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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苦 作者:羲露-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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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直白的陈述,让司捷觉得自己已经不是舌头在打结了,连气管似乎也被人阻了,好半天,他才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骆溢,你他妈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男人听见这质问,终于转过身看着司捷了。

  “我知道,我就是因为太知道了,所以才不得不这么做!”

  “荒唐!”司捷苍白了一张脸瞪着骆溢使劲摇头,捏紧拳头的手看起来随时准备要揍人,“太荒唐了!!!”

  “你怎么想都好,我没有别的办法。现在对我而言,没有比骆衍能好好活着更重要的事。”骆溢的话透着坚定,“只要他能好好的,什么我都会帮他实现。”

  “这种补偿心理是不对的!骆溢!这是乱伦你明白吗?!”司捷完全是对着面前的人在吼了,“你不能因为对这孩子前十几年的生命有补偿心理,就什么都不管不顾啊!!!对孩子的爱是爱,但毫无道德底线和原则地溺爱是绝对不行的!”

  “怎么不行?怎么就不行了?”骆溢拉过好友的手臂,指着昏睡在病床上一无所知的人,“他都要死了!我的孩子,骆衍,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溺爱又怎么了,关别人什么事??这行不行的,真有那么重要?”

  真有那么重要??

  有吗?

  司捷对上男人的眼睛,那里面浓得化不开的悲伤,让他语塞了,从未见过这样骆溢。

  “算我求你,理解我一点点。”

  男人这话让司捷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心里越发难受,他甩开那钳着他的手,转身离开。

  离开的步子迈得很快,像是在逃跑一般。司捷怕自己走得慢了会忍不住给那个他爱了许多年的男人一拳。

  人生除死无大事。

  原来,竟是要到了这样的时候,才能对一些东西死心,才真正不得不向命运妥协。

  ******

  司捷走后。

  骆溢帮骆衍盖好被子,请护士看护一会儿,自己出了病房,在医院走廊的吸烟区,心烦意乱地抽烟。

  “少爷,夏家那位,要不要去看看?”从病房出来就跟在骆溢身后的老管家走上前,询问出声。

  男人并没有马上回答,他猛吸了几口烟,眉头紧皱,“陈伯,你说我要是暂时放下骆家这边的一切离开,是不是个好的选择?”

  被问到的人有些诧异地看着男人吸烟的侧脸,好半天不敢说话。

  “放下并不等于放弃,骆家依然还会是骆家,我也依然还是我。”骆溢知道陈伯在担心什么,他耐心地给予了解释。

  “骆衍少爷,他…”

  “昨天下病危通知书,是郑老先生的意思,他和我说骆衍的病拖过了最好的治疗时机,即使现在能续得了命,恐怕将来也就到二十来岁的样子。我不信,总觉得会有希望。得这个病活下来,活得好好的人不是一个两个。看病也讲究个缘法,骆衍的病不服这个医生的治疗,我就找到那个服的,总在这边遭罪不是办法,有弊无益,还不如带他换个环境,生活得开心圆满一些。”

  陈伯赞同的点点头,他理解骆溢的心情,也能明白骆溢的想法,毕竟这男人是他一手带大的孩子。

  骆溢见陈伯半天没有一句话,就掐灭了烟转过身,看着面前早已不再年轻的管家,伸手拥抱了一下。

  “陈伯,国内骆家有什么救急的,我需要你帮我看着,现在骆清还太小,成不了事。”

  老管家拍拍骆溢的背,笑了起来,“少爷放心,这边骆家会一切如常。只是你,不要太过强求自己。”

  ******

  两天后,午饭时间刚过。

  骆溢靠在骆衍病床边翻着几个铜矿的帐,时不时皱眉。

  骆家的生意不能说是纯粹的黑或者白,地下该有的一样不少,面上一些地产、建材和矿业,也都是做了几代的。

  十多页帐翻过去,骆衍的脑袋突然小幅度地动了动,微微朝着骆溢腿的方向挪了点儿。

  “小骆?”男人察觉到男孩细微的动作,马上放下手中的帐本,从床上站起来,倾身凑到男孩耳边低语,“醒了吗?”

