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八二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葱白-第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我低三下四了,我就想有个人陪著,能有个人跟我说一会话儿,我坚持了三个月,我他妈的快疯了我,那不是我,那只是一个叫李衡的孙子让人指使的团团转。我没法那样过日子,我没法他的同事来了我不躲到楼下就得躲到厕所里,还得保佑他同事的膀胱够结实,我没法问他会不会结婚,他用以後搪塞我,他说,这个圈子里的人都这样,以後太久,我自己都不知道能过成什麽样子,我想来真的,可人家不想,他既要满足JB又要满足面子,我觉的我活著就是一个错误,我明明是个孙子还不想象孙子一样活著,还得站起来告诉所有人我他妈的压根不是孙子。”
  
  巩青没法安慰李衡,只能静静的坐著,再等到李衡的眼泪流到腮边轻轻的抹掉。






葱白……16

  第二天,他看到了那个男人,一个干部模样三十岁左右普普通通的男人,提了袋水果进门,巩青站起来说他是李衡的老师,就避开了。五分锺後他听到那男人说了句,“你这样有意思吗,你要死要活的闹给谁看,。”
  “你给我滚。”李衡的声音很大。
  “李衡,你别以为耍耍小孩子脾气我就会惯著你,我没这个习惯。”
  
  再後来,房门关上了,巩青站在过道的窗户边等了没多大一会儿,男人出了病房,走了半截拐进了厕所。巩青跟在後面,还不等男人把裤子提上一拳头就把他放翻了。
  断掌还真是管用,声音扎实有力,两道鼻血让那个男人变的更加的丑陋。
  
  男人醒过神来一脸狰狞的扑上来,“你他妈的找死,你知道我是干嘛的?”巩青一只胳膊架著,一只手卡著他的脖子就让他近不了身。
  “我管你干嘛的,你就是天王老子你也给我听著,你给他提鞋都不配,懂不懂王八蛋,你敢滚的再慢一点,我让你嘴里剩不了一颗牙。”
  男人瞪著巩青还想再骂再一瞅巩青支在他脸旁的拳头,低声骂了一句跑了。
  
  巩青回到病房,当什麽事也没发生,继续静静地坐著,药水完了换药水,换完药水後静静的坐著不吭气。
  “能给我读点什麽吗,什麽都行。”
  巩青一回头,李衡嘴角笑的弯弯的。“你刚才打他了?”
  “你怎麽知道?”
  “我听你吼了一声,跟上次你敲了我一拳头一个声音。”
  巩青没吭气。
  “要我有劲,绝B给他JB来一下,让他娘的孙子甭再想支起来祸害别人。”
  
  李衡的表情很有意思就像得了什麽称心的玩具似的,想想昨天他还一幅要死不活的劲哭的跟泪人一样,现在就能笑出来,巩青心里有些难受,手伸过去想揉揉李衡的头发,似乎还从来没这麽揉过,栗色的短毛因为睡了一天乱成了草,手刚碰到李衡头顶,李衡的眼睛抬起来了,亮晶晶的从巩青的手上移到了巩青的眼睛。
  
  温柔似水,和李衡一点不搭,可此刻李衡传递过来的就只有这四个字。受伤的,哀怨的,祈求的变成了最後平静的一汪静水。
  “老班。”李衡的声音有些发抖,一把按住了巩青往回缩的手,“抱抱我。”
  
  巩青呆住了,眼睛不知道该往哪看,似乎哪都不合适,李衡的眼睛像一把勾子勾著他的视线动不了。
  “老班,抱抱我……”
  “我去买书。”巩青一把抽出手再往李衡的肩上一按把那个跟著他起来的人按了下去。
  
  看著那个连奔带跑往外逃的身影,李衡的目光暗淡了下来,他是真的後悔了,听了那男人夹枪带棒的数落了十分锺,自己所坚持的东西变得荒唐可笑,那种自己坚持的生活与现实越来越远,远的似乎都没了尽头,与其现在这样自己一个人死扛著,不如两个人能走多远走多远,至少往回看的时候还能有些幸福的年头,自己是和最爱的人在一起的,李衡死死咬著指头拼命忍才算没把眼睛里一下聚起来的东西流下来。
  
