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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苦 作者:羲露-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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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很久之前就已经去世了,骆清是遗腹子。”

  “虽然那么多年我一直把骆清视如己出,但某种意义上来说,你的确是我唯一的小骆,不是吗?”

  ……

  骆清想起几天前无意中听到的话,头疼的厉害,他紧紧的闭了闭眼睛,眼里干涩得让他难受。

  虽然没有听清楚骆溢小声说出的那关键的一句话,但这些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听了的句子,一瞬间叫他慌了手脚。

  原来父亲也可以是假的,也可以被代替。

  爸爸不是爸爸吗?那自己到底算是个什么?一个因为被迫妥协儿诞生的孩子?妈妈呢?妈妈又算什么?她知不知道自己孩子的父亲是谁?还是说她也参与其中,这么欺骗着?

  骆清突然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去理解眼前的这个世界,所有他曾经认为珍贵的存在,他觉得幸福的来源,在那次偶然的偷听后都变成了假的。

  原来他竟是还未出生就失去了父亲。

  那个本该被叫做爸爸的人,是什么样子,什么名字,通通都不知道。那个人,自己的生父,是不是期盼着自己的出生和成长,通通都没有人对他提及过。

  当骆溢轻哄骆衍,唤着那个男孩宝贝的时候,那种珍惜,宠爱的感觉让人嫉妒得发狂。骆清想着想着,十分的不甘心,却也自暴自弃般地释然了。

  毕竟不是骆溢唯一的孩子,甚至不是亲生的那一个,骆溢作为一个养父,所有的行为都是能够解释得清楚的,亲的自是无论如何都比他这个自小就离开的养子要来得强。

  可是…如果没有骆衍,一切是不是就会变得不一样了?他会是唯一的孩子,即使不是亲生的,骆清相信骆溢也不会说出真相。

  只要没有骆衍。

  只要骆衍消失。

  骆清看看手里的营养片,犹豫了一下打开了面前的217号药柜,骆衍每天必须服用的52毫克美卓乐,一共13颗,正静静地躺在柜子里紫色的小药盒中。

  骆清定了定神,有点手抖地把紫色的小药盒从柜子里拿出来,13颗用来给骆衍续命的激素被换成了普通的营养片。

  只要,消失…

  ******

  天开始蒙蒙亮了。

  骆溢刚刚帮着医生忙完凌晨四点需要给骆衍进行的血压测量,复又躺回床上,没几分钟,困意就上来了。

  这段时间他每天衣不解带地照顾骆衍,有时候一天只能睡上三四个小时。陈伯曾经要想让几个佣人来帮忙照顾,可是被骆溢很坚决的制止了,男人的洁癖不仅仅是表现在物品上,精神洁癖比那些都来得严重。

  骆衍纠着男人胸前衣物的手指不着痕迹地动了动,薄薄的眼皮颤了几下,呼吸平缓了起来。

  大约一分钟后,漂亮的丹凤眼尾打起了上翘的细摺,骆衍醒了过来。

  男孩颇有些头脑不清明地打量着面前的人,男人胸膛传出的温暖让他觉得很安心,空气中微微的玫瑰花香很清爽,带着令人熟悉镇定的灵气。

  骆衍抬起没有被骆溢拥在怀里的左手,软而无力,他默默试了好几次终于把手掌靠近了面前这人的脸庞。男孩很小心很小心的轻抚了一下,男人的体温透过指尖柔柔地传递,是很真实的。

  身体有黏人的眷恋,作为指头,自然也是如此。

  骆衍的手指似乎是不愿意离开男人一般,就这么在男人脸上轻触着,动也不动。眼神随着指尖的停顿,定格在了那张脸上。骆溢清晨新生出来的胡茬青了一小片下巴,眼睛底部的黑眼圈浓重,显示出了疲惫。

  骆衍动了动手轻轻触碰了一下男人左边的黑眼圈,心里酸酸麻麻的泛着疼。

  “小骆摸了这么半天,觉得满意吗?”骆溢没有睁眼,只是语调轻轻,似乎带着调笑。

  骆衍一顿,急忙想抽回手,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男人捉住一直在他脸上作弄的小猫爪子,顺势继续贴在脸上,睁开眼睛带着十分的笑意看着面前的男孩。