  骆衍小小地哼了一声,有段时间没有说话的喉咙发出一种嘶嘶的略显干涩的声音。

  骆溢见状很快按了呼叫铃,然后又把病床边的椅子和垃圾桶移开,以便医生一会儿进来后能快速进行检查。

  “怎么了?”司捷看到呼叫铃的第一时间就往骆衍的重症ICU病房赶了过来,自从那天和男人争执过后,他平静了两天,也不想再提什么,算是默认的意思,今天照例为了男孩到医院守着。

  “他刚刚动了,我和他说话他也有反应。”骆溢说着,让开了床边的位置。

  司捷点点头,迅速地开始给骆衍检查起来。

  “骆衍,听得见我说话吗?”司捷照了照男孩的瞳孔,示意跟来的护士测量体温和血压。

  骆衍被光晃得微微皱了眉,闷哼几声。

  司捷收了电筒,拿过这段时间骆衍的几项常规记录,随手翻了翻,“这孩子虽然病重,但他的病方面目前没有什么会造成这么长时间的昏迷,就如我今早说的那样,是他自己潜意识里不想醒过来,你再试试?”

  “小骆…”骆溢像往常一样地唤了骆衍一声,男孩并没有睁开眼睛,只是眉头锁紧了一些。

  骆溢有些急,还有些泄气,他的声音闷闷的对着司捷说:“我试了很多天了,每天都说很多话,每天都喊他,可是没有反应,一点都没有…”

  司捷犹豫地看着面前的男人,有些话也不知该不该说。

  “他到底要怎么才能醒?”骆溢抚摸着男孩的额头,想把那些皱在一起的线条抚平。

  “不如…你试试你们的,我是说、那个…”司捷吞吞吐吐地好不容易说完了这句话,万分的不甘愿。

  骆溢偏过头带着些看不透的情绪盯着司捷。

  “他是心理问题…当然需要心药…”这句话的尾音都快要听不到了,司捷有点心虚,有点伤心,声音故然是越来越小。

  骆溢担着床沿坐下,若有所思。

  房门被轻合上,又成了只有两人的空间。

  ******

  听到关门声,骆溢嘴角泛起一个非常苦涩的笑,他朝这房间的大窗户望出去,是已经棕黄了的秋景,单调且压抑。

  床头柜上放着一杯刚倒的水,男人转过头看了眼男孩,然后伸手够过杯子,含了一口水俯身小心地避开骆衍受伤的手臂将他揽在身下,唇凑到唇边,用一只手稍微卡开一点他的下巴,结结实实地吻上,顺便把口中的水渡过去,以湿润那人干燥的嗓子。

  骆溢的这个吻好似一场独角戏,没有人回应,可即便是如此,男人也吻得异常用情,异常认真。他好像是想要借此来告诉自己,一切已经改变了。

  人一旦做了选择,就必须承担它所带来的后果。

  过去是,当下是,将来亦然。

  “宝贝…”一吻毕,骆溢放开骆衍那被他蹂躏得有几分红的唇,顺着男孩一边儿的唇角细细地碎吻着那些流过地,未来得及渡下地水。

  “该起床了…”

  “我保证,你睁开眼之后就能得到你想要,我保证…”

  骆溢把头埋在男孩肩窝的地方,闷闷的出声,“我会爱你,用骆溢的身份,所以你如果听得到,就不要再睡了…”

  男人面朝枕头埋着,没有看见他这话说完的时候,从骆衍眼角滑下的眼泪,湿了男孩左边眼尾棕色的泪痣。

  “你再这样睡下去我会疯了的,别折磨我,好吗?”