  巩青踉踉跄跄下了楼在医院门口的书报亭买了一本读者又在下面呆了好半天,脑子里全是李衡带点颤抖的声音,“老班抱抱我。”
  巩青的气快透不过来了,一团粘稠的东西卡在脖子里让他想哭都哭不出来。
  
  足足待了半个小时,巩青才慢慢的上了一楼,一推开门就看到李衡的笑容很灿烂,“买的什麽?”
  巩青晃了晃手上的杂志。
  “对不起,老班,刚才对不起,你也知道,我脑子常常不在状态,刚才你就当我抽了次风。”
  “别说对不起,我给你念书。”
  巩青开始念书,挨著顺序一篇接著一篇念,如果李衡醒著,他不会停,如果李衡睡著,巩青就到门外面抽烟。
  
  李衡住了三天院他送了三天饭,一本杂志翻来翻去看了四遍。黄娜问过他一次,每天炖了汤就为给学生吃,巩青说是,李衡是他的学生,是他最欣赏的学生。
  李衡出院一个月後巩青去找了李衡的母亲。
  
  巩青只见过李衡妈妈一次。就是李衡大二卖东西被告到学校,他妈妈出面解围的那一次,那一次的印象在巩青的记忆里深刻的难已想象。
  高贵,典雅,似乎再好的词放在她身上都不算突兀。
  
  在李衡宽敞明亮的家里,李衡的母亲穿著一条长裙还披了一个毛披肩坐在沙发上,头发盘得高高的。
  上次只是站在系主任身後小心的偷窥,现在第一次面对面坐著,巩青仍有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看著茶几上的骨瓷杯,巩青束手束脚了好半天才敢张开了嘴。
  “伯母,我是李衡的班主任,不,应该说是前班主任。”
  
  “叫巩青。”李衡的母亲接话了,声音软软的,一接完,巩青就像被人看穿了一样,裸呈必现。
  “说吧,你找我有什麽事,是不是李衡又捅下什麽娄子了,如果是,告诉他,自己解决,他不是几岁十几岁的孩子了,自己做的事自己得负责。”
  
  巩青脸上僵硬目光不敢直视,只能低著头看著茶几下面的地毯,黑白图案非常漂亮。
  “没有,没有,他没捅娄子,我只是想请你帮帮他,他现在状态不是很好,我觉得他出国会有点好处,您也知道他的个性太张扬,自己觉得对就认为事情就该这麽做,我知道他这麽认为没有错,可他在不停的吃亏,我找人在英国帮他申请了学校,学校这边我也会尽量找人办妥,只是英国一年的费用有点大,我凑了凑,怕………………”巩青没有说下去,小心的抬起眼正对上李衡母亲一脸探究的目光,巩青一下心虚了。
  
  “你想让我出钱?”李衡母亲的声音依旧平稳。
  巩青硬著头皮点点头,“他半路去,奖学金很难申请,那边的学期短,这样对他有好处,我知道李衡,真要学起来会非常好的,他有这方面的潜质………………”
  “你为什麽要这麽做,他只不过是你过去的一个学生而已。”李衡母亲的声音没有变调,却寒气逼人。
  
  巩青来之前就做足了准备,可真要往外说还是异常艰难。
  “我只想让他好,也正是因为我大概知道您是什麽样的人,我才敢来,如果我的母亲和您一样,见识很多,通情达理,我并不是想推脱责任,我也不是在抱怨她,我只是在抱怨我自己,我和李衡相比,我更实际也更世俗,我也曾想过也许有一天我会坐在这里跟您谈另一件事,但我已经没那个资格了,李衡会变成这样,全是为了我,我只想让他好,我没有更好的途径,李衡不应该就此荒废下去,他完全可以做的更好的。”
  