  真和糯米糍似的,不逗他的时候小爪子伸过来挠你,等你想要理会了,那作弄的小家伙溜得比谁都快。”

  “谁作弄你了,我是看你脸上有脏东西帮你拿掉。”骆衍颇有不满的瞪着面前的男人,好几天没有说话的嗓音有些低沉和沙哑。这人怎么总是喜欢欺负自己?不管事嘴上还是行动上,也从不分时间和地点。

  “我总不能是一张脸上都有脏东西吧,你摸得那么仔细。”

  骆衍不好答,干脆不想再理,也不抬头看人。

  骆溢看骆衍又是别扭脾气上来了,觉得十分有趣,屈起手指抬了抬男孩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宝贝和我说说话,你这几天把爸爸吓坏了。”

  “我睡了多长久?”骆衍听说几天,心里抽着惊了一下,他以为不过是一个晚上的时间,没想到…

  “三天半,昏昏沉沉的,总是不清醒。”骆溢摸摸骆衍的小光头,在上面亲了一下,“有时候在梦里,也不知你梦见什么了,还会叫爸爸,可惜一醒过来,我就听不着你叫了。”

  骆衍听见这话,分明觉得男人这是诓他呢,却还是犹豫着开了口:“爸爸。”

  骆溢听了笑得很开心。

  ******

  送药的小护士在6点40分准时出现,司捷和顾浩然得了骆衍醒过来的通知,已经过来给男孩检查了身体。

  骆衍昏睡这些天,要吃饭就得先从流质开始,吃过后才能吃药,骆溢想他没什么胃口,就用小厨房做了他喜欢的猫仔粥。

  第十六章

  “我问过郑老先生,只用在医院住一星期咱们就能回家。”骆溢一边儿和骆衍说话,一边儿用勺子搅拌着碗里的猫仔粥散热。

  骆衍靠在微微支起一点的床上侧头看着男人的动作,其实刚刚才醒过来那会儿,骆溢想听的那声爸爸,男孩并不是十分乐意叫。

  不知道为什么,他从小就贪恋温暖,贪恋安全感。虽然母亲告诉过骆衍,安全感是自己给自己的,别人给不了,但是他还是忍不住会期盼,想要有那么一个人,总是会在身边,不管发生什么事,总是会在…

  现在这个人终于出现了,可他却是自己的爸爸。

  也许在十年前,骆衍会很高兴那个人是爸爸,但换做现在,男孩揪心地难受。爸爸不该是这样温柔的,也不该是这样纵容的,更不该是这样宠溺所有的。

  骆衍没有从骆溢身上感受到本应属于父亲的严肃,唯一感受到的只有能将他溺毙的温柔和疼宠。男孩有点不知所措的难堪,他就快要在这个男人给他的爱里迷路了。

  父子,不应这般…

  ******

  “小骆?”男人端了凉好的粥站在男孩面前,可是那小家伙却一直呆呆的,也不知在想什么,打个晃手,要他回神,“怎么了?”

  骆衍被骆溢打断了思绪,抬头对上那关心的眼神,有些心虚,随口答到:“没什么,就是在想,病房这样弄,都认不出原样了。”

  骆衍撒了谎。

  骆溢没听出来,他在床边坐下,又舀着粥搅拌了下,“小骆,跟你说个事儿,你这病最好的治疗方法就是中西医结合,上次去看了中医,你那会儿血压高,成天吐,苦胆汁都吐出来了,饭也吃不进,汤药就暂时没开,这回肾穿完,倒是要开始喝了。”

  “我讨厌中药的味道。”骆衍听说马上要开始一碗碗灌药,顿时就感觉自己嘴里一阵阵发苦,母亲原来病那会儿也煮过,那些个药,真不是人吃的。

  骆溢摇摇头,把已经不烫了的碗放在男孩手中,语气似乎带着点诱哄地开口说到:“宝贝,没有办法,你这个病是终生服药的,而且最好的就是中药吃上几年,过后只用少量西药维持,然后用食疗辅助。如果不吃中药只用西药,会有非常大的副作用,很伤身体。”