  骆衍艰难的用尽全部力气动了动手指,他挣扎着想要开口回答骆溢的这个问句,却不料只从喉咙里发出咕噜的沙哑声。

  骆溢听见声音抬起头,反应过来是骆衍醒了,马上准备给他再渡点水,但是被男孩偏头闪开了。

  骆衍闭紧唇,使劲咽了几下口水,慢慢睁开眼对上骆溢的眼睛。

  “爸,我不需要,谢谢。”

  第二十八章

  骆溢听见骆衍的话,呆愣了几秒。

  “爸…?”男孩扯起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试探着叫了一声那个只是看着他却没有任何其他反应的男人。

  骆溢有些艰难的咽下口中含着的水,微微扬起了脖子,闭紧双眼,他真的太累了。

  “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男人声音很低沉,情绪不高。

  “没有,一切都好。”骆衍硬生生忍下一直从断了的左手手臂处传来的疼痛,他不想要男人的关心,也忍受不了来自男人的心疼,这会让他恨自己曾写过那张留言。

  骆溢审视般地看了骆衍几秒,随即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他俯下身吻了吻男孩的鼻尖。

  “我出去一下,让护士进来陪着你。”

  骆衍不敢面对骆溢太过于近在咫尺的脸和打在脸颊上来自男人的气息,他偏头用半边脸颊对着,小声“嗯”了一句。

  骆溢看着刚好被男孩侧头动作伸过来的耳朵,有点无奈。

  “小骆,不要再逃跑了,也不要想着去逃跑。”

  语毕,男人起身出了房间,没一会儿,一个护士进来了。

  ******

  医院地下四层。

  还是那条阴森的走廊。骆衍既然已经醒了,骆溢就有必要去见一见这个人。

  尽头的房间,门并没有锁上。一样的铁床旧椅。

  夏希娴一动也不动地躺在床上,身上盘错着小型心电图仪器的线,插着输液管和导尿管,眼睛有些呆滞地盯着天花板。

  “我以为你会选择睡觉。”骆溢走到床边拉过椅子坐下。

  夏希娴微笑了一下,并不搭话。

  “你愿意跟我说说这十七年的事吗?”

  “陈樊。”夏希娴没有回答男人的问题,而是反问起了她关心的,“陈樊在哪儿?”

  “小院。”骆溢答了,他不急,也不说慌,因为没必要。

  女人微微点头,“你怎么处置他了?”

  “他对骆衍做的,十倍偿还,还够就可以走。”骆溢修长的手指搭在一起,随意地弹了几下,“我不会让他们用Strider之类的刀具,你放心。”

  夏希娴冷哼一声,不会有比男人这话更毒的了。慢慢切开皮肉,取指关节,用钝刀。

  “你不如直接要了他的命。”

  “我不要他的命,要命没意思,而且也没用处。”骆溢轻笑,甚至带了几分温柔,“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了,那么你呢?愿意和我说了么?”

  “你想知道这十七年里的什么?”

  “关于骆衍的全部。”

  夏希娴侧头看了骆溢一眼,只那么一眼,流露出了几分爱意,“对你而言,血缘高于一切,呵…”

  男人并不否认。

  “当年我怀着骆衍离开你,本想回家,却被陈樊截了下来。他说是我父亲让他这样做的。父亲早就料到夏家要为你父母兄长的死付出代价,你会报复,这不奇怪,毕竟当年是父亲让我有意接近你的,而你父母的死,也不是意外。”

  骆溢保持着温和微笑的样子示意她继续。

  “我被截下的第二天,父亲和母亲外出,就遇上了煤气爆炸引发的火灾,他们所在那屋子烧得漆黑,一个人都没救出来,血肉都烧焦了粘在地上,根本找不到尸体。父亲走之前就伪造好了我也随他们在一起的假象,这是我后来才知道的。”

  夏希娴说着说着眼眶红了起来,眼泪顺着眼角滑下。

  “我当时真想找你拼命,可是最终被陈樊劝住了。不光劝住了这个,也劝我留住了肚子里的孩子。他说,父亲所做的都是为了要护着我,即使你不信我没死,只要我不出去,你也就找不到,如果我一旦出去了,父亲的努力就全都失去了意义。他劝我留住孩子,就是为了用这个来圈住你。”

