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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处-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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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借这个我还求了他半天呢。”
  
  “这个……真是麻烦了。”林翎有些不好意思。
  
  “没什么,好好睡一觉,以后还要多压榨一点剩余价值嘛。”
  
  “呵呵。”一旁的林祤笑出声来,又轻声叫痛。
  
  “怎么了?”
  
  “没事儿,撞到脚了。不过,总,您说没垫子没被子的折叠床怎么睡?”
  
  “放心,我早就想好了。”张珉又拖进来另外一个大袋子,一打开,里面装的竟然是张珉车里的坐垫。
  
  这下不仅是林翎更加难为情,林祤也在一旁感叹道:“总,您真是太细心了,只怪姐妹们以前没发现您这个巨大的优点。”
  
  “去,别贫。”
  
  张珉把床铺好了,又拉上窗帘,林翎在一旁找不到时机帮忙,叫他停手又没人听,最后还是林祤把张珉推出了办公室:“我说总,您还是去做别的事儿吧,您助理多可怜啊……”
  
  张珉一边还吩咐了几句才走,林翎有些哭笑不得地躺下。


21

21、二十一 。。。 
 
 
  垫子很软,林翎觉得很舒服,不久就睡熟了。
  
  林祤在椅子上坐下,把椅子滑到折叠床前。
  
  折叠床展开后也并不大,不到一米宽两米长,林翎睡在上面时得蜷缩着,有些可笑,又有些可爱。
  
  她慢慢松开捂在口鼻上的纸巾。
  
  鼻子已经被揉红了,隐隐还有一块乌青几条擦痕。
  
  今天早上看见林翎不在,她走得急了些,一不小心便摔倒了,鼻子磕在椅子的扶手上,流了很多血。
  
  办公室里又还开着空调,空气干燥,她的鼻血便断断续续地流了很久。
  
  鼻子不痛,真的不痛。
  
  反而是身上突然觉得哪里都疼,尤其是心口和胃部疼得厉害。
  
  林翎回来的时候她松了一口气,一下子放松下来,疼痛感变得更加强烈。
  
  她捂着纸巾的时候还暗暗地咬牙,脸色已经发白了。
  
  现在无需掩饰,她疼得不停流泪。
  
  她扔掉手里的纸巾,双手捂住脸。室内的光线被两手遮挡,她的眼前暗了下来。
  
  她想起很久以前,家人怕她因为失恋做傻事,把她关在屋子里。
  
  她觉得很久都没有见过灯光,难受之极,开始剧烈地疼痛;她在床上翻滚,咬自己的手腕;她死命揪扯床单,弹簧床被她折腾地吱吱作响……
  
  被送到医院时,西医说,没有心脏病和胃病;中医说开个方子调理一阵便好……
  
  有段时间有人在她耳边不停地重复,小祤,你没病,只是疑病症;你觉得自己不疼,就不会疼了……
  
  林祤抓着自己的头发,比记忆中更清晰真实的疼痛让她平静下来。
  
  她放开手,看见林翎睡得极安静,表情温和,甚至带了点笑容。
  
  她于是也跟着笑开来。
  
  那只是过去的事而已。
  
  现在,我已经不是那个蠢女孩了。
  
  她伸出手碰了碰林翎的额头,又抽了张纸巾把上面的汗拭去。
  
  哥身体是不是不太好……下次要不要煲点汤带过来给他喝呢?听说单身汉很不会照顾自己的。
  
  还有……张珉对哥的关心也太过了吧?那种眼神很不对劲,简直就像是在讨好情人……
  
  她的脸色又突然变得难看。
  
  她握了握拳,刚做好的水晶指甲差点绷掉。
  
  耳边是林翎轻微的呼吸声。
  
  她颓然坐下,狠狠捶了捶自己的膝盖。
  
  别老想起过去的事!
  
  那个没出息的蠢女人,早就已经死了!!
  