  骆衍抿了唇,低头不语,手中那碗粥动也不动。

  骆溢伸手摸了摸男孩的耳朵,“小骆听话,爸爸和医生做的这些决定都是为了你的将来好。我希望以后你长大了,而我已经老了,死了…”

  死了后面是什么已经不得而知了,因为骆衍在听到这句话的前一半的时候就抬起了头气鼓鼓地瞪着面前的男人,那眼神中透着生气还有那么一点点莫名的委屈。

  骆溢看着男孩的眼睛,不敢再往下说。

  骆衍倒是悠悠的开了口,“我活不到那会儿,这个病不允许我活到那个时候,而且即使能,我也不想要。”

  骆衍说完低下头,很难过的样子。

  骆溢看着面前的男孩,好半天,张开了嘴巴想说点什么,但是却发不出声。

  骆衍发现自己的沉默引来了男人的沉默,就伸手抬着粥碗递回去,“你喂我好不好?”

  骆溢看看那碗东西,终是接了,舀起一勺沉默地喂给男孩。

  骆衍看骆溢还是不想和他说话,只是做了自己想要他做的事,不觉有点心烦意乱地抠着床单,男人该是觉得他任性了吧?

  当骆溢喂了一半,骆衍就不想再吃,只是让骆溢拿过药和水来。

  骆溢把护士早晨送过来的紫色小盒子打开,放在男孩手心里,又递给他一杯温水。

  骆衍本来只是想数一数那药的数量够不够,可是现在却看着那个小盒子里的13颗药,好半天,皱了皱眉头,并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骆溢伸手想要拿过男孩手里的那个装着药的紫色小盒子,但被闪开了。

  “我突然想到,刚才我只吃了那么一点点东西,现在如果把这么多强激素吃下去胃会疼,可我又不想喝粥,所以…你帮我去煮一碗三鲜面条好不好?”骆衍鼓了鼓腮帮子,有点讨好意味的笑笑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你才醒过来,一个人呆着我不放心,让陈伯煮行吗?”骆溢弯下腰,手掌抚上男孩的脸颊摸了摸。

  “不要…我要你去…”骆衍的头歪了一下,也用脸颊贴着男人的手蹭蹭,“你让个护士进来看着我几分钟就好,那样有什么也方便叫医生。”

  骆溢听着男孩完全是黏人的语气,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得点点头,找了个护士来,然后在病房里的小冰箱找了些食材,带着下楼去了小厨房。

  ******

  骆溢后脚刚离开没几分钟,男孩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就偷偷把盒子里的药倒进手心,塞到睡衣的上衣口袋中。

  “漂亮姐姐,帮我个忙行吗?”骆衍靠在床上看着一旁正在给他调试针水的护士,颇有点嬉皮笑脸的出声搭话。

  “恩,怎么了?”那小护士被骆衍看似乖巧的模样和一句漂亮姐姐哄的,自然是愿意帮忙。

  骆衍晃了晃手里空空的紫色小盒子,不好意思地说到:“刚才爸爸要给我吃药的时候不小心弄撒了,一盒药片都掉在了地上,他出门前交代我跟医生重新要一份,不过我想既然漂亮姐姐就在这里,我就不按铃叫别人了,麻烦你帮帮我。”

  小护士听说是药的事情,马上就放下手头的工作,用一块酒精绵盖在针水瓶的小孔上,脱下乳胶手套放在托盘里,接过骆衍拿着的那个小盒子,笑眯眯的应了,“好的,你稍等一下,我去配了帮你拿来。”

  看着护士出门去的背影,骆衍暗自松了一口气,同时心里的疑惑也越来越大了,司捷的医院应该是不会出现把病患的救命药配错的事情,既然如此,那13颗放在他药盒子里的到底是什么?

