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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杀-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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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二十五章

  此刻陆家客厅的气氛很是诡异,陆博远和陆母都不在家。但是当周政安看到见自己的母亲出现在门口时,先是惊讶了一下,然后再没有多余的表情,就让了路,去到另一边的沙发上坐下来。坐在他们中间的陆修觉得有些尴尬。
  “你怎么会来这里?”周政安问。
  她点点头,又摇摇头,可是什么都没有说。
  “是谁让你来这里的?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周政安厉声问,“这一路这么长的旅程有多危险你到底知道不知道?你到底是清醒着的还是在装糊涂?”
  她的眼里有了泪水,仍是不肯开口。陆修见她满脸皱纹,比实际年龄老了很多,因为长年生活在疗养院,身上还有一股药味,看着着实可怜不已。他拉拉周政安的衣袖,小声说:“你别这样,那是你妈妈。你会吓到他的。”
  周政安深吸一口气,平静了一下,又问道:“我问你,你为什么突然来这里?”
  “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一觉醒来躺在这的大门口,”她指了指陆修,“然后他看到我带我进来的。”
  周政安没有再说话,只是在思考着什么。
  这时门开了,陆博远走进来,他怔在客厅的入口处,看着忽然多出来的这个女人。周政安的母亲看到了陆博远竟像是老鼠见了猫一样,一下子就从沙发上跳起来,然后开始捂着脸尖叫。周政安的面色铁青,一下子将她束缚在自己怀里,呵斥道:“干什么?”
  那女人被周政安吓到了,不敢再尖叫,只是捂着自己的脸,一边哭,一边又偷偷看陆博远,竟是极害怕。
  陆博远的神情很复杂,他看着周政安怀里的女人,想说什么,但是手只是抬了一下,又落下。“政安啊,既然你妈妈来了,你就好好照顾着。”
  周政安回道:“我知道了。”说完就扶着她往楼上走,走的时候回过头来对陆修说,“看来咱们是出去不了了。”
  陆修点点头:“我知道。”看着他们的背影,陆修的心里隐隐生出了一些不好的感觉,像是什么要发生。他在客厅站了一会,觉得微微有些凉意,他叹气。
  晚上陆修怎么也睡不着,这阵子总是和周政安一起睡的,睡在他怀里让他觉得安心,现在那个人不在自己身边,让他总觉得少了些什么一样。他下午带着他妈妈出去了,这会也该回来了吧。
  陆修掀起被子,去敲隔壁周政安的房间门,门轻轻一碰就被推开了。他走进去,看到周政安站在阳台上抽烟,房间没有开灯,整个房间只剩他手指尖那一点点红色的光芒,忽闪忽闪的,周政安的背影像是就要被黑夜吞没了一般。陆修走过去:“安置好你妈妈了?”
  “嗯,”周政安没有回答,“我让她住在城北疗养院里面了。”
  黑夜中陆修看不见周政安的脸,只是觉得他说话的语气似乎在隐忍着什么,多了别的很多情绪,可是他也感觉不真切,只以为是见了自己的母亲,所以一时间感情还没有调整好。他一向知道周政安和他妈妈之间,都是有一种很奇怪的感情的。周政安年少丧父,而母亲也是半疯半癫,所以他很小就扛起了家庭的责任,当时很多亲戚都说可以收养周政安,只要把他的母亲送去疗养院。但是他不肯,他就独自带着母亲生活。过程艰难可想而知。但是即使在那样艰难的情况下,他也不曾放弃过自己的母亲。所以陆修一直很奇怪,当年老爷子是用了什么样的方法说服周政安放下自己的母亲来到了济阳。
  周政安把烟在阳台栏杆上摁熄了,说:“陆修,我以前相信人定胜天,想要什么,都要自己去争取。不管是什么,没有得不到了。”
  “嗯。”
  “可是现在我才发觉,原来有的事情是早就注定了的,每个人的命运都是被写下来的了,在一个不经意的时间,你就会突然发觉,原来你以前拥有的、以为得到的,不过都是一场荒谬的笑话。”周政安长长地吐了口气。
  陆修握住周政安的手:“你怎么了?你妈妈跟你说了些什么?”