  ****************************
  
  林翎觉得今天是个不好不坏的日子。
  
  因为过度劳累而晕倒,又麻烦别人,实在是太难为情了。
  
  不过,今天睡得很好。
  
  当然,要感谢张珉拖来的弹簧床和垫子。
  
  这个高中同学还真是不错。
  
  最好的事,是梦到了刘穆。
  
  很奇怪,他总是在半梦半醒或是清醒的时候看见刘穆。偶尔酒醉的时候也能想起刘穆很多表情。
  
  然而,他本身做梦就少,即使做梦,也总是梦到些不相干的人或事。
  
  梦到刘穆,很少。
  
  他开始翻看刘穆的笔记,看到长恨歌中那一句“悠悠生死别经年,魂魄不曾来入梦”的时候,总觉得十分贴切。
  
  刘穆当初写的笔记是质疑这句诗的:“既然爱,自然该日思夜想,怎么杨玉环死了经年唐明皇还没梦到过她?可笑。”
  
  林翎现在看到这句时,总也觉得好笑。
  
  刘穆这可算是想当然了?
  
  大概,是爱越深,念想越痴执,越想梦到,便越难成真吧。
  
  他今天梦到的是刘穆和他刚出来工作的时候。
  
  那时候刘穆总是有很多的委屈,不过常常是以调侃的口吻对他抱怨,刘穆一说完,他们都笑了。
  
  尽管笑得有些难过和辛酸。
  
  他们还没染上太多社会的风霜,他们正是最好的年华。
  
  梦中的刘穆依然在笑。
  
  他也觉得奇怪又欣喜——这么多年,刘穆的笑容就没变过。
  
  开心的,难过的,安慰的……都没变过。
  
  是隔了镜头的照片给人造成的错觉,还是他自己美化了记忆……抑或,真的没变?
  