  李衡母亲半天没有说话,低著头看著手,直到巩青忍了半天终於把嗓子里压了半天的异物清了一下,李衡的母亲才像刚醒过来似的抬起头看著巩青。
  
  “李衡从小就不是个乖孩子,他爸和我离婚的那年,他才四岁,八岁跟我回国,他很不适应,吃的穿的玩的都不适应,看不到他喜欢的动画片,再也见不到他的好朋友,在加拿大他很合群,可回来後他交不到很好的朋友,甚至刚回来除了一点客家话,他不会说国语,我那时候刚回来工作量很大,找了一个保姆照顾他,他天天欺负人家,後来只能把他放在我姐姐家,我姐姐说过他最多的时候三天没有说过一句话。可能因为我带得少,他跟我不亲,可能除了你,我真不知道这些年他跟谁亲过,他上大学後,性格变了很多,他常提起你,大二的时候他告诉我他喜欢你,说你像他父亲。”
  
  李衡妈妈哽咽了,“我以为他早把他父亲忘掉了,可他一直没有,就是那次我才知道他没有,他说他记得他父亲带他出去吃饭,把他最喜欢吃的夹到他碗里,然後说自己不喜欢吃,其实他父亲也不缺这一口,可能就是喜欢这麽做,我没有这个习惯,我觉得那样不卫生,他父亲是我们离婚五年之後病故的,肝癌,我委托我朋友从那里给李衡寄了五年生日礼物,後来他还是知道了,是他叔叔一次回国的时候告诉他的,他从那时候开始变得比较叛逆,什麽都跟我对著来,但我没想到他会胡来,自从我骂了他之後,他再也没回来过,只有你结婚那天他给我打过电话,总共就一句,‘巩青结婚了,我给他当伴郎我特难受,我只想找个人说说。’就挂了,可能在他心里,我真的不像母亲,更像是他的一个姐姐,他在我这里除了亲人的那点下意识的牵挂,别的他都没得到过,他今天变成这样,也不算太奇怪。”
  
  巩青埋著头,他的手一直再抖著,他的鼻子囊住了气透不出来。他看到李衡母亲递了杯水过来,“喝一点水吧,李衡出国的事,只要他愿意,我这里没问题。”






葱白……17

  从李衡母亲这里出来,巩青一直不敢给李衡说出国的事,他拿著李衡曾经留在他这里的资料悄悄的办著一切,学校方面巩青找了个头把自己的一篇颇有价值的论文贡献出去换得了学校的首肯,中间来来回回折腾了两个多月,直到英国那边学校已经没问题了,学费什麽的都谈妥了,报到日期也已经确定,巩青才去李衡的宿舍找李衡。
  
  李衡这一段时间一直安分守己,没出去鬼混,也没有在学校招摇,最大的动静是在宿舍楼里唱摇滚,从一无所有唱到无地自容,一把电吉它搅的整栋楼里鸡犬不宁,怨声载道。
  巩青不明白李衡重新拾起放了近两年的摇滚想干什麽,现在他又处於一种什麽样的状态。
  
  偶尔李衡也会唱一些特抒情的曲子,有些在水房洗漱的兄弟会在第二天告诉巩青,你那个学生如果不唱摇滚,其实唱的也不算烂,诸如齐秦的‘不让我的眼泪陪我过夜’就有几分明星的范。
  
  巩青从来不听歌,还是问自己的学生借了一盘齐秦的磁带,把《不让我的眼泪陪我过夜》听了几十遍,歌词背会了,黄娜听烦了,讥笑他大老爷们突然追星了,巩青笑笑把音量放小继续听。
  
  李衡的宿舍,不像上次来时杂乱无章,老旧的环境里,干净的床,干净的桌子,就连窗玻璃都不是学生宿舍应该有的亮,多了一个布衣柜,再少了一张床,整个环境就像一个正正经红的家。
  巩青站在门边很突然的不敢说,他了解李衡就像了解自己一样透彻,他知道李衡又开始认真了,就像他为了爱情可以收起他的喜好,那麽现在他正在认真的活著。
  “有事啊?”李衡的表情不欣喜不激动,倒是看到巩青手里提著一个塑料袋,眼睛亮了起来。
  “是鸡爪子?”
  “嗯。”巩青把袋子递过去。
  