  周政安笑起来,只是那笑容却让人不寒而栗:“是啊,是说了些什么。不过那都不重要了。”周政安抽回自己的手,说:“不早了,你早点回去睡觉吧,不要再熬夜了。”
  陆修看着自己空空的手,它在寒夜里无助地晃着,那个人的温度前一秒还在自己的手里握着,但是现在却什么都没有了。他看着周政安走回房间里,走进浴室里,他听到水声响起,而他一个人被留在阳台上。陆修忽然产生了错觉,好像他们之间的关系又在一起回到了原点,没有那些缠绵,没有那些温柔,没有那些快乐,他们之间还是他刚回来的时候那样。一切都没有改变过,没有前进,没有后退,还在原地。可是有些东西分明是不一样了的。
  陆修的双手在身侧紧握成拳。
  那之后周政安没有出现在家里了,他提前销假回军区工作了,陆修打电话也没有人再接,打到办公室都是秘书接,然后礼貌地说会让周政安回电话。但是他的电话陆修一次也没有接到过。
  陆修知道必然是因为那一天他的妈妈和他说了些什么,才会让他产生这样的改变,但是周政安既然是铁了心不说,躲着自己,估计是怎么也不会说了的。陆修心里忽然生出了疲惫,周政安,咱们如此亲密,可是你到现在还是对我有所保留,你遇到问题宁愿选择独自面对,也不肯告诉我你的决定,你这样,让我该怎么相信你?
  不过很快陆修就知道周政安的决定了。他带着李微再一次出现在家里,语气平淡:“我们决定今年六月份举行婚礼了,,那时候我们的孩子估计也生了,生完孩子,我们就举行婚礼。”
  坐在沙发上的陆修身子一震,不可置信地看着周政安,但是他竟然没有看自己,仍是看着陆博远。陆母不明内情,对此感到很高兴,她拉着李微的手说:“前阵子看着你们都不怎么有联系,我还担心呢,这下可好了,我也可以开始筹备婚礼了啊,哎呀,说不定可以把孩子的满月酒和婚礼一起办。”
  李微温柔地笑:“妈,这个不用您操心的,我们自己会请婚庆公司来办的,不然事情太多了,怕把您累着。”
  “哎呀,怎么会累,我心里开心啊。”陆母喜笑颜开。
  陆修却觉得整个世界仿佛都静止了,他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再也不能思考,脑子里面轰然一响,竟然全是他说的那句他们要结婚的那句话。就在前一晚,这个男人还在跟自己说,要和李微结束了,说他们的婚姻不过是政治上的筹码,而现在他居然再一次宣布,他们要结婚了。陆修什么话也说不出,他知道现在自己应该笑着说恭喜,应该表现得更加喜悦,不能表现得这样的失魂落魄,可是他连自己的表情控制不了了。周政安已经掌控了他的全部思绪,然后他就这样狠狠地,毫不留情地把那些踩在了脚下,用这样残忍的方式。
  然而让陆修更加绝望的是,他们同是男性,他们不能走在阳光下,因此在这样的时候,他甚至要默默忍着,而不能大声地质问出来“你要结婚了,那我怎么办?那你以前说的那些话,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这样的话,他连问都不能。凭什么,就因为他也是男人,所以连爱人的权利都没有了吗,所以连问明白事情的原委的权利都没有了吗?凭什么?他爱上的是一个跟自己同性的男人,可是他付出的爱却不比任何一个人少啊。
  陆母还在很兴奋地说这些什么,整个过程里陆博远都是一言不发的,他洞悉世事的眼睛分明看出了一些端倪,但是周政安正视他的眼睛,毫无心虚,他再一看一边坐着的失了魂一样的自己儿子,他在心里叹气,然后说:“你们决定了就好吧。”