  他笑,在梦中笑。
  
  对着刘穆的笑容笑。
  
  他知道自己笑得没有刘穆好看。刘穆笑的时候,他总是想去捏他的脸。
  
  可是刘穆说喜欢看他笑。
  
  他们在很久以前,高中,刚刚交往的时候,会找不到什么话题,会对着对方尴尬地傻笑。
  
  只是一个笑容而已。在很多人看来只是生活中很小的一部分。
  
  林翎却已可以怀念很久。
  
  因为他们分离的时候还年轻,留下来的记忆远不如一个垂暮老人多。
  
  因为缺少,所以更加珍惜。
  
  林翎在做梦——他对此有种清醒的认识。
  
  他却不愿醒来。
  
  只是一个下午而已……这样的梦,给我一个下午。
  
  林翎想,给自己一个下午的休息空当。
  
  他真的已经有些累了。
  
  在疾驰的时光中求一个喘息之机,唯有如此才能坚持下去,而不至于让持续前行的时间把自己压垮。
  
  梦里,梦外。
  
  两个世界。
  
  记忆与思考开始变得细碎混乱,刘穆的笑容却始终没有散去。
  
  温暖明亮,如冬阳。


22

22、二十二 。。。 
 
 
  张珉觉得很开心。
  
  他是独生子女,从小就受宠,从不懂得怎么照顾别人,也没有人需要他照顾。之前交的女友分手前都曾说过他太自我的问题。
  
  而今天,相反的,他觉得自己真是殷勤得有些冒昧了。
  
  他满公司去问同事借床,又跑到楼下去拆下垫子拿过来……别人都问:谁啊?对人那么好。
  
  他没法回答,只能笑笑。
  
  老同学?同事?朋友?都很奇怪。
  
  可是能照顾林翎,他觉得很——兴奋。
  
  兴奋,或者说是满足。
  
  那种感觉是无以言喻的,就像孩子将喜欢的玩具送给喜欢的人一般的快乐。
  
  他不自觉地笑得开怀,又握了握拳,深吸口气,觉得心跳有点快。
  
  林翎会不会觉得奇怪?还有,林祤……
  
  他闭上眼睛,想到的却是林翎的脸。清隽而轮廓有些柔和的脸,只是没什么笑容。
  
  那张脸频繁地出现,简直像是很久以前第一次喜欢上女孩的感觉。
  
  那种……有点急迫,有点焦虑的感觉。
  
  他睁开眼,嗤笑。
  
  怎么会,错觉而已。
  
  只是有些不一样的老同学。
  
  一年一年,同学的小聚餐大聚会没有断过,虽然不像十年聚会一样来得齐,却还是见了不少人。太多人都变了,有些变得市侩油滑,有些是显得苍老颓败。
  
  只有林翎还是没变,不比当年在校园时的耀眼,却依旧……干净。
  
  他想起很久以前,他们还很年轻的时候。
  
  高中时候的林翎和刘穆长得都很秀气,与理科班的整体水平差了不一星半点。那时候男生对相貌还没太看重,倒是女生老说班草校草之类的话。
  
  那时候班上有个同学,好像叫燕庠吧,还会素描,经常画些人物。他最喜欢画长得好看的人,长时间抱在手中的画册第一页就是刘穆,第二页则是林翎。
  
  不过,他倒是觉得如今林翎长得更好看了。
  
  下次还是请他再去吃一顿饭吧,人家都弄得过度劳累了,自己怎么说也算资本家中的一员不是?
  
  ********************************
  
  下班时,林祤把林翎叫醒了,鼻子上盖了点妆,已经不太明显。
  
  林翎看了一眼,只当是她脸上的血还没擦干净,提醒了句,就提着包走了。
  
  他一边往外走一边看表,想着今晚要吃些什么,走进电梯才想起没跟张珉说。
  
  好像也不用特意通知不是……不过折叠床和车垫——哎呀,车垫!
  
  他拍拍脑袋,埋怨了自己一阵。
  
  真是生了个不大不小的病,什么都忘了。
  
  还是打个电话去道歉好了。虽然张珉是老同学,却不是很熟很亲的人。要是特意打电话道歉和知会一声或许会显得有些见外,不过不打的话才叫无礼吧。
  
  他想着事,开着车便回去了。
  
  办公室里,林祤又在座位上坐了一会。
  
  林翎对她的关心,完全在一个相熟的同事所能做到的“合情合理”的范围内。
  
  最多,就是加上一句她主动叫出来的“哥”。
  
  让哥喜欢上自己的几率实在是太低了。即使没有他以前的恋人,他恐怕也只会把自己当个妹妹。
  
  怎么办,怎么办……她看着手上残留的血迹。
  
  她真觉得有些委屈了。
  
  自己又有哪里不好呢。
  
  她不断地开阖着手机盖,手机屏幕上的那个人和她的合照亮起来,又暗去。
  
  就像自虐一样的,一方面再不提及,刻意剜掉伤疤;另一方面时时刻刻地看清楚那个人的脸,提醒自己以前曾是那么愚蠢的女人,做过那样丢尽脸面与自尊的蠢事。
  
  为什么那个人会突然在对面的餐厅做演奏钢琴的工作……她每次一想起这件事就不自觉地望向玻璃窗,窗外的餐厅在高楼中显得华丽无比。
  
  她似乎可以听见叮叮咚咚的钢琴声,就像那个人当初说要和她结婚时一样,修长的手指在黑三角钢琴的黑白键上溜过,发出悦耳又刺耳的声响。
  
  几年的逃避与沉默,到头来他居然近在咫尺……怎么能安心!
  
  要是没跟哥约在那个餐厅就好了——
  
  要是那张令人讨厌的脸消失就好了!
  
  要是同性恋都……
  
  怎样都好!
  