  骆衍越想越弄不明白,他从口袋里找出一颗刚才倒出来的白色小药片用舌头舔了一下,不像是美卓乐的那种恶苦,这小药片没有任何味道。

  抽过一张纸巾,骆衍吐掉了尝过那玩意儿的口水,包好,丢弃在床边的废物篓里。

  难不成是有人想害他?男孩甩甩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这个猜测,一切都是迷蒙的,只有再观察着瞧瞧了。

  ******

  一星期后,骆衍出院的日子。

  所有带来医院里的东西都收拾得差不多了,骆溢被司捷叫去办公室里谈些和男孩的病情有关的问题,陈伯也忙着让佣人把行李搬下楼,装到车上去。

  病房里只剩下靠坐在床上的骆衍和坐在一旁凳子上无所事事的骆清。

  骆衍看着侧头对着他,一直在玩PSP的骆清,好半天,想了想,从枕头底下摸出一包纸巾包着的东西,小心翼翼地打开,一大把白色的小药片静静地躺在纸巾上。

  “骆清,麻烦你帮我拿一下垃圾桶。”骆衍很客气的温和着语调说话,其实垃圾桶就在他的旁边,男孩只不过是想引起骆清的注意。

  “你怎么这么──”骆清听见骆衍叫他不耐烦的转过头,可是没等他把话说完,就愣怔住了。

  骆衍一脸似笑非笑地表情看着他,被子上摊开着那堆白色的小药片。

  “我要垃圾桶是丢这个。”骆衍捏起一颗药,拿在手里把玩了会儿,然后斜眼瞟了瞟骆清,把药片丢进了一旁的废纸篓里。

  骆清有点紧张的看着骆衍的手,咽了咽口水,拼命镇定着情绪发声,“你要丢什么,管我什么事?生病不吃药,难怪病得不轻。”

  骆衍摇摇头,又丢掉了几颗,“这个不是我的药,骆清,你不是应该最清楚的吗?”

  “我怎么会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你不要乱说话!”骆清越来越紧张了,捏着PSP的指头关节处都泛起了白。

  “你这几天那么关心我吃没吃药,每天都要问,我很感动,真的。”骆衍抓起一把药片放在手掌上,移到一边儿任由它们滑下,“话说,这叫什么药来着?都不苦。”

  “营养片而已!怎么会苦?”

  骆清才一说完就愣了,他实在太害怕了,害怕到无法思考。骆衍听见这个答案,笑容的幅度大了些,继续把那些小药片一颗不落的丢进垃圾桶。

  “我,我不知道…”骆清快要哭了,“跟我没有关系,你拿不出证据!”

  “证据这种东西其实一点都不重要,关键是我想让你来猜猜,如果我把这个告诉爸爸,他会有什么反应?”

  骆清沉默了,准确来说,他已经大脑空白到什么都无法说的地步。

  骆衍有点调皮地笑了一下,苍白的脸上有了少许的活力。

  “从小我生活的环境就教会我要跟别人争,要防着别人的心眼。只是没想到,回了家,我竟然还是不能轻松,弟弟居然想要我的命…你是有多恨我?全天底下的白色小药片不是都一个样的!你换了我每天日常生活中最多见的东西,我会不知道吗?!”说着说着,语气里沾了几分悲哀而又自嘲的意思。

  “骆清,这手段太幼稚了,包括你的心也是。”

  最后一颗药从骆衍手中落下,掉入了垃圾桶,混合着它的同类们。

  第十七章

  自从那日在病房中的谈话过后,骆衍的药就恢复了正常。这其中微妙的变化自然是因为骆清被吓着了,并且还吓得不轻。回到了园子后,大概是有了点小小的心理障碍,骆清都不敢和骆衍共处一室。

  想起一见他立马就开溜的骆清,骆衍憋笑都憋了有点肚子疼了。人一般最害怕的就是被自己所讨厌的家伙捏了小辫子,偏偏骆清那不甚高明的手段就给了别人这个机会。

  “怎么了?这么个诡异的笑法?”骆溢坐在骆衍的躺椅边,正在给他剥柚子。

  因为频繁地注射环磷酰胺,致使他每天都吃不下什么东西,就一个劲儿地吐。

  骆溢看着骆衍遭罪,心疼极了,每天想尽办法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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