点点头至多加一句‘你好!’就是李衡的全部语言。对於学校的重新重用,李衡根本没当回事,一句我身体不适,不适於过分劳累就把学校一干人马晾的难看。除了那两个班一周六节课会来学校,没课时连影子都见不到一只。
  
  李衡依然穿的花骚,不过别人夸也好,变著花样的讽刺也好,李衡不再一脸欣喜或者反唇相讥,木著一张脸和谁都不想搭话,开会也会找个最角落的地方坐著,就算点到他的名,至多一句‘我没看法’就结束了,和当初那个巩青提出点什麽,他一定会提相佐意见的人判若两人,就连大课也恢复了正常人数,时间长了甚至开始有学生逃课。
  
  李衡的过於兴奋和过於安静都是老师私底下的笑点,这次大家一致认为的是李衡失恋了,可要找出个失恋的对像,又难上加难,除了他班里的女生,他们从没看到李衡和哪个女老师走的近一些。
  等这种议论延长到好几个月也没有答案,李衡终於不再在这个系里的风云人物。他像个影子似的进进出出,不再和任何人树敌,和谁也没有多余的话,
  
  巩青是在一天中午去李衡办公室发现不对的。李衡的办公室共有四个老师,巩青把下个季度的安排拿进去,其它老师不在,就只有李衡趴在桌子上睡觉,巩青随手敲了敲旁边的档板,声音并不大,可李衡突然‘!’的一下坐了起来,明显一脸惊吓过度的样子。
  “你怎麽了?”
  
  李衡盯著巩青看了好半天,才像猛的醒过来似的,“我没事,做梦。”急忙站起来往外走。
  巩青犹豫了一下紧跟出去,李衡拐进了厕所,不到一分锺,里面传出来李衡呕吐的声音。
  巩青赶紧跑过去,只见李衡扶著小便池旁边的水管,面色惨白,嘴里已经吐不出什麽东西,但胃还在一阵一阵干抽著,每抽一下,腿就跟著抖一下。
  
  李衡的模样真是吓著巩青了。除了以前喝酒喝到住院,他真的没想到李衡要虚也能虚成这个样子。
  “你到底怎麽了?走,我送你上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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