  李衡嘿嘿一笑,“我洗手。”飞快跑出去,楼道里都是他轻快的蹦跳著的步伐。巩青捏住了手,早知道来是为了什麽,干嘛还要去买鸡爪子。
  两分锺不到,李衡已经跑回来,把袋子一抱坐在床上啃了起来。
  “你不吃?”
  巩青摇头。李衡啃的很仔细,每一截骨头都小心的把皮啃了下来。
  巩青不知道该看哪只能拿了本李衡的专业书有一页没一页的翻著。
  
  一斤鸡爪好几两骨头,填进肚子里的并没有多少东西。吃完擦手,李衡笑了起来,“老班,大晚上的,你不会就是专门给我送鸡爪子来了吧。”
  巩青放下书,鼓了鼓劲,到了这个地步,不说显然是不行的。
  “李衡,我给你联系了去英国深造。”
  
  李衡笑容收住了,眼睛像钉子一样钉在巩青的脸上,巩青这次没有回避。两个人对视了几分锺,李衡不知道从哪摸出包烟来,点著抽上,一根完了,再接一根。细白的脖子上一根银色的粗链子,食指上还带了一个粗大的骷髅头戒指,巩青不清楚李衡的这些饰品从哪里来,不靠家里,他一个月仅那麽一点点的补贴能否买的起这些东西。
  三支烟过後,李衡才面无表情的回了一句“你觉得我妨碍你了吗?还是你觉的我还在你身边晃你不自在,如果这样的话,我退学好了…………………”
  
  巩青一下子急了,“李衡你清醒点好不好,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正好这是个机会,帮你争取这个机会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九牛二虎?那你太费心了,要愿意我早在上大学的时候就可以出去上了,不用九牛二虎,扇扇翅膀就能做到,我有这个条件。”
  
  巩青声音低了,一肚子愧疚,“你的意思是你不愿意出去,这真是为了你好,你读了一年半的研,你自己也清楚学了多少东西,还有多少学分没有拿上,万一毕业都困难,你想过了吗,李衡,我没有扫清障碍的意思,你永远不会是我的障碍,我只想你过的好。”
  
  “好?”李衡随手一弹手里的烟蒂飞出去了。
  “我自己正在为我自己好,我每周带四个学生,每周能挣八十块钱,一个月三百二,我买了谱子买擦片,我还找了个老师纠正我用声。”
  李衡一下笑了,脸往前一伸,差点没帖到巩青脸上,巩青慌张的一退,李衡笑的更开。
  “想听歌吗,我最近正往歌星道路上发展,老班,来给你的学生捧个场。”
  
  李衡说著取下挂在墙上的电吉它,一长串尖锐刺耳的前奏,李衡开腔了。
  
  每个夜晚来临的时候
  孤独总在我左右
  每个黄昏心跳的等候
  是我无限的温柔
  每次面对你时候
  不敢看你的双眸
  在我温柔的笑容背後
  有多少泪水哀愁
  
  “好听吗?”
  巩青点点头,李衡没有唱下去,剩下的全是伴奏,声音急促又激烈,指尖勾著琴弦在伴著李衡不停摆动的手,整个屋子都沈浸在一种压抑莫名又无法解脱的氛围里。
  随著最後一点尖锐的高音拉完,声音沈寂下来,巩青依旧站著,对面是依旧站著的李衡。
  叹了口气,放了吉它,李衡坐在床上,然後又躺著了,呆呆地看著上铺的栏杆突然转了脸把头埋进了枕头里。
  
  “李衡………………”巩青犹豫了一下往床边走了一步,他看到李衡埋著头却对著他伸了只手过来,巩青蹲了下来没有犹豫一把握住了。然後他的手被李衡拉著压到了胸口下面。
  脸上什麽时候开始湿的巩青不知道,他就那麽半蹲著,李衡也一直在扒著,天暗了下来,他慢慢看不清李衡的轮廓了,他只能看到李衡的肩膀一抖一抖。
  
  “李衡。”巩青真的想放弃了,放弃现在这虚假的一切。每天想著李衡在这痛苦的挣扎又挣扎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