  陆修也随着陆博远站起来:“我先回去了。”
  陆母问道:“你今晚不睡这啊。”
  “不了。”他头也不回,背影紧绷着,像是一只被拉满了弓弦,孤独又寂寞着。周政安看着他的背影,一直到门被关上。
  周政安知道,他这一步他出去,怕是再也没回头的机会了。就算这一次他真的死掉了,也再也唤不回他的原谅了。
  陆修的车在高速上飞速地行驶着,他大开车窗,任着风在耳边呼啸而过,他还不觉得过瘾,又开始加速。他超过一辆一辆的车,他的车灯光明亮,在高速公路上像是一个高速火球。当疾驶的快感传来时,伴随着快感的,是心里一阵一阵不可忽视的痛楚和绝望,那些憋在心里问不出的话,那些被欺骗的震惊和痛苦,在这一刻全部都从心里冒出来,然后流进身体的四肢百骸,跟他的血液一样,每呼吸一次都可以感受到那样的痛楚。
  究竟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那些他以往深信不疑的东西,在这一天,在周政安说出那句话的时候轰然崩塌。
  那时候他说他可以很坦然地接受他们的婚姻,但是现在,在他们有过那样亲密的时光之后,周政安,怎么还可以全身而退?
  陆修听到后面传来警车鸣笛的声音,他一个急刹车,性能良好的车立刻停了下来。陆修坐在车里面,感到全世界又一次只剩了自己一个人,就好像是那一年的冬天,自己一个人踏上去法国的班级,怀着这样的绝望,怀着这样的被抛弃的失落。
  陆修伏在方向盘上,他知道自己很没用骨气,可是在这样的时候,他真的很想哭。
  周政安,你凭什么可以在我们的爱情里面来去自如?
  


26、第二十六章

  陆修和杜泽一前一后从交警大队出来,已经是凌晨四点多。杜泽说:“陆大导演,你的人生也太戏剧性了吧,半夜三更打电话给我让我警局保释你,理由是高速超速飙车,你当你还是二十出头的人啊,玩什么非主流啊?”
  陆修疲惫不已:“不要再说啦,杜泽,我很累。”
  杜泽见他神色真的很差,不像是开玩笑,敛了笑:“发生什么事情了?”
  “就是累了,你说像我们这样的,是不是注定都是得不到爱的,有些话,想说但是却不能说,有些人想爱却不能爱,甚至连问的权利都没有。”陆修苦笑,“我好像总是学不乖,就像你说的,吃一堑还长一智,我怎么就总在一条沟里面翻船呢?”
  “你没有做错什么。”杜泽拍上他的肩膀,他知道安慰什么的都是徒劳的,大家都是成年人,不是没有思考的能力,是非道理他们比谁都清楚,但是有些事情,真的是没有办法去用理智来衡量,就算是知道了,还是会不顾一切地往前冲的吧。
  陆修点点头:“我先回去了,我累。”
  他一连说了好多次自己累了,看来是真的心累了,杜泽说:“好。有事记得打电话给我。”
  陆修回到家打开公寓,就见周政安坐在沙发上,等着自己。他走过去:“你来做什么?”
  “交警队的人打电话给我,说你被拘了。”
  “不劳你操心,我要休息了,你自便吧。”说完,陆修转身就要进房间,周政安拉出他的手臂,陆修一晚上的憋屈在他碰到自己的时候,像是忽然被打开了一个开关,他狠狠甩开他的手臂,吼道,“周政安,你他们当老子是什么东西啊?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吗,你到底说的哪句话是真的?”