  “我们家里家族遗传红斑狼疮,为了达到目的,我怀着骆衍的时候就没有做防护措施,而在他长大的这些年里,也都没有专门避免那些可能发病的东西。我们在等,等他病的那个时候。当然,仅仅是发病很容易就能控制了,所以,还要等病情恶化。”

  骆溢听到这儿,脸上终于没了笑容,他身子前倾了些,“骆衍只是个孩子,而且还是你的孩子。”

  “正因为他是我的孩子!”夏希娴激动了起来,“就是因为他是我的孩子!他身体里有骆家人和夏家人的血液!本就不该存在这个世上!!!”

  “你根本不配当妈!”骆溢打住了女人有些疯狂的尾音,不自觉地摇了摇头,“骆衍做错了什么,现在要因为你的有意为之而躺在病床上受苦?”

  “他的出生就是错误!”夏希娴苍白细瘦的手指捏紧,挣得血都回流到了针管里。

  “你就是抱着这样的心理,所以不愿意亲自养他,还把他丢到那样的环境里长大?”骆溢觉得不可思议。

  “是!”夏希娴到觉得理所当然。

  骆溢瞧着面前这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女人,最终还是没了言语,他站起来俯下身,理了理夏希娴的头发,“你已经疯了,所以该去住精神病院。我会好好关照他们你的衣食住行,骆衍这病有多重,你不会比他轻一分。”

  话毕,男人直起身,看到女人眼底闪过一丝不安,复又接着说到:“你的红斑狼疮,因为一开始就控制得好,所以目前只表现在皮肤上。现在既然轮到我照顾你,自然也是怠慢不得的。你每天的食谱我都精心为你准备好了,记得一定要吃完。”

  夏希娴的下唇有些颤抖,她看着面前笑面虎一般的男人,很是绝望,“骆溢…你都不想知道当年是谁收留了我吗?”

  “六爷。”骆溢毫不在意地吐出这两个字,顿了顿,又给句评价,“也是个蠢得很有个性的,我倒不放在心上。”

  夏希娴对男人这态感到度有些吃惊,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男人已经走到房间门那儿,准备离开了。

  “对了,希娴。”骆溢手搭在门把手上,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很有意思的事情,侧过身给了个高深莫测的笑,“当年你父母那事不是我做的,我当时一直在忙着找怀孕的你,根本分不开身考虑这些。你想不想知道,真正的幕后凶手是谁?”

  夏希娴这会儿彻底被男人的话震惊了。

  骆溢最终却没说出她想要的答案,只是留下这么个问句,便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

  “照顾她需要注意的几点,每一条都必须严格执行。”骆溢站在暗梯门旁,抬着垫板快速地写字。

  待写好后,早就等在左右准备送夏希娴去一个特殊精神病院的手下接过纸,上面有些关于她衣食住行颇显奇怪的事项。

  “关于吃。”男人用笔头指了指能吃的东西这一行,芹菜、香菇、羊肉、鸭肉、香椿、花菜、蚕豆、香蕉和未挑筋的鲤鱼,“交待做饭的,将香菇磨粉,做所有菜的时候都放一些进去。其他几样随便怎么搭配,每天一定要吃全,不允许她吃这单子上以外的东西,做出来她如果不吃或者没吃完,就硬塞了喂给她,如果她敢吐出来,就另做了叫她吃下去。”

  拿着单子的人听骆溢的语气,忽然觉得这辈子都不想吃刚刚提起的这几样食物了。

  “还有晒太阳,每天给她晒够六小时,晚上只允许洗冷水澡,没有例外的日子,一天也不行!另外,如果遇上下雨天,就让她出来跑个把小时运动运动。若是她说自己没疯,不是疯子之类的话,就直接给她用镇定剂。遇上感冒发烧就给她上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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