  林祤紧紧地咬着牙,用力晃了晃头。
  
  突然一阵晕眩,鼻血又蜿蜒流下。
  
  她摸到纸巾盒,发现纸巾已经用光了。她狠狠将纸盒摔进垃圾筒里,用手挡着弄脏的下半脸,快步走进洗手间,看着光滑的镜子中自己狼狈的样子。
  
  她低下头,不断用凉水冲洗着,就像要洗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般,很久才停下。
  
  抬起头的时候,领口和袖口都湿了,一个同事惊疑地看了她几眼,递过来一块纸巾。
  
  她接过来,回了一个完美的微笑。
  
  “谢谢。”
  
  林祤提上包,锁了办公室出门。
  
  走出公司大门时,她侧过头看一眼在夜色中闪耀着橘黄色灯光的餐厅。
  
  既然来了,就最好别见面,别妨碍到我……现在的生活。 

作者有话要说:呃,明天是九一八,所以不会更文。铭记国难日。


23

23、二十三 。。。 
 
 
  林翎之后又请假休息了一日,觉得身体好多了。
  
  休息在家的时候他给张珉去了个电话,道歉,道谢。
  
  张珉说:“你放心休息吧,我已经把床跟垫子都收起来了。”
  
  “真是麻烦了。”
  
  “有点诚意不?下次请吃饭嘛。”
  
  “还去?去哪里?上次的店吗?”
  
  “什么呀,你都忘了,我上次不是说请你吃柠檬烤肉吗?你来我家看看呗。”
  
  “这个……”
  
  “别推脱啦,你有空再来,我会天天打听的,呵呵。还有,柠檬烤肉真的很好吃。”
  
  “那就多谢了。”
  
  “就是嘛。我家新装修过,你来看看我的品位呗。”
  
  林翎在电话这头哭笑不得,张珉也觉得自己实在有些冒昧,只好讪讪说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林翎睡了一觉起来,已是下午。他在家实在没什么可做了,于是拿了钱包推门出去。
  
  一出来,迎面便是一阵冷风。他忙回去换了一件长袖才出门。
  
  他沿着长街散步,路旁的树叶子已经黄了,偶尔一阵风吹过,干枯的树叶便一大片一大片地落下。有时候刮在脸上,有些微的疼痛。
  
  阳光投下,拉出长长的树影,他偶尔停下脚来看看这个城市的样子,又埋头走路。
  
  离开这个城市又回来,八九年了,变了太多。原本封闭的小城市渐渐有了高楼,大厦明亮的玻璃外墙被擦拭得整洁,水泥街道变成了柏油马路,人行道铺上了地砖,还铺设了盲人道;连办事处的宣传画都变得更漂亮了。
  
  比起十年前简单老旧的样子,算是飞速的前进。
  
  林翎想起父母和刘穆的家人住的地方。现在,两家人都搬离了原来的地方,旧居民区也成了被扩展的中心街道的一部分。
  
  他也想起高中,可以被称作“简单年代”的岁月。
  
  他还想起他和刘穆离开这座城市的时候。他们坐上长途大巴,抱着两个箱子,腾出的两只手紧紧握着。风从窗口不断地涌入,驱散了大巴内难闻的气味,他们盯着一闪而逝的景象,就像要放开最后一根稻草般不舍与不安。
  
  那时候城市的近郊,还有一段黄土路呢。
  
  林翎笑着回忆,不知不觉便走到了靠近公司的商业街。
  
  他看着橱窗中那些精致华丽的易碎品,没什么购买的欲望。走到长街的尽头,他正想转回去,却看到了一家门面并不起眼的店子。
  
  门牌是用深色的木头做的,门前立着一个街灯样式的木制品,上面挂着一串新鲜的白玫瑰。
  
  他推开木门进去,店内打着暗暗的灯光,到处摆放着制作精美的木制品。
  
  木头的碟子上画的是14世纪的欧洲风,木制的梳妆盒染了淡淡的檀香,木头钟的钟摆还在不停地左右摇晃。
  
  一层上面还有半个小小的二楼,竟飘出一股咖啡的香味。隐隐的,还能看到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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