  “这也是我要来跟你说的,我们之间的那些,你最好还是都忘记了吧。”
  陆修强忍着,才让自己没有瘫坐在地上,他说:“周政安,你放心,我不会玩一哭二闹三上吊这些把戏的,但是你至少要给我一个理由。”
  “其实你我都清楚,我们之间根本就不会有什么结果的,那样的爱情太过艰难了不是吗?不管是你还是我,都不可能放弃现在我们自己的生活,只要不放弃,我们就永远没有可能。现在这样不是最好的结果么?”周政安的话理智得残忍,“我想了很多,咱们之间最好就停在这里吧。再也不要有别的什么了。”
  陆修转过身,轻声说:“你走吧,周政安,我懂你的意思了。”
  周政安看着他的背影,他的身子还在微微颤抖着,那样的一个人,究竟要被自己伤到什么地步?他在心里生出了自己的恨。周政安说:“陆修,再见。”
  听见背后门关上的声音,陆修瘫坐在地上,眼睛酸可是流不出泪,这才是让人绝望的地方,为什么做一个男人,就连哭的能力都没有了呢?他是有多想哭,多想撒泼,多想像一个女人一样不顾一切地撕他的衣服,扑打他的胸膛,说一切他可以想得到的脏话,可是就因为他是个男人,所以一切都变成了奢望。
  陆修在地上坐了很久,一直到双腿都渐渐麻木了,这才爬起来。
  算了吧,真的算了吧,他说的都对,本来就是没有结果的事情,早点结束没什么不好的。总有一天还是要分开的。他们都是没有勇气放弃自己生活的人,周政安也好,他也罢,都不可能离开自己现在的位置,只要他们还在原地站着,不向前多迈一步,他们之间,就永远隔着一条不可跨越的沟壑。更何况,他有也自己的骄傲,强求不来的东西还念念不忘,也实在不是他陆修的风格。
  这么想着,可是他心里并没有因此好受一点。
  那之后陆修很少再见到周政安,他也很少回家,因为他正在筹备拍另外一部戏《双阳》,这部戏是一个很有名的作家的代表作,因为涉及同性恋的话题,因此没有人敢将之搬上大荧幕。陆修本来也没打算碰,可是不久前那个作家带着本子来找自己,希望由自己将这部小说拍出来。他看了本子,确实不错,于是动了心思。
  选角经历很大的困难,成名的男演员里面没有陆修喜欢的,也没有适合电影里面角色气质的。后来陆修因为机缘巧合,认识了两个还在跑龙套的年轻演员,于是让星秀公司签了下来。这样一切就绪之后,《双阳》正式开拍。因为陆修本身的名气加上电影题材的话题性,所以电影还没有开始拍,就已经受到了不小的关注。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却发生了另外一件事。
  媒体曝出了魏礼在开春的征兵里收受新兵家属贿赂的丑闻。
  历年来的新兵都是饱受瞩目的,许多家长想尽一切办法想把自己的孩子送进军队去锻炼几年,但是因为身体素质加上人数限制,并不是所有申请的孩子都可以有机会进入军队。加上进入军队,分配到哪个兵种、哪个地区都决定了自家的孩子未来的命运和日子过得舒适与否,所以家长们也是想进办法,想让自己的孩子进去一个最好的兵种、最好的地区。也因此,负责征兵的人都会是最大的贿赂的对象。
  魏礼是老爷子亲自带出来的人,为人正直爽朗,嫉恶如仇,他负责征兵十几年了,从未出现过纰漏。但是今年却曝出了他收了某个孩子家长的钱物,并作出保证这个孩子会留在济阳军区。但是当结果出来之后,那个孩子还是被分配到其他地区了,所以家长也一气之下将这件事情捅到了媒体那。
  老头子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勃然大怒。向来军队这样的地方,在人们心目中的地位是很神圣的,穿着绿色衣服的士兵们总是会给人们莫名地安全感。但是这样的地方,这样本该充满了正义的地方,居然也会曝出金钱丑闻,这让信任被践踏的人们异常愤怒起来。而陆老爷子一身正气,一辈子也没干过这样的事情,自己最得意的人现在居然出了这样的事情,老爷子气得当即打电话把魏礼叫来,劈头盖脸骂了一顿。
  魏礼后来被调查,调查局也证实了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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